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无法抹去的青春

第35章 永远的实验高中(38)

第35章 永远的实验高中(38)

时间进入到1998年,在这三年时间里,中国的发展速度就更快了。

而且当时的陈路凡已经在实验中学读书了,就更加能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变化了。

首先是BP机和传呼机开始流行了起来,大概千把块钱就能买一台。

但这东西真的好麻烦,收到别人的传呼讯息以后,你还得跑出去找一个公共电话给人家回电话。而且打电话给他的人还必须在那一台电话机前面等着。

但就这样,有很多同学也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又过了一两年,稍微高级一点的就出现了。不仅能够留下电话号码,还可以给留下简短的文字信息。

但无论怎么说,能够买得起BP机的同学都是少数的。

然后同学之间就流行起了一种,外形方面和BP机高度相似的电子表,大概就二十块钱左右。

而且同学们也都是需要手表的,所以买它的人还真是很多的。

陈路凡也需要用手表,也买过这个东西。

但是非常遗憾,才只戴了一天,就被教学楼的西侧门给撞坏了。

那个西侧门是一个弹簧门,能够自动关门。

这块电子表被撞坏以后,陈路凡还心疼了好长一段时间。

从高一开始,学校里还开始流行起了一种电子词典,通常被叫做“文曲星”。

这种东西一直到今天还有。主要可以用来做英语词典,但同时也可以被用作游戏机。

记得当时最先买这种文曲星的是女同学邢佩佩,她家住在县城里。然后好多同学就上去抢着玩。

尤其是陈路凡的一个好哥们儿叫东常野,上英语课的时候在课桌里面玩,被英语老师发现了,就下来想要没收这个文曲星。

但是这个英语老师,无论怎么翻都没翻到。

后来大家就问东常野,他把文曲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东常野可以算是一个“小痞子”,不太爱学习,喜欢打篮球,但人却非常聪明,和陈路凡当时非常要好。

他被英语老师喊着站了起来,就用手把着这个文曲星,紧紧地贴在了课桌桌面的下方或者说是反面。

这很牛的,既需要很强大的随机应变的急智,同样也需要很强大的勇气和胆略。所以很多同学在当时都非常佩服他这一点。

高中时代,尤其在987班的时候,同学之间的关系都非常要好。同学们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对抗老师,哈哈。

东常野在分班以后,和陈路凡的联系就很少了,而且后来好像还退学了。

但是十几年以后,陈路凡再次知道他的消息时,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的一所高中教物理。

不过陈路凡现在想的是:现在的东常野,在应对那些在桌膛里玩智能手机的学生时,他该怎么办呢?

陈路凡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以成绩论高低,也不会在乎他是不是个“小痞子”、“小混混”或者“小流氓”。

他这个当年的好兄弟东常野,虽然确实不太爱学习,但陈路凡却非常认可他。

但无论怎么说,陈路凡也没能想到他后来竟然会去做一名教师。

东常野的脑袋瓜确实很聪明,读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在外面打麻将,偶尔地还会和其他班的同学打架,然后喝酒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说人生啊,有很多时候,真的是很奇妙很奇妙的。在冥冥之中,似乎总是会有宿命般的一条线,在牵引着我们奔向未知的远方。

在1998-2001年这几年间,社会上的娱乐和文化生活也逐渐丰富起来了。

比如电视剧神雕侠侣播放出来的那段日子,小县城里面那叫一个火哦。满大街播放的全都是《任逍遥》和《伤心太平洋》这两首歌曲。

与此同时,网吧也有出现了。

比如有一家叫做“时空隧道”网吧,这个店的小老板真的非常会做广告。

它的广告语只有一句话——“走进时空隧道,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

但这句广告语真强大哦,多年以后的同学们聚会聊天,几乎所有人都记得这一点。

网吧刚刚开业的时候,实验高中的同学们就像疯了一样地跑去玩,去得晚的根本就找不到机器。

陈路凡虽然很穷,但也耐受不住那个神秘世界的**,跟随一个非常要好的同学叫做孟羡晨也去过一次网吧。

但仅有那一次而已,一共花了五块钱。

除此以外,那个年代还流行租书的小店,专门向学生们出租武侠小说。

陈路凡倒是租过不少这种武侠小说看,虽然不如评书演绎精彩,但却也是那最艰苦的三年时光里,少有的精神安慰之一。

特别也想强调一点,很多家长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读武侠小说,总觉得那个会耽误学习。

