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旧事

第八十三章 自己找罪受

时代的变化,让渝闲真正的有退出江湖的想法;这所谓真正的退出江湖的想法,不是他渝闲自己躲到哪儿去过平淡的生活,而是让他们这所剩无几的几个友人或是亲人都离开江湖这潭水,却过那平淡的生活;

或许渝闲在明白这么些变化之后就做出这退出江湖的决定,看着是有那么些软弱无能,甚至那跟本就是懦夫的行为;不就是时代变了吗?可你堂掌渝侯是什么人,那是创造着江湖神话传说的人物,更是将江湖势力给推到最顶端的传说,就这么点变化都适应不了,就选择逃避了,还真他奶奶的懦弱的可以;

不论这渝闲是懦弱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这渝闲的选择那也确实是最好的结局;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时候的渝闲知道他所面对是的谁,那可是当朝相爷;以相爷所能够动用的力量,要铲除掉他们南公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对于这一点,渝闲那是相当肯定的,因为他的两个兄弟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南公馆所掌控着的整个西南的地下秩序来说,那绝对是一股非常强势的力量;因此,以老十二和老十二他们所掌控着的那么一省的地盘,以地方官僚来说,那是绝对不够力量也是没有那个胆量去做些什么的;可是现实却是,那拥有着一省地盘的江湖势力,却那般的轻松就被铲除掉,那么你还拿什么去与之抗衡;

或许吧,因为时代的变迁,让他们这样的江湖势力看着挺强势的,可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那么些力量;而对于这些,其实李理早就有看出来的,也就是当时的李理借着文黎的死亡而发起的要将整个西南给收入囊中,以应对那时代的变迁所注定的失去力量的局面;现在呢,却还是没有能够逃脱这样的局面;

或许彻底的退出江湖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渝闲在回到南公馆处理完家姐的身后事之后所想到的,也可以说是在渝闲那一时的冲动着想要重新拾回他的一切的时候,被那现在所冲击而造成的想法;

以此,渝闲将现在南公馆还活着的这帮友人亲人给招集到一块儿将他的想法与众人说起;这时候的南公馆,所剩的已经不多了都;大姐宋君,家姐渝君的丈夫佟笠,还有家姐的女儿佟雪;不过呢,这佟笠和佟雪父女是从来都不掺和江湖事的,只是现在渝君不在了,这渝闲也不得不为他们做些考虑;然后是老八彭坤,四姐邹似凤,还有孤儿萧潇;这些人算是渝闲的亲人,而除开亲人之外,还有着那么些友人来着;

要说起来,这还是从文黎遇袭身亡之后,渝闲第一次将人给聚集得这么齐;而在聚齐之后,渝闲的说法也是一如继往的简单明了,那就是退出江湖,远走海外;

对于渝闲的说法,佟笠与佟雪这两父女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或者说这佟笠从入赘他们渝家之后,便从来没有掺和过任何的事务;再加上渝闲的去世,正跟那儿悲痛欲绝呢,那对于渝闲这个弟弟却也是一家之主要做下什么决定,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怎么说怎么做;

而这大姐宋君和老八彭坤则是在渝闲说完之后就跟那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都,当然也是被渝闲这样的说法给惊愕得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或者说,宋君和彭坤作为渝闲的姐姐哥哥,也是在打小一块玩大的,那真真的是血浓于血的亲情;以此,在那个混乱的夏季里边,他们与渝闲同样的承受着那透彻骨髓的悲痛;

也正是因为那么些兄弟们的逝去,才挣回他们南公馆的巅峰,一个拥有整个西南五省的地下秩序的势力;现在呢,渝闲却要让他们退出江湖还要远走海外,那么那些逝去的兄弟们所为的是为了什么;或者说,这也是人之常情,拥有那般的家业,现在却要避走海外,这要换作谁也是放不下的;

同样的,四姐和萧潇也是那般的反应,同样的也是放不下他们所拥有着的一切;以四姐来说,她可是经历过满门俱门的悲惨经历的,她亲眼看着父母弟妹丈夫还有那才几个月的孩子死在她在面前,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她才会以那么一个女人而成就那江湖里无上的凶恶之名;

虽然是四姐自己也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渝闲却将她给推到了她从未有想过的高度,也让她明白了权势是什么,那不仅可以为亲人报复,而且还可以让任何人不敢小瞅了她;以此,四姐其实挺有些矛盾的;她确实是有些厌倦了江湖,可同时也同样的放不下她现在所拥有着的一切;

而萧潇呢,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过那亲姐妹的背叛;好容易的找到一个家,一个给予她温暖的家;虽然也是经历着江湖杀戮,可是她更看重的是这个家;特别是她还对于渝闲这个大少爷有着那么些情愫,更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与渝闲的重洋远隔;

