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达妈的手艺和速度不是吹牛，前后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一桌热腾腾的羊肉炉就出现在客厅的大桌子上，旁边还有七八样菜，让人很难想像，都已经晚上一点多了，她到底是去哪里弄出这些东西来的。
把桌上的东西摆好后，达妈在一楼客厅喊着要大家集合吃宵夜。三楼上头聊的正开心的两个人被强悍的狮子吼震醒，冠军有点不舍的看着一脸娇柔的卜臻，而卜臻那个什么（老公一定要叫荷西）的话早就在看到冠军温柔的眼神时忘得一干二净。
刚刚在顶楼聊天时，卜臻已经把和阿达如何遇到楼下忘情天妖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冠军走遍天下可谓是见多识广，可是一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还是让他楞了好久。
虽然已经见过阿达强横的力量和功力，但是在观念中那毕竟还是在人类的范围，可是看到卜臻一脸正经的说着神话似的故事──阿达会飞？两个人是从日本飞回来的？在空中遇到客厅那个银色头发的人？他已经百多岁，专门吃人头？阿达出手在空中打败了他？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卜臻的嘴巴里头说出来，冠军一定会掉头就走，再不然就把对方打昏踢出去，毕竟这年头只会话唬烂的人太多了，更何况自己买了个杂志社就是养这些人。
看到卜臻说起忘情天妖时的恐惧，冠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说的事情是真的，虽然自己没看到她说的那些事实，不过身为超级佣兵的第六感实实在在的提醒他，要相信这些话。
在世界各地打仗出任务，冠军看过非常多正常人难以想像的事情，也见识过非常多世界各地的奇人异士，内心对于卜臻说的这些话接受度比起正常人要高很多。
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冠军慢慢的了解──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非正式的团体名为道宗，而眼前这个令自己感觉良好的女孩子居然也是道宗的一员，她甚至是道宗里头一个分支的宗长。
卜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自己以前从未和不熟悉的人提过，怎么自己今天会这么怪，对一个刚认识的男子就说了那么多，难道是刚刚被吓到的关系？
在以前，道宗里头的事情，如果不是道宗弟子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的，可是卜臻一看到冠军那个暖暖的笑容，刚刚遇到忘情天妖那个恐惧、震撼就一股脑儿的说出来，等到说完后才发现冠军不发一语，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自从师尊过世之后就都是独自一个人生活，这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产生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卜臻轻轻吐了口气，不再继续想这个问题。
冠军仔细看着卜臻，心里好像隐约知道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后，开始对着卜臻说起最近从网络上听来的笑话，把原本有点紧张的卜臻逗的呵呵笑。两个人就在这小小的顶楼上建筑起未来准备一辈子相守的基础。
一楼客厅，大餐桌。
已经辟谷超过五十年的忘情天妖当然对这顿宵夜是兴趣缺缺，平常除了因为修练道基墨精而有焚心噬脑之痛，不得不需要新鲜人脑浆来镇治以外，连正常的饮食都早就没有。
在第三次冷漠的拒绝后，忘情天妖就直接被达妈架上椅子上去。
要说忘情天妖无法挣脱达妈的双手那是笑话，可是在听到阿达妈妈叫着阿达吃饭时候的语气时，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出现在心头，直贯脑顶。
乖乖的被达妈拉到桌子旁的椅子坐下，忘情天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感到迷惑。
“唉呦，你的头发怎么散散的？这样子不好吃饭啦！你一定是罗汉脚啦！所以都没人照顾你，下次喔我帮你介绍几个女孩子，很乖的，持家很有一套……”达妈一把把忘情天妖押上椅子上坐好，接着很自然的开始碎碎念，伸手从口袋里头拿出一条红色的彩带，身手俐落的把忘情天妖长到腰部的银发绑了个银色大马尾。
一绑好马尾后，达妈站在忘情天妖后面，双手轻轻拍着他的两边肩膀：“好了，这不是很舒服吗？你的发质不错，不过怎么会染成银色？听说现在的染发剂都有毒，如果是不明牌子的千万不要用……”
好了，这不是很舒服吗忘情天妖身体猛然一震，一动也不动僵硬着，内心瞬间扬起万顷波涛，已经百年未曾激动的他心跳加速，呼吸无法控制的变粗。
这种感觉，这个动作，怎么会和百多年前的玉娘一模一样？当年在九份，自己第一次遇到玉娘时，她就是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先拉着自己入座，也不管自己同不同意，就拿着一条绸带把自己长长银发绑了起来……好了，这不是很舒服吗……