我不否认,过度痴迷武侠小说确实是不对的,确实对同学们的学习会造成一定影响。

但我想说,武侠小说里同样也有很多非常正能量的东西。

依照我今天的观点来看,中国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构成主要有五种来源:

第一种,有条件的人家,可以通过正统的历史教育,文学教育,在很小的时候,就为孩子打下了非常坚实的价值观基础。

第二种,就是通过评书演义、武侠小说、或者某一本书,等途径来塑造的。

第三种,更为传统的,但却非常普遍的代代相传的家风教育,比如王雨欣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样的教育方式培养出来的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本分、懂事、勤俭、正直、善良,能够吃苦耐劳等。

第四种,胡打乱撞。父母亲也不大教育。或者说教育得不太多。然后完全任凭孩子自己到社会上去实践。或者更准确地说,父母亲本身的价值观就是模糊的。完全是在依靠本能和习惯去思考和处理问题。

第五种,学校教育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易中天老师也曾经讲过一句话,说中国人普遍都有三个层次的“梦想”:

明君梦,渴望有一个好皇帝。

清官梦,遇到一个像包拯、海瑞这样能够为民做主的清官。

大侠梦,路见不平有人来吼一吼。

我高度赞同易中天老师的这个观点。但是我想请问,这些人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明君、清官和大侠的呢?

所以我想说,我们真的不能再去歧视评书演义和武侠小说一类的文学作品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都必须要正确对待。

不好意思,这一段扯得有点远了。

除掉网吧和书店以外,那个时候的实验中学的周边,还有一些录像店给陈路凡的印象也很深。

大概就是花个一两块钱买一张票,然后可以进去看电影。

但陈路凡从来没进去过,具体情况不了解。

只是凭印象感觉那时候的录像厅还是很火爆的,播放的“电影”也是参差不齐的。

有的可能有正能量,但有的应该也会有很不健康的内容存在。

那个时候的物价水平还是蛮低的。

即便是在学校外面的私人开办的食堂吃饭,每个月120元钱也足够了。

校门外的小店里售卖的蛋炒饭,才1块5毛钱一大碗。

方便面也才一块钱一大袋,而且店老板还会用炉子免费帮着煮。

偶尔有人用泡沫箱来卖盒饭,也就才1块5毛钱一份。

还有一段时间非常夸张的,有人来卖茶叶蛋,才两毛五分钱一个。

这种茶叶蛋陈路凡倒是吃过不少,既便宜又有营养还很好吃。

读高中的时候,同学们家里的经济条件比初中的时候普遍都好了很多。

但也有很多贫困的家庭。然后同学们又爱玩儿,所以也有很多同学都是到月底身上只剩三块钱车费回家的。

没钱的时候又嘴巴馋,在学校外面住宿的同学,就会去菜市场买鸡鸭鹅和土豆回来自己用铁锅炖着吃。

一般来说,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都会是十几个人一起吃。

一个这样的主菜,再去弄一点别的菜回来,平均每人十块钱左右,也会吃得很过瘾。

偶尔有的时候也可以把这样的菜拿去小店里,让店老板帮我们加工,加工费也才五块钱左右就可以了。

东北的民风都是很彪悍的,学校里的同学们也不例外,再加上都处在青春期,都是荷尔蒙非常旺盛的时候。

尤其是很多同学的道德品质确实也有一些问题,所以打架斗殴的事件还是非常多的,基本上每年都会有重伤住院的。

那个时候谈恋爱的同学也非常多,自然也就会给同学们带来很多苦恼,由此也会引发很多的打架斗殴。

还有的实在无处发泄,就会用砖头去砸学校的玻璃。

比如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班同学叫黄大龙,他长得很壮,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力气也很大。

