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皇后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或许,他正在某个宫,和某个妃子欢愉着吧,又或者,在瑶华宫安抚关爱着“受伤”的冷若甄吧。

原来,自己还是很在意!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依然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默默留意着冷君柔的反应,紫晴大约猜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又道,“婕妤在想皇上吗?皇上估计有事在忙,才没马上过来看婕妤。”

冷君柔心里一个嗤哼,打断紫晴不让她再往下说,“紫晴,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紫晴愣了愣,便也作罢,先是协助冷君柔躺下,继而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

她刚到床前,忽被冷君柔喊住,回头之后,听到冷君柔由衷说出了一句谢谢。嘴唇一扬,她回冷君柔一个戆直腼腆的笑,上床。

她们都侧身而睡,都没立即闭眼,而是彼此静静对望,偶尔还会抿唇微笑,最后,是冷君柔先闭眼入睡,紫晴也才缓缓进入梦乡……

今天,又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飘落,整个大地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古煊赐给冷睿渊的别苑里,也不例外。

庭院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一棵槐树下,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正在挥剑练武,只见他脚步稳健,招式凌厉准确,打下不少树叶,合着雪花飘落,绿中带白,漫天炫舞。

一阵子过后,雪停了,树叶的掉落也慢慢变少,不停舞动的人影终收起了剑,朝左侧拧头,对那出现多时的另一个人影发出醇厚洪亮的呼唤,“逸天,回来了?”

冷逸天一身白衣若雪,大步往前,两手一拱,“逸天拜见师父!”

原来,刚才这练剑之人,正是冷睿渊。他先是叫冷逸天免礼,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同时,把剑也搁在桌上。

“昨天最后一战,总算把贼寇打败,我先独自回来跟师父报喜,杨护卫率领弟兄们归途中,大约明日上午抵达京城。”冷逸天开始作出禀告。

东岳国北面的一个小国,突起叛『乱』,适逢冷家堡和朝廷联盟,朝廷于是派冷家堡前往迎战,打响了联盟的第一炮。冷家堡的好汉们也不负所托,个个骁勇无比,只需数日便把叛『乱』彻底镇压。

“对了,逸天刚才看到师父练剑,与以往有点儿不同,师父是否遇上什么烦恼事了?”冷逸天忽然又道,充满关切的星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冷睿渊。

跟随冷睿渊已有20余年的他,不愧是冷睿渊的得意门生,难怪会被冷睿渊视为养子,因为,他对冷睿渊的了解,实在太深入了。

“莫非是与朝廷有关?皇帝有事刁难师父?”见冷睿渊一个劲地沉默,且神『色』愈加地凝重,冷逸天心里也跟着悬挂起来,唯有继续做着猜测。

终于,冷睿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炯炯有神的双目对上他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大概述说一遍。

冷逸天听罢,大震。脑海已经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倩影,那张眉宇间流『露』着一股淡淡忧伤的绝美容颜。

“对你师母的为人,我是很相信,知道这事并非她所做,冷君柔掌掴甄儿的事,我也不想再做追究,只不过,为师担心的是甄儿以后的日子。冷君柔必定不会放过她,皇上有心偏袒冷君柔,甄儿要是再受欺负,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冷睿渊突然想到,昨日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女儿还不知道被打成怎样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这事是冷君柔的苦肉计?”

冷睿渊沉『吟』一下,才接话,“那倒不会。虽说后宫尔虞我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但为人子女的,应该不会想出这种狠毒无孝的手段。”

冷逸天下意识地颌首,语气开始转为迟疑,“对了师父,有件事关于冷君柔的,逸天不知该不该说。”

“嗯,说吧。”

“师父还记得上次,皇上亲自去冷家堡的时候,冷君柔也一起跟去吗。那天下午,我带她游庄园,她忽然过我关于师父和师母的一些私事……”冷逸天剑眉微微蹙着,大概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冷睿渊听后,愣然,不觉也想起一幕几乎快要遗忘了的画面,那天夜晚,在一片蒲公英花田前,她吹着很伤感的曲子,跟自己说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关于她师父的。

自己当时听了,也深感惋惜和心酸。可现在想想,似乎有点儿不妥,既然她有娘亲,为何她会拜师?很明显,她和师父的感情很好,但根据昨天的情况,她对娘亲的爱更是非常的深切。

“还有,冷君柔当时跟我说,她小时候在雪地里被她师父捡到,所以跟了她师父的姓,姓冷。那么,她怎么会有娘亲?”冷逸天想到另一件事,于是又赶忙道。

“我想,她师父就是她娘亲,娘亲也就是师父!”冷睿渊也即刻说出猜测,跟着忆起了昨日看到尸体时萌发的莫名感觉,整个心,顿时又是一阵混『乱』。

冷逸天也深深地震慑中,好半响,才开口,“她们也姓冷,难道和我们冷家堡有关系?”

“没有,我已经派人查过,姓冷的人当中,并不认识有叫冷燕芝的人。对了逸天,当你第一次看到一具尸首,忽然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冷睿渊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困扰。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敢跟妻子说,只能向眼前这个视若亲子、彼此之间无话不谈的徒弟询问建议。

冷逸天愕然,“师父的意思是说,您看到冷君柔娘亲的尸体时,起了这样的感觉?”

冷睿渊并不否认,“一般来说,能产生独特感觉,是因为曾经对那个人有过很深厚的感情,但我知道,除了燕儿,我根本不认识其他女子,就算认识,也只是泛泛之交。”

“对了师父,你曾经说过,你有两年的记忆无法恢复,那会不会是……就在那两年中,你认识过一些人?甚至乎,和她们关系不浅?导致……”

“你是说,在我26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冷君柔的母亲?”

“我……”冷逸天哑言,不立即搭话。

冷睿渊则更加震惊,黑眸瞪得倏大,正好这时,管家来了,“老爷,皇上宣您立即进宫,说有要事商讨。”

“师父,难道是关于昨天的事?”冷逸天马上『插』话。

冷睿渊稍作沉『吟』,先是叫管家去准备,随即交代冷逸天,“你一路奔波,应该也很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为师回来再找你聊。”

冷逸天点头答是,在冷睿渊起身后,他也跟着站起,和冷睿渊一起朝屋里走。

他们并不知晓,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后面,一直隐藏着一个人,把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目送着他们慢慢远去,她眼中正迸发着一道愤怒和算计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冷睿渊乘坐马车抵达皇宫,直接来到御书房。

浓浓的书卷味,在宁静的空气中萦绕,古煊端坐龙椅内,埋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