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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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最后我们没有办法了。”丽安娜说：
“帝国，皇室，宰相和皇帝陛下。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撑着不服输。
但是我们这些商人却还要做生意。如果还想要跑这条航道的话，就要向她妥协。这就是我晚了几个月才来到这里的原因。我们要和他们沟通，谈判，争取税收的优惠，收买她的手下，然后办理手续。购买通行许可证……”
说到这里，女伯爵显得很无奈：
“从今以后，想要走海路贸易就要缴纳两份税款了。而非常可笑的是，有不少的商人已经下定决心走私。不去缴纳诺亚帝国的那一份税款。对于那位海盗女王的税，他们却不敢赖下一个铜板。这还真是……
总之，不少财力不足的小商人至此不得不退出海洋贸易了。我们这些大商人倒是能因此多获得一些市场份额，算是有利有弊吧。”
就这样，丽安娜将最近两年，金海海域发生的事情捡重要的告诉了莱昂。其传奇性质绝不逊色于他在这两年间，在格瑞布罗德创立的功绩，甚至犹有过之。
这位金海海域的无冕之王崛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莱昂的情报系统并不是很完善。再加上他对于金海海域的兴趣是排在格瑞布罗德，卡提尔乃至幽暗地底之后的。所以这些重要的事情他虽然有所耳闻，却没有放在心上。
他隐约的也曾经记起来过，他曾经听说过金海海域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海盗。但是，就像是所有轻视女性的男人一样。莱昂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例外，在没有见到实际的证据的情况下，他同样把这个当成了神话故事听，一边惊呼着：“啊呀好厉害！”一边将这件事情跑到脑后去了。
“诺亚帝国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好了。”莱昂在心里暗暗反省，心里面想着：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一边对丽安娜说：“我想知道的是，这位海盗女王，叫塔妮的家伙为什么会要这么对付我？”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丽安娜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或许是因为你的船没有给她税负的缘故？”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没等莱昂反应，她就自己推翻了这个判断：
“不对，之前那些没有缴纳税负的船只，她只是连人带船抢掠一空而已。绝不可能把好端端的船放弃不用，并且摆放人头，还有那个人偶……我想起来了，你仔细想一想吧，你在什么时候得罪过那家伙？”
听丽安娜这么说，莱昂仔细思考，仔细思考……但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五十七年）所以到最后他还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记得什么时候的罪过这样一个人。”
“再给你一个提示好了。”丽安娜有些无奈的说：“你之前虽然猜错了她对帝国海军的战术。但是歪打正着，猜对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他是魔兽使？！”得到这个提示后，莱昂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喊了出来。
“不知道。”丽安娜说：“不过在她麾下，除了一般的人类海盗之外，的确还有不少的美人鱼，巨型海怪以及鱼人部队。”
“明白了。”莱昂点头。他回忆起了两年前，他在极北地区的海岸线上面对那数之不尽的鱼人时候的景象。
他们发动袭击，毁坏了码头和船坞，然后扬长而去。
莱昂因此在盛怒之下召唤了娜迦海战士精英琪萨拉以及她麾下的十名娜迦海战士。在一场大扫荡中击杀，俘虏，招降了上万名鱼人。它们灰白色的尸体浮上水面，被海浪冲到岸边，当时整个海岸都是鱼人腐尸的灰白色，灰白港因而得名。
“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在我的地盘闹事儿，失败了之后反而责怪我还手的力量太大，让她觉得不爽。因此就把我记恨上了……混账逻辑。我又不欠她的。”莱昂冷哼。
