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隋

第一百零三、四章 鏖战

竿恪亲自站在前军阵前。那面帅旗被尉谋恭狠狠地托汇中。陷入数尺后方才止住,那面绣着“郭,字的帅旗就好似在地上扎了根一样。

“放。”下马列阵的前军后面是利索地给强弩换上了弩矢的士兵,而那些箭术不错的士兵则是在两翼张弓搭箭,抛射出夫片大片的箭矢,此时郭孝恪这一千多亲兵队全都成了下马的步兵。

“不要辱没了祖宗的威风看着郭孝恪一个人站在千军之前,还有那风中传来的隋军士兵大声的呼喊,骑在马上的剑牟举也是心里一凛,忽地想起在高句丽国内以勇猛著称的高建武便是折在此人手上。

“给我一口气冲散隋人的阵卑,亲兵队跟我杀那隋将剑牟奉大声喊了起来,他身边插着背旗的传令兵立刻向两边驰出,引领着两侧的骑兵汇聚成锥形的阵形,狠狠地凿向了前方下马列阵的隋军。

马蹄翻滚间,数百高句丽骑兵策马从山坡上俯冲而下,扬起的滚滚烟尘中,飞速地逼近着山脚下,那些射来的箭矢不时落在他们中间,不过这时已经全力催动马匹的高句丽骑兵已忘记了生死,目光中只有前方越来越近的隋军。

轰隆隆的如雷马蹄声和脚下震颤的大地,让下马列阵的郭孝恪的亲兵队士兵也都是心中生出几分怯意,他们中新兵占了多数,而且也没有打过恶仗,此时第一次面对着居高临下俯冲的骑兵集群,脸上都露出了惧意。

“不要辱没了祖宗的威风随着逼近的高句丽骑兵,士兵中有人嘶声力竭地吼了起来,抓紧了手中的马枪,接着这原本在高句丽骑兵冲锋气势下声音被压下去的呼喊声再次响亮了起来,那些害怕的新兵用尽了力气大声跟着吼叫起来,想起了那些在汉朝时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祖宗,心中的怯意就这样消失了。

看着狂飙席卷而至的高句丽骑兵,郭孝恪想起了老卑段文振留给他的兵书手札里记载的心得,以步克骑,最重要的是士兵的胆气,能够面对雷霆万钧的骑兵冲锋,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方才当得上强兵二字。

听到身后那越来越响的呼喊声,郭孝恪知道自己的这支亲兵队虽然是练有素,可是离真正的强兵还差得很远,面对这些高句丽骑兵居高临下,气势如龙的卑锋,他们心中害怕,才这般大吼,为的只是壮胆。

郭孝恪目光如鹰隼般盯向了前方不过三十步外的高句丽骑兵,大吼了起来,“拿马枪来。”他身旁站立的苏吉利劈手从身边的一名士兵手中抢过他的马枪,献到了郭孝恪面前,“将军,马枪。”

抓起那杆马枪,郭孝恪侧身一拧,以腰为轴,右脚重重一蹬,那杆马枪被他掷了出去,数斤重的马枪呼啸旋转着,如同一道黑色的雷芒,刹那间刺破了空气,直奔那名当头而来的高句丽骑兵而去。

那当头而来的高句丽骑兵将马匹速度提到了最高,当他看到那破空而至的一抹黑芒时,脸上甚至连惊恐的表情都来不及浮现,胸膛口就宛如被铁锤猛地击中一样,整个人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半空中是飞溅的铁甲碎片。

乌黑的马枪,贯穿了铁甲,在那名高句丽骑兵的胸膛口开了碗口大的血洞,当那名高句丽骑兵倒飞的身体因为勾住马镫的脚而坠下时,风中是爆绽开来的大片血花,一阵细密的血雨打在了四周的高句丽骑兵脸上。

“杀。”郭孝恪掷出马枪,一击击杀了一名高句丽骑兵后。大吼声中挺着马槊,迎着那汹涌而来的高句丽骑兵集群,逆势而上,他身后的苏吉利一如当日在辽河北岸和死士营一战时。紧紧地护在了郭孝恪身后。

“随将军杀贼。”尉迟恭和罗士信一起振臂高呼,挺着马槊跟着郭孝恪一起杀向了那些策马冲来的高句丽骑兵。

看到在骑兵的冲击下,不退反进的郭孝恪。被亲兵队护卫着的剑牟奉也是大惊失色,他这五百骑兵,虽然身披铁甲。可不是甲具骑装的重骑兵,能够强行破开结阵的步兵,眼前这个郭孝恪如今一个人硬生生地阻遏住了他们冲锋的气势,简直就是项羽,冉闰一样的人物。

“杀了那隋军主将,赏千金。”剑牟奉鞭梢指向那面绣着“郭,字的帅旗,心里面打定主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杀了郭孝恪这个让他在战场感到恐惧的人。

