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铗记

十二,紫阳真人的嘱托

十二,紫阳真人的嘱托

待那真人回到洞中时,猴子跟杨骐还没有睡,正等着他回来。两人阴险的看着他,满脸奸笑。真人头发都竖起来了,道:

“我只是去撒了泡尿,啥也没做……”

突然老头意识到哪里又错了,连忙用手堵住自己的嘴。那猴子毛脸一笑,问道:

“我们问你了吗?”

……

“撒尿去了啊?神仙就是神仙,专门跑到天上去尿,也不怕憋死你!”

那老头看事情暴露了,倒也光棍。屁股往石凳上一坐,**的大肚子一顶,说:

“我就上天报信了怎么滴?我算看出来了,原来你是利用我给天庭传信,你这狡诈的猴头!”

那猴子跟捧腹大笑,道:

“真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将这天大的功劳送与你,反倒落了埋怨。”

老头说不过猴子急了眼,这就要准备暴力征服猴头。杨骐连忙插话道:

“猴叔,你就别逗爷爷了。”

此言一出,形势立马逆转,老头直接乐了,直夸杨骐懂事:

“好孙儿啊,爷爷没跟你孙叔叔见怪。爷爷度量大着呢。”

这会猴子急了眼,准备暴力征服老头,杨骐傻了眼。两个老不羞吹胡子瞪眼,拉尾巴扯胡子,闹得不亦乐乎。诸位啊,做为作者,我都没办法了,不过,咱们的杨骐同学有办法。你们不是闹吗?闹吧!

杨骐搬了把石凳,往旁边一坐,拿过老头的葫芦就那么一大口,哇,好香!那两为老不尊的就给施了定身法似的,一下子不闹了。那葫芦里是什么?仙酒!玉帝的御酒!你说什么味!两人围了过去,要讨酒喝。杨骐不给,手一抬示意他们继续打,摇头不打。打吧!摇头。真不打?点头。哪里还有神仙的风范?就一对彻头彻底的酒虫。杨骐这才正色道:

“其实猴叔……”

“噗……”

猴子一口酒喷出来,急忙打断杨骐道:

“求求你叫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猴叔,尤其是跟这老鬼在一起。”

“噗……”

老头一口酒喷出来,差点没给呛死。杨骐无奈的摇摇头,这时老头开口了,说:

“其实猴子是怕直接说我不相信是不是?哼哼,我刚进洞看到你们等我我就猜测是这样。猴子,你还别说,你不使那招我还真不信的。以前我还有点不服你,现在我算服了,你这只猴子不一般!”

诸位看官,凡是活了千年的那都是人精了,话说到这就恰到好处,再往下说就不合适了。让老头不至于因为偷偷给天庭打招呼而内疚,老头的脸皮软着陆了。老头不会再问猴子答没答应菩萨,猴子不会问老头天庭的决定,这就是分寸。

这种快乐的日子,杨骐年少无忧,猴子顽劣调皮,倒也觉得没什么。可对于真人而言,却是比做神仙还快乐。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不觉渐近元日,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春节。那真人这两日却显得心思重重,若有所思,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一天,趁着杨骐猴子都在,紫阳真人长叹了一口气,道:

“大圣,子骏。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听到真人如此正式的称呼自己,猴子和杨骐感觉要发生什么,连忙围了过去,那真人接着说:

“大圣脱困的日子就倒了,想必这几日天庭佛门都会派人与你说那事,我留在此反而不美。”

“不碍事,不碍事。我说这两日你干啥都心不在焉,原来是想这事啊。”

猴子双手连摇地答道。

真人双手抱拳向大圣一拱,接着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十余年来,我与杨骐虽无血缘情同祖孙,如今要离开也是不忍。杨骐小子已长大成人,如若你我再加以庇护反而有害无益,分开是迟早的事,大圣你说对吧?”

“其三,每日与你两厮混,倒也逍遥快活。只是这几日却勾起我一些尘缘,大圣知晓,我未得道前俗世姓张,与那玉帝一世转生是同宗,是个玩泥巴的交情。蒙他点拨才能参悟秒道,白日飞升。然时过境迁,已然过了数百年,不知我那凡间羁绊可还记得我否?我与子骏此番机缘虽然令我道心大动,道行略损,却也令我这数百年未进的境界有了突破的迹象,真是‘不破不立’啊,此次分别后,我去将那尘缘了结,就闭关修炼,以期进阶。”

言至于此,再说什么就矫情了。当下杨骐含泪跪谢老头多年的庇护之恩,老头看着这懂事的孩子,欣然笑道: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哭?我可是神仙啊!你若还不能得窥门径,修成长生,只怕我还得回头哭你哩。哈哈哈,你非我门下,不当得我道术。我游历三界数百年,倒也得了些奇门异术,这里有一卷异术,唤作《鸿蒙诀》,你且看看。”

