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第七章(2)二丫的选择 妈妈还是哥哥

第七章(2)二丫的选择妈妈还是“哥哥”

※————————正版尽在http:///book/32992.html——————※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陈实才赶到黄二丫租住的住宅小区,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二丫站在大门旁边东张西望,看见陈实,二丫急忙迎了过来。

二丫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还是那种幽幽的声音。

陈实反问道:“都收拾好了?”

二丫低了头说:“我在等你”。

陈实说:“赶快,十点五十的火车,给,这是车票……下车叫家里人接你”。

二丫一句话不说,扭头走进了小区里面。不得已,陈实只好跟进小区并走进二丫的卧房。

其实,黄二丫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收拾的东西,只是一些零碎东西而已,从开始进门到锁门离开,黄二丫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为了赶时间,陈实特意拦了一辆的士,赶到火车站,两人进站的时候,所乘列车已经停止剪票了,所幸买的是始发站,陈实抓着二丫的小手,一路狂奔,冲进月台,总算在列车启动前挤上列车。

看着上了列车的黄二丫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陈实立即有一股说不出的伤感,这次离别将预示着什么呢?是开始还是永远的两不想见?

车上的二丫顾不得寻找自己的座位,将头伸出窗外,流着泪,对着陈实使劲挥动着胳膊。陈实立即赶到近前,伸手握住二丫摆动的手,眼睛潮潮的,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无法明了的安慰话语。

列车就要启动了,站台列车员开始吹响了安全警戒哨,陈实和二丫不得不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就在那时,二丫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条丝织手帕,再从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然后迅速折叠包好后,伸出半个身体,对着渐渐后移的陈实,甩手丢了出去。

陈实在追着列车奔跑,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虽然他与她只是数面之交,相互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自从见了二丫,他再也摆脱不了她那忧虑的眼神。

陈实看见一个红色的丝巾飘扬着,箭一般射进自己的怀抱,然后抬头看到,远处车厢外二丫飘飘荡荡的长发。

列车拉着长笛愈行愈远,渐渐的成了一个飘动的黑点,陈实痴痴的站着,拿着丝巾轻轻的摩挲着。

红色丝巾里包裹着一串钥匙。

他不知道钥匙是用来开哪把锁的,也不知道二丫给他钥匙的用意或者意义,更加不知道二丫是要给他送钥匙还是要送他一条丝巾?

是送钥匙时包了一条丝巾还是送丝巾时坠了一把钥匙?

※————————正版尽在http:///book/32992.html——————※黄二丫回家半个月后,才给陈实打来了电话,说是老家沙窝子对于她的蹲监坐牢传了个沸沸扬扬,几乎整个戈壁滩的石头和沙粒都知道有一个叫黄二丫姑娘进了监狱。年愈古稀的爷爷经不住打击,竟然一病不起,在老人弥留之际,仍然在督促着她的二叔到靖北女子监狱来看个究竟,而她二叔则认为,“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报上已经登出来了,肯定是确有其事,这也是她二丫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所以,即使自己到监狱看望一下所谓的侄女,也于事无补,另外一旦离开沙窝子,老人万一撒手人寰,那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二丫的叔叔还在犹豫,可是二丫的爷爷却无法等待儿子的决策,于是使人召来再次守寡的二丫的妈妈,商量对策。这一下,二丫的叔叔受不了老爷子的高压政策,只得打点行装准备上路。就在这时,二丫竟然飘然而至。

众乡亲原指望老爷子见了孙女的面,身体会慢慢康复起来,不料,老人原原本本听后二丫的介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我说吗,我的孙女哪里敢杀人哩……这就好,这就好,没杀人就好……我,我,这样我也好给你爸交代了”。说完话,老人家一口气再也没有上来,永远的睡了过去。

安葬完爷爷后,妈妈便带着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以为爷爷守灵为由,就再也不回她第二个家了,叔叔虽然不愿意,但是,按照爷爷生前的遗愿,他也不好发作,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二丫回家一来是想避避风头,静一静心,同时看望和照顾一下年迈的爷爷,替死去的爸爸尽一些孝道,不料,因为她的琐事,竟然提前将她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疼她的人送上了西天。虽然生母依然在世,但是,从小到大,“妈妈”给她的概念仅仅是蒙昧愚沌时的一个模糊印象和那种虚无、飘渺的称呼而已,所以,经过种种变故,她反而很难容纳和接受另一个女人,一个在血缘上包括在概念上称做“亲人”和“妈妈”的女人出现。因此她准备选择逃避,逃到一个朦胧中可以依赖的男人身边去,这个男人就是远在靖北的陈实。