“噗。”郭孝恪抡圆的马槊,如同一把黑色的巨大镰刀,挥舞间砍断了几骑逼近的高句丽骑兵**马匹的马脚,随着马匹的悲鸣声,那几骑马脚折断的南州洲椅兵连人带马重重地摔倒在了郭孝恪的左右

数百斤的战马堆在地上,一下子阻遏了后方冲锋的骑兵,仿佛是汹涌的骑兵潮猛地拍在了一方坚硬的礁石上,那几个被战马压在地上的高句丽骑兵就好象是被拍碎的浪头一样。

看到郭孝恪大展神威,他身后那些下马列阵的亲兵队士兵一个个都像是疯魔了一般,挺着马枪,朝着相距不到十步的那些高句丽骑兵迎了上去。

冲锋的高句丽骑兵和反冲锋的隋军士兵撞在了一起,原本平齐的阵线一下子如同惊涛拍岸的巨浪般给撕得粉碎。

“噗,伴随着锋利的顽铁撕扯血肉的声音,无数的高句丽骑兵和隋军士兵在碰撞的刹那间,一同倒在了血泊中,当那些高句丽骑兵遇到不闪不避的隋军士兵时,他们那骑兵冲锋带起的速度失去了意义。

木兰在中军看着那照面间互相把马枪刺入对方身体,同归于尽的惨烈场面,握刀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一片铁青。

五百名高句丽亲兵居高临下,从山坡上俯冲而下的汹涌气势在悍然以步兵之躯反冲的隋军士兵面前,一下子化作了乌有,只是一次的照面,双方就各自损失了近百的人马。

剑牟本看着两军相交处倒下的人马尸体,眼睛发红,他的五百骑兵不知耗费了他多少心血才练出来,可如今不过是网交战,就被这些以命搏命的隋军士兵换去了近百人,叫他如何不怒。

剑牟本在心痛麾下骑兵的损失,郭孝恪同样也不好受,谗些死掉的可都是他的亲兵队,每一个都是被他当成日后的骨干军官来培养,如今对着这些不知道哪来的高句丽骑兵,就折了近百人,让他的脸色变得越发狰狞起来。

大黑山城的山坡上,一千五百名高句丽士兵从两翼冲向了山脚下的隋军士兵,看着这些举着长枪的高句丽士兵,郭孝恪麾下亲兵队列阵在两翼的士兵主动迎了上去。

木兰在大黑山城出城的两千高句丽士兵全都投入战场后,才下令中军迎敌,她自己则是策马冲向了前军的战场,向着那面始终飘扬的帅旗而去。

山脚下的平原,两军彻底绞杀在了一起,剑牟本在麾下骑兵冲锋的优势丧失殆尽后,领着身边的亲兵队奋力地杀向了郭孝恪,他眼前这些隋军士兵的旺盛斗志全都是源于这个魔神一样的男人。

“将军,那个卖屁眼的来了。”罗士信一马槊将一个骑在马上的高句丽骑兵一槊刺下马后,看着那队策马在遍地的人马尸堆中逼近的高句丽骑兵,朝郭孝恪喊道。

“全都杀了,一个不留。”郭孝恪提着滴着血的黑色马槊,黑色的马靴踩着一具高句丽骑兵的尸体,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冷声说道。

“将军,马刘弘基也看到了那队朝帅旗过来的高句丽骑兵,回头取了马匹,到了郭孝恪身边道。

“上马郭孝恪翻身上马,朝一旁的尉迟恭和罗士信大声喝道,如今高句丽骑兵居高临下的冲锋之势已经瓦解,在这平原上,双方马战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这时前军战场上,原本混乱的形势随着摆明车马的双方主将而明朗了起来,郭孝恪身边那些开始给冲散了队形的亲兵队士兵,此时都到了帅旗附近,而剩下的高句丽骑兵则是顺着剑牟本身边亲兵所持的将旗。再次汇聚了起来。

“将军郭孝恪网上马,身后便传来木兰的喊声,回头看去只见木兰领着近百的骑兵到了,这一仗他兵力少于对手,为了应对那些从山上俯冲而下的高句丽士兵,他先前在两翼布下了重兵,前军只留三百人对上那五百高句丽骑兵,刚才两军接阵时打得惨烈,如今他身边剩下不到两百人,如今木兰带着这一百骑兵过来,却是让他和那些高句丽骑兵再次旗鼓相当了起来。

剑牟本望着隋军帅旗下忽地赶到的近百骑兵,放慢了速度,在距离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带着身边汇聚起来的三百多骑兵停了下来,这时前军战场上,只有他和那隋军主将各领骑兵对峙,战场两翼双方的士兵已经绞杀在了一块。

