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只想吃瓜

第47章

什么, 休妻?

小太监的此话一出,众人皆都一愣。

燕姝也一下忘了手里才卷好的烤鸭,忙抬眼瞧去。

这是什么情况?

那位自知绿帽子带了很久的秦安公世子, 居然要休妻?

而且就在此时的宫里头???

……难道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当然, 此时殿中最为错愕的,却非秦安公夫人及儿媳妇岳氏不可了。

闻听此言, 秦安公夫人愣了愣,才道, “这孩子怎么醉得这般糊涂?这这这是说得什么浑话?”

而再看看岳氏, 已是满脸尴尬。

尴尬中还带着些委屈的看着婆母道,“母亲, 世子怎么会醉成这样?”

太后也正奇怪呢,问道,“阿康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怎么忽然说起这种话来了?”

来报信的小太监一脸为难道,“奴才也不知,还请娘娘恕罪。”

见此情景, 太后只好看向那婆媳俩,道, “罢了,既然陛下发话,你们便过去瞧瞧吧。”

那婆媳二人也只好应是, 便要起身。

却听太后又吩咐身边侍宴的宫女蓝禾,“你也陪着过去看看。”

蓝禾应是,便陪着那二人一同过去了。

如此一来, 宴间只剩了太后, 燕姝, 周妃,王昭仪,以及秦安公的女儿乔氏,还有那位跟着姐姐来进宫的岳家女。

燕姝也是挺佩服这姑娘,人家乔氏好歹算是太后的堂外甥女,彼此间还有话说,她一个跟着姐姐进宫来蹭饭的,姐姐都走了,她居然还能坐得住。

啧,也是位很有上进心的人才了。

只不过……

她却有些坐不住了。

祥云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秦安公世子居然要休妻?

以她多年吃瓜的经验来看,一定是要出事了!

没准等会儿会发生点什么精彩场面……

她也好想过去看看!!!

这样一想,连手里的烤鸭都不香了。

勉强又喝了一碗酸辣鲜美的鱼羹,却见蓝禾匆匆而归,气喘吁吁的对太后道,“娘娘,不,不好了,秦安公世子方才一瞧见世子夫人,立时冲上去掐着她的脖子说要杀了她……陛下请您也过去呢。”

什么?!!

殿间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只有燕姝立时眼睛一亮——果然她猜得没错,已经这么精彩了!!!

太后也道,“怎么会如此?快,备轿!”

语罢便也赶忙起身要去往那祥云殿。

而见此情景,作为妹妹的乔氏自是也坐不住,忙跟着太后一起去了。

那位岳家女没有办法,这才遗憾起身,也跟着乔氏一同走了。

如此一来,这宴席已经没了什么人。

燕姝心间万分激动,瞅了瞅剩下的周妃与王昭仪,见那两人也起身打算离席,于是忙悄悄跟上了太后等人的身影。

——嗷~~

反正那祥云殿想必也是乱哄哄一片,多她一个也不多!

~~

待燕姝随着大队人马一路到了地方,却见那位秦安公世子乔永康正被人拉着,一张圆脸已经红的如同煮熟的虾米,果然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而其妻岳氏则躲在婆母身后哭着,脖子上还有一圈红印。

秦安公气得上前扇了儿子两巴掌,骂道,“混账东西,陛下面前竟然如此放肆?才不过几杯酒,就忘了自己在哪儿了吗?”

秦安公夫人也去骂儿子,“就是,这嘴里还说得什么浑话?什么休妻不休妻!”

这话一出,岳氏哭的更大声了。

然那哭声传进耳中,乔永康却忽然吼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知我忍得有多苦!”

语罢,正瞧见太后踏入殿中,乔永康忽然冲上来跪在太后面前哭了起来。

“求姨母给外甥做主啊……”

太后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了?大男人家的有什么好哭的?有话好好说。”

却见乔永康一下指着媳妇岳氏道,“太后有所不知,这个女人就是个婊子!她背着我跟赶车的包老三苟合好几年了!我念在三个孩子面上想给她机会,但她根本不知道收敛,还越来越过分,今次来京的路上还不忘与那包老三鬼混啊姨母……”

什么?