百年前的佳人，那满到心头的笑意，那有点调皮的眼神，那银铃般的笑声……
那个时候，玉娘也是站在身后，轻轻拍着自己的双肩，洋溢着调皮的笑，一下子就充盈了自己的心，瞬间满了出来。
这个女子无论身材、样貌、谈吐没有一样和玉娘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何以自己却对她有着奇特的熟悉感？
忘情天妖迷惑的看着达妈，百多年的智慧不但没有为他带来解答，反倒是增加了深深的疑惑。
达妈年纪约四十出头，早年家境不好，和阿达他爸爸苦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加上又要扶养两个弟弟，往年生活的困境早就把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磨成了只能为生活打拼的平凡妇人。
像达妈这样子遭遇的妇人，外头成千上万，忘情天妖不是没看过，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种奇怪的感应，好熟……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
忘情天妖的迷惑其来有自，百多年前他在九份认识了他的妻子──玉娘，认识后的半年他们成亲了。
在成亲第四年后，玉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灵儿，一家人可谓是幸福无比。
当时的忘情天妖并不叫忘情天妖，身为气宗弟子的他被师尊赐名“气玄”。
年纪轻轻便练成了气宗第一神功之后声势如日中天，不仅是未来气宗宗主第一人选，他又意图问鼎道宗总宗长，这让剑宗及其他宗派的人对他既羡慕又嫉妒。
历代道宗总宗长都是靠道学武力一竞高下来决定，说白了还是看谁拳头大，功力强。所以非常多的人看好当时的道宗第一天才──气玄。
道宗总宗长遴选前半年，以道宗长老会名义发出一封命令文件给气宗，要气玄带领道宗十八派弟子去基隆外海猎杀当时突然出现于外海的妖龙。
道宗长老会这种举动，被全天下的道宗弟子认为，这是为气玄接任下一任道宗总宗长而设的一场表演。
同时出动道宗十八派菁英弟子去执行一个猎妖任务，意图是再明显也不过了，就是要气玄利用这次猎妖机会凝聚其他道宗弟子……或是震慑其他还不服气的弟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气宗里的人也明白，所以当时的气宗宗长气元天尊明白的告诉气玄，如果他能漂亮的达成任务，回来后就让他先接任气宗宗长，然后再以气宗宗长的身份竞争道宗总宗长。
气玄在众人的期许下带着师尊给的法器，带领着十八个菁英猎杀了那头中型程度的海上妖龙，过程顺利无比，之后还取下了妖龙身上可以用的妖龙角、小内丹、锐爪、妖龙筋、妖龙皮等等战利品平安归来。
没想到气玄一回到家里，发现自己妻子玉娘以及儿子气灵居然都被残酷杀害。
修练过“千年归魂咒”的气玄悲愤之下马上强行施法，把两人已经残缺的魂魄归锁入尸体内，然后在气宗长辈都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强自从气宗历代祖先密室内夺走了气宗第一宝物“万年玉琉璃”，用以保存两人尸身不腐。
和气宗决裂的气玄只想着要把妻儿再塑肉身，重归魂魄。
从气宗古老的秘笈里头知道，如果要重塑肉身就必须要利用道宗至宝“天外仙石”。
几经探索，气玄得知这天外仙石一向被锁藏在道宗总坛的无极天塔内，具体内容只有历任道宗总宗长才能得知。
已经逐渐失去理智的气玄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在一个夜晚直接潜入无极天塔内，意图盗宝。
没想到在偷宝过程中被无极天塔的护法发现，护法当然拚命拦截，这天外仙石乃是道宗传承上千年的宝贝，哪能由气玄一人盗去。
心中明白这天外仙石是自己妻儿复活的第一要件，气玄软硬兼施，希望护法能够成全他的心愿，护法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抓狂的气玄后来直接由窃盗犯变成抢夺杀人犯，以一人之力杀败了七个功力强绝的护法，成功抢劫一颗天外仙石后离去。
无奈的是，气玄根本不懂得怎么使用这得来不易的宝物，所以他再度潜入道宗总坛，希望可以得知天外仙石的用法，没料到却意外得知自己妻儿的身亡完全是道宗内某些憎恨他的人所做出来的。
失去理智的气玄当场一举杀入现场，把所有能看到的道宗长老弟子全部绞杀成肉块，接下来的历史就是忘情天妖的出现，无止尽的杀灭道宗门派以及猎杀道宗弟子。
希望藉由天外仙石帮自己妻儿回复肉身的忘情天妖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天外仙石不止一颗，内含的仙灵之气性质也不只一种，而到底是哪种能够发挥功效，他不知道，所以杀红了眼的忘情天妖干脆一路追杀全天下所有和道宗有关的弟子，顺便收集各种不同性质的天外仙石。
收集到的天外仙石被他直接炼化入体内，由本命道基炼制成狂暴强绝的道基墨精，这道基墨精里头便蕴含着近百年来他收藏的天外仙石仙灵之气，希望在未来的某天可以发挥功用，让妻儿再度复活回到自己身边。
