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只想吃瓜

第51章

天近黄昏, 距晌午的寿宴已经过去了大半日,皇帝已经离席去了乾明宫, 许多人也已经告辞出了宫。

此时还在陪着太后看戏的, 皆是如大长公主这般皇室里的近亲女眷,又或者如穆夫人这般,深得太后信任, 与太后关系十分要好的宾客。

除过燕姝一心在旁等着看长公主的热闹, 周妃与王昭仪也都早就告辞回了自己宫中。

是以前来报信的人原想悄悄禀报给大长公主的,但见现场已经没剩几个人了,这般情景之下, 当着太后的面与大长公主咬耳朵恐有不敬之嫌,只好这般说了出来。

此时话音落下, 众人皆是一愣。

——什么?

安康县主的夫君当街打人?

这晌午才吃过午宴的,怎么好端端的跑去了杨楼街打人?

大长公主赶忙问道,“快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如此一问, 报信的却支支吾吾起来, “是……呃, 是……”

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太后便也发话道, “有什么事还不快说?莫不是要急死个人!”

来人这才终于道, “小的不敢, 就是县马爷今日难得休沐,方才听闻县主不舒服出府去瞧病了,本想去相陪, 结果到了杨楼街一个叫如意坊的地方, 发现里头竟然有人非礼县主, 县马一时气愤, 忍不住上去教训了对方……”

闻言,燕姝忍不住心里啧啧,这位姚县马可是武举探花郎出身,全国打得过他的不过两个人,那鸭鸭当然不是对手,打断条鸭腿估计都是手下留情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安康县主怎么也这么猴急呢?

她不是还没突破底线么,这么着急去如意坊干吗?

然乍闻此言,其余不明真相的众人却是惊讶的厉害。

太后立时道,“什么?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胆敢非礼县主?吃了豹子胆不成!”

大长公主也一脸诧异道,“就是说!那医馆里竟还有这等登徒子?县主身边伺候的人呢?”

——来报信的人方才说安康县主是瞧病去了,是以众人都以为这处叫如意坊的地方,是个医馆了。

然而听大长公主这样说,来人只好又解释道,“殿下,那,那如意坊并不是医馆。”

什么,还不是医馆?

大长公主便又问,“那是什么?”

却听对方道,“是,是个酒楼。”

酒楼?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愈发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安康县主不舒服吗?不去瞧病,怎么反倒去了酒楼?

而且,晌午才刚从宫中喝了酒出去的……

又去酒楼做什么?

正在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却见慈安宫外响起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却是皇帝来了。

众人立时眼睛一亮,待宇文澜踏进殿中,太后便忙问道,“方才来了人报信,说安康的县马在杨楼街打了人,陛下可听说了此事?”

宇文澜颔了颔首,道,“朕方才收到京兆府禀报,说有人状告姚俊良当街打人。”

什么,状竟然都告到君王这里了?

大长公主立时急道,“他们非礼在先,如今居然倒打一耙?陛下知道的,俊良绝非冲动之人,此事莫不是中了圈套?”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道,“姑母先不要急。”

说着又问那报信的人,“县马如今人在何处?”

报信的人忙道,“启禀陛下,县马爷还在杨楼街如意坊。”

宇文澜道,“将县马县主带到此处,朕亲自来问清楚。”

报信的人赶忙应是,便立时去叫人了。

燕姝却立时激动起来——

今日果然没白在这儿等了大半天,竟然又有现场瓜吃了!!!

咳,虽然不是长公主的,但县马揍鸭这事儿也很带劲儿啊!

且皇帝还叫他们来这里说,果然是越来越懂她了!!!

她悄悄瞥了眼宇文澜,顿觉对方近来越来越可爱了。

宇文澜,“……”

他其实只是想当着太后及大长公主等人的面,解决一下如意坊的问题。

啧,还以为她已经走了,没想到竟然为了看热闹在这里赖了大半天?

好吧,不愧是她。

那便一起看吧。

~~

知道皇家有大事要处理,赶在安康县主两口子入宫之前,穆夫人自觉跟太后告退,出了慈安宫的正殿,还顺便带走了小兰筠。

燕姝倒是厚着脸皮没走,躲在宇文澜身旁装死。

太后,“……”

罢了,也是个爱看热闹的。

未过多久,得知了消息的大长公主驸马也到了。

紧接着,安康县主及夫君姚俊良也终于到了宫中。

燕姝压住激动忙投去目光,却见那位县马脸上仍残留余怒,倒没看出哪里受了伤。

想想也似,毕竟武举探花郎,如意坊的鸭鸭哪里是对手。

而安康县主脸上却是阵红阵白,眼角还泛着红,似乎哭过一场。

二人向众人行过礼,宇文澜便开口问姚县马,“刚才朕收到京兆府禀报,有人告你当街打人,可有此事?”