有一天夜里喝了酒,半夜1点多从宿舍爬起来,用砖头狂砸学校的门卫室和大门,吓得看门的老大爷根本就不敢出来。

那一天晚上的黄大龙真的喝多了,陈路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搞回了宿舍,而且还差一点就被他的砖头误伤到。

但是那个年代的早恋大多数都不会有太完美的结果,很少有人能够最终走到一起。

那个时代,学校里打架斗殴的事件确实很多,而且有很多同学的性格和人品方面也确实有一些问题。

比如从九八七班分到九八一班以后,也就是高中二年级父亲刚去世那段日子里。

一天晚上,大家正在上晚自习。人很少,就只有几个人。

然后男同学刘超群就带了一个“小混混”进来了。

这个小混混叫任国辉,和陈路凡同一个年级,在学校的男生圈子里绝对是臭名远扬的。

而任国辉的父亲在德惠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流氓。

而且据说,从任国辉七岁开始,他的父亲就会逼着他,每天都要出去打一架。而且还必须打赢,否则回来还得再挨一顿揍。

用我们今天的正常人的思维,实在难以想象,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父亲,用这样的方式去教育孩子。

但这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所以长大以后的任国辉,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尤其是在实验中学里,说打谁就打谁,根本就没有人敢惹他。

然后这一天,他就和刘广超两个人在一起聊天。

刘广超的学习成绩其实很不错,和陈路凡的关系也很好。

但任国辉这个家伙确实很讨厌,在教室里说话的声音非常大,然后就与旁边的女同学董小新起了争执。

再然后,这个任国辉就有点真的说不过去了,上来就打了董小新一巴掌。

倒是没打在脸上,而是打在了肩膀上,然后就把董小新打哭了。

当时的陈路凡正坐在教师的倒数第二排,靠窗子的位置。

从高二到高三,陈路凡始终都坐在这个位置,从来都没动过。

其他同学换座位他也不换,然后同学们倒是也没和他争。

然后陈路凡就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对着任国辉就下了狠手。

那一顿乱打,打了足足有十几拳,全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任国辉的头上。

任国辉倒是真的很禁打,就这样都没被打晕。

反应过来以后,就喊着问陈路凡怎么回事。但估计可能也是有点被打蒙了,倒也没再还手。

陈路凡以前和任国辉认识,但是不太熟,也没怎么说过话。

任国辉的原话是:“你他妈疯啦,铁子?”。“铁子”是东北话,一种专门用于朋友间拉关系套近乎的称谓。

但陈路凡没理他:“滚NMB个人渣,谁和你是“铁子”,要耍流氓去学校外面耍,你不学习还有很多人学习呢。”

还真别说,听陈路凡这么一说,这个任国辉倒也没再继续闹了,硬是吃下了这顿亏,然后一个人走了。

陈路凡当时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虽说小时候常年劳动,但是人很瘦,力气并不很大。

之前在学校里,虽然也和别人吵过架,但还真的从来没对别人下过那么重的手。

那一次之所以会如此,也和他当时的心情非常郁闷有很大关系。

在那段时间里,绝对是他高中期间最困难的时期,他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董小新当时也非常可怜。

董小新的家在县城里,原本非常幸福,家庭条件也不错,很是一个乖乖女。

但是父母亲两个在同一年先后去世了。那一段时间的董小新,下子就垮掉了。

然后同班同学田国成就追他,两个人谈起了恋爱。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来的,有个男孩儿能关心和爱护一下她,对她其实有帮助。

但这个田国成很快就移情别恋了,又去追了另外另外一个同班女同学荣丽梅。

然后董小新在那段时间里,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件事田国成做得确实过分,陈路凡和好兄弟张鹤两个,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把田国成大骂一顿,这确实是个混蛋来着。

