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梦

第二十二章 劳动周和四大名捕的风采

一学期一次的劳动周又到了,我和庄雨是一组,负责在三楼值勤,之所以会和她一组,完全因为我xing格随和,因为没人能忍受得了庄雨的坏脾气,不停的指挥别人,而自己又总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从周一到周五,我几乎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熬到一周的最后一天,庄雨竟然请了病假回家了,害得我一个人值勤。

不满归不满,没有人在耳边唠叨,也是一件好事。打扫完卫生后,我回班级搬桌子和椅子,班级在六楼,一个人我还真搬不动。转念一想,算了,不搬了,反正今天是周五,只值一上午。

我便搬了个椅子下楼来,坐在走廊的拐角,有点像卖票的,也有点像找茬的。经过的同学看看我,似乎觉得我有些好笑,我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懒得回去搬。没想到竟然有一个老师问我,是犯了什么错误让隔壁班给撵出来的。

弄得我哭笑不得。

在其他楼层负责值勤的同学看到我,也开始效仿,本来嘛,最后一天,还得从六楼搬桌子是件挺麻烦的事。

但是如果个个楼层都没搬桌子便引起学生科老师的注意了。

怎么,学生科的程老师终于拉下脸来,说,坐岗连桌子也不拿了,自己是干啥的,知道不,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

站他一旁的学生会主席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正逢此时,刘校长走上楼,也注意到这一幕,看后笑着问我,桌子呢,丢了?我说没拿。

刘校长笑笑问,那能得劲吗。

校长刚走,学生科的杨薇老师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走上来,杨薇老师马上要休产假了,平时已经无事可做,整天在校园里只是抓抓卫生而已,此时突然大步流星的走到我面前,虎着脸问我,规没规定值周搬桌子。

我没答。

说话,有你这么坐岗的吗?让领导看见像什么样子,赶快把桌子搬下来,快去,简直不像话。接着又掐着腰,上了四楼喊了起来,“都给我搬桌子去,干啥呢,那是……”

我心想都过去一万个领导了,谁也没像她那样,叫我搬我偏不搬,一想起她那副嘴脸,就让人恶心,想到这,我索xing把椅子也搬上了楼。

在教室坐在快十一点。张波搬着桌子进来晃晃当当地推门进来,冲着我嚷道,沈姝你胆子真大,刚才杨薇还问你了呢,她说三楼的那女生哪去了,叫她搬桌子,结果连椅子也没了。

我说,谁让她那么哼,有啥了不起的。

那你不怕她找你麻烦,张波把椅子放下,喘着粗气,听说她最小气了,看谁不顺眼就总找谁的麻烦,以前八班有个女生被她修理得够呛,特别是她怀了孕以后,整天啥也不用干,就专门找茬,想逮个机会还逮不到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哎,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爱咋咋的。我赌气说道。

四大名捕的风采

税法老师的胡子很长,曾给我们监过考的,长得像鲁迅。名字很特别,像女人的名字,张维维。

他说完之后引来一阵哄笑,维维,男老师竟然叫这样的名字,记得有个广告语好像是“维维豆nǎi,欢乐开怀。”

他说自己在四楼办公,“你们有事就找我,但你们不要说找张老师,因为姓张的老师太多,就说找维维老师,我上课的时候喜欢气氛热闹一些,要是有没听懂或是有疑问的,不用举手站起来直说行,我不怕被打断,打断的次数越多,我就越有**。过几天可能天气较热,困的同学也不用跟我打招呼,自己上走廊走一圈或洗个脸,后排的同学可以站起来活动活动,当然,以不说话为好。只要是能促进学习,怎么干都不为过,有不会的就提,该争论时就争论,为了争论哪怕给我打个鼻青脸肿,甚至直接把我送进医院,我也心甘情愿。”

