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凤凰涅槃*****

◆凤凰涅槃◆※————————————————http:///book/32992.html———————————————※一个月后,“出逃”在外的陈沙德在靖北守着一栋高层楼房,以给房主扛东西挣钱为生时,碰到同村的光棍汉陈有钱,陈有钱告诉他,他刚从家里出来,村里人到处都在找陈沙德,找他回去当老师。说是自陈沙德走后一个星期,村头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乡上宣传员许然写的文章,并且陈二拐拄着双拐找到县刑警队搞法医的战友的儿子,回到村将小姑娘的尸体做了解剖。鉴定结果是小姑娘没有受到任何人为的侵害,周身的伤痕系超强力的沙尘暴袭卷吹打所致。

村民们冤枉了陈沙德。

而且,据陈有钱讲,乡上许然宣传员将陈沙德带孩子外出采风学习,出事经过和被人误解写了好多稿子,在几家报社投稿,还有些杂志上也登了。

为此,一文不名的小小宣传员许然,几天以后就被提拔到县宣传部当上了干事,成了真正的公家人。

那天下午,陈沙德和陈有钱搭手给一家住户搬家具,中途休息时,女主人将一大堆报纸撂给两人去处理。陈沙德本身是一介书生,一天不见几个大字,就有掏心挖肺,一无是处的感觉,刚才听了陈有钱的叙述,便下意识的在一堆废报纸里翻找寻觅。黄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在一摞报纸中发现了通讯员“许然”写的关于他陈沙德**学生事件的报道。

陈沙德惊叫起来,引起了女主人和陈有钱的注意。

陈沙德指着手中的报纸说:“找到了,找到了。……语句几乎没有变动,只是将我变成了他,并且删掉了几处细节描写。”

女主人凑过来问两人,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陈沙德没有说话,陈有钱说:“报上写的是他的事。”

女主人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陈沙德说:“这报道我看过,有好几家转载过,还有一家杂志也发了这个文章……挺感人的”。女主人说着话,进屋从一个已经打好包装的纸箱里抽出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你们看,是不是这篇?”女主人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两个是她找来搬箱子和杂务的民工,兴奋的喊叫着。

陈沙德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文章比报纸介绍的要详细多了,除过人称代词,基本上与他当初写的没有多大区别。

就在他阅读的同时,旁边的陈有钱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介绍给了女主人。

看完文章,陈沙德一句“就是写我的,也是我写的”。

※————————————————http:///book/32992.html———————————————※陈有钱只知道文章是写陈沙德的,并且是乡上的宣传员许然写的。至于其中还有其他事故他自然也不会清楚了。

女主人姓宋,丈夫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等陈有钱出去买旧报纸时,陈沙德将前后经过祥详细细的讲给了他后来在靖北最最最亲的宋雨寒大姐。

宋雨寒问陈沙德日后怎么办,陈沙德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宋雨寒于是建议陈沙德去报社当记者。她说:“看你的文章写那么好,那么感人,去了准行。”

陈沙德想到正是自己的一篇稿子挽救了自己的声誉,说明搞新闻比搞教育还要有现实意义。

但是看一看自己寒酸的样子,便觉得心中没底,还是一个劲的问宋雨寒:“大姐,我行吗?”

“行的,我叫你张哥给帮个忙,他有几个新闻界的朋友,另外,靖北又新添了一份报纸,社长正在招兵买马呢。”宋雨寒大姐说。

十天之后,宋雨寒大姐找到给另一家扛着沙发的陈沙德,告诉他,张律师已经给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叫陈沙德赶快到报社去面试。同时,宋雨寒大姐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递给陈沙德说:“去,洗洗脸,这是你张哥的几件旧衣服,凑合着穿吧。……快点,王社长还等着呢”。

就在那一天,新千年的年底,陈沙德走进了警报社的大门,面见了懂事长王笑天。之后,便留在了《警报》,改名陈实,当起了一名真正的记者。

这就是石岩知道的陈实所有的历史了。

因为被陈实的话语感动的缘故,石岩的眼睛变的非常酸涩,因此一直闭着眼,自从他进了警报社,第一眼看到陈实,他就发觉,他和陈实很相象,形不似神似,陈实稍微胖点,而他略微消瘦一些,但都是浓眉大眼,陈实办事持重稳健,而他则带了一丝飘逸和匪气。

他进警报报社虽然是自己的师弟窑主介绍进来的,为了熟悉警报社的工作作风,他第一天当然是跟着窑主采访,这按照行规,他石岩应该叫自己的师弟窑主为“老师”的,但是,一来他们的辈分在来警报社前就确定了,另外,石岩也开不了那个口,而窑主也不敢拉下这个脸。是以他们就那样直呼其名或者喊着相互的绰号。

但是,在一个新环境,最好是依了规矩的好,这叫做入乡随俗,经过两天的阅读和观察,他一眼就看到了“陈实”的大名,并通过窑主介绍,认识了陈实本人,认识陈实的当天,他也就顺便认识了《警报》大名鼎鼎的摄影大师外号背头的侯得志。几个人一见如故,便由认识变成狐朋狗友然后发展成无话不说的生死至交。

说起来,他与陈实的交情在“亲”和“情”上,与背头的交情主要在“友”和“义”上,而与窑主是则是“玩”和“乐”上。

每见一次陈实,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不仅仅是因为陈实比他先进《警报》,也不是因为陈实比自己大了一岁,反正是一种说不清,表不明的感觉。这种无法表述的感觉愈加强烈,那种想看见陈实和向他倾诉的心情几乎到了无法自抑的程度。

电话响了,他不用看,即使听千篇一律的铃声就知道是谁打的。接电话多了,他已经锻炼出了第六、第七感觉,知道电话响起后所表述是轻是重还是缓和急。

他紧闭着双眼,极不耐烦的接起了这第二个电话。

接通后,果然从话筒里传来窑主嘻嘻哈哈的问候声:“石子,我是叫你大记者呢,还是叫你大侠哩?”

自从“圣地亚事件”后,这还是窑主第一次打电话给他,有那么几次,石岩跑去和窑主套近乎,都被不冷不热的蹶了回来,等于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等他真正染黄变红之后,在报社里即使看见,两人假装各写各的稿子,谁也不主动打招呼。今天是石岩和窑主首次正面接触,这一次窑主开口不再使用让石岩耳热心跳的言辞,而学着陈实的口吻叫他“石子”。

“哎,石子,我怎么看,怎么觉着这稿件不是你的大作,你的遣词用句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那样的,还能是哪样的?”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行文做派象我们的侯大背头……啊”

石岩倒吸一口凉气,上帝啊!睁眼看看窑主都成精了。

石岩那里知道,窑主是根据背头写稿的角度推断出稿件的出处,这只能怪他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背头所写稿件的缘故。

“窑主,你成精啦?”

“哈哈哈……”

窑主对石岩说:“石子,你够拽的,我正看你将几个人撂翻的照片呢”。

“窑主,说话小声点,注意有人”

“怕啥,惩治恶人……这是你的英雄事迹,哥们准备好好给你宣传、宣传呢”

“打住。求你了,我可没有你的英雄气概”

※————————————————http:///book/329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