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原谅（3）

师父的苛刻也完全不同于如兰夫人的狠毒。

冷无心永远忘不了年幼的自己，被如兰夫人鞭笞、被罚饿肚子、关暗房的经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双手环抱了自己的肩，仿佛那样，她就可以少些痛苦、少些寒冷。

“如兰，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于你的！”冷无心在心里恨恨地骂着。抬头已见了师父的陵墓。

意外的，多日不来打扫，陵墓周围却出奇的整齐与干净。冷无心诧异地转头四望。

一角的草墙旁，一个鞠偻着腰的妇人，正在艰难地扯着地上的杂草。那背影乍看上去，很是面熟，却又说不出的沧桑与陌生。

“谁在那儿？”冷无心的声音里满是严厉。

妇人的身子一怔，接着慢慢站起，然后缓缓转身，“贱婢参见宫主！”

这身影、这面相、这声音，她竟是——“殷无怜？你......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冷无心说不出的惊奇，记忆中的殷无怜，虽说没有闭月羞花般的容貌，却也绝对的秀丽妩媚；怎会是眼前这位两鬓间长满白发，老脸上布满皱纹、连腰也直不起来的妇人？

殷无怜，她才二十四岁啊。冷无心记得，师父在二十五岁时，风姿雅致，身段玲珑，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

一般的年纪，又怎会如此大的区别？

冷无心愣住，一时不知如何问话。

殷无怜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皱纹，更增添了她的老态。“宫主，您一定是在讶异贱婢为何会变得如此苍老吧？”

冷无心木呐地点了点头。

殷无怜过了来，连脚步都是那样的蹒跚。她在冷心的墓前站定，然后艰难地跪了下去。“对于一个被愧疚与绝望不断折磨的人来说，贱婢变成这样，也算是老天格外开恩了！”

“哼，你终于懂得愧疚了？”冷无心记起了师父逝去时，身上所中的‘银花针’，声音冷了下去。

殷无怜望着冷心的坟墓，眼神空洞而哀伤。

“你不会明白，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师父偏心，她只对你上心；所以，当师父要对我与师妹下手时，我将师父亲赠的‘银花针’，用在了师父身上；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与师妹进了师父的房中，意外地竟看到了师父对我二人的关心，那本密密麻麻的小册上，记录着我与师妹的生辰八字、记录着我们的点点滴滴；师父知道我身体冷寒，所以到处采药，制成各种配方，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这些配方的药名及草药生长的地方，这些药大多生长在万丈悬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