姚俊良没有犹豫的垂首,道,“回禀陛下,臣刚才的确在杨楼街打了人,臣自知为朝廷抹了黑,甘愿受罚。”

燕姝心间不由挑眉吆喝一声,这位县马爷是位汉子!敢作敢当啊!

却见皇帝又问他,“那你为何要打人?”

然而这话一出,方才还光明磊落的县马爷却是一顿。

他看了看县主,才支支吾吾道,“臣,臣……不过一时气愤……”

明显是不想说出口。

这可急坏了太后及大长公主两口子。

好在君王直接道,“今日朕叫你们来此,就是要把话问清楚,不要支吾,如实说。”

姚俊良只好应是。

这才又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如意坊并不是什么正经场所,里头……里头竟有男子勾引县主!臣……臣是个正常男子,如何忍受得了此事,所以一气之下才动手揍了那人。”

什么?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都愣了。

大长公主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那如意坊是什么地方?”

姚俊良紧绷着脸色道,“小婿说不出口,还是请母亲问县主吧。”

大长公主便又看向自己的闺女,一脸着急道,“你还不快说!”

安康县主已经哭了起来,呜呜咽咽道,“原本就是个喝茶玩乐的地方,不过有些男子会弹琴,奏乐……陪着聊聊天……”

剩下的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了。

然殿中众人却已经都明白了,一时间皆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太后,【什么?京城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哀家居然现在才知道!!!】

宇文澜,“……”

听太后这语气,难道也打算……去???

大长公主:【京城居然有这样的地方???这丫头好好去这种地方做什么???且还叫夫君抓住了!!!】

大长驸马:【这这这,这意思难道是,那里有……男妓???啧啧啧,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荒唐荒唐!!!】

燕姝则默默替安康县主啧啧,这特么可真是太社死了……

没等啧完,却见大长公主又痛心疾首的问闺女,“你既然知道那里是那种地方,还过去做什么?”

安康县主继续哭道,“女儿一开始也不知道,去过以后才知道的……我我未真的没干什么,就是过去喝了几杯茶而已,真的没干什么……”

燕姝又忍不住啧啧——这就跟男人进窑子似的,进去了就洗不清,就算真没干啥也没人信了。

却听大长公主对女婿姚俊良好言道,“既然她没做什么,不过喝了几杯茶,此事便是误会一场,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了吧。”

燕姝,“……”

——果然,不论婆婆还是丈母娘,这不是自己的亲妈,都只替自己娃儿想……

就算安康县主真没干什么,到底是动了心思,县马能不生气么?

姚俊良当然气啊,闻言也顾不得隐忍,立时反驳道,“母亲是没看见,小婿若去晚一步,县主可就不只喝茶了……小婿也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好,竟会叫县主去那种地方消遣?且那里的男人们都知道她是县主!小婿的脸还望哪里搁?”

见此情景,太后也是于心不忍,心里又啧啧,【安康这丫头也太招摇了,去还不偷偷摸摸的,还叫人知道她是县主?】

宇文澜,“……”

敢情悄悄去就好了么?

被女婿的话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大长公主气怒之下,几步走到闺女面前伸手打道,“你说你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叫那些臭男人近身,掉不掉份儿!!!”

安康县主哭得更厉害了,“是长公主带我去的,我一开也只以为那里是茶馆来着……”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

长公主带她去的?

也就是说,长公主也去了???

正在此时,却见姚俊良痛心疾首道,“不管是谁带县主去的,可县主后来知道了那里是什么地方,却依然还去!”

安康继续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去……可我除过喝茶听曲,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今日那人想碰我,我还扇了他一巴掌呢!”

姚俊良哼道,“可县主若不去那地方,又岂会有这种事?”

安康无言以对,只好又哭了起来。

然燕姝却在心里琢磨起来——

安康县主说,她去过一次后便忍不住想去……

啧,难道她也中了那软情散?

系统,【没错啊,安康县主也是大目标啊。】

燕姝恍然。

对啊,这姚县马可是京卫司佥事,负责京城几十处卫所呢,这奸细一定是想通过安康县主套取京城防卫的机密,所以给她也下了毒!

系统,【就是这么回事。】

事关重大,燕姝又琢磨起来,安康县主既然还没跟那些鸭做什么,想来对方也应该也还没套到机密,所以,今日县马爷揍的也挺好,皇帝若能以此事为切口,细查下去揪出奸细一事,也算为时未晚了。

而一旁,耳听闺女这样说,大长公主顿觉此事还有转圜,立时又帮着女婿说话,“如此看来,确实是那店里的人太过狂妄!知道是县主还敢伸手,俊良今日打得好!”