陈路凡从来都不欺负人,无论学习好的同学还是学习不好的同学。

他和那些“差等生”的关系好,但也是有选择的,只和“差等生”里性格和品质并不坏的孩子交往。

这些同学,只是因为正处在青春期有点淘气而已,本质上并不坏。

而在骨子里,陈路凡是非常讨厌那些欺负人的真正的“流氓”的。

1998-2001这三年,是新中国一个非常重要的拐点。

一方面是在广大的农村,虽然粮食的价格依然很便宜,也依然要交上缴款和农业税。

但在分田到户和个体经济巨大的劳动积极性的带动下,农村经济依然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截止2001年,向阳屯里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家都已经盖起了砖瓦房。

摩托车的数量也很多了。

农业生产技术方面,也有了很大的突破。

拖拉机的数量多了起来,村子里一半以上的人家都已经有了拖拉机。

像铡草机,粉茬机(玉米秸秆收割以后留在地里的根)、播种机也多了起来。

灭草剂一类的东西也开始大面积使用了。

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实现自动化。

县城里的经济总体也发展得很好。

从许多女同学漂亮的裙子和衣服方面,就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来。

而且县城里的女生,在那个年代就已经有了非常清楚的“以瘦为美”的观念。

比如一个叫朱雅丽的女生,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但是体重却可能连80斤都不到。

而她的皮肤又很白,偏偏又很喜欢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裤,所以就显得她的两条腿真的是又细又长。

不过坦白地说,陈路凡还真的不太喜欢她那种风格的女生,那个时候就不喜欢,太嗲也太假了。

而且读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们都已经是独生子女了,不像在小学和初中。

陈路凡读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三个同学,于立明、刘海东和孙健翔,他们各有一个姐姐,和陈路凡的三姐陈永秀也是同班同学。此外还有一个男同学叫李玉峰,有一个哥哥叫李玉启,也和三姐陈永秀是同班同学。

所以在小学的时候,陈路凡经常会到三姐陈永秀的班级里去玩,而且即便到初中也有这种情况存在。

尤其更夸张的,陈路凡的初中同学黄立燕。她在读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五个同学都是她的表兄弟或者表姐妹。

然后有一次她和外班的一个小朋友打架,呼啦一下子一共上去了三个。

然后那个小朋友就发飙了,你们三个人有什么了不起吗?她出去一嗓子一共喊过来四个和她一起。

结果就搞了个3:5。

但是,也有很多的企业和单位,在那段时间里过得很艰难。

没有办法的,很多的国有企业确实是需要改革了。

比如陈路凡后来的一个同桌叫任勇建。

他的爸爸当时在自来水公司上班,连续十八月没开工资。而她的妈妈在火柴厂里上班,连续22个月没开工资。

同桌吕奇的爸爸在车辆管理所里上班,也有连续七八个月不开工资的情况。

尤其到了2000年,国有企业开始大规模改革,企业职工开始大批下岗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更突出了。

当时的德惠县有一个规模很大的,也非常有名的酒厂。

酒厂里生产出来的大曲酒,在整个东三省都非常有名气。

但是下岗潮一来,很多工人都下岗了。

然后大家就集体去闹,到铁轨上去假装自杀,害得火车都没办法开了。

但是无论如何,城市里的日子总归是要比农村好过多了。这一点从穿着打扮方面就能看出来。

比如在九八七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叫冯洪波,他的母亲在课间给他送来了一双泡沫底的布鞋。然后恰巧就被同学于冬看见了。

于冬家的经济条件蛮好的,住在县城里。然后就把冯洪波的布鞋拿过来,一边把玩一边开玩笑。

实事求是地说,于冬并不是一个坏孩子,也并不是在嘲笑冯洪波家里穷,纯粹地就是因为之前没见过这种布鞋,然后就觉得好玩,再加上他本来就喜欢开玩笑和玩闹。

但陈路凡还是看到了:冯洪波虽然嘴上也在和于冬开着玩笑,但冯洪波的脸却悄悄地红了。

必须要承认和正视,城里和农村之间的差异确实是巨大的,比如卫生习惯方面。

刚读高一的时候,陈路凡和一个县城里的同学陈国栋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过饭以后,陈国栋用水管去漱口。然后陈路凡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这个陈国栋当时的反应非常惊讶,就问陈路凡:“难道你这大高手吃过饭以后都不漱口吗?”