以此,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这都显得有些沉重;倒是那渝闲,看着亲人友人们的反应,跟那儿又是劝说又是威胁的,反正就是一句话,你们都得离开;甚至是还跟那儿还发火了都,那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渝闲发那么大的火;只是这个自的心中都有着那么些不舍得,也都强撑着让渝闲跟那发着火将他们给训了一顿,反正就是硬抗着就是不给个准话;而渝闲呢,在发完火之后,居然是一走了之,给离开了南公馆;

其实呢,这怪不得渝闲跟那儿发那么大的火,只是因为现在这局势着实是有些危急;西南的其他几省已经可以说是彻底失去了掌控,而现在还剩下的山城,却也已经开始失去控制;而且他们这次所面对的是当朝相爷,那跟本就是他们现在这个连山城都不能完全掌控的实力可以应付得了的;

同时呢,渝闲也明白亲人友人们为什么都舍不得离开,这要换作是他自己,同样也是舍不得离开的;因为他们都成长在这座城市,也在这座城市里去拼搏,在这座城市里去拥有一切,那在这座城市里所经历过着实太多太多,也留下那太多太多的记忆;特别是他们这帮真正的做到了生死与共的人们,有谁舍得就此离开而远走海外,然后或许这一生都再也回不来;

可是呢,这却不得不离开;对于那远走海外而或许再也回不来,与这死在这座城市里相比,那还是选择离开;这不是因为怕死的懦弱而选择逃避,只是他们这帮人已经付出过太多太多的生命,不能再有人死亡;

当然,渝闲也知道他们这拨人也都能够看得清楚局势如何,只是因为那么些感情而舍不得离开;以此,渝闲选择了再次出走,其作为就是要逼他们离开;因为这都明白局势如何,那么这渝闲还一个人呆在山城里边,那是极度凶险的;所以呢,这渝闲跟那儿撂下那么一句话,你们要是不走,本座就再不相见;

在渝闲扔下那么一句有些绝情的话语之后,还真的离开了南公馆,返回了贫民区;这不是渝闲又跟那儿耍他的大少爷的混蛋脾气,只是这要是不逼得狠此,或者说吃准了他们这拨人是绝对不会看着他一人沦落在这座城市里去面对那已经极度危险的局势,最后肯定得选择与他相见,然后离开;

渝闲回到贫民区之后,却没有见到小侯爷,也不知道干什么了都;以此,这渝闲还得自己养活自己个儿,也算是一种磨砺吧;只是在他回到贫民区之后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去想着怎么养活自己,而是去上网看看蔷薇怎么样了;

当然,渝闲是不会跟那儿主动的联系蔷薇的,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已,就像他自己曾经与蔷薇说过的那样,要世界的某人角落里默默的为其祈祷祝福;不过呢,却在看到那么些关于蔷薇的事情之后,跟那病倒了;

或许吧,渝闲与蔷薇感情,看着挺有那么些虚无缥缈的;就连渝闲自己都有那么想过,那不过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因为他与蔷薇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如同游月所说的那样,不要做别人的影子,那怕是逝者也不行;

而渝闲呢,或许也是将蔷薇看作是那么一幅影子而已,甚至是渝闲自己也有这样想过;只是在看到那么些事情之后,终于知道那不是影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此,在看到那么些事情之后,按着他原本那影子的说法,那么就应该是为其祝福的,而实际上呢在他的心中也在为其祝福,只是人在有的时候是心不由口的,于是就跟那儿再承受不住,给病倒下去;

人或许真的是一种很贱的生物,或者说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物种;一个正常人饿几天,会生病,身体弱的甚至有可能会就此死亡;而渝闲跟这座城市的贫民区里边,在那间只属于他的阴暗闷热的小屋里呆了整整九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无医无药,没吃没喝;整整的九天,居然又活了过来;

在这几天里边,渝闲都是一个人渡过的,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得到了些许的升华;可以试想一下,一个人独自忍受着病痛,没有人去理会他,甚至连一口水都得不到,其心灵所受到的折磨远大于那因为病痛带来的身体上的折磨;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渝闲跟那儿自己找罪受;都病成那样了都,那都不去给宋君他们打个电话,然后回去南公馆休养着呗;实际上呢,渝闲还真的有那样想过,但是却最终也没有拨出去那个电话;