二丫告诉陈实,她要到靖北来,她要重新工作,重新读书。

后来,事实证明,二丫说要来靖北,重新工作,重新读书,只不过是她为了再次见到陈实,而临时找的一个借口。陈实是在Lang费两条新闻线索的情况下将二丫从车站接来的,本来二丫准备去她原先租住的屋子的,因为钥匙留给了陈实,而陈实压根就不知道那把钥匙的用途,所以就当做宝贝一样藏在了抽屉底,而那条红色丝巾却一直装在贴身的衣服里,直到现在。

没有钥匙,陈实直接将二丫带进了自己不足二十平米的“家”,本来两人说好,陈实去采访,二丫休息一阵后,自行到自己的房间去,但是,晚上,陈实写完稿子,匆匆忙忙赶回来后发现,二丫仍然在四仰八叉的酣然入睡。

陈实的感觉怪怪的,完全被激动、狂热和温情所包围,他轻轻的叫醒二丫,说吃饭了,二丫才一骨碌从陈实的**爬了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歉意的说:“睡得太死了,睡的太死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走什么走?要走,那就吃饭走”。那一晚,一个本身处于极度贫困线以下的穷小子,以东家的身份,邀请了一个比他还贫穷的姑娘,在靖北一流的餐厅,真正意义上,完成了他们初恋情人的宴请。

接下来几天,二丫告诉陈实自己的计划,先收拾房子,然后找工作,而陈实帮他做了修改:先找工作然后再收拾房子。这样,二丫那种没有诚心诚意的求职,都以失败告终。陈实一直没有将二丫火车上抛下的钥匙完璧归赵,于是二丫将交了一个季度,但只住十来天的房子退掉,好说赖说,从房东那里求来了半个月的房租,买了一箱方便面后,整天窝在陈实的**,等待着每天晚饭见陈实一面的机会。

那几天,陈实志得意满,全心全意体验着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快感。本来他打算,一旦二丫回家不再与他联系的话,他可以借还钥匙之名,去跟她再见一面,现在二丫已经躺在自己的**,这些工序完全可以省略。他曾经冒着有去无回的危险,将那件装着红丝巾的衣服,看似随意的放在**,并将丝巾的折叠方式搞乱后,别在衣袋里。然后,到第二天他找那件衣服时,已经被二丫洗静、凉干并折叠起来,乘二丫不注意的时间,他伸手去摸口袋时,发现红丝巾安然无恙,掏出来看时,发现二丫将其重新折叠,形状像一只怒放的火玫瑰。

虽然工作压力大的出奇,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人生的充实和自在,他坚信空气里飘荡着爱情的味道,每一次张口呼吸,几乎都能吸允到爱的甘露。

他每日见二丫的时间也就是晚饭期间的一两个小时,但那段时间却成了他每日的最爱,二丫的存在,也将他每到饭口上东奔西跑的历史告一段落,为了延长他们见面的时间,他们从一开始十几分钟的晚餐时间延续到几十分钟,再到后来的一小时到两小时。

二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刚开始的黑瘦憔悴,渐渐变得白皙红润了,脸上也一扫往日的阴霾,荡起了甜甜的笑容。相反,陈实却变得越来越瘦削,那双天生带着忧虑眼神的眼睛,在不经意间变的更加深沉与无助,二丫曾经试图问过,都被陈实掩饰了过去,二丫认定,是自己的存在影响、导致了陈实的不快和消沉,所以她决定离开,可她那里知道,陈实的体力透支达到了何种程度。刚开始,陈实告诉二丫,他晚上与大背头候得志候老师住,而事实是陈实确实去住了,但是一周之后,陈实发现他的到来,影响了“背头”的私生活,所以,他以值班为由,不再去背头家了,而是替换掉所以值夜班的同志,守在了报社新闻热线的旁边,处理采访各类新闻事件。

二丫要离开的想法虽然在陈实的预料之中,但是仍然让陈实吃惊不小,陈实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好说:“你再等几天,我们春节放假,我们一起回家”。

陈实向报社请假,与二丫一起,提前踏上了奔赴戈壁滩的旅途。回到家,拐二爷一边拉着二丫,一边拽着陈实,笑的合不拢嘴。

陈实说:“二爷,我给咱们板凳墩村的孩子们找了一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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