郭孝恪此时终于看清了在对面停下来的高句丽主将,那是个神情桀骜的青年,一身重甲,长得面相不错,不过可惜的是,他很快就要死了,死在他的手上,郭孝恪手中的黑色马槊垂在了地上,暗红的槊刃上淌着血,看着剑牟本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冯两翼传来的喊杀声,在对峙的前军双方耳畔回荡着,茶看着对面那两道冷冽,如同屠夫看看待宰的猪狗一样的目光,握着马槊的手背上青筋虬起,宛如狰狞的毒蛇吐着芯子那样剧烈地跳动着。

“兀那隋将听着,我乃”剑牟举大喝了起来,哪怕这个隋将杀了高建武这个。在高句丽国内被称为不世英雄的荣留王,他也不愿意被如此轻视。

“杀。”看着对面通名报姓的剑牟本,郭孝恪却是没有让他如愿,手中的黑色马槊猛地朝前一挥,领着身边众将和士兵猛地策动战马朝肃杀了出去。

“卖屁眼的,你那胧攒名字说出来,没地污了我家将军的耳朵。”罗士信想到这高句丽主将的那记暗箭,却是大喊道,一马当先抢在了郭孝恪前面,“还是让罗爷爷来好好疼疼你。”

剑牟奉看到又是那泼矮子隋将出言不逊,心里一直压抑的怒气再也忍不住,鞭梢一卷,已是拔刀在手,朝左右亲兵道,“与我杀,杀了那泼矮子,我重重有赏。”

“罗矮子,那卖屁眼的就让于你了,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可真是想不到啊。”两军相距不过三十步,又都是骑兵,这甫一动,双方就对上了,尉迟恭和罗士信是对头冤家。哪会放过这挤兑罗士信的机会,在马上却是大笑道,惹得罗士信和剑牟本同时都是暴跳如雷。

“连那黑大个。一起杀了。”剑牟茶大叫道。自己挥槊杀向了朝自己冲来的罗士信,只待一刀砍了这个泼矮子,便去杀了那后面的郭孝恪。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看到剑牟木带着身边亲兵迎向他身前一左一右杀出的尉迟恭和罗士信,郭孝恪却是低声骂道,便是他也不敢同时在马上对上尉迟恭和罗士信,这高句丽主将当真是狂妄,居然主动策马迎击,当真是嫌命长了。

“嘿嘿,来得好。”看着主动找上自己的剑牟本,罗士信怪笑着,手中的马槊狠狠地对上了剑牟奉手中的马槊,他倒要看看这个卖屁眼的有几斤几两,敢和自己对槊。

“哐当”两杆马槊砸在了一起,罗士信只是身子晃了晃,便稳了下来,而剑牟木却是差点给马槊上传来的那股大力给震下马去。

感觉着虎口处湿漉漉和钻心的疼痛,剑牟本原本脸上的桀骜一下子全都化作了惊愕莫名,他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泼矮子居然神力惊人。

“大人。”就在剑牟奉发愣间,他身旁一名亲兵大喊间,横身飞扑了出来,挡住了一旁尉迟恭刺来的马槊,给马槊贯胸而过,一口鲜血喷得剑牟木满脸都是。

被那温热的血一溅,剑牟木却是回过了神,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身边的亲兵都已经如潮水般护了上来,挡住了尉迟恭和罗士信二人。

“铁匠,你他娘的又耍诈。”看到尉迟恭一槊扫翻了两个挡路的敌兵,趁着那高句丽主将和自己对槊时出手,罗士信大骂道。

尉迟恭自知理亏,倒也没有回嘴,只是朝那些拦路的剑牟举的亲兵杀去,他刚才只是看到剑牟奉跟罗士信对槊后发呆,一时情不自禁就刺出了手中的马槊,倒不是存心要和罗士信抢功。

“卖屁眼的,别跑,罗爷爷还没跟亲热够呢。”罗士信骂完,看到那高句丽主将退往了亲兵堆中,着急了起来,大喝声中,拍马追了上去,这时前军双方的骑兵都是各自厮杀上了,本来论马站,郭孝恪这边不占多少优势,毕竟一个好骑兵可不是靠短短的一个多同时间能练出来的,可是剑牟奉跟罗士信,尉迟恭一个照面就给吓得再没了跟郭孝恪交手的勇气,如何让手下那些人奋勇作战。

尉迟恭和罗士信两人追着剑牟奉和他的亲兵队一通杀,却是给郭孝恪还有木兰他们杀出了一个豁口来。

木兰仗着身子轻,马跑得快,第一个冲进了敌阵,舞着手中的马刀便往今惶退走的剑牟本杀去,却是让正和剑牟本那些亲兵纠缠的尉迟恭和罗士信大急起来,上回魏霸山城前。他们和裴仁基,刘弘基瞎忙活了半天,最后倒是叫平时从不显山露水的木兰射落了敌军的将旗,先登上城,拔了头功,叫他们如何心里过得去。