问题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玉娘的神韵、体会到百多年前的感受？
难道自己的“千年归魂咒”失效了？
忘情天妖过人的智慧此时无法给他更多的帮助，思绪一片混乱，那个熟悉的感觉逐渐找回，被重重的碰触了。
看来，自己必须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找答案。
一想到这里，忘情天妖不再坚持，定了定身体，轻轻的叹了口气，顺手接过达妈递给他的一碗汤。
！
眼睛一瞄，忘情天妖绝世的功力也无法控制，持碗的手一抖，碗里头的汤溅了出来。
他突然看到了她的右手掌中心有一颗红痣，这颗痣和玉娘右手掌上的红痣一模一样。
右手一伸，单掌轻扣，忘情天妖挽住达妈正准备缩回去的右手，翻开，两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掌中心那一颗大小、颜色、位置、形状都一模一样的红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嗳你在看什么？喔……痣啦！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我这颗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算命的说我这颗痣不好，叫我去点掉，可是那个‘王爷公’说这颗痣对我帮助很大，叫我不要点，然后那个‘无极原始天尊’也是这么说，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把它点掉。上次那个什么雷射美白说很便宜，打一次才几百块，我本来想说要去把它点掉，可是上个礼拜去拈米卦，那个师父也是说不要点……”
达妈右腕轻轻一抽，送到忘情天妖面前，手掌翻开，胖胖的右手掌上头一颗红痣，和他印象中的那颗痣真的是一模一样。这……
一旁的阿达刚刚看到忘情天妖的表情便觉得他怪怪的，怎么老妈拉他坐下，帮他整理一下散散的头发就紧张的要死，然后又只是看到老妈手掌的痣而已就这么激动，有那么严重吗？
那个加速的心跳，怦怦怦，搞不好连三楼都听到了。
“大姊，哇羊肉炉，呵呵，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阿臻，这边坐，我大姊煮的羊肉炉可是一绝，包准你吃了还想再吃。”刚好下楼的冠军牵着卜臻的手，笑呵呵的坐到阿达和达妈旁边。
“来来来，你一定是营养不够所以脸色才会那么白，妖寿喔脸色青的像拉了三天的肚子，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白？你一定都是冷气吹太多了，巷子头那个李太太她老公在邮局柜台上班，就是冷气吹太多，所以现在都风湿呢！来来来，我帮你夹，这锅羊肉炉是红面番鸭配上老姜加上我的中药……”
达妈看了一下忘情天妖的外表后摇了摇头，嘴巴叽哩咕噜念着，在忘情天妖不注意的情况下接过他手上的小磁碗往桌上一放，转身从旁边的桌子拿过来一个碗公，拿起羊肉炉旁边的杓子，开始往里头舀菜，前后几手，满满一碗公的菜和肉放到忘情天妖桌前，说着：“要吃这样子才够啦，男人吃东西那么少一定会营养不良，这样子精神就会很差，筋骨就会酸痛……你先吃这些，等一下再吃另外那些。”
卜臻瞪大着眼，看着达妈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仅面色不改，而且还能指挥他吃饭喝汤，无法置信的转头看着冠军。冠军也侧头看着她，露出“对！她就是我大姊”的微笑。
卜臻点点头，舔了舔香唇，相信虽然这是因为达妈不知道忘情天妖的底细所以才那么热情，不过念头一转，如果按照眼前发生的情况看来，自己刚刚所卜的“阴人化煞”卦里头的“阴人”指的应该就是达妈。
“你还没说什么是天外仙石，那个东西很重要吗？”阿达嘴巴里头塞了一口羊肉，说话声音依然清晰。
瞄了阿达一眼，忘情天妖点点头：“天外仙石是一种很奇特的矿石，我需要它。”
卜臻一听到两人突然谈起天外仙石，也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冠军也十分好奇那个东西到底有多神奇。
“卜臻，你身上那颗天外仙石是哪里来的？你师父给的吗？”阿达转头问，一方面是说给其他人听。
卜臻点点头：“那个项炼是我师尊在传我宗长法阶的时候顺道给我的，他也没说什么，只说这个里头的东西很重要，叫我不要弄丢了。”
说完从脖子上拿下，递给旁边的冠军。冠军一手接过，好奇的左翻右瞧，然后又递给达妈。
达妈伸手接过那条项炼，也看不出什么东西，顺手就递给了坐在她旁边的忘情天妖。
看着达妈随手递过来的项炼，忘情天妖放下手上的筷子，轻轻的捻起放在手掌心盯着，为了这个东西，刚刚打的要死要活也抢不到，现在不花一分力气就躺在自己手掌，却已经无法运用，内心的苦涩，百转千回难以表达。
“这条炼子里头就有一颗天外仙石。”忘情天妖轻声说着，随手递给阿达。
“你说里头那颗石头？它的外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包着，力量很怪。”阿达又递给了卜臻，用眼神问着卜臻，能不能说明一下？
