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第521章 目的达到及时退,马三难过无人解

第521章 目的达到及时退,马三难过无人解

虎子听着牛议员和高麻子说着话,他越听心里越长气,多少人死在小鬼子手里,而这个牛议员不但不恨小日本鬼子,却跟敌人穿一条家裤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他拔出手枪就要往屋里冲,张一真一把拉住虎子。

虎子红了眼珠子,牙咬的咯咯响,“大哥,他们都是敌人,那个混蛋把祸害我们的小鬼子当成亲人,该死!我要毙了他。”

张一真望着一脸怒火的虎子,小声说:“冷静,现在不是时候。”

“大哥,这俩家伙没有防备,我冲进去,一定打死这俩坏家伙。”

虎子用力甩胳膊。

张一真的脸变了色,小声严厉地命令:“收起枪,撤!”

虎子望着张一真,一脸痛苦,收起枪。

看门的还是那俩家伙,张一真和虎子笑站点点头,顺利地出了大门。

回到芦苇荡,为了明天打一场胜仗,张一真做了精心的安排,派交通员,骑上自行车,通知各村的民兵,做好准备。

他决定,正面由他带少部人马化装进入小马庄,左翼,由大老李人带人夺取鬼子的炮楼,右翼,由武江带一部分人,阻击由县城而来的井边带领的人马。

张一真知道,只要夺取了鬼子的炮楼,就截断了从德州而来的细川五郎细川五郎的人马,虽然他不确定细川五郎是否来到高麻子家,但必须做好防范。

到手的情报不是很准确,天色渐渐黑下来,乌云满天,不见一颗星星,可马三依然没有回来,张一真坐在小屋里,焦急地等待着。

掌灯时分,马三由冬冬搀扶着,晃晃悠悠站在张一真面前,这家伙笑笑,又点点头,打了个饱嗝,一股酒气弥漫在屋里。

马三的眼睛有些发直了,看得出来,这小子可喝了不少酒,扶住屋里的破桌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直视着张一真,大声说:“大哥,我的大队长,情况我摸得差不多了,明天,二太太过生的时候,院里院外都会埋伏人,具体位置我不清楚,龙镇的伪队长吴砍刀一定到,还有那个叫高木的鬼子小队长,也一准到,就是为了捉拿你。”

张一真眯眼听着,突然发问:“你喝成这样,确定没有家丁跟踪你?”

马三笑了,“大哥,我心里有谱,能算计的到,只要他们百分之百地相信一个人,就不会派人跟踪,再说,我身边有冬冬,小家伙聪明的很,跟我配合的很好,有人跟踪我俩一定会发现。”

“这样就好,明天一早你再去趟小马庄,跟李金山见个面,告诉他,看耍玩意儿的人里有个光头,让他注意光头接触的人,枪响为号,找准机会爆了光头,消灭这伙敌人,然后迅速西撤,延村西的深沟去龙镇,支援大老李,端掉鬼子的炮楼。”

“好好好,这事好办,这信我一定送到,还要让李娥注意一下安全,告诉她,我就在高麻子家陪着那帮家伙,稳住敌人,让李秃子大胆地行动。”

张一真拿出纸和笔,让马三,虎了,冬冬回忆出敌人的位置,然后画了一张图,对树木房屋墙头上的敌人位置作了标记,甚至逍遥厅里每个人坐的位置,也画了出来。

画完,张一真看了一遍,让虎子通知大老李和武江,对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具体安排。

仅有的一挺机枪张一真交给了大老李,因为他知道,炮楼里的敌人火力很猛,如果没有火力压制,很难接近。

没想到,大老李望着摆手笑了,“队长,你放心,我可是老游击队员了,资格比你老,对付鬼子伪军,我有一套方法,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张一真眯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又征求了大家伙的意见,方案终于确定下来,利用地形地道地雷,发动群众,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一真集合起队伍,命令每个游击队员检查一下身上携带的弹药装备,然后开始讲话:“小鬼子占我家乡,杀我同胞,点我房屋,今天我们就动手杀死这帮欺侮我们的畜生,我们都是男人,有责任打跑敌人,守住我们祖辈的土地,为了我们的爹娘,为了兄弟姐妹,为了我们的国家,谁也不能当狗熊,宁愿战死,绝不能投降敌人,如若给我张一真丢了人,”张一真掏出手枪,突然抛向空中,黑暗里,稳稳地接在手里,“丢人现眼,别怪我张一真不客气。”

张一真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老李和武江,小声问:“你俩有啥说的。”

