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弃少

第七四八章

第七四八章

那白衣华美男子用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若松红影,薄唇勾出不屑:“你就是那只臭猫?”

展昭星眸如电,身形紧绷,肃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禁宫?”

“我是何人?”白衣人吊儿郎当一笑,缓缓举起手中宝剑,任洁白剑穗风中潇洒。

“竖起你的猫耳朵挺清楚了,在下就是今夜将在禁宫大败御猫的——锦毛鼠白玉堂!”

夜空,深邃幽远;

冷月,清华逼人;

大内禁宫,紫云殿,灿金殿脊之上,一红一白两道修长身影,对峙而立,剑拔弩张。

东侧那人,一身白衣胜雪,一柄雪剑寒光,剑眉微挑,便有锐利杀气奔腾而出。

西侧那人,绛衣似霞,身直若松,手中古剑尚未出鞘,却有剑气动惊四方之魄。

云涌、风起,吹裂阵阵衣袂。

突然,白影倏然腾起,雪白身影仿若飘渺仙子一般旋入夜空,曼妙至极,可纯白之中夹杂的那一抹雪剑寒光,却是杀气逼人,冰冷迫人,仿若一只千年冰箭,直朝红衣身影射去。

红衣微动,巨阙粲然出鞘,逆迎而上。

锵!

剑刃相碰,击起一串耀眼火花。

两道身影猝然分开,落身回立,对视、凝眉。

“哼!”

白衣人桃花眼一挑,足尖一点,身形骤然悬空,再次向红影袭去,杀气更胜之前。

红衣人不敢怠慢,凝神、飞身,手中寒剑破空击出,剑影画虹。

白影若电,红衣惊鸿。

雪剑华彩尽现,如激流击石、瀑水湍急,茫茫剑影绚烂缭乱。

巨阙古器沉敛,若沉寂深海、并吞万滔,寒光道道惊破长空。

猎风四起,锵击若雨,剑刃急击激起炫眼火花,闪耀夜空,仿若节日烟火,耀眼夺目。

使山色为之黯然,使天地为之低昂;使雷霆为之惊震,使观者为之沮丧……

只可惜,月色正浓,独一人赏!

再说那禁军指挥使绝非浪得虚名,见房顶与那鬼影斗得不相上下的展昭展大人,已知这几日被那鬼影所骗,那哪是鬼,分明就是一轻功卓绝的高手,顿时双眉一竖,猛然挺起身,向身后一众禁军高声命令道:“速速协展大人擒拿刺客!”

“遵命!”

一众禁军顿时士气高涨,疾跑而出,抽刀拔剑,搭弓拉弦,将紫云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屋顶刺客,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指挥使挥刀高喝道。

可屋顶交战两道身影,却如耳聋一般,毫无所动。

皎皎清辉之下,一红一白两道人影,纠错交战,剑刃相击,战得是难解难分。

指挥使双眉紧蹙,定定盯着上空两道缠斗身影,却是迟迟不敢发令。

“袁大人,展大人与那刺客缠斗太近,此时发箭,恐会误伤展大人……”

指挥使身侧一名禁军副使模样的人低声道。

指挥使点了点头,双眉更紧。

此二人,身手乃在伯仲之间,莫说一时半刻,怕就算斗上三天三夜也难以分出胜负。

“邵衙役,你可有妙法?”

指挥使可知道他乃是那开封府名人公孙先生高徒,不禁双目一凛问道。

妙法,啥妙法?

邵家锦猛一抬头,直直盯着白玉堂那身白衣,雪缎飘舞,无瑕胜雪,与皎洁月色交相辉映。

啧啧,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应该是洁癖……

他细眸一闪,凑到指挥使耳前轻言数句,自个儿却忍不住乐呵两声。

“……啊?”

不多时,皇宫大内禁宫之中,就出现了这一幕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屋脊之上,红白身影错影交战,险象环生;屋檐之下,一队禁军手持臭豆腐、猪大肠,抱怨连连。

“听我口令,扔!”

一声令下,经过精心准备的高危武器数弹齐发,朝夜空中交战两道身影直直飞去。

那空中二人,果然身手不同凡响,激战之时,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是同时出手捞住破口而来的“暗器”。

“啪哒”、“啪哒”两声同时响起。

手接“暗器”两人,同时一愣。

就在这一愣之瞬,又有数发暗器呼啸而至。

红白身影同时舞动,剑光飞绕,光华璀璨,暗器应击而落,诡异气味四散。

“这是什么?!”白衣人高声惊呼道。

“……”红衣人虽无声无息,只是身形微滞,但屋檐下的众人敢发誓,他们的确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好你个臭猫,竟敢来阴的!”白衣人暴跳如雷,怒声滚滚,“今日这笔帐你白爷爷记下了,改日定要你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白影已如青烟一般,飘窜而去,只留蕴含怒气的朗朗嗓音环绕空中。

“锵!”巨阙回鞘,大红身影飘下屋脊,无声落地。

星眸缓缓扫过,众人不禁同时牙关打颤。

“指挥使!”

“展、展大人有何吩咐?”

“那刺客身手不凡,用意不明,恐会再次来犯,还望指挥使加派人手,加强禁宫守备!”

“是、是!”

大红身影直身离去,细瘦衙役紧随其后。

禁军一众定定望着两人背影,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啊呀,展大人那双眼睛一瞪,可真够吓人的!”

“用臭豆腐做暗器,熏死人……嘿,那个姓邵的衙役,可真够绝的……”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是同一心声:

开封府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夜半时分,邵家锦躺在床铺之上,翻来覆去、酝酿一个时辰之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睡,白日所见那名男子模样总是在脑海中打转。

“呵……有意思……”

一个微带笑意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寂静。

邵家锦立时浑身汗毛竖炸,急忙窜起身,紧抱被子,蹲缩在床,细眼圆瞪四下张望,呼喝道:“谁?是人是鬼?!竟敢来开封府撒野?”

“连大内禁宫五爷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惧你一个区区开封府?”

窗扇无声开启,一抹白影一推窗跳了进来,翘脚坐在窗栏之上,好似坐在自家太师椅上一般悠闲自得,就差没斟茶自斟自饮了。

一袭雪衣,华美俊颜,薄唇上勾,桃花眼含笑,邵家锦嗓音顿时扯出一个高八度:“锦毛鼠——白玉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