卜臻摇了摇头说：“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用的我师尊也没说清楚。你说外头包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看出来，那个外头刻了很多符文，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东西发挥了什么奇怪的功效？”阿达点点头。
“天外仙石是一种奇宝，相传经由密法炼制后即可助人成仙。如果炼制不当或是未经炼制而使用，则会让人成魔。”忘情天妖淡淡的介面，反正自己已经失去了道基墨精，就算是再得到天外仙石还是要再从头炼制。
不过，此时更重要的事还是应该先弄清楚，为什么这个女子会给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说玉娘的魂魄已经离体！
这不是不可能，百多年前修练千年归魂咒时自己的功力还未到达顶峰，这种道家奇特的魂魄法诀是依着施术者的功力而产生效果，功力越强当然效果越好，依自己当年施咒时的状态，加上功力未臻完全纯熟，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发生咒术失效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忘情天妖呼吸蓦然变重，这个可能性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如果在今天未见到达妈之前他不会这么想，可是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
（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当初自己亲手埋下他们母子二人，如果玉娘魂体转世，那么灵儿的魂魄应该也跟着离体……）
忘情天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不断给自己加菜的达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这种奇怪的表情连其他三人都看到了──除了猛帮别人加菜的达妈。
“对了，你身上的那个……不好意思，我把它还给你。”阿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口袋里头拿出一颗像鸽子蛋那么大的黑珠子。
黑珠子躺在阿达手掌，整个珠子就是无止尽的黑，上头不仅没有其他颜色，更诡异的是上面也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反光。
黑珠子虽然小，但是那种深沈的黑让人感觉里头好像有一股漩涡性的神秘力量，要把看它的人都吸了进去。
阿达东西一拿出来便吸引了冠军和卜臻的注意，冠军伸手从阿达手上接了过来，放到眼前左看又瞧，只觉得这东西不仅黑，而且里头散发出浓烈的怪异力量，佣兵的经验告诉他这颗珠子不是好东西，光是手掌轻轻的接触一下，一股无力的感觉马上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前所未见。
心中迅速下了判断后随即还给阿达，并且马上打P给卜臻，要她不要拿。卜臻收到冠军的眼神，随即放弃看那个东西的念头。
从阿达一拿出黑珠子，忘情天妖不用看就知道那颗珠子是自己炼制百年的道基墨精，那种和心灵相连的感觉蓦地出现。
原本以为阿达说把它还给自己只是一个恫吓之语，或是玩笑之辞，更可能是用来牵制自己的话。毕竟按照百多年的武学经验，已经吸到身体里头的道基是不可能吐出来的，认真的来说，不要说吐出来，光是要炼化它就必须花掉大量的功力，再不然就是被它给撑爆。
没想到阿达不仅吐了出来，而且还把它凝结成体。忘情天妖眼生异彩，闪烁夺目。
默默的伸手接过道基墨精。
当忘情天妖的手和黑珠子一接触时，黑珠子原本深沈的黝黑旋即开始发光，仿佛是活物般雀跃似的发出光芒。
（好家伙，会认主！再过几年的修练，怕是可以修成金丹或是更深一层的元婴了。）已经对这方面有一定认识的阿达，讶异的看着发光的道基墨精瞬间融入忘情天妖体内。
“嗯不好意思，那个……我刚刚自作主张的把那个东西里头的……杂质给取出来了，呃如果你还需要的话，我有留着，随时可以还回去的。”阿达伸手摸摸鼻子，对着忘情天妖尴尬的笑着。
阿达在忘情天妖东西一入体后马上开口，人家东西都收回去了，迟早会发现异状，先自首省得人家问。
忘情天妖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不对，收入体内的道基墨精很明显的产生一种连自己都不了解的变化，以前的狂霸、凶残、暴戾、血腥之气都不见了，只剩一股纯净的道家灵气。
不仅如此，以往自己都必须要分出一股力量来克制它的反噬之力，要不然就会头痛如裂，浑身产生发狂似的撕裂痛，可是现在看来，这股反噬力量好像都消失无踪。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不需要再用新鲜人头、脑浆来克制道基墨精的副作用了？
啪！达妈一巴掌呼在阿达头上，大大的一声，阿达不敢闪躲，打得他头往前扑。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还拿人家的东西，这样子人家会以为我们家教不好。”
达妈一巴掌打中阿达的脑袋后，向忘情天妖露出抱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