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皇后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冬日阳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在窗前的软榻上形成一个仙桃形状,点点光芒同时也洒落在斜卧榻上的男人身上,将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映『射』得更加完美无铸。

不知何时开始,古煊习惯了忙里偷闲地跑到这儿来,侧躺在这张她以前总喜欢呆的软榻上,静静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走遍室内各个角落,看着儿子走路由起初的颠颠颤颤和经常跌倒,慢慢变成现在的稳健自然和协调。

“父……皇……”小希尧已经回到他的面前,俊俏可爱的小脸高高地仰着。

软绵绵的童音,喊出独具意义的称呼,让古煊感到难以言表的感动和激昂,于是迅速起身,不由分说地将他抱在怀中,紧紧地抱住,直至怀中的小人儿挣扎才略微松开。

“是父皇把尧儿弄疼了吗?对不起,父皇以后会注意的。”古煊深邃的黑眸布满歉意,连忙轻『揉』小希尧的身体各处。

“疼……疼……”小希尧已懂得说许多单字,不过,他并没表『露』任何痛苦的神情,反而对着古煊发出淘气的娇笑。

古煊眸『色』不觉更柔,棱角分明的俊颜也愈加舒缓,唇角勾出一抹宠溺的笑。

忽然,小希尧拉住他的手,且又开始挥动起胖呼呼的小脚丫。

古煊便也放脚下地,站起的同时,迈步随着小希尧走,不忘弯腰照顾小希尧的高度。

一大一小,就这样牵手走在华丽典雅、安宁幽香的寝房内,画面非常滑稽,却也格外温馨。每走到一处,小希尧总会停顿一下,到处『摸』『摸』,还打开抽屉,弄着弄着,在其中一个最底下的柜子里,竟被他拉出一样东西。

心头莫名的一颤,古煊下意识地伸手将东西拿起,看清楚后,整个人重重地震住。

那是一件青『色』锦缎袍衫,质地柔软,经纬均匀,花样精巧,『色』泽鲜明,特别是那团龙图案,绣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这件常服,是自己的吗?但看这做工,不似内务府准备的衣物,难道是……她亲手缝制的?她为自己缝制的?古煊想罢,迫不及待地站直身躯,把袍衫套在身上,阔长合适,果然是给自己的!

她是何时弄的呢?这明明已经完工,因何不给自己呈上,而是偷偷收藏在柜底?又或者,她并非做给自己的?

“奴婢叩见皇上!”就在古煊纳闷疑『惑』之际,一声战战兢兢的呼唤突然响起。

古煊回神,只见一名宫女低首揖拜在自己的跟前,胸口掠过一股不悦,他冷声质问,“何事?”

宫女估计也留意到了,不觉更加胆怯,说话变得结巴起来,“奴婢……奴婢是想问皇上,今天的午膳是否还在这儿陪……陪小皇子食用?”

古煊蹙起的剑眉瞬时又渐渐松开,淡淡应了一声是,眼见宫女就要退下时,他忽然喊住她,指着自己的身上询问道,“你可见过这件常服?”

宫女仔细一看,眼神微讶,但不敢立即作答,最后,是古煊不耐烦地再问一次,她才点头,嗓音细若蚊鸣,“回皇上,是的,这件常服本是……皇后娘娘为皇上缝制。四个月前,娘娘曾问过奴婢们,说什么颜『色』符合皇上,奴婢们一致认为,青『色』和深紫『色』,皇后娘娘便说,那就先做一件青『色』,以后再做深紫『色』。”

“既然已经做了,她何解不给朕献上?”古煊继续发问。

这次,宫女给不出明确的答案,“皇上请恕罪,奴婢也不清楚。”

古煊稍顿,冷不防地转开话题,“在你看来,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霎时,宫女又是一个大大的发抖。

古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给她定心丸,“朕准许你实话实说。”

宫女终福一福身,缓缓道出,“奴婢遵旨!娘娘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善良,随和,体贴奴才,经常把好吃的赐给我们,大家都庆幸能够为娘娘这样一个好主子效劳,说这是我们的福气,只可惜……”宫女说着说着,嗓子暗淡下来。

古煊也默不吭声,一脸复杂的思云。

宫女已经抬起头来,偷瞄着古煊,蓦然又道,“对了皇上,您刚才问娘娘因何不把这件衣袍送出去,会不会是娘娘生怕献丑,而惹怒了皇上?因为娘娘曾经跟我们说过,皇上的衣物都由专门的裁缝制作,那是全国最顶尖的裁缝手,她的手艺跟他们相比,肯定是天渊之别。”

古煊眸『色』一晃,下意识地自个打量,不知因何缘故,他发觉,其实这件衣衫和内务府为自己准备的那些没啥区别,甚至乎,比那些还好看,还别致!

宫女见他陷入沉思,便不做打扰,对他深深一鞠后,悄然退了出去。

古煊继续就着常服仔细审视,最后,是小希尧拉扯他的袍袖,他才从中恢复。

仿佛着了魔似的,他的思绪顷刻间发生了极大的反差,原本柔和的眸瞳骤然转冷,俊脸也顿时乌云密布,心头忿然痛恨。

哼,就算这件常服她是亲手为自己缝制又怎样?就算她对那些宫奴好、是那些宫奴心目中的好主子又怎样?皆无法磨灭她是易寒派来魅『惑』自己的『奸』细!很明显,那些宫奴是被她『迷』『惑』了心智,自己不也为她鬼『迷』心窍的吗,还有蓝子轩!

那天晚上虽然暂且离开了茅屋,但自己并没打算放弃继续追捕他们,一回宫就吩咐御林军于翌日出发到那附近搜查,可惜都无果,自己一怒之下,命人拆毁了整间茅屋,当时还发誓,一旦抓到他们,首先要毁了那个什么破“飞鸟”,继而处死蓝子轩,彻底杜绝那些古怪的玩意,看她将来还如何『插』翅而飞!

越往下想,古煊越是暴怒,常服不觉被他扯下,粗鲁地扔回柜子里,然后抱起儿子,怒气腾腾地冲出这间“该死”的寝房。

用罢午膳,古煊准备再陪儿子玩一会,待儿子睡下才回御书房,不料,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