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第528章 虎子冬冬齐开枪,匆匆逃回疤癞眼

第528章 虎子冬冬齐开枪,匆匆逃回疤癞眼

仨家伙慢慢来到公路边,疤癞眼一挥手,俩鬼子上了公路,这小子拿着铁锨跟在后面,看到坑坑洼洼路面,忙提醒俩鬼子:小心地雷。

俩鬼子知道地雷的厉害,疤癞眼不提醒还好点,这一提醒俩鬼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迈出去的脚不敢落地,小心退回来,望着疤癞眼,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瞪起眼睛,指着疤癞眼,大声命令:“你的,头前带路地干活。”

疤癞眼愣一下,凑到俩鬼子面前,小声说:“皇军的,不必害怕,村民出村进村的,常走这条道,土八路游击队就是鱼,那老百姓就是水,他们的关系好的很,不会随便埋上地雷,他们也怕炸到自己人嘛,那地雷可不是随便埋着玩的,他们有句顺口溜:不见鬼子不挂弦。”

俩鬼子仔细听着,听了个稀里糊涂,但那句不见鬼了不挂弦倒让俩小子听明白了。

小个鬼子眼里冒了火,抡着胳膊跳起来,照着疤癞眼的脸蛋子狠狠地抽过去,边打边嚷:“你的,混蛋地干活,头前带路。”

疤癞眼捂着脸蛋子,突然想起自己是巴队长,常打别人的主,井边命令自己带俩小子来侦察,这小个不但不听话,还打老子,心里不服气,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小玩意,巴队长挺直腰干,哼哼两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声说:“我,可是巴队长,你,还有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头前带路地干活。”

俩小鬼子一听,瞪起眼睛,小个鬼子突然掏出了手枪顶在疤癞眼的头上,高个鬼子冲上来,抬腿踢了一脚。

疤癞眼这回直了眼,捂着屁股,望着俩鬼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巴队长在鬼子面前就是一条狗,不服不行,若不听俩小子的话,这俩家伙非得要了自己的命。

他的头嗡嗡嗡地响,看到小个子踮着脚,身体晃动着,尽力高举着枪,疤癞眼提心吊胆,生怕小个子枪走火,声音颤抖,小声说道:“皇军,我带路,头前带路地干活。”

小个子收起枪,拿起铁锨背起粪筐,得意地笑了笑,跟在疤癞眼身后。

这一幕被虎子和冬冬看在眼里,冬冬可没白跟三哥去高麻子家喝酒,他认出鬼子用枪指着的就是疤癞眼,小声说:“虎子,前面的那小子叫疤癞眼,后面的才是小鬼子。”

虎子一听这话,开始瞄准。

冬冬伸手挡住虎子的视线,小声说:“虎子,你要干啥?想打哪一个?”

“我最恨小鬼子,他们杀死了我娘,当然打鬼子。”

冬冬有些着急:“虎子,不行!这事咱得跟队长汇报一下,随便开枪,队长知道了会批评。”

虎子扭头瞪了冬冬一眼,“没有汇报的时间了,等汇报回来,鬼子也话就消失了,这么深的芦苇荡我们去哪里找,大哥没说不能开枪,你也端起枪来,等小鬼子再近一点,咱俩一人瞄一个,打死这俩小鬼子。”

疤癞眼带领着俩小鬼子慢慢朝桥头走去,仨家伙鬼鬼祟祟,朝芦苇荡张望。

“瞄准!”虎子小声命令:“躲击!”

砰砰两声枪响,俩鬼子应声倒地,粪筐从肩头滑落,铁锹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疤癞眼顾不得看一眼满头流血的俩鬼子,头皮一阵发麻,扔掉粪筐铁锹,玩命朝村里跑去。

虎子和冬冬望着狼狈逃跑的疤癞眼,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虎子突然觉得不对劲,忙对冬冬说:“坏了,疤癞眼一定回去报告,快打死他。”

砰砰又是两枪,子弹从疤癞眼头顶身边飞过,这小子赶紧趴在地上,再不敢站起身来,狗一样快速向前爬行。

疤癞眼为了活命,早已顾不得坚硬的路面,一直爬到村口,才敢站起身来,这小子弯着腰,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气,看看自己磨破的衣裤,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手上一滴血也没有,这小子不禁摇着头笑了。