啊。有人震惊。

不过,最好别打脑袋,脑子坏了,就讲不了课了。

有人笑。

还有,你最好考试及了格,要不然,小心我把你打进医院。维维老师笑逐颜开。

……

你们听说过六班的徐岩吧。维维老师问。

是不是这几天满脑袋缠绷带的那个?徐芳宁反问道。到底还是徐芳宁见多识广。

对,就是他,那就是我的杰作。维维老师点头。

……

他爸后来找我唠了,还挺感激我的,说这孩子太皮了,从来都是谁的话也不听,死淘死淘的,整个学校也就我能管了,把我抬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还叫我别客气,该管得管。

……

我说那是你们下不了手,放到我这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可不惯着他。

……

第二节课是西方财务会计。

本来张波请了病假不想上课的。但是她也很想目睹一下具有“四大名捕”之首之称的西方财务会计老师的风采。

郭平其实只有二十岁,是个长得有棱有角,如果不是一脸的阶级斗争,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帅小伙。

他说他上课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不许趴桌子,二是不许说话。看别的书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作业认为有抄的必要的你也可抄,但字迹得工整,否则我不会批。你怎么学我不管,你学不学我也不管,但是考试请你保证及格,有的同学一定以为期末考试过不去,也无关紧要,补考也能过,那我劝你别做梦了,补考我也一定抓你,所以你最好一次过。

他说话口音有些听不懂,下面有的同学便小声问他刚才重复的话,被他听到了,他便冷冷得问,怎么,是我发音不标准吗?教室鸦雀无声,他平均每五分钟就要提问一次,而且是照着点名册随意的叫,根本就不像他刚才所说的,爱听不听。每个人别说看什么课外书了,连溜号的机会都没有,恨不得把耳朵都竖起来,就这样,被点到名字的同学大多还是答不上。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的声音,怕极了听到我的名字。郭平的手拿着点名册在那神情自若的抖来抖去的,弄得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这从大家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看得出来。我算来算去,被点到名字的有三十多个,仍没有点到我,这说明我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都没有心思听他问的是什么问题,只注意后面念到的名字,就怕听不清,真恨不得把耳朵揪掉放在讲桌上。

徐芳宁被叫起来的次数较多,也只有她每次还能答个仈jiu不离十。其他人,要么瞎说,要么往那一立哑口无言,还有像周浩仁那样。“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不知道。”

郭平老师用很深沉的目光打量了几眼,“坐下吧。”然后随手在他的本上写了几个字。坐在最前排的英爱把脖子伸得老长。

郭平老师抬头看她,英爱慌忙又低下头。

“周浩仁,这科你不用参加考试了。”郭平淡淡的说。

“啊,不用考试,你是说直接及格了。”周浩仁傻呼呼地问。

“嗯,我是说,你可以直接参加补考,这是特批。”

“特批?”

“嗯,我说过正考过不去,也不用参加补考,你是例外。”郭平冷冷地说,“如果再有下一次,补考也不用参加了。”

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只想下了课后,赶紧上医院去拍个脑ct,可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如果说维维老师是恐吓,那他就是jing神折磨。直到听到那句不太标准的“今天就上到这里。”全班才一起松了口气,摸了摸还在发麻的头皮,顺便合上了书本。一堂课下来,每个人都像生了声大病似的。

本以为结束了,冷不防郭平又问了一句,“谁是10号?”班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教室里又迅速响起了“哗哗”的翻书声,林枫眼神绝望,缓缓地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答道,“我,我是。”

郭平说,“今天是10号,你就是课代表吧。下课。”

下课后,庄雨感叹说,幸好学校这四大名捕,我们有幸摊上两位,要是四个,恐怕这学期,咱们班里得有一半留级的。(学校规定:每学期两科补考不及格要留级。)

刘伟笑说,这节课真是迭荡起伏,险象环生。

徐芳宁吹了个口哨,不屑地说,这才叫课堂。

英爱冲着徐芳宁的背影“呸”的一声,道,“装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