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第173章 醉酒长棍惹不起,审问狗三羊添忙

第173章 醉酒长棍惹不起,审问狗三羊添忙

随着长棍刘和李紫蕊进入洞中,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没有人胆敢交头接耳小声说话,这帮迷失了自己的土匪,基本上都上鸡蛋里找骨头,惹事生非打人的主,一物降一物,遇到了长棍算他们倒了点霉。

这帮家伙渐渐摸清了长棍刘的脾气,不喝酒,看上去很正常,但也要捧着说,刘爷,刘爷的喊着。刘爷高兴了,你就是拧他的耳朵,这刘爷也会冲你哈哈哈地笑;喝了点小酒,那脾气就成了六月里的天,看着挺好,说不定一会就**下来,下那么一阵子雨,看谁不顺眼就打上那么一棍;如果喝多了,长棍刘就会晕晕乎乎地摸腰间的哨子,一声短一声长地吹起来,把众土匪集合到空工上,围成一个大圈,他在当中就耍起来,他那自编的一套悟空棍抡起来倒也呼呼生风,上蹿下跳,又是劈腿又是打滚,又是翻跟头又是鲤鱼打挺,嘿嘿啊啊地嚷叫,给自己打气鼓劲,他要把看家的本领拿出来给大家伙看,众土匪就一个劲地鼓掌叫好,这长棍刘听到叫好声,摇摇晃晃非得练那一通醉棍,那不知道这小子是学来的还是自己胡编乱造的,那长棍子也没了个准数,眯眯瞪瞪的眼睛,看着谁不认真瞅着自己也许就一棍子打了上去,专打那屁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这帮不听话的家伙长长记性,知道他是大王,是头;喝酒遇到知己,长棍刘就把酒当成了水,喝得烂醉如泥,别说吹哨练棍子,躺在地上叫你也甭想叫醒。

这样时间长了,这帮土匪就怕长棍刘喝酒,几杯酒下肚,谁也搞不清他是真醉假醉,也许长棍刘是故意装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教训这帮不听话的土匪,面对这帮根本不懂理不说理的土匪,长棍刘也只有拿自己的棍子跟他们讲讲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还说不清呢,更别说面对这帮土匪,谁狠谁的拳头硬,谁他娘的就有理。

长棍刘来到桌前,看了马三一眼,翻了一眼狗三,撇了撇嘴,抓起盘中的一块脆骨头抛向空中,仰脸用嘴接住,嚼嘎巴嘎巴地嚼起来。

这嘎巴嘎巴的声响,让狗三流起了口水,这小子的肚皮实在是有些饿了,他慌乱的眼睛看着桌上的剩肉,闻到坛子飘出的酒香,恨不能眼睛生出钩子把那块肥肉勾过来。

又饿又怕,狗三象个被捉住的贼一样,很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这小子心狂跳不已,两只手好象有些多余,不知道该放置在什么地方,两腿也不听话,在桌下抖个不停,脚上的鞋子还没来不及穿好,脚后跟压着鞋根,弯腰想提上可伸伸手又缩回来,他怕,很怕,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惹恼了什么人,特别是李紫蕊那双冒火的眼睛,他偷眼瞧着,着实让他紧张。

椅面很是平滑,狗三的屁股坐在上面,感觉好象是坐在冰面上,似乎稍微一动,就会掉进冰窟窿里。更要命的是,肚子里还有股子气没有放出来,蹿来蹿去,慢慢滑下来,又慢慢地移上去,狗三知道那是股臭气,不敢乱动身体,皱紧眉头屁股用了些力,努力地顶上去,他怕突然的声响惹来麻烦。

看着长棍刘嘎巴嘎巴嚼得正香,看着桌面上的那把王八盒子,他咧开了嘴巴,满面痛苦地望一眼马三。

马三拿起那把王八盒子,在手里转了转,枪口对到自己的嘴上,呼呼呼地吹了几口气,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拉开枪栓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这里面还有一粒子弹,谁也搞不清楚,能不能打出个响声。”

说着话,马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狗三,狗三的脸蛋子抖了一下,咧开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马三,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以为马三要在他的身上试下这个子弹是否可以打响,肚里瞬间也不饿了,“打得响,一定打得响啊!这玩意我玩过,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臭子。”

马三听狗三这样说,他笑着把枪放到了桌上,拍了拍狗三的肩膀,“不要怕,我只要问,你老实讲,这颗子弹不会打在你的身上。”

