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 生活迷惑*****

2迷惑不等背头应答。石岩张开双臂打一个哈欠大声说:“侯哥,哪来的苍蝇?嗡嗡嗡的烦人……不喝了、不喝了,买单!”

背头思忖一下眼前的形势,装做虎死威不倒的架势,抖抖唰唰但依然故作镇定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壮胆的喊道:“喝!”

陈实在一旁说:“窑主呢,窑主买单!”说到最后,陈实几乎在喊叫着给自己壮胆。

话音刚落只听跟在仁哥身后的随从们吼道:“单就甭买了,留两条胳膊走人”。

石岩叨叨咕咕地说:“胳膊?谁的胳膊?啊……窑主、钱满窑!结帐……”

“小子哎!找死,你”站在胖子身后的一个长头发男子抡着半截钢管,咬牙切齿的要往上冲。

石岩头也不回,端起桌上半杯啤酒泼了出去,正好泼在身后那个冲上来的男子脸上,不等男子抬手擦脸,石岩起身抬腿,一脚将他踢飞出去,然后悠悠然然坐在凳子上说:“嘴臭,叫你刷刷牙”。

只此一招,马上震住了胖子。看着三个大汉在大厅里鬼哭狼嚎的样子,他咧了咧嘴,摸摸嘴角像没有揩干净的屎一样的瘊子,一把抓住身后另一个骂骂咧咧喊着往上冲的男子,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嘴巴,“找死,彪子,带上你的人滚蛋!”。

就在众人愣怔的当口,胖子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仍在当地说:“小子,记住,凡事都有个再一再二,没有个再三再四,今天的单,大爷替你买了”。说完扭头走了。

几个人都喝了个不离十,加之惊吓过度,所以压根就没有认出面前的胖子是谁,也没有人在意胖子最后的几句话,谁能想到,事情的结局,真的应了胖子的话,凡事再没有下次了。这是后话,咱暂且不提。

看胖子和一帮无赖们咬牙切齿的从身旁横冲直撞的过去了,石岩抱了抱拳,说声谢了,便要拉背头和陈实往外走。

背头看一眼从酒城黑暗处飘来的无数道寒冷的目光,对石岩说:“窑主,窑主上厕所还没来呢,我们还是等等吧。”

陈实也随声附和了一声说“咱们,咱们等一下再走吧”。

石岩说:“等就等吧,反正我喝大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一夜,三人没有等到窑主,最后是石岩左右手搀扶着陈实和背头走出的圣地亚哥酒城。因为两人都害怕身后的暗影,老是怀疑身后藏着那胖子派来盯梢的打手,所以,非要拉这石岩将他俩送回家了事。

圣地呀亚酒城打架后的第二天,石岩碰到陈实,喊道:“哥”。

因为两个人长的极为相象,所以,看在陈实先进报社,同时比他大出一岁的缘故,石岩一直喊他“哥”或“陈实哥”。

石岩问:“陈实哥,昨晚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头懵懵的。”

陈实显出一脸惊愕反问石岩:“不是你把我们送回家的吗?”

“‘送回家’,送谁回家?”石岩反问道。

“你不会是真不知道吧”陈实摇着头喃喃自语。“你忘了,我们到圣地亚酒城……”

石岩摇摇头,苦笑一下:“我们是不是喝酒来着?我说过,我见不得酒,一见就醉,醉了就跟烂泥一样。有时还闹事,没闹事吧?”。说完背起采访包,也不等陈实答话,丢下跟木鸡一样的陈实顾自走了。

也许是过了半个世纪的时光,陈实才搔搔头皮,自言自语地说:“谁醉了?是我吗?”。

此后的一段时间,陈实一直被这个问题所绞缠,他茫然、困惑,因为他一直搞不懂,去圣地亚酒城的那一夜,到底是谁醉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窑主是提前溜掉的,问他应该最明白,但是,窑主见了他们仨,就躲的远远的,总是一副千钧重担压一身的感觉,好似缺了他,这个地球就会戛然而止,或者没有了他窑主,警报社全天就得开天窗,关门倒闭。是以总是急急忙忙,发了疯、抽了筋的熬夜写稿攒钱搂银子。结果,那月月底,窑主一个人的成绩占去了全报社记者总成绩的三分之一。所以陈实一直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而背头也很少与他搭话,他看得出来,背头是更加刻意的躲避着他的眼光。可能那一夜将是背头此生永远的耻辱日吧,君子不揭他人之短,因此陈实也不好问圣地亚酒城的详情,只当是自己作了一个梦,此梦不复醒罢了。

后来陈实对石岩说,表面上看来,在圣帝亚酒城,我是最清楚的,是以有些人在避着他,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我是最糊涂的一个。

圣地亚酒城骚乱发生后的第二十天,背头申请去石岩的家乡春江市采访,临走前约陈实喝酒,借喝酒的机会,背头详细了解了石岩老家的具体位置和正确地名。作为交换条件,陈实提起“圣地亚事件”,背头含含糊糊的敷衍了几句,而就从那仅有的几句话,陈实足以判断出,他当初并没有做过那些白日梦,而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事。

背头到春江去摄影采风的时间,窑主在一如既往的搂钱攒银子,石岩和陈实也各自采访了几起引起省内外甚至在全国引起反响的大事件,几个人忙了个不亦乐乎。“圣地亚事件”似乎成为四个人的前世来生,没有人再会想起他了。

直到上周背头从春江市回来,特意约了陈实和窑主找到石岩的“窝”里,看望了一下大作后再次玩失踪和“闭关修行”的石岩。背头只管喝酒吹牛,对于去春江采访一事决口不提,更没有提起到春江市五阳川石家坡拜访石三爷的事。

第二天,石岩去报社报到,碰见陈实,陈实才给他透露了背头去过春江市采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