杨骐先是被他说得破涕为笑了,又见真人递过一个卷轴,连忙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但见古朴陈旧,非纸非帛,看上去倒像用什么皮革制成的,上书三个大字“鸿蒙诀”,字下又一小字“下”,原来是个残本。那四个字更像幅幅图画,生动逼真,浑厚自然,竟是商周铭文!若非杨骐师从王通大儒,还真认不得这几个字。于是大为好奇,想到:看着模样也是上古异术,且不说学得猴子那般造化参天的变化,学些跑得快的救命之术也是好的。当下打开卷轴,那卷轴中却是一片朦胧,又逐渐现出一些动物的图画,尽是野马羚羊狡兔之类,那些动物忽然跑了起来,快捷迅速,兔奔羚跳的,让人眼花缭乱,杨骐觉得眼睛酸痛,不觉眨了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禁“咦”了一声,道:

“怪了怪了,怎么什么又都没有了呢?”

真人略一诧异,继而点了点头,含笑道:

“我原来只是试试,没想到你还真跟此物有缘,这数百年来,从未有人看到什么。这卷轴有何异术我也不知,能参悟到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昏迷之际,息壤跟毒牙龟壳我帮你收了起来,如今也归还于你。只是好像有些异变,想必是那日你悲痛欲绝,泪流成河,这些异宝浸了个透,相互有了联结的途径,那毒牙龟壳尚残留圣兽的神血,我那日道心动荡消融成泪,一滴滴到你的眉心护了你的神智,另一滴混入你的泪水,从而发生了些未知的变化,你拿走以后自己去研究吧。自古修行者万千,有成者仅一二人矣,切勿以聪敏自恃忘了勤勉。我与冲淹先生甚是投缘,你代我向他告罪,恕我未能亲自辞行,跟他说时机已到就是了。”

“每天背着这土疙瘩,道行消耗的太快啊!大圣,小马儿交与你了。就此告别,来日再会吧!”

完了将一些东西放在石桌上,摸了摸杨骐的头,又与猴子握了握手,上演了一回老头与猴头的基情,驾云去了。

神仙自然潇洒,杨骐哪能这般从容?登上山头,含泪望着老头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

久久不肯离去,但是杨骐回到了洞中,哈哈,跟你们开个玩笑。

杨骐回到了洞中,但是久久依然不肯离去。晕啊,搞得我自己也不会说了。对了,接下来是这样的。

杨骐回到了洞中,望着手中的古卷,又看了看石桌上的东西。依然有些伤感,他知道肯定会分别,只是没想到分别的这么快。那猴子更是不停的念着这老头倒是个好人,只叹息没早认识一千年,却不想早一千年他还是块石头。

两人分坐石桌两侧,猴子倒是不客气,先是一把夺过那古卷轴,打开看了看说:

“尽是些天崩地裂,星坠陨落的图画,还道是什么异术!看不懂看不懂。”

(这话要是真人能听到,只怕会从云中跌落啊……)

完了扔给杨骐,又将其他东西搂了过来,捣鼓了一阵,喊道:

“小驴,你看那老头留这么多瓜子作甚?你让与我吃呗!”

杨骐一愣,那猴子手中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口袋,从中掏出一把东西,就要往嘴里送。哎,果然就是个猴!杨骐过去拿过袋子,发现宝贝堆里还有张符纸,拿起一看,原来是首打油诗:

仙藤生昆吾,藤上结两葫。

一个盛仙丹,一个做酒壶。

瓜子三千六,都是葫中物。

猴头若嘴馋,一粒传一术。

杨骐看完后不禁好笑,这老头对自己就是好,临走还阴了猴子一把,给自己讨好处。那猴子倒也嘴快,这就把一把葫芦籽吃了个干净,谁让壳都那么好吃!又向杨骐讨吃,杨骐一脸奸笑,估计那一把瓜子把猴子掏不干净,就满满的抓了一把递了过去,然后把那张符纸放在猴子跟前,静静的看着猴子吃,他感觉自己能善待动物,好有爱心。

猴子吃完后,这才拿起符纸,看完后“啊”的一声跳上了凳子。他张口吐了几下,哪里还吐得出来?那猴子也识货,那瓜子元气充沛,远非一般仙珍仙果可比,猴子可是吃过九千年蟠桃的吃货,可要论到稀有度,却还比不上这瓜子。这瓜子一粒可就相当于一个紫金葫芦,这两把是多少个啊!猴子觉得被小驴阴了,可也不能抵账啊。耷拉着脑袋道:

“上了你一对bu良祖孙的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你那葫芦籽珍贵,看我衣衫褴褛没有什么宝物还你。也只有以术当宝,将这七十二般变化传授于你,你也别不知足,我倒是自己修炼出一种神通,能将自身毫毛化作万千身外身,但是你有毛吗?”

那猴子看到杨骐阴谋得逞一脸得意,淡淡的问了句:

“你的戒尺可否借我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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