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皇后

第二百二十一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冷逸天不语,怅然若失的表情。

原来,自从冷君柔说出冷若甄非冷睿渊的亲生女儿后,冷睿渊一直都在为此事劳烦,趁着今天,冷若甄突然说身体不适,他便提议上官燕顺便带家中的大夫进宫,经诊断,得出的结果是,冷若甄只是染了风寒,身体并无其他疾病,那个什么遗传『性』的肺病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这个冷君柔,实在可恶,三番五次针对我们,她定是记恨你师母上次那样对她娘亲,故而想报仇,还用这样的办法,真是可恶至极!”冷睿渊继续痛骂,想他一个德高望重的江湖盟主,被冠上戴绿帽的丑闻,幸亏还没有传出去,否则他将来还如何继续立威江湖,也幸亏他没有质问上官燕,否则如何去弥补对她的怀疑。

冷逸天继续静默不语,他潜意识里,还是想替冷君柔解释,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他再也找不到理由和办法帮她,就算到现在,他仍相信她不是师父所说的那种攻心计、不折手段的女人。她这样做,目的何在?到底有何苦衷?

师徒两人正在各自沉思,原本紧闭的房门猛然被推开,力度之大,传来一声巨响,把他们震醒过来,看清楚汹汹而来的人影时,他们更是重重呆住。

原来,破门而入的人是上官燕!

她直接冲到冷睿渊的面前,咆哮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悲愤和伤痛,“渊哥哥,原来你是这样想燕儿,原来你从没相信过燕儿!”

“燕儿……”冷睿渊下意识地喊。

“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却抵不过一陌生女人的污蔑,枉费燕儿一直当你睿智冷静,枉费燕儿一直当你情深意重,原来,这就是你对燕儿的爱,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伴相随!”上官燕继续痛诉,开始声泪俱下。

冷睿渊惭愧又难堪,欲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若然张大夫对你的汇报是另一种结果,你是否就断定燕儿背叛了你,是否断定你疼爱了二十年、对你孝敬有加的甄儿是个野种?然后呢?你会把我休掉,逐出冷家,甚至乎……结我『性』命?”上官燕依然满腹悲痛状,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凝泪的眼眸转向冷逸天时,眼中多了一丝失望和气恼,“还有逸天,你竟选择相信外人而怀疑我,你曾否记得,是谁对你嘘寒问暖,是谁视你为亲儿,将你养大成人!二十年的恩情,竟然比不上一个陌生女人的片面之词,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所谓的仁义?”

面对上官燕的批判,冷逸天默默承受,内疚之情也油然而生,他只能低垂着头,继续接受她的批评和痛诉。

冷睿渊更是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说起,不知从何安抚,他睁着深邃的眸瞳,定定望着她,眸瞳里面,再也没有昔日的锐利和精明,而是一片茫然与无措。

接下来,上官燕又是椎心泣血地控诉一番,而后含泪离去,留给冷睿渊和冷逸天的是万般委屈哀痛和惙怛伤悴的可怜模样。

大门敞开着,书房里一片寂静,冷睿渊与冷逸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做声,任凭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外面更鼓声传来,彼此才悠悠转醒。

冷睿渊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近冷逸天,伸手在冷逸天肩上轻轻一按,哑声道,“时候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冷逸天凝望着他,嘴唇轻颤,道歉出来,“对不起师父……”

冷睿渊立即阻止,“你没事,倒是为师,连累你挨骂了。”

“不,如果不是我极力说服师父赴冷……皇后娘娘的约,后面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师母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冷逸天摇头,满分愧悔,他万万料不到,今晚的对话会被师母听到,师母是偷听的呢?还是无意中听见?是今晚才知道呢,或是早些日子就知晓,早在自己着手调查期间就得知了?

冷睿渊仍旧一副哀默状,眸『色』相当沉着黯然,二十多年,自己和她一直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自己从没大声责备过她,她也一直温柔贤惠,今晚,是她头一次这样激烈爆发,可见,她真的气坏了。

“师父……”冷逸天不由又喊了下。

冷睿渊定一定神,故作轻松,“没事,我会处理妥当,这些日子你都在为此事『操』劳奔波,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那您呢?”

“我想再呆一会。”冷睿渊稍顿,为了让他放心,补充道,“真的不会有事的,如今该庆幸的是,真相总算弄清楚,至于你师母那边,是小事,我会哄回她。乖,别担心,就算你不信为师的能力,也该相信你师母对我的爱呀!”

冷逸天嘴唇蠕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留下一句“那我先出去了,您也早点歇息”。

冷逸天离开书房后,并没直接回寝室,而是来到酒窖,借酒消愁。

他不像平时那样用碗乘着,而是直接就着酒坛喝,边喝,脑海边闪现出一幕幕画面,远到一年多之前,自己随师父进宫参加宴会,无意看到冷君柔独自在一棵凤凰树下黯然落泪,之后,那幕画面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以致好多次,让自己总是不受自控、无法解释地帮她。

师母骂得不错,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害己害人,尽管师母有些做法自己无法苟同,但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确实恩重如山,使得自己的童年,并不因为是孤儿而缺少母爱;特别是师父,待自己亲如儿子,自己却回予他麻烦,刚才师父虽然一个劲地安慰,但不难想象,这次的事绝对或多或少破坏到师父和师母多年以来的深厚感情,心高气傲的师母,这次真的会原谅师父吗?真的会轻易原谅师父吗?

“对不起,师父,是我害了你,都怪我,都怪我……”冷逸天低声发出呢喃,神情痛苦,仍然愧悔万般。

他高举手中的坛子,让晶莹醇香的酒『液』连绵不绝地注入口中,漫过他的喉咙,一直流进他的心脾,蔓延四肢百骸。

一坛见底,接着他又开一坛,继续边忏悔边独饮,直至桌面摆了好几个坛子才停止,此刻,他俊颜通红,眼睛散涣,不停打着酒嗝。

他想就这样趴在桌面沉睡过去,可一向自律的他,脑海依然残留着一丝理智,不想明天醒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卖醉,不想再给师父添『乱』,于是极力支撑着离开酒窖。

寒冷的夜风迎面袭来,带着微微的刺痛,冷逸天混沌的脑子却丝毫没因此而清醒,他脚步轻浮,颠颠颤颤地往前走,经过冷若兰的房门口时,恰好碰上冷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