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忽然发威的秘密武器

不久，正如蒋伟平所担心的那样，局势向着不好的方向急骤发展。

聂建森回到监房内，大喊叫痛，嚷着要见陈东方。看守所用电话通知了陈东方，遭到了他的严辞拒绝。蒋伟平打电话过去，问是否可以将聂秘密地调到外省，陈东方稍加思索便答应了。

然而，正当专案组准备强行将聂建森押到正要远行的囚车上时，市委书记亲自给陈东方打来电话，火气十足地责问他们公安局是怎么搞的，竟然挟公报私，刑讯逼供，将犯罪嫌疑人打成重伤，要他亲自督查此事，把有关责任人严肃处理，好向省纪委和省政法委交待。

这两个要害部门插手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陈东方脑袋发胀，连连承诺。挂掉电话后，他立即打电话质问蒋伟平。蒋有所准备，装聋作哑，称完全不知此事，承诺马上和督查支队一起调查此事，并给聂建森做法医鉴定和必要的救治。

袁世民接到蒋伟平的电话后，面色凝重，沉默好一阵，才无可奈何地下令将聂建森押回监房。

聂建森见袁世民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了，又让他回监房，心里一亮，知道他上上下下的关系网开始有效地运作了，一改刚才绝望沮丧的神情，斜睨了一眼袁世民，奸笑道：“小袁，你真让我搞不懂，刚才说要给换一个好地方，怎么一下子又改变主意了？”

袁世民没好气地说：“少废话，快点进去！”

蒋伟平带着督查大队几个人和两个法医匆匆赶来，但聂建森却不肯脱裤子，声称无法信任他们，必须见到他们的陈局长后才能配合检查。法医苦苦相劝，聂只是不从。

正当相持不下时，市委组织部市纪委和市检察院一行几人匆匆赶来。他们立即将此情况通知了陈东方。陈无可奈何，很快赶了过来。

聂建森见到陈东方，得意地冷笑一声：“陈书记，老战友，在这个地方要想见到你，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陈东方勉强堆了笑脸：“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过来看你，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你有什么要求和意见，尽管提吧，只要原则许可，我会尽力满足。”

“除了他们搞刑讯逼供，领导纵容，别的意见倒没有。你是书记兼局长，负责全面工作，顾不上管这些具体问题，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不过，我要求见你的主要原因，是另有一个重要情况要单独向你汇报。”

“你说吧，这旁边都是市里的领导，觉悟都很高，不会走漏消息的。”

“不行，这有可能关系到市委某个领导的切身利益，我必须首先单独向你汇报；如果你觉得可以公开，你再向市委通报。毕竟，我目前还只是你们公安局的嫌疑人嘛，觉悟还是有的。当然，我知道你单独与嫌疑人呆在审讯室里，不合有关规章制度，这样吧，你要他们呆在监控室里，将音频关掉，但视频不关，他们都可以看到我们两人的所有行动，你看行不行？”

其他人知趣地出去，有些人进了监控室，有些则呆在外面聊天。

陈东方说：“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他们都听不到。”

“能够确定吗？”

“我刚才跟他们说了，当然能够确定。”

聂建森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我现在就说。我向你举报红山市常委里某一个领导，与一个女人有那种关系。我真他妈的特别羡慕他，睡了别人，不但分文不给，反而可以倒赚一大笔。如果他是一个小白脸，年青气盛，我不觉得怪，关键是，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竟然也能占到这样的便宜，我心里就不平衡了。”

陈东方轻松的脸上慢慢地严肃起来：“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叫什么？那个领导你知道是谁吗？”

聂建森嘿嘿冷笑一声：“那领导是谁，我不太清楚，但那女的，我倒很熟。她——就是雅声娱乐城的老板毛小倩！”

“毛小倩？！”陈东方脸色大变，倏地站起来，快速走到外面，在一个角落里擦了一把汗，然后进入监控室，努力镇定地问监控值班员谭辉：“音频关了吗？”

谭辉有些纳闷地说：“关了。要不要把视频也关了？”

“不用，音频线在哪里？”

谭辉拿出一根红线：“就是这根。”

陈东方还不放心，到后面看了一遍，反复问：“就只有这一根？还有没有别的线？”

“这不是立体声的，是单声道，一根就行了。”

陈东方拔下那根音频线，装进自己的衣袋里，又反复叮嘱谭辉一定看好，没有他的指令不准开音频。

聂建森在烟雾中冷眼看着陈东方匆匆地跑进来，狰狞地露出了难得的开心笑脸，随即又迅速收敛，双眼紧紧盯着他。

陈东方避开聂建森犀利得意的目光，点根烟，深深地吸一口，心神镇定了许多，隔着浓烟说：“讲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我现在生死不明，没有铁的证据，敢对一个公安局长乱讲吗？说起来也真巧，我们监狱有一次清监，将黄色的书刊、光碟和磁带搜缴出来。黄色的书刊和光碟当然要销毁，但磁带不显眼，没人管，丢到垃圾堆里。我见里面有一块很小的磁带，顺手捡了一盒；一放，咳，里面竟有**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毛老板在和一个男人**。完了那事后，他们就笑谈分红的事。我便知道那男人竟是市委常委成员，令我惊诧不已！而且，凑巧的是，他们还谈到了那天的日期，好象是今年的三月……哦，对了，就是“三·八”妇女节。那男的说那天是她们女人的节日，见她寂寞，特意过来慰问慰问。咳，真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听到这个确切的日期，陈东方脸上最后那点可怜的血色顿时荡然无存，大汗淋漓。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屏着气说：“那磁带在哪里？你总共复制了多少份？”

“你放心，我绝对放在安全的地方；至于多少份，我确实记不清了，可能是一百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