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之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遇成璇

一早醒来似乎有什么不同,白浅迷蒙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轻颤的晨叶含着露珠纤垂欲滴,淡淡青草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怀中抱着的一个温暖的东西,温润的热度比暖玉更加迷人,檀黑色的发在他的鼻尖细细的骚弄,痒痒的,入眼的是一片的白,轻纱的布料隐隐的能够看见里面古铜色的胸膛。

“你醒了?”

耳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轻轻地戏谑,白浅抬眼,看见的是一脸宠溺的徐峥。

迟钝了片刻,白浅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想起前几日温池边徐峥临走时看向他那冷漠的一眼,一把推开徐峥宽厚的胸膛,自己坐到了另外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出被收起来的干馒头和肉干,细细的吃了起来,从头到尾连看他一眼都不曾看过。

徐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失去温暖的胸膛,唇边的戏谑也变成了苦涩。

自从上次他拒绝他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三日了,剩下的关卡都已经走完一大半,白浅却一直都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在生气,他表现得很明显,可是徐峥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跟他解释什么。他爱白浅,这一点自己已经能够确定,但是他没有办法碰他,不是他不想,而是......心头总是阴霾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们两个沉闷笨拙的像两个木块一样,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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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任由行进的马车肆意的颠簸,就连莫道子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每天都去外面坐着不肯进来,只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白浅自己吃完了东西也不理他,拿着一本医术又翻过身靠在靠枕上看了起来。

“逸之,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谁闹小孩子脾气了,别碰我。”

感觉到身后那个人放在他腰间上的手,明显带着安抚示好的意味,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的心更是一片冰冷的疼,他爱徐峥,他为这个人可以无惧生死的上战场,也可以为了找这个人走了两个月穿越雪山荒甸,更能够放下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怀着孩子为他孕育下一代。

可是他换来的是什么,救过他三条命,换来的只是他转身前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个表情那么清楚的印在他的心里,他付出了爱,不奢求徐峥能够给予他同等的回报,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再把这样他对待别人的态度拿来对他,对待安落是,对待成璇是,对待流向也是,他够了吧,他真的不想要这样的温柔。

“逸......。”

“你够了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徐长卿,我是跟你一样的大人,不要再拿这些哄小孩子的言语来哄我,我不需要。”

“拿开你的手吧,既然不想要碰我,就别碰我,我不需要你这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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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那天的事情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话,那你就别碰我。”

从头到尾徐峥就没有反应过来,被训的莫名其妙,想要辩解,但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因为白浅最后的那一句话给噎了回去,逸之厌恶他,嫌他脏,叫他别碰他,这个认知叫他颓废的闭上了嘴,无言的被沉默所包围。

方才抬起想要拉住逸之的手无力的放下了,他低着头,一旁的白浅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他被问的哑口无言了,心一阵疼痛,艰难的回过头来不再看他,无神的眼睛盯着医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滴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他狠狠地闭上眼睛。

白浅他真的很想装作无所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要尊严,不要骄傲,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做不到不在乎他的过去,他做不到不去在乎他心里面还有谁,他更做不到假装若无其事的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太爱他,爱的已经不能够去忽视以前他可以装作看不见的东西。

第一次他可以因为怀疑他将他隔离拒绝他的心意,第二次他可以跟安安彻夜长谈后让他坐等一夜后想要赶他离开,第三次他可以为了那个禽兽的皇帝上战场付出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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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肯为了他努力地活下去,第四次他可以在他们新婚之夜和那个流向促膝长谈喝酒吃肉,却忽略作为另一半的自己。

一次一次又一次,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待。

那天他就站在那汪清澈的水泉中,他清楚地记得徐峥离开时的眼神,那么冷,洞彻心扉,他甚至能够从中感觉到厌恶,他厌恶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忍不出啜泣。

徐峥颓废的靠在身后的木板上,双眼看着白浅,他知道他在哭泣,可是他不敢抱住逸之。

刀削的脸庞习惯性的扬了起来,高傲的姿态就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眼角有什么东西想要翻腾的流出来,拼命地想要涌出来,最后却没有,什么都没有,干涸的化作了水汽,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痕迹。

泪水没有在脸庞上留下痕迹,但他已经哭过了,在心里,哭过了。

那天他不是不想要逸之,那是他爱的人,他怎么会不想要,身体明明都已有了反应,他却做不下去了。

每当他想要对着那张渴望的红唇吻下去的时候,那个让他厌恶的人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赵君澜笑的阴狠,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会冷冷的跟他说,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来自心里的厌恶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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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一开始也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他做不到自己不在意,心就如同被上了枷锁一般,那样的自己,那样的身子,没有自由地被囚禁,他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逸之,就如同一个纯洁的仙子,他太脏了,他的心自卑了,这样的自己配不上他。

他不敢多碰一下,更不敢将心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那段在皇宫被囚禁的日子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不能够被提起的禁忌,他只能够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他无助的哭泣。

马车中哭泣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白浅躺在那边哭泣的累了,困倦的睡过去了,这个时候徐峥才悄悄地凑了过,轻轻地吻住了他轻薄的红唇,低声在他的耳边呢喃了一声,对不起。

行进的路刻意的被离影绕过了百溪镇,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下停了下来,路上跑了一天一夜,马需要休息。

车刚刚停下来,徐峥就已经一脸疲倦的推开了门,低敛着眉眼,满腹心事的一个人绕进了附近的森林,高大的灌木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并不阴沉,苍白的雪色已经褪去,化作了一滩滩水合着黑色的泥土融入大地。

这里的景色很美,他却没有心情观赏,脑袋里慢慢的都是逸之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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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泣的声音,他指责的声音。

沉闷的心被一块巨石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碰的一声,坚实的手掌化作全都狠狠地砸在了离他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干上,干枯的死皮磨破了他的手背,形成一滩暗红的颜色,顺着重力下坠,他却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峥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随着那挥出去的一拳用光了,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底空荡荡的,随着自然地力量倒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上是不是沾满了泥泞,他真的累了。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那边似乎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他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徐峥难得的没有顺从自己的本能,快速的起来躲避起来,现在他只想就这么的躺着,任由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探头探脑的靠近,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清朗的少年声线带着徐峥熟悉的味道,他懒懒的睁开眼,看见了那个正在看着他的少年,是成璇。

一身醒目的大宋士兵服,警惕的看着他,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那双眼中闪过了太多的东西,惊讶、熟悉以及难掩的兴奋,他的心跟着一紧,下一刻便听见少年开口,喊了一声:“将军。”

“你认错人了。”

眼中的东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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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闪过,徐峥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单手一撑身体已经带着满身的黑泥,站到了少年的对面,戒备的姿态,慵懒中带着野性的美,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他压低了嗓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眼看着徐峥孤单着要离开的身影,成璇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问道:“那个大夫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成璇无意识的一动,处于戒备状态的徐峥迅速有反应了,一道残影在成璇的眼前闪过,随即他的膝盖跟着一阵钝痛弯了下去,肩膀上传来骨头挫裂的声音,等他想要转过头去的时候,他的脖子已经把那个大掌单手擒在了手掌中。

成璇刚被制服,丛林深处又传出一阵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小成,你在那边么?”

“应该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刚才我有看见他一个人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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