苟合???

这话一出,不光太后及满殿陪酒的大臣们愣住,就连秦安公夫妻俩及府里的众人也是彻底顿住。

燕姝也不由瞪大了眼心里直呼一声好家伙!

这特么居然自爆了!!!

啧啧精彩精彩,来着了来着了!!!

而再去瞧岳氏,却见其也一下傻了,甚至一时忘了哭,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夫君。

殿中众人仿佛都被劈傻了一般看着那夫妻俩。

须臾,还是秦安公夫人先反应过来,一脸尴尬的骂儿子道,“这说什么醉话!还不快闭嘴!!!”

乔永康却继续吼道,“我才没胡说!母亲怎么就不相信我?我被这女人害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您居然还不相信我!!!”

这一声可谓包含了他多年的委屈,秦安公夫人被吼得一个哆嗦。

剧烈喘息了两下,待回过神来,她却又要骂。

然而没等开口,却见她儿子又爬去君王面前哭道,“陛下,请陛下听臣一句劝,岳家女人不能要,一个比一个水性杨花,可千万不能要啊!!!”

见此情景,那秦安公夫人身子一晃,险些要厥过去了。

秦安公也忙上前几步骂道,“怎可如此冲撞陛下?还不快老实回来!”

正在此时,却听君王开口道,“且慢。”

宇文澜看向太后,道,“永康表兄素来温和憨厚,今日如此,朕觉得非同一般,莫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乔永康又哭起来,“陛下懂臣,只有陛下懂臣啊!陛下!!!”

那大嗓门嚎得,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不知道的还当皇帝出了什么事。

太后抚了抚被吓得蹦蹦直跳的心口,这才颔首道,“不错,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今日怎么会忽然如此?莫不是真的委屈坏了?依哀家看,还是叫人查一查吧。”

话音落下,岳氏一顿,忽然哭道,“臣妇无颜见人了……”

说着,竟然直奔一旁的柱子而去,一副要壮烈自证的模样。

所幸有侍卫拦住,才没叫她真的撞到柱子上。

燕姝见状,暗自摇头啧啧——

这哭的,不知道还以为她真受冤枉了。

只不过,太后大约不吃这一套。

果然,见此情景,太后立时沉脸斥道,“当此处是哪里?陛下面前也容你如此胡来?如若血溅当场,是要污了了谁的眼?”

这话一出,岳氏立时吓得不敢出声,倒是其妹妹上前同太后道,“还请娘娘息怒,姐姐也是被冤枉,心间有苦说不出啊……”

太后却冷笑道,“冤不冤枉,自有人还她清白!”

说着便吩咐身边人,“庄嬷嬷,你带人去帮着秦安公查一下,今日闹成这般,阿康的话是与不是,总要有个说法!”

庄嬷嬷立时应是。

话音落下,方才还要寻死的岳氏煞时瘫在了地上,一张脸血色全无,竟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委屈。

而秦安公夫人却是尴尬之际,只能同太后行礼道,“谢太后恩典。”

转头一瞧,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君王面前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地。

众人,“……”

秦安公强忍怒气领着女儿女婿将其给拽了回来。

又对皇帝及太后道,“是老臣教子无方,今日惊扰贵人们,也叫各位大人见笑了,臣这就带回去好好教训。”

语罢便拽着儿子退出了殿外。

见此情景,秦安公夫人只能也向皇帝太后磕了头,灰溜溜的下去了。

看完热闹的大臣们也纷纷来向皇帝太后二人告退,陆续退出了殿外。

燕姝心满意足,也趁机溜出殿中,心间啧啧感叹果然没白来!

这秦安公夫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一出,如今着实算是撞到太后的枪口上了。

估计庄嬷嬷不会手软,不知还会查出多少东西来,啧啧。

做好准备,继续吃瓜吧!