捡回了一条小命,想想那呼啸飞过的子弹,打死了俩皇军,自己却没伤一点皮毛,又害怕又觉得自己命大福大了。

朝大街上望一眼,只见三三两两的村民走在大街上,这小子挺直了腰杆,得意地晃晃身子,扑打一下身上的尘土,不觉有些得意,昂起头,大步朝高麻子家走去。

进得高麻子家,想想自己安全回来了,又发现了八路,脸上不禁有了笑容。

望着院里的鬼子兵,疤癞眼摆摆手,点头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大英雄,心想:皇军如何,还不是让土八路游击队打死了,还是我,巴队长,会他妈的躲子弹,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进得逍遥厅,疤癞眼忙站到井边身后,小声说:“井边阁下,我,疤癞眼回来了,探到了土八路游击队。”

疤癞眼停了一下,见井边这小子面无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接着说:“那芦苇荡里有鹰击队地干活,他们发现了我们,开了枪,很不幸哟,俩皇军被土八路游击队给打死了。”

井边突然站起身来,一拍桌子,直视着疤癞眼,眼里充满了杀气。

疤痕眼吓得浑身一哆嗦,刚才的得意劲全跑了,直觉得两腿发软,打颤。

“皇军,个个都是优秀的士兵,技战术一流,他们却被打死,而你毫发无损,本队长怀疑,你的,私通八路地干活!”

“啊!”疤癞眼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井边,只觉得一股尿从棉裤裆里顺腿往下流,他知道,私通八路罪过,如果跟井边解释不清,今儿晚上就他娘的没脑袋吃饭了。

望着满面杀气的井边,疤癞眼浑身哆嗦成一团,偷看一眼井边腰间的战刀,生怕架在自己脖子上,咧开嘴,一脸哭相,突然跪在地上。

疤癞眼算是明白了,小鬼子比他娘的高麻子更难伺候,抬着望着井边,急着说:“井,井边阁下,你不要着急,不要上火,听我慢慢给你解释,你可不知道啊,真是邪了门了,那土八路游击的子弹,专找皇军打啊,我在前面,可那子弹专打后面,砰砰只两枪,俩皇军头部中弹,没得救了,我只好跑回来。”

“八嘎!”井边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打出一巴掌,疤癞眼突然站起来,挺直身子,面对着井边,心想:打吧,不动刀不动枪就好,只要保住老子一条性命,我非得带领皇军消灭张一真,都是这小子惹的祸,让老子挨了揍。

高麻子见井边动了真气,忙站起身来。

黄二也慌忙起身,一脸惊恐地望着井边,不知道如何求情,生怕这情求不好,井边队长倒要了自己的命。

高麻子必竟是吃过见过的主,他低头轻轻地咳嗽两声,抬头望着井边和他的胖副官,小声说:“井边队长,副官先生,请不要生气,疤癞眼是我家看家护院的,我了解这小子,就是借个胆子他也不敢私通八路,你看,”说到这里,高麻子指了指疤癞眼的裤腿,接着说:“井边阁下,他都吓尿裤子了,你和副官好好想想,这路人能私通八路?就是他想去人家也不要啊!怕死的货,平常咋咋呼呼欺负老百姓还行,可一动正格的,就尿了,他比谁都怂。井边阁下,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他懂啥,蠢货一个,土八路游击队哪是大日本本皇军的对手,别说一个张一真,就是十个八个的,也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井边队长出手,一准马到成功。”

井边微笑着点点头,慢慢坐下来,摆摆手让大家伙坐下。

疤癞眼可不敢落坐,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救星高麻子。

高麻子盯他一眼,大声说:“疤癞眼,你小子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坐下,给井边队长汇报一下情况。”

疤癞眼小心地坐在高麻子身边,偷偷地看一眼井边。

他看到,井边脸上挂了一丝笑容,这小子见不得鬼子笑,胆子一下大起来,从高麻子的话音里,他听出点门道:皇军也喜欢好听的。高老爷喜欢拍皇军的马屁,我也不能落后,能编就编,反正得哄得皇军高兴。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报告井边阁下,那芦苇荡我已摸清,按这个季节,冰封河流,处处都适合我们进攻,芦苇荡不过几十个鹰击队员,加上群众武装也不过百十人,他们破衣烂衫,大刀长枪,那枪里没几颗子弹,根本没法根皇军相提并论,只要皇军放上两炮打上两枪,张一真就会举手投降,他们毫无战斗力,毫无战斗力啊!”

狂妄的井边听疤癞眼这样说,轻轻地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指着疤癞眼说道:“你的,头前带路地干活。”

疤癞眼一下傻了眼,慢慢站起身来,看了身边的高麻子一眼,小声说:“高老爷,你看,井边阁下让小的带路,我可是你的人,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高麻子一甩胳膊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去不去,你自己个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