一旁的老驸马爷也跟着附和,“没错,此种不知廉耻的男人,合该人人唾弃!”

燕姝,“……”

看来这老两口很满意姚县马这位女婿啊。

系统,【那当然,人家姚县马当初的武举探花可是自己考的,后来京卫司的官职也是凭本事自己混出来的,又不花心,身强力壮,对孩子还好,可比那个赵成文软饭硬吃的强多了,哪个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喜欢?】

也是,啧。

燕姝心道,看安康县主这反应,便是对夫君还有感情,又是被下了毒……现在全看姚县马了,若他能忍,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啊。

却听系统道,【现在已经不是单纯他俩之间的问题,是如意坊抬着那只断腿鸭去告官了,而且还闹的很大,打算让全京城都知道。”

燕姝有点不理解,【怎么做这种生意的,还敢把这种事闹大呢?】

系统,【因为现如今律法并未禁止男的出来当鸭,闹大了说不定还能借机宣传一波。当然,此时主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想搞大事。】

搞大事?

燕姝便明白了,必定又是那帮奸细。

他们借机碰瓷县马,故意混淆视听,再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

毕竟此事除过安康县主,还涉及了长公主,可以说极其关乎皇家脸面,一旦闹大,势必影响皇室威严……

不得不说,这些西域探子玩得还挺六。

哎,这个长公主宇文嫣,还真是干啥不行,给家里拖后腿第一名。

然这么想着,却听殿外有人禀报道,“长公主求见。”

众人都是一顿。

宇文嫣这时候来干什么?

只有君王一脸平静道,“进来。”

门外应是。

须臾,便见长公主宇文嫣踏了进来。

大长公主一家子正恨她呢,此时纷纷对其怒目相向。

太后瞥她一眼,也觉得十分糟心。

只有宇文澜不露喜怒道,“朕正要找长姐问话。”

宇文嫣却道,“臣明白,陛下大约是为了那如意坊的事吧?”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愣。

难道她这是来主动解释情况的?

却见君王哦了一声,道,“长姐已经知道了?”

宇文嫣道,“现在外头满城风雨,都在议论姚县马当街将人打得半死的事,臣能不知道吗?”

见她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太后已经没了耐心,索性也开口道,“既然知道就不用废话了,刚才安康女婿已经交代,他打人是因为安康被人调戏,据说那个如意坊,还是你带安康去的?”

却见宇文嫣竟然十分坦然的点头,“启禀母后,正是。”

见此情景,未等太后说什么,大长公主忍不住气道,“你为什么要带安康去那种地方?”

宇文嫣道,“那日闲来无事,我便带她过去坐了坐,那本就是处消遣的地方,更何况安康又没做什么,姑母何须大惊小怪?男人既然能去得了青楼,女子为什么不能去如意坊?”

“你……”

这话一出,直把大长公主一家子给气坏了。

然没等再开口反驳,却听宇文嫣又道,“眼下这些事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姚俊良打人一事闹成这样,只怕要影响到皇家脸面。”

呵,她还知道皇家脸面?

众人简直要气笑了。

宇文澜又开口问她,“那依长姐的意思,眼下该怎么办?”

宇文嫣道,“自然是谁犯的错谁出去承担,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姚县马打了人,便叫京兆府去判就是。”

好一个谁犯的错就叫谁去承担。

闻言大长公主一家子简直要吐血了。

姚俊良一怒之下,再度同君王下跪道,“陛下,是臣打了人,臣甘愿由律法处置,请陛下准许臣与县主和离,如此就不会影响到皇家脸面了!”

这话一出,安县县主立时摇头又哭起来,道,“不不,我不和离!”

其母亲大长公主也急眼了,忙道,“此事用得着和离吗?再说了,是他们勾引有夫之妇在先,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安康县主的爹老驸马爷也急道,“那个如意坊根本就不该存在,怎么会有这般荒唐的地方呢?”

然话音才落,却听宇文嫣哼笑道,“姑丈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天底下青楼遍地都是,男人有玩乐的地方,女子凭什么就不能有?”

老驸马爷一噎,险些被她起的翻白眼。

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话虽是这样说,但天底下无论男女,都该守德才是,你眼下没有夫君就罢了,人家安康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拉她去做什么?”

宇文嫣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就算儿臣不该带她去,后来她完全可以不去啊,今次可不是儿臣叫她去的吧?”