而听见她的声音,宇文澜忙抬眼寻去,只可惜只瞧见一片马面裙的裙角。

他轻轻一笑。

就知道她会来。

~~

不得不说,作为太后的得力副将,庄嬷嬷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虽则那秦安公府远在千里之外,但她直接从岳氏的婢女下手,令人抓走严刑审讯。

而才不过半日,对方便招供了岳氏与那车夫包老三的奸情。

也是直到此时,秦安公两口子这才知道儿子所言不假。

原来他们以为贤惠能干的儿媳,已经与府里的下人厮混了两年有余。

而儿子也在一年前便发现了二人之事,竟是因着害怕被他们责骂,迟迟不敢开口,自己憋在心里,直到今日闹成了这般场面。

这两口子是又气又怒,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

帮着乔家找出真相之后,第二日一早,庄嬷嬷原回了宫中向太后覆命。

秦安公两口子也跟着一起入宫,为昨日宴间之事向君王及太后道歉。

彼时宇文澜正忙着,便发话请太后代为接见两人。

于是这两口子便直接入了慈安宫。

两人一起向太后行礼,秦安公一脸羞愧道,“老臣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昨日叫太后,陛下,及诸位娘娘受惊,实在是罪过,还请娘娘降罪。”

秦安公夫人也道,“臣妇有眼无珠,竟叫府中出了这么大的笑话,请太后恕罪。”

太后从座榻上投来目光,道,“姐姐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能叫这样的女子将阿康欺负成那般?平素那般憨厚的人,昨日竟哭得那般凄惨,说是没有人替他做主……不是哀家多管闲事,你们二位这是怎么当的父母?”

秦安公只能垂首,“是臣无能,叫太后见笑了。”

秦安公夫人也低着头道,“叫娘娘见笑了。”

话音落下,却听庄嬷嬷在旁道,“那岳氏的婢女已经指认二人有奸情,那车夫也已经认罪,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太后看向那两口子,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回去处理吧。”

秦安公两口子忙要应是。

却听太后又补充道,“不过,依哀家看,那奸夫居然胆敢染指主母,将主子颜面踩于脚下,实在荒唐,断不可轻饶。至于岳氏嘛……”

太后看向自己的堂姐,嘲讽一笑,道,“哀家瞧着,姐姐还挺喜欢她的,如何去留,你自己决定吧。”

闻此言,秦安公夫人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也只能顶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应道,“是臣妇识人不明,叫娘娘笑话了,臣妇这就回去叫康儿写休书。”

太后颔了颔首,便叫他们出去了。

~~

第二日,燕姝一觉起来,便听说了秦安公一家子的消息。

——说乔家叫管家去京兆府报了官,将那染指主母的车夫下了昭狱,乔世子则写了封休书,叫人将岳氏及其妹妹送回了千里之外的娘家,从此再没有瓜葛。

秦安公老两口原本怀疑孙子孙女的血脉,不过乔永康还算厚道,硬是把三个孩子留在了身边。

然而事情已是天下皆知,这三个孩子因着母亲的缘故已经成了乔家的污点,秦安公夫人讳莫如深,倒是再不敢到处炫耀。

甚至恼怒之下,还病了起来。

太后听说之后顾念亲情,派御医去为其诊了脉。

……

消息听完,燕姝不由在心里感慨,此番太后竟是最大赢家!

然而感慨完毕,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紧要的问题——

娘的,她的新话本还未来及得出,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已经天下皆知了。

如此一来,她的话本便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这还如何出!

呔!那前天岂不是白写了大半天?!!

简直气到吐血!!!

燕姝兀自郁闷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乔世子都戴了这么久的绿帽了,在西北时也一直忍着,怎么昨日就忽然喝醉自爆了呢?

啧,怎么感觉有什么阴谋?

……

~~

今日有些忙,宇文澜踏入甘露殿时,燕姝已经沐浴完毕。

但见美人双腮粉嫩,唇瓣殷红,君王自是心神**漾,于是忙去宽衣沐浴,而后抱着她上了榻。

正欲一亲芳泽,却被她伸手挡住,面色严肃道,“臣妾有个问题想请教陛下。”

宇文澜挑眉,“什么问题?”

却听她道,“臣妾听闻那位秦安公世子一向憨厚老实,并非喜欢喝酒之人,前日怎么会在陛下还在场的时候喝醉了呢?”

嗯?

