第十二章 青春是干涸的

饭桌上，鑫子跟刘峰讲起上次被打的事情，“大哥，你不知道，原来那个打我的学生是市一中的，叫什么苏慕！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出气，不然兄弟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听到苏慕这两个字，黄鑫和柯念的筷子都停了下来，“怎么啊，你们认识？”刘峰看见老大的脸色突然变了，而在一旁的嫂嫂低下了头拼命的扒饭，“对，这个人我认识。”“那大哥，你还帮我出气的吗？”“出，必须出，这次我亲自出马！”黄鑫的脸上怒气直冲，柯念脸色惨白，“你们慢慢吃。”柯念放下了筷子，“嫂嫂.。。。。。。。“

柯念走进卧室，将门关上。“苏慕”，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字眼居然出现在今天的饭桌上，她倒在**，将头埋进枕头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他们！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为什么非得是他们！柯念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收到伤害。上天总是喜欢捉弄苦命的人，也许看到别人内心煎熬是老天爷最开心的事情，真够变态！

摇曳的秋风吹在苏慕的脸上，苏慕早已经知道自己母亲被柯念陷害的事情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以为最天真，最圣洁的女孩，会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他对柯念的爱转瞬全部幻化恨，他要为自己的母亲讨个说法。那些天长地久的约定，就让它们全部见鬼去吧！苏慕的心里除了恨还是恨！

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慕会躲在被子里流泪。因为想念，想念柯念的一说一笑，想念那个栀子花做成的女孩，想念那个说我会等你的女孩。有人说，最好的幸福是想你到泪流，可是苏慕一点都不幸福，苏慕拼命克制自己，可是那些暖色的回忆还是铺天盖地的卷来。爱了一个人那么久，为什么她说变就变了！苏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竭力压抑的混乱混乱思维还是不停的侵蚀自己的头脑，夜那么静，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无比嘈杂，混乱不堪。苏慕多希望自己的人生就此绝笔！

青春是干涸的，开裂的伤口，爬满蛆虫。

苏慕整日神情恍惚，上课老师讲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最近一次的调研考试，他所有的卷子都交了白卷，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写，老师看到苏慕这个状态，心里很是担忧。“苏慕，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你跟老师说一下。”一向很喜欢苏慕的物理老师将苏慕叫进了办公室，苏慕眼神暗淡无神，他似乎没有听见老师在说什么，呆呆的望着桌上的作业本，“苏慕，老师在跟你说话！”苏慕缓缓回过神来，麻木的将头点点，依旧双目无神，“好了，你还是先回教室吧，估计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苏慕把老师的这句话还是听清楚了的，他像一个机器人一般，慢条斯理的，机械的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对苏慕的反应很是惊讶，“这个孩子该不会得了精神病吧！”“要是这样就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学生，唉！”“你们怎么不能换个角度想想，也许苏慕是在装糊涂,”办公室里的一个数学老师的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我当时在高中谈恋爱的时候。失恋后就跟苏慕现在的情况一样。”“哈，原来你高中的时候就在谈恋爱，周老师，没看出来啊！”“那是，谁叫我当时那么英俊潇洒，追我的女生一大串！”办公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别人在笑，自己在哭，也许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坚强，这样才不会在别人的不屑一顾中迷失自己。

苏慕最近一系列的奇怪反应引起了室友的注意，寝室长徐畅又瞧见苏慕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他走过去坐在了苏慕的 身旁，“嘿，我们的大考神，最近怎么看你这么颓丕啊，哇，你该不会是失恋了把！”苏慕没有理徐畅的兴趣，眼神呆呆的，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徐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起苏慕，他抓着苏慕的衣领，“你能不能给我振作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啊！告诉你，苏慕，你再这个样子，我就跟你绝交，也不要跟别人说认识我！”徐畅声嘶力竭的吵着苏慕叫喊，苏慕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将徐畅紧紧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抓住，然后慢慢放下，“囚长，我很好，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说完苏慕倒在**，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现在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原谅柯念了，那个天真可爱的柯念早在自己走的那一天就死了，而他们曾经的那段青涩的感情也随着这段理不清的家庭纠葛化为乌有。

苏慕终于从泥沼中解救出来，他很快像往常一样，上课继续睡觉，每次考试仍然全校第一。花痴女听说苏慕失恋了，心里乐开了花，她时不时逮住苏慕请教题目，故意跟苏慕靠得很近，典型的想吃人家苏慕的豆腐。可是苏慕对于花痴女并不像以前那么躲避，他反而很主动的帮助她解决学习生活上的一些难题，也许苏慕的心早就死了，其实跟哪个女生在一起都已经无所谓了，这颗血淋淋的心再也没有勇气去爱一个人。

上次刘峰在黄鑫的家里说出苏慕的名字后，柯念没日没夜都睡不好觉，曾经以为已经忘掉的名字还是那么不自觉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只要是安静下来，柯念就会忍不住想起跟苏慕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纯真的回忆像一颗颗珍珠被被柯念重新拾起。童年的时候，世界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可是长大后，我们在不情愿中慢慢发现，这个世界充满着各种肮脏。我们曾经沉醉在美好的童话里，而世俗的炎风却将我们从中唤醒，柯念闭上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心痛到麻木了，她已不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