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大结局 一叫一回肠一断 三春三月忆三侠

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侠★☆★☆◇◆◆◇→http:///book/32992.html←★☆★☆◇◆◆◇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盒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枝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宋苏轼来一箭川是三爷和三娘的意思,也是黄二丫的主意。

其实说心里话,现在的石岩每天每夜都在一箭川,睁眼闭眼满眼都是一箭川的影子。黄二丫说:“他(陈实)也在那里,就象你的魂魄留在那里一样。”

路上,黄二丫给他补充了当日发生在追悼会现场的事。黄二丫说,她和拐二爷接到许然的电话,就莫名其妙的赶来了,当天晚上问伺候他们的几个领导,陈实去了哪里,几个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说:“都累了,先睡觉吧,明天再说”。结果到第二天,他们就将她和拐二爷领到了为陈实举办追悼会的宣传部。在哪里他们见到了前来吊唁的石三爷一干人。等三爷与拐二爷见了面,攀谈起陈实的身世,拐二爷说:他一生未取,因为青年时期参军,并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负伤后复员回家,因在部队学过医,所以回家后当了一名赤脚医生,一次到沙海深处为一位牧民看病,途中发现一个小孩在戈壁沙海里嗷嗷大哭。拐二爷说,无论他问什么问题,他只是知道哭,后来天色渐晚,他只好将孩子带板凳墩,给他吃给他住,孩子也就不哭不闹了,他再问孩子姓名,他仍然摇头,于是二爷就给他起名陈沙德,意思是沙海中上苍眷顾他,给他赐了一个宝贝儿子。一年后,他估摸着孩子应该到上学的年龄,所以他就胡乱填了个年龄,将陈沙德送进了校门。

三爷听完拐二爷的介绍,惊问道:“这么说,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我问你,那孩子后脊梁是不是有麻钱大块红痣,右面。”

拐二爷惊奇的道:“就是,你怎么知道,当时我带他回家给他换衣服发现后,还以为孩子染上什么癍症或狼苍什么的。”

三爷话未出口,眼泪先下来了。半响才说:“那就是我的二儿子,峰峰啊”。

黄二丫说,等大家平静下来后,一旁的石釜给大家讲了一遍二十多年前发生在五阳川石家坡的一场武林大会。听完后又引起大家唏嘘、感叹,感叹着世事无常。想那苦心禅师当年悄没声息的带走石峰,按照石峰本身的资质,加上苦心禅师的身手,只要他石峰精于此道,想必日后虽然不能成为称霸武林的名宿新秀,至少也成为纵横江湖的一代枭雄。结果谁能预料到,三爷一心让弃武习文的石岩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身,而冥冥中哪个给他无限希望和惊喜的石峰竟然成为真正手无博鸡的文人。

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三爷叹息道。

黄二丫还说,孙大爷前来,完全是凑巧,他被老鹰叼走的“牛”,途中遗落在邻县一栋楼上,正好砸在几个中学生头上,拣起一看是一个旱烟袋,里面装着一卷人民币,抬头一看,远处飞过去一只鸟,因此认为是上天送他们的礼物,几人不知道怎么花,于是约定,留下来由一人保管,大家上网。结果第四天上网时就看到《警报》网上记者陈实写的孙家台孙大爷“飞牛”一事,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乘星期天送还失主。老人的牛失而复得,这完全是记者的功劳,所以晚上叫老伴煮了茶鸡蛋连夜赶来要面谢陈实。而陈实那篇被杨佑口头枪毙的稿件,被晚上上夜班的记者发现后,感觉有新意,所以就强行刊登了出来,这就是找到“飞牛”的原委。

另外,那天石岩被警察刚刚带走,靖北医院的救护车鸣叫着冲进宣传部大院,虽然没有接到石岩,但是却接走了晕倒在地的石三爷。

★☆★☆◇◆◆◇→http:///book/32992.html←★☆★☆◇◆◆◇石岩和黄二丫是在龙浒湾下车后,一路走到一箭川的,自从进了箭壶口,就听到一箭川上空人喊狗吠,依然嘈杂喧闹,漫天漂浮着灰尘,将新落的积雪,污浊得黑水横流。

石岩不知道可怜的一箭川又在遭受什么样的洗劫,难道又有不法之徒打洞开矿,还是要掀山毁镇?