一旁老实吃瓜的燕姝心道,【那是她被下药了不自知,你也一样啊!】

啧,这傻大姐,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一点教训都不长。

今日还梗着脖子舌战众人,真不知是该佩服她还是该笑话她。

这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得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软情散之事不浮出水面,姚县马确实吃亏。

所以现在唯有一个突破口,便是那如意坊给公主和县主下毒之事。

只可惜她今日一直等着吃瓜了,竟忘了提醒皇帝。

思及此,燕姝不由自责起来,也在心间急着思索,该想个什么法子点出此事……

——说长公主脸色不好,劝她去看大夫?

但上午时皇帝就提了,她根本不当回事啊!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大长公主身子一晃,白眼一翻,忽然要跌在地上。

老驸马爷及安康县主还有姚俊良吓了一跳,忙齐齐上手把她搀扶住,急着唤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后皱眉道,“这莫不是给气的?”

宇文澜当即吩咐,“还不去找御医来给大长公主诊脉?”

边说,边朝富海使了个眼色。

富海秒懂,赶忙应是跑去了太医院。

没过多久,便见他领着一个御医快速赶到,不是别人,竟然是姜念齐。

燕姝一愣,这不是她那位人能干嘴巴又直的专属太医?

……富海怎么这么会找人?

未等姜御医行礼,宇文澜已经吩咐道,“快去瞧瞧大长公主。”

姜御医立时应是,忙来到大长公主跟前,翻了翻其眼皮,又摸了摸脉,问身边人道,“殿下方才可是情绪激动?”

老驸马爷立时道,“可不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御医便对众人道,“殿下这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待臣施上几针,再好好休息一下便是,这几日莫要再动怒了。”

太后道,“那便快施针吧。”

说着又去斥宇文嫣,“怎可如此没大没小?瞧把你姑母给气的。”

宇文嫣心里不以为意,面上却乖乖垂首道,“是,请母后恕罪。儿臣方才也是一时有些委屈才……”

哪知话还未说完,她自己却也忽然身子一晃,险些要站不住。

见此情景,燕姝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那软情散度发了?】

系统道,【倒也不是,是殿里此时有一种百濯香,正好跟软情散相冲了。】

百濯香?

燕姝一愣。

——她记得太后用的是乌沉香啊。

从前有一回来闻到觉得好闻,她特意问过的。

然一旁,皇帝正问长公主,“长姐也身子不舒服吗?”

宇文嫣还想硬撑来着,“谢陛下关怀,臣,臣大约是昨日睡少了……”

话未说完,却又晃了一下。

吓得众人也忙上前去搀扶。

如此,宇文澜便道,“长姐还是不要硬撑了。”

说着又吩咐姜御医,“等给大长公主诊完,也给长公主瞧瞧。”

燕姝,“!!!”

这不就有了!!!

待姜御医给长公主一瞧,八成能瞧出那软情散的事。

不过……

怎么会如此巧合???

这殿里怎么会忽然换了跟软情散相冲的百濯香呢?

才想到这里,却见姜御医已经来到了宇文嫣身边。

伸手摸了摸宇文嫣的脉,姜御医的眉间越凝越紧。

太后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长公主病得厉害?”

姜念齐道,“启禀太后,长公主殿下……这怕不是病,该是中毒了。”

中毒?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都是一顿。

然而紧接着,却见一旁正守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安康县主也是身子一晃,险些跌到。

姚县马忙伸手扶住,急道,“县主这是怎么了?”

燕姝。“……”

这难道是……

她也被下了毒,所以闻到这殿里的百濯香便不对劲了?

却见宇文澜又吩咐道,“县主也不舒服?那便再去给县主看看。”

姜御医应是,便又来到安康县主身边摸脉。

须臾过后,他得出结论,“启禀陛下,太后娘娘,长公主与县主二人都中了毒,且中的怕是同一种。”

“什么?”

殿中众人皆是大惊。

惊过之后,还是太后率先反应过来,道,“她二人不是都去过那什么……如意坊?陛下,莫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宇文澜便颔首,“母后说得是,看来那家店嫌疑最大。”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即刻彻查杨楼街如意坊,不放过任何角落。”

殿门外立时有人应是,又立时调集锦衣卫,杀去了如意坊。

见此情景,燕姝放心之余,又有些狐疑——

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长公主跟安康县主都中了那软情散,而这殿中却正好换成了百濯香?

安康县主才到如意坊,县马爷就跟了过去……

话说回来,这到底谁给姚县马报的信?

该不会……是皇帝吧?

她抬眼看向那人,却见他正一本正经的问姜御医,“长公主与县主如何?二人的毒好不好解?”

……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不过,燕姝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

则,索性人都在,叫姜御医给县马爷也瞧瞧吧。

宇文澜,“……”

操心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