陈路凡以前吃过饭以后确实是不漱口的。

在向阳屯的时候,父亲吃过饭以后就不漱口,母亲吃过饭以后还不漱口,哥哥姐姐依然不漱口,那你说陈路凡会有漱口的意识吗?

大家千万别诧异这件事,也别觉得好笑。这叫习惯认识,是绝大多数人都有的非常重要也很普遍的一个心理现象,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去看《人之初性本爱》。

不仅不漱口,当时的陈路凡还在心里暗暗笑这个陈国栋“装B”。

陈路凡当时心想:“吃个饭你还漱口,有什么好装的呢?”

现在的陈路凡想对陈国栋说:“不好意思,兄弟,当年确实是我太狭隘了。”

其实,关于漱口的问题,绝对不仅仅是狭隘这么简单,这里还有“自卑”和“仇富”的成分在作祟。

当年的陈路凡,确实是有一种“仇富”心理的。

很多问题,他还意识不到其实是他自身的不足。

尤其是面对城乡之间的差异的时候,只要城里的孩子和他不一样,那他就会是人家在“装”。

仇富和自卑,其本质方面,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读《人之初性本爱》。

但是陈路凡在这里特别想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卑真的是一种病,得治啊!

依照我今天的观点来看,在学生时代,尤其是高中以前,同学之间真的是很少会有人嘲笑“穷人”的。

反正陈路凡是从来没有嘲笑和瞧不起过任何人。

无论是因为贫穷、面貌丑陋、学习成绩差、穿衣戴帽的样式老土,还是别的什么。

而绝大多数的自卑,其实都是自己嘲笑自己。

陈路凡只会“瞧不起”一种人,那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的人。

自卑,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心理问题,有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去读《人之初性本爱》

不过客观地说,从大学以后,再到走入社会,对于贫穷的嘲笑倒真的是多了不少。

但是,“嘲笑他人贫穷”这种行为,本身也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只有自卑的人才会去嘲笑别人。

还有,炫耀和卖弄也都是自卑的表现。

但这确实是一个大话题,不在这里讨论太多了,有兴趣的朋友还是去看《人之初性本爱》吧。

我敢说,这个世界上,90%以上的人,可能都有自卑的问题存在。

自卑,绝对绝对是个大话题。所有与自卑有关的问题,朋友们都可以去看《人之初性本爱》。

说得更夸张一点,陈路凡甚至都想把这本书直接取名字叫做《自卑》,

不光经济方面,从我们读高中开始,环境污染问题也开始变得突出了。

实验高中附近有一家味精厂,每天夜里九点钟都会排放一次污水和废气。

那个污水是热的,再加上废气,所以排放出来的气味哦,真的是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又腥又臊又臭又鲜,陈路凡第一次闻到那种味道的时候,只闻了一小口,就差一点吐了出来。

而且从1999年春天开始,德惠县内也已经开始有了沙尘暴。

沙尘暴不是从德惠本地刮起来的,而应该是从内蒙古大草原刮过来的。

东北的春风是很大很大的,春风一起,漫天的黄沙,十米之内都不见人影。

原本非常整洁漂亮的铝合金窗框,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被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细沙。

尤其课间去厕所的时候,所有同学们全都要用衣服蒙着头,背着身走才可以。

不过那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这是沙尘暴,因为电视和报纸还没有开始报道沙尘暴的概念。

但总体来说,1995-2001,这几年的时光里。

向阳屯和德惠县的日子,无论如何比之前那肯定都是好太多太多了。

最直接也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村子里的药罐子人家少了很多。

在1990年前后,村子里恐怕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家,都会有一个不轻不重的病人。

像父亲陈万全这种严重的病号,至少也有四五个。

生活水平提高了,营养跟得上了,医疗水平也发达了,生病也有钱医治了,心情也愉快了,劳动强度也下降了,自然就不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