宇文澜悄悄一顿。

她怎么此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他面不改色道,“大约是心里实在苦闷,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有朝一日,实在忍不下去,总是要爆发出来。你试想一下,那对奸夫**妇居然在来京的路上还在厮混,他心里得有多难受?恰逢那日有酒,便忍不住喝多了吧。”

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但那乔永康什么时候爆发不好,偏偏在宫宴上爆发,燕姝还是觉得有些太巧了。

于是又看了看他,狐疑道,“真的?”

宇文澜一脸坦然的颔首,“当然是真的,难道朕会故意灌醉他?”

燕姝心道她就是如此怀疑的。

啧,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是听了她的话本子后猜出是乔永康,看在表兄弟的份上故意灌醉叫他说出真相,再帮着他有理由休妻。

不过想想又觉得,他有那么好心吗?

宇文澜默默听在耳中,又默默点头说对。

他的确没有那般好心。

今次,是他只不过看那秦安公夫人手伸得太长,想要教训一下对方。

便顺道帮乔永康做了个选择而已。

不过又有些奇怪,她为何如此介意此事?

今日叫她到现场看了场热闹,难道她不高兴?

他于是试着问道,“为何纠结于这个问题?那乔永康喝醉酒大闹宫中,对你有何影响吗?”

却见她一脸生气的样子道,“当然有影响。”

“前日臣妾跟陛下提的那个新话本,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撞上了秦安公世子的事。现在全京城估计都传开了,如此一来,臣妾的话本岂不是没占到先机?出了也没意思了。”

——要知道,她的话本子最大的特色,就是惊爆人眼球,所以必定是一手的大瓜才成。

马后炮谁愿意看啊!

宇文澜,“……”

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利害。

只好安慰她道,“可现在已然如此,那便先不出这本,等再写了别的,出也一样。”

却见她还是噘嘴,“话是这么说,但臣妾写一本好辛苦的!”

啧,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躺**睡半天。

如此累死累活的写出来还白白浪费了!

想想就叫人恼火!

默默听在心间,宇文澜不由升起一些愧疚。

要不,把话本的钱补给她?

然没等开口,却听她道,“此事总归是陛下招待他时出的,所以臣妾白白浪费了一个话本的事,陛下多少也有些责任吧?”

宇文澜,“……”

他就知道。

这是个讹人的高手,还用得着他担心?

他于是问道,“那你想如何?”

却见她将眼珠一转,笑道,“臣妾也没想如何……就是,不如陛下就把这次话本子损失的银钱给臣妾补上吧。”

宇文澜。“……”

果然还是想要钱。

罢了,他便颔首道,“也好,那朕就给你一百两银子,权当将这个话本子买了下来,如何?”

啧,总归是要给的,不如他主动些吧。

如此,她便不再有怨念了吧?

哪晓得她道,“臣妾这阵子一个话本都一百二十两了……”

宇文澜,“???”

什么?

还真跟他计较得如此仔细?

好在紧接着,又见她道,“看在陛下的面子,这零头臣妾就不要了,不过……陛下可不可以答应臣妾一件事?”

语罢便眨着杏眼,露着微笑,凑到了他跟前。

宇文澜直觉一股清香袭来,前进还能干受到她读有的温热,于是顺势将她揽住,哑声道,“还有什么事?”

却见她笑道,“臣妾想出宫吃好吃的……”

——咳咳,上回去那吉福楼的路上她瞅见了四方街那里有家青州菜馆,瞧着吃的人还挺多。

那可是她的家乡味道啊,她早就想吃了!

宇文澜,“……”

除了钱,就是吃。

他挑眉,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道,“整日想着出宫,心都野了……”

话未说完,唇上却印上一个吻。

轻轻浅浅,犹如蜻蜓点水。

却叫他的心为之一**。

宇文澜眸色忽的幽暗下来,便要追上去。

哪晓得她往后一撤,捂着唇道,“答应才可以……”

只是话还未说完,人又回到了他的怀中。

他敛笑,道,“跟朕讲条件,你是头一个。”

语罢便拉开她的手,终于吻了上去。

……

咳,既是头一个,他便纵着些。

无妨。

~~

第二日晚间,甘露殿没有传膳。

旁人用晚膳的时候,燕姝已经换了衣裳,与君王一道坐着马车出了宫门。

此行目的很明确,便是四方街上的那家青州菜馆。

四方街本就是闹市,加之如今已是春末夏初,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二人下车,但见灯红酒绿,一派繁华。

