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第十三章 鹰击长空赤子心 鱼翔浅底乡亲爱

鹰击长空赤子心鱼翔浅底乡亲爱※———————————————正版尽在http:///book/32992.html————————————————※背头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抽空点评一下陈实口中孙大爷,孙老太的言辞。不料张口吃饭时,一粒米饭呛进气管,些让被弄个大喷饭,结果饭没有喷出来,倒是“呕儿……呕儿”开始的打嗝。打嗝没有停止的背头极力想说点什么,便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往胃里灌。

两口酒下肚,背头就感觉到肠胃里开始翻肠倒肚般的难受,便仰着头,将酒瓶放桌上,准备往卫生间跑,由于桌椅的阻挡,还没等他将屁股从**移开,“咕咚”一声从口里冒上来一堆污秽的东西。然后,脖子一甩,那满口的“酒菜”就全部还原在了桌上的碗碗碟碟里了。

陈实急忙将红头涨脸的背头扶到洗手间,让他自己慢慢清洗,然后返回房间,收拾残局。

背头从洗手间出来,看一眼陈实,神情有些尴尬。咂咂嘴,然后说:“嗨!可整死我了,好悬没把肺管子给整破了。……兄弟,还喝不?”

陈实已经拉开了**的被子,一边脱鞋,一边说:“侯哥,我累了,想休息……你自个儿喝吧……要么我陪你说说话”

背头犹豫了一下,掂了掂手中的酒说:“也行,只要你不烦,我可是求之不得!”

陈实变换了一下卧姿,双手抱头由回忆起去北川采访孙大爷家的“飞牛事件”。据陈实介绍,就在他准备离开北川市孙家台前,孙大爷突然“消失”了,等石岩在孙老太太一再自责的谦让下,快步走出院门时,孙大爷从上房里赶了出来,拿了个红纸包包,一边往陈实怀里塞,一边说:“记者同志,你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能来一趟,真是难为你了,你看……就是我的牯牛‘找’不着,我也心甘了。……”

陈实不知道孙大爷给他怀里塞的是什么,便使劲的往外推着大爷的手:“大爷,你这是干啥?”

“记者同志,你跑一趟也够辛苦的了……”孙大爷一边与陈实推让纠缠,一边吹胡子瞪眼的喝骂一旁孙老太:“死老婆子,你还不给娃娃找俩鸡蛋叫带上……这两块银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别嫌少,一块给你留着,权当润笔费,一块交给你们报社,我知道的,前村王秀才以前也在市上报社工作过,有这个讲究的。”

一听银圆,陈实差点急眼了。在现代农村,这种黑白老更(黑的是鸦片,白的是银圆)一般是秘不示人的,更别说拱手让人的理了。

“大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娃娃,大爷早就看出你的为人了,你们领导说过路费问题,你看,昨日个都是你给我老头子买的车票呢,再说,到时候你回了报社还不得要一点吗,没这个肯定交不了差。前一阵子,邻村因为农电问题,请了几个报社记者,听说送了不少的礼钱哩。……嘿嘿,就这么点家底,我都丢人的不敢往出拿啊。”

“啊呀,大爷,你听我说,我们报社给人民群众办事、传达人民群众呼声、解决人民群众问题是不收费的,也不允许记者在外面私自接受当事人的报酬。大爷,你说的是可能是一些经济类型的报道吧?”

“都一样,都是记者”大爷仍然在与陈实进行着推拉。

“不一样”。陈实这一声喊,脸带温怒,不怒自威,倒将孙大爷唬了一跳。

其实,陈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么一嗓子,不管孙大爷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将陈实等同于那种以拉小广告、讹诈钱财做新闻的所谓记者相提并论,陈实觉着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同时也有负于大爷那一口一声的“记者同志”。

“大爷,我们不搞有偿新闻”为了缓解一下眼前的气氛,陈实补充道。

孙大爷送不出手里的银圆在这里干着急。看到一旁的老伴,时不时的扯一下自己的衣襟,那火就腾腾的升了起来,转头就骂:“老不死的,你聋了吗,叫你给这个娃娃拿俩鸡蛋去,你聋了?”

孙老太太马上咕噜着嘴说:“你叫我到天上找去,到地里刨去?咱家下蛋的大黄冠,昨晚打鸣时,不是叫你给打杀了吗?忘了,今天垫了狗肚子了?你倒好,这会儿要蛋吃”。

“你个死老婆子,闭住你的臭嘴。滚!到老大家给我拿几个去!”

“前脚将人(大儿子)撵走,现在……”

“还不给我滚……”老头说着,扬手准备揍老太太,老太太一看风头不对,慌忙颠着小脚,一边叨咕,一边颤颤巍巍的挤出门去。

趁着两个老人吵嘴的工夫,陈实丢下孙大爷塞进怀中的那个红纸包包,率先走出了孙大爷家的家门。

孙大爷一看,连呼带喊的撵了上来,边走边回头叫骂老太太快点去老大媳妇家要鸡蛋。

日上三杆,天空中彩云点点,鸟雀盘旋,陈实一边走一边抬头观看。

听孙大爷说过,前面穿过孙家台,再过一片草滩,就是一条季节河,现在虽然没有往年水多河宽,但是到了风雨季节,沿河两岸已然生机勃勃了。

突然,东北天空出现一个黑点,越来越大,等他发现是一只鸟雀的形状后,耳边已经是乱鸣一片了,然后是肃杀般的寂静。

“鸟雀”迅疾降落到能看清巨大头颅和遮天闭日的翅膀,是苍鹰!

这可能就是孙大爷所说的那种飞禽,或许就是它叼走了孙大爷的牯牛为未可知。陈实目不稍瞬的盯着那自由飞翔,但已杀心毕现的苍鹰开始遐思万里了。

苍鹰几乎离他不足一箭之地,但他依然听不见它滑动的声音,陈实于是就有点纳闷,刚才那些小小的鸟确远远的飞过时,翼展破空之声响遍四周,而眼前的这样庞大的苍鹰竟然悄无声息。而正是在无声无息间,苍鹰往往一招制敌,直袭对手命门。

苍鹰头不动,身不摇,但仍然以奔雷之势,滑向一棵即将枯死的钻天杨的枝头,然后,巨大的翅膀扑棱着,左右摆动着脑袋,远远飞去,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陈实明明看到苍鹰的钢爪下,有一个左右摆动的鸟确,偶尔从脚爪下掉下三两根雁翎。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三分钟不到,就在眼前,上演了一场竞技与搏杀,淘汰与生存的生死战。

一招毙命,生死立判!大自然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生生不息的搏杀与淘汰。这就是自然界,人类何尝不是呢?人类在自然界的生物链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何以村民在苍鹰的钢铁利爪下,变得如此懦弱不堪,竟然将自己的牯牛“送”给盘旋天际的苍鹰而无以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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