大老李张口便说:“打仗就要死人,我们不愿意打仗,可小鬼子占领我们的家乡,骑在脖子上拉屎,是个男人谁能咽得下这口恶气!要想有尊严地活着,我们必须打跑小鬼子,若不然,我们只能做一只听话的羔羊,任他们宰杀,还得跪下,这是多大的污辱,我们能战死,绝不能屈服,谁敢临阵脱逃,我大老李可不客气,别的不说,走。”

看着大老李和武江带领着队员消失在干枯的芦苇丛,张一真拍拍马三的肩膀,笑着说:“马半仙,你还是回到高麻子家喝酒去吧,今儿个二太太的生日,热闹的很,好酒好菜,你小子可要把住自己。”

马半仙笑了,一脸神秘地对张一真说:“今儿晌午,梅姑娘和独眼高路一定到,我觉得细川五郎绝对不来,至多派个代表来,至于县城的井边,来的可能性很大,井边在龙镇的时候,高麻子可没少给这小子送东西,俩人关系不错,重要的是,高木和井边这俩小子觉得二太太过生日,你一定会找些麻烦,所以有所准备。”

正在这时,通信兵带来一个人,这人风尘风尘仆仆,来到张一真面前,正要说话。

张一真拉着他的手,来到小屋里,点上油灯。

望着张一真问了一句:“张一真队长在哪里?”

张一真微笑着点点头。

来人忙从怀里掏出一团纸,交到张一真手里,小声说:“我是地下交通员,李紫蕊派我来见你。”

张一真将纸条拿在手里,小心地打开,就着煤油灯光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猪头翻译带小队鬼子到。”

张一真点了点头,小声说:“知道了,回头告诉李紫蕊,我已做好准备,请上级领导放心。”

交通员小心地踏冰走了,张一真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姑姑,他知道姑姑和李紫蕊在为自己担心,暗暗提醒自己,好好干一场,让姑姑满意。

马半仙来到小屋门口,虎子和冬冬跑了过来,眼望着张一真,似乎都有话要说。

马三首先开口了,“大哥,我得马上走,天亮之前赶到高麻子家里,”看着张一真,马三笑了笑,“冬冬我还要带上,他表现不错。”

冬冬撇撇嘴,“三哥,我不跟你去了,你就知道喝酒,巴结人,三句话不离算卦,跟着你一点意思没有,我不去了。”

马三白了冬冬一眼,“你小子,跟着我又是喝酒又是吃菜,不但不说我好,还褒贬我,没良心。”

冬冬不服气,大声说:“我就没良心了,你接触的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我别扭,再不会跟你,我愿意和虎子在一块,不管咋样,心里痛快。”

张一真抚摸着冬冬,点点头,对马三说:“就依了冬冬吧,他跟你心里不痛快,到时不但帮不了你,不怕用了反劲,倒给你带来麻烦。”

马三无奈地摇摇头,赌气说:“好,好,我早就算透了,像我马半仙这样的人,一般人看不清摸不透,就连冬冬这样的小孩子也不服我了,小啊!只懂一个恨字,怎知乱世水深,大哥,我走了。”

张一真看着马三大步离去,忍不住冲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

马三回头,已是满面泪水。

张一真紧紧地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小声说:“马三,从七七事变到现在,我一直看着你,别人不懂你,请放心,我懂你。”

马三泪眼望着张一真,哽咽着说:“大哥,就连冬冬这样的小孩子都不理解我,何况别人,为了受苦受难的人民,我马三问心无愧,不管别人,我安心,大哥,我心里难过,可又说不出,可命运注定我马三走一条和别人不同的咱,性格脾气爱好注定了我,请大哥相信我永远是一个坚定的民族斗士,至死不变。”

张一真只是拍着马三的后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了解马三,可在别人眼里,马三又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他神神秘秘,交往太广,吃喝赌钱,无所不干,但有一点,他不嫖,说痴情,又说变就变,喜欢李紫蕊可又爱上了李娥。

总之,马三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张一真懂得一个真正特工的难,游走在各种势力之间,和敌对势力单独的接触交往,本身就说不清楚,也只有张一真懂他的心,掌握他,理解他。

马三独自一个人离开了,没有人陪他,冬冬和他走了一趟再也不愿跟他,他内心的感受谁能想像,痛苦无奈酸楚,各种滋味涌进心里。

过了小桥,蹲下身子,朝着小马庄的方向望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了自己的脑瓜,嘟囔:人人都看透的就不叫秘密,我马三要做的就是别人不理解的事情,总有一天,冬冬会理解我马半仙。

抹了一下眼睛,马三笑了,大踏步朝小马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