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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奶奶

拍照完,陈父对微微安问道:“你们刚下飞机,又奔波了一天,要不你们去酒店休息一下?”他也是为安瑞丝他们着想,专机虽然舒服,但是他们还坐了两个时辰的车呢,虽然车很好,长时间也会产生疲劳。

微微安看看安瑞丝脸上没有露出异色,再低声征求卡尔的意见,摇摇头笑着对陈父道:“不用了,我们都不是很累,还是先去看看陈云的奶奶吧。”

与猫叔告别后,前面九辆奔驰车带头,后面跟着一大批的记者车,最后面是数辆警车,市长害怕微微安一行产生意外,特意派出警员护送,遇上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得到解决,一条长长的车龙浩浩荡荡驶向陈云小时候居住的乡下小村。

半个小时的车程,转过陈父的指路,两边出现了房屋,陈父为他们解释道:“从这里开始,一直到路的尽头,都是我们村的地方。”

在出了市区后,一路过来不是树就是农田,偶尔几橦屋子竖立其中,安瑞丝在中国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她以前过来都是在大城市,周围全是高楼大厦,路上全是人,没有想到中国竟然也会出现美国式的地广人稀的现像,她有点好奇中国的村庄是如何的。

众多的房屋以大路为脊柱,向两旁伸展开,再从在路分出无数的小路口,最低一层的茅草屋,最高的六七层的装修光彩的房子看上去没有一点美感,路上不时窜出家禽,卫生状况可想而知。

陈云让他们停在比较广阔的地方,就在这里下车,他们的家在小路里,车子通不过,只能放在大路上,他们这么大的动作,村子的人纷纷走出来观望,平时他们难得见到一辆车子在村子里经过,更不用说可以从村头排到村尾的车龙,不停低声和附近的人猜测这是哪家的富贵亲戚。

众人下车后,村子里的人见到陈父,惊呼道:“陈七公,是陈七公。”有个十多岁的小伙子就想过来打招呼,看到陈云后面的保镖一个个盯着他,那无形的压力让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就站在原地对陈父恭敬道:“陈七公。”

陈父和蔼地笑着道:“是建阳呀,太祖有没有在家?”太祖就是爷爷的妈妈,各个地方有可能叫法不同,有人叫太婆婆,太奶奶,老祖,祖奶奶之类的。

建阳见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心里那小小的紧张感放下了,很是开心地咧开嘴点头笑道:“在。”

陈父掏出一块钱,递给他道:“给我拿水烟筒过去太祖那里。”陈父在家里都是吸水烟筒,出门在外才抽香烟,这也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为此也被老妈说了很多次,就是改不了。

陈父带着众人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一栋有些旧的,外表贴着瓷砖的四层房子前停下,陈父拉开旁边的一个铁门,走进去的众人眼前一亮,映入眼前的赫然就是一个小型花园,不过常时没人清理,已经杂草丛生,陈父为他们解释道:“我们之前住在这,搬到市区就没有人打理,地方简陋了点,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卡尔感叹道:“能在这里开辟出一个花园,陈哥果然是雅人。”陈父微微一笑,领着众人走到房子的正门,在里面取暖的奶奶看到陈父,很是高兴地站起来,伸出手拉着陈父的手,笑着露出牙齿全脱的牙肉道:“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吃饭了没?要去煲点饭给你吃。”

陈父在她耳边大声道:“不用了,我吃了才回来,今天陈云带着他的女朋友回来,他们准备结婚了。”

奶奶已经将近九十岁的人,身体机能逐渐减弱,耳朵已经出现听力问题,眼睛却没问题,闻言这才注意到陈父后面的众人,陈云在进入家里就已经脱下了眼镜,拉着安瑞丝走到奶奶面前,大声道:“奶奶,我陈云,这是我的女朋友安瑞丝。”

“陈云?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在外面跟人打架的吗?那些人怎么这么狠心,把好好的一个人伤成这样,警察有找到他们吗?”奶奶举着颤抖的手,抚着陈云脸上的疤痕,痛心疾首地骂那伙不存在的家伙。

陈云又跟她解释几句,老人根本就不听,最后陈父指着安瑞丝大声道:“这是陈云的女朋友,他们要结婚了。”

奶奶才停下骂咧咧,转而打量起安瑞丝,安瑞丝恭敬地欠欠身道:“奶奶,我是安瑞丝,你可以叫我安。”

奶奶顿时笑了起来,拉着安瑞丝的手不停道:“这女孩好,这女孩好。”伸手在身上的衣袋掏掏挖挖,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纱票塞到安瑞丝的手中,开心道:“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是我的心意,收好,收好。”

陈父又为奶奶介绍微微安和卡尔,奶奶一个个拉着他们的手感谢,最后拉着陈云的手道:“陈云呀,等下去二伯家,见见他们,长辈的事你们小辈就不要渗和。”

陈云不由得转头望向老爸,老爸没有任何表示,沉默看着奶奶,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七公,我拿水烟筒来啦。”建阳拿着水烟筒走进来叫道。

陈父笑着接过来,揉揉他的小脑瓜子,随便找个话题问道:“建阳今年读几年级啦。”

建阳恭敬道:“今年读初二了。”陈父拍拍他的肩膀,为他鼓劲道:“好好读书,争取在高中考进市里。”

建阳点点头,好奇地打量起屋内的众人,突然他看到陈云那熟悉的脸,不由得惊叫道:“陈云!!!!”

陈云对他点点头,他出去市里时建阳都还没有出生呢,平时又很少回来,跟这些小一辈的没有什么交情,有交情的,现在都不知去哪里发展了。

建阳想不到这个叔竟然是全世界知名的陈云,之前他也有见过陈云,与现在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心里又很兴奋,这个可是大大的骄傲资本,出去跟人一说,我是陈云的侄子,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又与奶奶交谈几句,众人就告辞,奶奶也跟也出来,对陈父不停喃道:“怎么不在这里吃过饭再走,怎么说也是人家第一次过来,也要让我们尽下心意。”老爸苦笑着任奶奶说,只是扶着她的手,慢慢陪着她走到停车处。

这时记者已经从村民口中拿到陈云一家发展的经历,连陈云小时尿过几次床都套了出来,眉开眼笑地收起记录工具。陈云在人群中看到了父亲的三个畏畏缩缩的兄弟,一副不可置信和胆怯的样子,当陈云的眼神扫过,马上就低下头,生怕陈云找他们算旧帐。

陈云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们头上已经挂满白发,岁月的痕迹在他们的脸上清晰显现出来,恨他们吗?恨,陈云的确恨,那是他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他一家的转折点,小叔那如恶魔般提着菜刀从阳光下走出来的身影,陈云还印在心里,挥之不去。又怜悯他们,活了一世,为了钱跟兄弟反目,到现在还在为三餐奔波,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终老。

转头望向老爸,岁月的痕迹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见证,陈父当年为了多赚点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在三十多岁才生下陈云,现在他也是不再年轻,原本挺直、强壮的背影显得伛偻、瘦弱,也许早点要个小孩能让老爸了却一大心愿。

众人坐上车子,告别奶奶,慢慢驶回市区。

(ps:写到父亲总是让我心里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