不为别的,因为他要逼着他们离开;如果在这时候因为病痛而回去南公馆,那么他们这拨人就会找到理由或者说借口,也就是你渝闲都病成这样了都,那他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或者也可以说是渝闲明白那在病痛中的虚弱,会让一个人的感情变得脆弱;而在那脆弱之中,他怕友人们对他那般的照顾,而导致他的不忍心,甚至是还跟那发了什么间歇性精神病,与友人们说着再也不分开,同生共死之类的话;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么他也再找不到理由让友人们离开;而这不离开的结局却是已经注定了的,也就是死亡;对于友人们留下来同生共死与他自己承受这病痛的折磨,他宁愿选择自己承受病痛,也得让友人们在他的绝情的威胁下而选择离开;

或许吧,渝闲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过呢,他就这么个大混蛋,说了也白说;而在那病痛的九天之后,也可以说是这时候的渝闲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者说是后来的他知道他是一个人在那间小屋里呆了九天;

在那一个承受病能的折磨之后,这渝闲终于是有感觉到了饥饿;而饥饿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但在曾经的那些岁月里却只是为一碗饭活着;在他永不言悔的铭言的之前的铭言是,我只为这一碗饭活着;而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铭言,他的友人们都有过这样的铭言,从另一方面说,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与他的友人之间才会有那样真挚的感情,才可以福祸与共吧;

当然,就那时候的渝闲来说,这虽然是有跟那乱七八糟感慨着些什么好些年都不知道饥饿是什么了,可是就那时候的他来说,能够感觉到饥饿,那便说明他挺过来了都;因为那在病痛之中是不会有饥饿的感觉的,甚至有些人在那因为疾病而导致死亡的过程之中,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疾病,而是因为疾病而感觉不到饥饿;可是那身体却必须得有食物营养的供给;

以此,这有些人所谓的因病死亡,其实也是因为病痛而无法感觉到饥饿,没有进食的俗望,最终给因为没有食物营养的供给而活活的饿死;而在那病痛的几天之后,渝闲能够感觉到饥饿,其实这心里还挺庆幸的,庆幸他又活了过来;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那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在感觉到了饥饿之后的渝闲,却又是身无分文,真的是一毛钱都没有;因为这渝闲在南公馆呆着而直接跟那儿发火之后而一走了之,而在他呆在家里的时候,那身上一般是不会揣着钱在兜儿里的,所以呢这时候活该自找罪受;

原本呢,以渝闲这要找口饭吃还是挺简单的,只是那几天的病痛也耗光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连去找口饭吃的能力都没有;但是苍天总是仁慈的,或许许多的人会为自己所经历过的痛苦而埋怨,或者说怒骂苍天的不公;但是那些痛苦的经历却也给人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说这渝闲现在虽然是没有那去找口饭吃的能力,但是在他的那么些不堪的经历之中却知道如何求得嗟来之食;

以此,渝闲跟那儿强打着精神去或者说跟那儿小屋里扶着墙站了半天,好容易的是能够迈得动脚步了,这就那么虚弱的快死了一样的半走半爬着去了一间离他所在的贫民区不远的劳务市场,因为那里每天有一顿限量免费供应给外来民工的午饭;

人都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等到渝闲跟那儿自找罪受的都可以说是爬着到达那间劳务市的时候,也不知道不是不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亦或是因为那嗟来之食着实有些难吃;所以呢,在渝闲到达的时候,居然还没有发完那个限量免费供应的午饭呢,而这时候的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或者就如同他自嘲的那般,从盘古开天劈地到现在而今眼目下,本座从来说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君子,以此而对于那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的那份傲骨给已经抛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都;

粗糙无味的食物,机械的往嘴里灌;没有任何味道的食物对于渝闲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不仅仅是因为曾经的那个时候他连这样的食物都没有,更因为现在他只是需要这些食物活下去;这样看着是他跟那儿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可是这仔细想想,似乎也不能这样算;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渝闲,南公馆的主人,山城的领地侯爷;以此,只要他呆在南公馆一天,那么那些针对他而来的算计杀戮就越发的接近,可是在南公馆里边还有着他再不希望有任何意发生的人儿,所以他选择选择;只是他渝闲还活着在这座城市里边而又不会让人找到的话,那么这无论是那当朝相爷还是其他的江湖人们,那都还没有那豹子胆去直接攻击南公馆的;

这不是渝闲的自负,只是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而自然而然的所俱有的威胁;而实际上呢,那也确实是这样的,尽管相爷做好了那么些安排,也对西南其他省份动手了都,可是在没有确定可以宰掉渝闲之前,那也确实没有去动南公馆;

而渝闲呢,在他灌下那么些粗糙的食物后,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运气来火了都,居然还跟那间劳务市场里给找到了一份工作都,而这工作是在一间网吧做网管;

又能够活下去了,活着的感觉真好;整个冬季里的渝闲就在那间网吧里渡过的;平静,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想所谓快乐不快乐之类的空谈,只想着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来找他,然后遵从他的意愿而离开这座城市,远走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