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医忏悔录

第25章 惊变

“呼。”刘达道泡在热水里,美美地舒了口气。胡构守那家伙找来的都什么人,整一群地痞流氓,看这客客气气的架势,倒不象要打王雨的样子,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总是不『露』面的好,乐得多泡会。

王雨看了一会,酒意渐淡,便越来越觉得无趣。这些人言语粗俗,房间里异味冲天,虽然不断有人邀请他压注,他却总是提不起兴趣,就想下池洗澡,一个一直站在旁边看的大汉却一把拦住他。王雨惊问:“干什么?”大汉道:“不准走。”王雨眉头一皱,那庄家笑道:“他是想请王医生一起玩玩。”大汉恍然大悟似地接道:“对,赌上几把。”王雨释然,说道:“我洗个澡再来。”那大汉却仍伸手拦着,死活不给他走。

王雨怒火渐升,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刚想强行出去,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扫了一眼赌桌,笑道:“走错了,不好意思。”转身离开。本来走错门是很平常的事,王雨却不知怎的觉得极为不安。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赌二八杠是警方严禁的,怎么不锁门?赌徒个个警觉,哪有忘记的道理。想起昨天晚上的强『奸』事件,背心上就渗出汗来,拨开那大汉的手就往门外走。刚刚抓住门把手,手掌就是猛地一震,一股大力随着一声大响冲至,王雨急退,门开处,呼啦冲进一大群人来,吆喝着:“不准动,警察!”

王雨面『色』大变,众赌徒却毫不惊慌,当真称得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那群人见房间内众赌徒都不动弹,也颇为疑『惑』:抓了多少年赌,还从没见过这么镇定的赌徒,以前所见过的赌徒,全是一听响动就抓钱『乱』藏,跳楼爬墙钻洞啥都有,唯独没见过不动的,难道都被吓傻了?有几人就敞开外衣,『露』出里面的警服来,当前一人掏出证件:“都站到一边去。”众赌徒便听话地起身,到墙边排排站、吃果果去了,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乖。

众警察搜罗一番,带着一干赌徒赃款开路。那林老板得到消息,哪敢『露』头,按照以往经验,这种时候做老板的躲都来不及,反正过后找关系打点一番就能过关。要是被警察弄到警局,那可是白吃苦头,弄不好被关上一夜,蚊叮虫咬忍饥挨饿的谁受得了。何况今天这事透着邪门,警察们便衣抓赌,事先没一点风声,直奔那都是些10元小票的小场面去,别的地方看也不看,也不知是什么路数。谁料是祸躲不过,几名警察竟然象长着透视眼一般,直扑他的藏身之处,把他给拎了出来。

见不是抓嫖,小姐们胆子大了一些,躲躲藏藏地伸头看热闹,小娟突然发现王雨竟然也在被抓之列,惊得叫出了声。王雨这才发现小娟,想起前些时候的事来,那对她是多大的震动,自己却先是竞赛扬名,后是跟水柔双宿双fei,竟然把她忘记得一干二净,不由对她歉疚地笑了笑。

警察们吆喝着,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王雨起先还反抗,申辩说自己没赌,警察只说:“到了公安局再说。”等进了局子,王雨就傻了眼,那些人竟然全部一口咬定自己参与了赌博,这时他才明白,敢情又是个圈套。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调动这么多人力连续设套,不对,这次是刘大刀带自己来的,难道刘大刀他?王雨心里隐隐作痛,连自己医院的同事都在设计自己,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我?

我一无权,二无钱,人家对付我做什么?王雨怎么也想不通。警察却不容他想,既然人证物证俱全,自然要按照上面关照的做。把王雨和林老板铐起来往桌脚上一锁,然后把其他赌徒一放,再通知王雨的单位,任务就算完成。警察们哪管这两个倒霉家伙是不是饿着肚子,有没有蚊子咬,自顾躲到别处打起牌来。

那林老板跟王雨面面相觑,难道就要在这鬼地方窝上一夜?两人交流一会,总算有了点眉目:只有李公子,对付王雨是为了水柔,对付林老板可能就是为了上次事情没办好,顺便教训一下。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兼咬牙切齿,门忽然开了,跟着警察进来的竟然是林云英。

“你们可以走了。”警察收钱放人,那是道上的规矩,反正上面只命令抓赌,也没说要怎么着对付他们。

林老板千恩万谢,林云英理也不理,只是冷冷地盯着王雨。王雨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壮起胆子说道:“谢谢你,我明天就还你钱。”

林云英却不理他,扭头就走,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把林老板和王雨扔在公安局门口。林老板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臭娘们,跟老子摆谱。”

话音未落,那轿车刷地转回头来,在二人身前猛地刹住,林云英摇下车窗,也不探出头来,就在车里说道:“王医生,请你以后别再找小娟。”说罢不等王雨答话,轿车嗖地又窜了出去。

林老板被她这一回马枪吓了一跳,见她真的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却不敢再骂,对王雨说道:“王医生,到我那休息吧?”

王雨拒绝了,他现在最想听的,是水柔的声音,可是接通电话后,他意外地听到欢快的音乐和激昂的歌声,水柔的声音反而被掩盖得几乎听不清。王雨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我在陪李公子唱歌。”

就象一个响雷打在王雨头顶,打得他眼冒金星。王雨艰难地问:“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哎,来了。”水柔答应着什么,又对王雨说:“我有事,好了,回来再跟你说吧,亲一个,拜。”挂断了电话。

王雨『迷』茫地放下话筒,漫无目的朝前走去。身后突然有人叫:“喂,喂!给钱!”

王雨似乎听到了,却浑然不知他在叫什么,仍然朝前走,那人追上来骂道:“妈的,你小子想赖老子的钱,是不是活腻了。”

看到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在眼前挥舞,王雨才算明白过来,忙掏钱交了公用电话费,心里仍在想:水柔,李公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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