“你问,我老老实实地讲,绝不敢说出半句瞎话。”狗三惊慌的眼睛看看马三,又看看长棍刘李紫蕊,费力地咽了口唾液,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把话讲了出来,“各位爷,我的嘴巴里塞进那块石头,流了好长时间的口水,嗓子干得冒烟,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喝口酒,解解渴。”这小子不敢说吃肉,这会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渴比饿还难受,他怕吃了肉不让他喝酒,眼巴巴地望着酒量坛子。

见没有人反对,这狗三渴得实在受不下去,慌忙抄起酒坛子,仰起脖子,咕噔咕噔大口喝起来,正喝得来劲,忽然感觉太阳穴有个硬东西顶在了上面,狗三吓得浑身一颤,头一动也不敢动,怕打坏了那半坛酒,仰着头举着酒坛,斜眼看到李紫蕊正拿枪指着他,手也不能举,怕摔坏了土匪那无价酒坛子,赔也赔不起,只好大声地说:“饶命,饶命。”

李紫蕊慢慢拿开了枪,“放下坛子,快说,张一真是否被你们抓了起来。”

狗三把酒坛子轻轻放到桌子上,突然下跪,“真的没有啊!他,他是被小鸟游一先生,不,是小鸟游一那个畜生,一脚踢到了山下,死活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信就请算卦先生算一算,我真的没有说瞎话,也真的不敢胡言乱语啊!”

狗三跪在地上,趿拉的鞋子露出多半的脚丫子。

没有人注意趴在桌子下面的那只小羊,它被狗三大声的喊叫吵醒,眨巴了几下眼睛,悄悄地爬了起来,嗅到了那甜蜜的味道,摇着小尾巴,慢慢来到狗三的身后,前腿突然下跪,摇起小尾巴,伸出舌头在狗三的脚心上,开心地舔起来。

李紫蕊的枪还指着狗三,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乱动一下那枪一响,子弹立马打在自己脑袋上,可小羊卖力地舔食着脚心,每舔一下,那痒就如同投进湖里的石子,涟漪般蔓延,一波波一阵阵,狗三瞪大眼珠子,咧开红肿的嘴唇,极力地忍耐着钻心的奇痒。

只过了那么三五分钟,狗三这小子实在忍不住了,突然,这小子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这小子的身上,人们如同在静静的黑夜里,突然听到夜猫子发出的瘆人怪叫声,每个人的心里都那么一紧,以为狗三几口酒下肚,醉了疯了。

黑暗的桌子后面,没有人看到狗三身后的那只小羊,人们的眼光都集中在他那似乎很开心的大笑上。

这可气坏了马三,心里想:这狗汉奸真他娘的可恶,不但不怕倒他娘的哈哈大笑起来。想到这里,马三挥手抡起巴掌,瞄准狗三张开的大嘴,狠狠地揍了一巴掌。

拍的一声响,嘴巴火辣辣的疼痛,脚心万虫爬动的酥痒,顿时撞在了一起,狗三肚子里的那股子气,一下撞开了,这小子放了一连串的响屁,这可吓坏了小羊,他嗅到了一股子奇味,抬起头来警觉地四处张望,没发现什么危险,可小羊耐不住那阵阵臭气,悄无声息地快速地钻到桌下,趴在了地上。

“羊羊羊!”狗三指指自己的身后,冲李紫蕊嚷叫着,他收起满脸的笑纹,龇牙咧嘴一付痛苦的模样。

“痒痒?看你小子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浑身发痒。”李紫蕊转身抬腿照着狗三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马三笑着站起身来,指着狗三的脑袋瓜子,“我看你小子喝了几口马尿,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啊!要不要我给你治一治你小子浑身发痒的毛病?我可有祖传的偏方,专治放屁打嗝浑身痒。”

说着话,马三抄起长棍刘身边的棍了,抡起来,朝狗三后背上,重重地敲了一棍。

狗三被打倒在地,啊啊啊地叫起来,那叫声听起来象哭又象笑,马三一手提着棍子,一手抓住狗三的脖领子,想把这小子提起来。

狗三的上衣被马三和李紫蕊剪割的只剩下几根布条,就那领子还完好,这一拉,只听得哧溜一声,这狗汉奸的白衣领子套在了额头上。

洞里笑声一片,那衣领在狗三的额头上,怎么看怎么象一条孝子的勒头布,这小子长跪在地上,配上那张滑稽的哭丧脸,真好象死了鬼子爹,守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