没走几步,便到了那间青州菜馆,此时店中正上客,很是热闹。

燕姝出高价订到了雅间,二人进入落座,便叫了小二点菜。

今日既是吃青州菜,自然是燕姝来点。

方才见到店中她就看好了,此时便点了糖醋鲤鱼,焦溜肥肠,油爆双脆等几道各桌都有的招牌。

瞧了眼菜单,见竟然还有安德的扒鸡,于是忙也点了一只。

没过多久,菜便送到了。

燕姝早已等不及了,立时招呼宇文澜开吃。

“夫君快尝尝这糖醋鲤鱼,如若这道菜做得好,说明这菜馆便很地道,”

宇文澜唔了一声,便伸了筷子来尝。

嗯,这鱼肉外皮金黄焦脆,内里还保持着鱼肉的软嫩,挂着酸甜芡汁,味道还不错。

宇文澜喝了口茶清口,却见燕姝已经尝起了焦溜肥肠。

唔,肥肠外皮有炸过的焦脆感,内里却已是入口即化,香浓味美,很是下饭。

宇文澜见状,便跟着她尝了尝肥肠。

哪知还没咽下,却见她已经吃起那道油爆双脆了。

哇,这鸡胗子与猪肚头都已经片成了花状,如此更能吸收调味,厨师火候到位,吃起来口感脆嫩滑润,咸鲜爽口,果然地道。

最后压轴的,便是她们安德的扒鸡了。

只见那鸡周身红亮油润,轻轻一扯,肉就已经脱骨。再送入口中,直觉无香透骨,极是软烂入味。

燕姝激动的同宇文澜道,“陛下快尝尝,这个就是我们安德的扒鸡,这家做的很地道呢!”

宇文澜见状,便也扯了一条鸡肉入口,尝过之后颔首,“的确不错。”

说完再去瞧燕姝,却见她竟然双眸隐隐有湿意。

宇文澜,“……”

吃到家乡的味道,竟是如此激动?

不错,燕姝此时百感交集。

从前因为爹清廉,家中日子并没有多富裕,她每回想吃扒鸡,都要等到爹发了俸银,才能吃那么一回。

而上回她吃扒鸡,还是选上美人以后,要离家之前。

那天爹娘一气儿给她买了四只扒鸡,只当一辈子再也难见到了……

好在,如今爹娘弟弟祖母都已经来了京城,他们时不时也能见上面了。

……

默默听完故事的宇文澜沉默了一下,而后忽然对门外发话,“再来两只扒鸡。”

见她一脸惊讶,他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无妨。”

不就是扒鸡?

他管够。

如此,待将扒鸡干光,燕姝已经是肚皮滚圆,要扶墙而出了。

不过今晚甚是开心,她还特意又打包了一只,要带回去给忍冬尝尝。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燕姝随宇文澜起身,便要走出雅间。

这雅间位于二楼,临着街。

此时,她无意朝窗外扫了一眼,却见路边停着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

那马车车厢贴了碧玉,车轮上镶着黄铜,着实称得上金碧辉煌。

不过这般风格,有点眼熟。

正奇怪着,却见路旁的盛和居中又出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名女子,也有些眼熟。

燕姝忙唤宇文澜,“夫君,您看那可是长公主?”

长公主?

宇文澜便也向窗外投去目光。

那女子虽然穿着不似平素入宫时那般华丽,不过,他很肯定就是宇文嫣。

不过,此时其身边还有一个男子,身材高大,头发还微微泛着棕色,隐约看得出高鼻深目。

二人来到车前,竟一同上了马车,往前走了。

他正狐疑,却听燕姝哇了一声,“长公主这是有新宠了?瞧着怎么还不太像中原人士?”

系统,【没错,长公主这位新宠乃杨楼街如意坊的头牌美男,名叫潘再安,来自柔然。】

燕姝眼睛瞪大了眼,【杨楼街如意坊?不就是那家大名鼎鼎的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