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旁敲侧击

与此同时，曾光兴和孙中兴周小贝一起走访红山市内有权拥有氰化钾的单位，并试图找到欧海洋一伙。

周小贝是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毕业的，已有三四年的工作经验，也算是侦查老手了，但她单单瘦瘦，娇小玲珑，至今仍象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

孙中兴也比较单瘦，但个头挺高，比周小贝小一岁，刚从某政法学院的法律系毕业。他不是刑侦科班出身，参加工作又不过一两年，很多地方自然不懂，便经常粘着这位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师姐。今天他们两人跟着从省厅下来的专家级处长，自然非常高兴，问这问那。

整个红山市能合法拥有这种剧毒品的单位只有三家：师院的试验室和两家化工厂。这三家的有关负责人几乎以同样的口吻对他们宣称：他们对这剧毒品的管理很严，有专人管理，购进和使用的数量都有登记，在这几年内都没有失过盗出过事。

孙中兴拿出肖光辉鲁再国周进兵及何志同的相片给管理者和使用者辩认，他们都说从没有看到过这些人，并且，在他们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向他们打听过这些剧毒品，更没有人试图购买这些东西。

这一结果完全在曾光兴的意料之中：一个如此狡猾谨慎的凶手，不太可能在本地托关系购买管制毒品，要买也要到外地去。外地几乎是一个广阔无边的范围，他们不可能去一一查访，只好暂时留给内鄞在资料库里慢慢地查找这方面的信息，绕过这一问题，直接去公安分局调查欧海洋一伙。

分局刑警大队长郝子清参与了黑猪的案子。他边找卷宗边说：“对于黑猪那个案件，我仍记忆犹新。他们那个团伙当时在红山市的势力比较大，放高利贷，开小赌场，贩毒，什么都干，但他们很狡猾，干的事不算很大，也很隐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又不经常干某一行，因而我们很难揪住他们的尾巴。后来在一次绑架中，一个做为人质的小孩被活活地饿死，他们遭到灭顶之灾，死的死，判的判，不过现在大部分已经出来了。”

曾光兴边看卷宗边说：“听说他们又纠合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有一些可能仍在放高利贷吧，但都是小打小闹，不敢玩大的，另一些比较聪明，如欧海洋，和外号叫黑鬼红妹子的，好象真的改造好了，没有发现他们干什么坏事。”

孙中兴插话：“欧海洋他们现在一般在哪里活动？”

郝子清说：“他们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究竟在哪个地方活动，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问一下欧海洋户口所在地的东坪派出所，他们应该比较清楚。”

夜，“劲玫瑰”迪巴里，黑鬼与红妹子都着奇装异服，正混在红男绿女中狂舞。

东坪派出所的所长魏贵清带着曾光兴三人，暗地里指认出黑鬼和红妹子。

“他们肯定服用了摇头丸！前几天刚刚清了一次，怎么又有人卖了？”

魏所长见省厅来的曾处长皱着眉，露出不满的神色，赶忙解释，拿出手机说：“我通知所里全体干警都过来，现在彻底地清查一下。”

孙中兴说：“不用了，魏所长，今晚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传唤黑鬼和红妹子，清查就缓一缓吧。”

曾光兴说：“魏所长，这里除了黑鬼和红妹子外，还有那个叫‘三君子’的欧海洋吗？”

魏贵清在暗处转了几圈，出来说：“没有，欧海洋不太喜欢到这种场合来——现在把黑鬼和红妹子都叫过来吗？”

曾光兴说：“我们一起去。”四人慢慢向舞池中包抄过去。

魏贵清在黑鬼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黑鬼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惊问有什么事。忽然，他看到魏贵清的后面还有两男一女，根本不象跳舞的人，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一声：“警察来了！”身子一缩，抱头往人群里钻。

人群开始骚乱，红妹子还未反应过来，被周小贝和孙中兴抓了个正着，黑鬼则乘着混乱跑了。

红妹子的第一个反应，是估计他们敲诈张清禾的事给捅出来了，吓得胆颤心惊。她在这一片区域混，当然认识本地的所长魏贵清，但另三个人却一个也不认识，更令她紧张不已。

车子开进派出所，而不是刑警队，让她轻松了许多，侥幸的心理陡增。于是她叫起来：“魏所长，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犯什么事！”

周小贝说：“没犯事你紧张干什么？问你几句不行吗？”

红妹子更为轻松：“问话也不能这样吧？魏所长，您来问我，我会不好好说吗？”

魏贵清说：“我们本来只想在舞厅外边问你们几句，没想到黑鬼看到我们便跑，一跑就说明他有问题。你的男朋友有问题，说明你也肯定有问题，所以必须把你带到这里来。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事？”

红妹子妖媚地说：“哟，魏所长，你我当成什么人了，象黑鬼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的男朋友呢？我坐了几年牢，早就改造好了，这几年你看我犯过什么大事吗？黑鬼之所以跑，可能是他吃了摇头丸，怕你们要他交待供货的人，所以紧张，一见就跑。他也坐过牢，也改造好了，不可能犯事的。”

魏贵清一拍桌子，威严地吼道：“看你这个样子，你也肯定吃了！说，供货人是谁？”

红妹子笑道：“这是毒药，我怎么敢吃，没吃就不知道供货的人。”

曾光兴知道这样难以问出什么，转入正题：“红妹子，你的真名是什么？”

红妹子一听曾光兴的口音是省城那边的，知道来头不小，又是一惊，结结巴巴地说：“叫……叫沈淑贞。”

“你认识谭小军吗？”曾光兴的语气冰冷，目光如炬。

“谭小军……哦，我二哥，黑猪？不，是谭小军，认识认识，他不是早死了吗，问他干什么？”红妹子被搞迷糊了，不知他的来意是什么。

“他对你怎么样？想不想他？”

红妹子茫然的脸上开始冒冷汗，小心翼翼地说：“还算可以吧，这人……挺讲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