郭孝恪身边,刘弘基见木兰好似一阵旋风般追了上去,掣出自己那张大弓,搭箭就射,他知道自己跑不过木兰,索性就是射起了连珠箭。

听到耳畔不断响起的劲箭破空声,惊魂未定的剑牟举,左手挥刀格挡着那些射来的箭矢,却是冷不防给追近的木兰一刀挑了头上的兜餐,掣洲裹着头发的英雄巾也给并削掉。却是披头散毒了。“品家之大一样狼狈。

偏头一躲,剑牟本逃过木兰的封喉一刀,看到郭孝恪和那泼矮子还有那黑大个居然杀溃了自己的亲兵队,打着马追了上来,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地,拔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就插在了**爱马的马臀上,朝着身后的大黑山城就跑。

大黑山城的城墙上,看到和隋军打了个旗鼓相耸的自家人马,那留守的将领本还想带人马出城,好一举击溃这些隋军,可是哪里想到那位从平壤来的,平时牛逼哄哄,眼睛好似长在头顶上的主将大人居然跟对方的隋军主将,这将对将,兵对兵的一照面,就给杀了个狼奔象突,抱头鼠窜,如今更是丢下了部下,第一个跑了。

“别追了,先杀了那些骑兵。”郭孝恪看到一刀插在马臀上,没命似地逃窜回大黑山城的剑牟奉,喊住了追得起劲的木兰等人,他原本还以为这个高句丽主将是个好对手,哪里想到也就是个样子货,给罗士信和尉迟恭一下子就吓得现了这银样蜡枪头的原形,顿时没了追杀的兴致,而是决定先取实利再说,那高句丽主将虽然是个怂货孬种,可带出城的这些兵倒是不差。

听到郭孝恪的大喝声,原本还待要追上去的罗士信和尉迟恭都是打消了那念头,只是如狼似虎地杀向了那些失去了主将,已自四散溃逃的高句丽骑兵。

城墙上,看到完败的自家骑兵,留守的将领也不等剑牟奉回来,直接让身边的士兵鸣金收兵,这时远处观战的隋军大队人马已经动了,要是此时不收兵,那山脚下正跟隋军士兵纠缠的那一千五百人怕是要全交代掉了。

战场后方,看到大黑山城上忽地响起了收兵的鸣金声,网指挥着全军动起来的贺廷玉却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大黑山城里那留守的将领这般菩慎,他这里旗色网动,那边就已经收兵了。

“哥,那高句丽的敌将可真好玩儿。”大军另一处,长孙无垢看着争先恐后地往山上逃的那些高句丽士兵,朝身旁的长孙无忌笑道,网才她看到那高句丽的敌将威风八面地带兵从城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心里还担心木兰和郭孝恪他们,可哪想到不过顿饭的功夫,这人就给灰溜溜地打了回去。

“岂止是好玩,简直就是妙不可言。”长孙无忌也是笑着道,他先前看到高句丽的敌将守城时有章有法,后来又放出大言。自称强兵,还以为他真有几分本事,可哪想到竟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自家将军还没出手,就给尉迟恭和罗士信吓破了胆。

李秀宁听到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那高句丽的敌将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尉迟幕和罗士信而已,便是大隋的那些大将里,能够在战场上对上这两人也不落下风的也是屈指可数,不过李秀宁此时更在意的却是适才策马挥刀,伴在郭孝恪身边的木兰,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也能那样该有多好。

大黑山城外,乱哄哄地逃回城内的高句丽士兵被郭孝恪带兵狠狠地在山脚下给劫杀了一回,最后完好无损地逃回去的不到千人,直到追到距离大黑山城一箭之地的地方,郭孝恪才勒兵驻马,然后引兵回了山脚,在那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给那些还没断气的高句丽士兵补上一刀,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这一仗,郭孝恪折了两百多人,让他好一阵心疼,不过这一仗他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这一仗打下来,他的亲兵队总算是有了点强兵的样子,相信下一回再遇上这种恶仗,便不会再有半点慌乱和胆怯。

收敛了袍泽的尸体和受伤的同伴以后,那些亲兵队的士兵照着在军中已是不成文的规矩,在战场上割起了人头,找所属的长官记了人头功后,将那千余颗人头直接在大黑山城的一箭之地外,垒成了京观,看得大黑山城上的高句丽士兵一个个都是不寒而栗,心中恐惧不已。

郭孝恪手下新附军的俘虏兵早就重整了队伍,重新带着攻城的器械到了大黑山城脚下,他们看着那些没来得及运走的无头尸体,每个人脸上都是混杂着敬畏和害怕的复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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