他们俩边走边跑,赶到一箭川街道上,街道上满是泥泞,街道两边都是断壁残垣,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撵着一只母鸡在大街上飞跑,一只满身泥巴的土狗见了,立即加入战团,扑咬母鸡。石岩抓着黄二丫的手,轻车熟路钻进白大嫂家的院门。白大嫂家的几间房屋也被拔光了盖子,露黑糊糊的墙壁,上房里放着一些已经收拾好的,但显然属于可有可无的家什,石岩摸索着,在满是泥水的炕沿上坐了坐,喃喃的说:“我在这里住了两宿,你摸,这还有我的体温呢?”

黄二丫无语,院子里却传来啪塔啪塔的走步声。二人转身望去,院子里站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胡子也看见了“房”里的人,几个人同时呆住了。

石岩走下台阶,伸出了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老沈,沈大胡子?”

“对对,你是陈,陈,……是石岩记者吧?我看电视了,要不……”

“没吓着你吧?白大嫂和孩子呢?”

据沈大胡子介绍,他当初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熊四带了一帮人来,拷打是谁走漏了洞中消息,最后认定是他干的,所以过来几人将他一顿拳脚打昏在地,不料他因祸得福,爆炸发生后他才被震醒过来,而其他人虽然得到武魁的关照,让尽量躲藏在洞底,但仍然受到伤害,要么被飞石砸伤砸死,要么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撞死,不死也弄了个耳目失聪,半身残废,听说死了一半还多,最后剩三十几个人,大部分还在医院治疗呢,而据传武魁伤势最严重,因为他在准备出洞的时候,爆炸发生了……一箭川发生了这么大的恶**故,立即惊动政府高层领导的注意,后来环保、公安、纪检等部门相继组成事故调查组,开进一箭川处理善后。最后鉴于一箭川独特的地形地貌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各部委形成一致意见,将一箭川由省级保护区提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并要加以开发利用,形成旅游资源宣传环保。

沈大胡子说,上个月拆迁补偿到位,白大嫂和大治、二治已于前天搬到了新居,他今天来一是拿点破家什,最主要的是想最后看一眼故居和生他养他的一箭川,这不他刚从山洞过来,现在要乘邻居的驴车到新房去呢。大胡子临走时给石岩留了新居的地址,大胡子说就在龙浒湾向东二十里的一个小盆地里,条件比这里好多了也方便多了。石岩掏出五百元钱,塞进大胡子怀里,说这是给俩个孩子明年的学费,并祝大胡子一家新年快乐。

大胡子推着让着摸着泪才装上了钱。石岩和黄二丫告辞出来,他们要去矿洞看一看。

路上,他又接到背头的电话,背头在电话中说:“我明天就去老家了,在家里转一圈然后就就回来。回来到你家过年去,给三爷和三妈妈拜年。然后,过完年,咱俩一起去看看拐二爷和二丫,顺道去一趟一箭川……去一箭川看看白大嫂和孩子门。”

挂了电话,背头又打进电话说:“别忘了,代问三爷,三妈妈好。也别忘了去一箭川的事。最近我一直梦见我整天都在那个水渠里爬着,累死了……”

象征金油水公司强大势力和土地范围的围墙已经全部拆除,几个媒厂和矿渣石料的场地已经全部清除干净,金油水公司的“办公大楼”住上了另一批人,有些是环保站的,有些是地矿局的,也有几十个是一家旅游开发公司的。

石岩和黄二丫走到原先的矿洞前面,这里已经将碎石清理,洞口依然张着,门口有一个拿着纸和笔的小伙子一会儿闭目沉思,一会儿摇头晃脑,睁眼看见面前的石岩,问道:“知道这里的故事吗?”

石岩问干什么?

小伙子说:“我正在收集一些当地故事,准备汇编成册,等将来给游客提供和介绍。”

石岩下意识的问:“有什么故事?”

小伙子说:“以前,在一箭川出没着一伙强盗,占山为王,掘洞为寇,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神出鬼没,穿行在箭梢岭、虎头崖,夜行晓宿出入于这盘龙洞、箭道河……”

石岩打断小伙子的玄幻之说:“你想不想听一个新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远处,黄二丫从盘龙洞旁的山坡上采摘了一朵橘黄色野花,插在洞旁石壁的缝隙里,旁边挂着那条红色的丝巾。小花虽然娇嫩,但努力舒展着枝茎,迎合着悠悠荡荡、绚烂鲜艳,犹如一朵粲然怒放的红丝玫瑰,向盘龙洞周围的白雪及其大地释放着自己的芳菲。

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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