“或许吧。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谁占了道义，谁就能赢的。更不用说她是个海盗。”丽安娜这样说。
“好吧。那么她跟卡提尔人的关系呢？”莱昂接着问。
“没有关系。或者说，她现在的格局还只在海面上。好像金海海域的各个岛国和自由城邦，她感兴趣。但是好像卡提尔这样只有一面临海的传统陆权国家，她就不太在乎了。她所追求的是海洋，岛屿，海权，商业贸易利润抽成。而不是土地、人口与出产。”
“也就是说，我在雨停港遭遇的，仅仅是卡提尔贵族们的暗算。而不是双方互有默契？”
“是应该是这样没错。”丽安娜点头。
“那群垃圾。”莱昂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
……
大海广阔，空无一物。除了少许海鸥绕着船只嘎嘎叫唤之外再没有了别的景色。东南西北望向哪里都是一片深蓝色。一开始看一看还有些意思。但是看来看去就厌倦了。莱昂对此感到无聊。
而且还因为无缘无故的招惹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会对自己的战略产生巨大影响所以情绪不高。除此之外，小公主似乎也因为之前大屠杀的事情，对他产生了一定隔阂。这也让莱昂觉得颇为不爽。
这几件不爽的事情叠加起来，以至于这几天时间，莱昂总是郁郁寡欢的懒得动弹，呆在女伯爵的房间里发呆。
与之相比，雪羽倒是喜欢简单的生活，每天练剑不提，倒是吸引了一些闲着无聊的水手观看——然后就被怯薛们抽回去了——大汗的女人，是你们看得么？
这样的动作理所当然的加剧了船上的水手们与怯薛的对立情绪。之所以是说“加剧”而不是引起，是因为在这之前，对立的情绪已经产生。
尽管下达了放乔尼尔家族的水手一命的命令。但因为时间差，还有怯薛禁卫们的不耐烦，所以这条命令并没有被很好地贯彻下去。不少乔尼尔家族的水手仍旧被杀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因为变故突然所以没有多想就逃跑了，或者躲起来了，没有来得及上船的水手，也都被当成了死亡。
乔尼尔家族的商船队原本足有八百名精干的水手。然而这一会儿在船上的却不足四百名。人数的减少也使得操纵船只变得困难，水手们要负担更多的工作。这一切都让水手们对这些怯薛充满了怨念。
而对这样的怨念，莱昂看在眼里却没有太当回事儿。海战，或许那些人更擅长一点。但是论综合素质，莱昂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的怯薛更强。他们是职业士兵，而且是精锐。真打起来的话最后胜利的绝对会是自己。他觉得可以用强权压下这些人。
所以，虽然因为丽安娜的缘故，莱昂低限度的交代了他的怯薛们保持克制。但是实际上他的告诫和怯薛们的克制都是一回事，就是不当做一回事。他轻描淡写的下令，然后怯薛们嘻嘻哈哈的答应下来。把每天揍两个水手改成每天揍一个。情况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与莱昂不同，乔尼尔家族的女伯爵对此感到焦虑——当然，她并非是因为自己的人受了欺负，自己丢了面子或者类似的理由。
她单纯的是从效益与安全的角度上，觉得这么做不对。有着丰富航海经历的女伯爵与旱鸭子可汗完全不同。
她明白，在大海上，一群忍无可忍的水手会对他们的船长做出的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或许这些人在莱昂麾下还在船上的时候不会发作。但是等这些怯薛上了岸之后呢？
于是，在莱昂很不理解的目光注视下，女伯爵找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吵了几架。并且将水手们的薪水提升到了正常水平下的三倍。被揍了的水手还有额外的医药费补贴，在这种情况下，舰船上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船队就这样向前，不断向前。在途中，一批将帆布整个的用黑色染料涂成黑色的快速帆船突然地出现。用旗语要求乔尼尔家族的商船停船。这便是莱昂第一次接触如今大名鼎鼎，风头正盛的黑帆海盗。
乔尼尔家族的水手们乖乖的停下了船只。
尽管他们足有六条大船，船上有训练有素的水手数百人，还有五百名精锐怯薛。而对方只有三条快帆船和一艘四级战列舰而已。但是单单凭借着黑帆海盗的赫赫凶名，人数占据优势的乔尼尔家族舰队，还是乖乖的遵守了规矩。
在见到对方乖乖停船后，一艘快帆船靠了过来，
这支分舰队的海盗提督很狡猾，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能不如对方，所以作为旗舰的中型战舰与两艘快帆船停泊着不动，只派了一艘快帆船前去，以便于在事情不对的情况下能够以最快速度逃跑。这杜绝了分舰队的最后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