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旧事

第十四章 例行公事

夜也已经深了,特别是在那么一场细雨之后,这雾变得更浓了,有那么些寒意的侵入;

似乎那般的寒意好像不是这雨雾造成的,这是渝闲感觉到有些寒意的时候冒出的那么点有些莫名的想法;

事实证明,渝闲这小子虽然是个混蛋,可这对于危机的降临还是有那么些敏锐的;他看到了那跟在身后几只步距离的人群中那几个似乎是因为寒冷而缩着向子,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走着的几个人;

那时几个非常不起眼儿的人,看那装束也像是来凑这个世纪之交的热闹的;只能既然那般寒冷的缩着向子,这脚下却不紧不慢,这倒底是冷得走不动了呢,还是藏着什么玩意儿呢;

对此,渝闲没有去做过的多思考;只是习惯性的抬起右手,然后那般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这一边挽着文黎,然后便转身向那几个走去;

以文黎对渝闲的了解,自然是明白渝闲那习惯性的抬手再抖一下将手从衣袖里来伸出来代表着什么;渝闲这穿着上习惯性的将手缩进袖口里边,似是有意无意的将他的手给藏着;然后呢便有了那么一个习惯,在将手伸出衣袖的时候,这习惯性的会抬一下手给抖一下,然后那让女人都嫉妒的白皙细嫩的手便会清晰的展露出来;

本来渝闲这个动作是从文黎刚与他相识的时候就发现的,不过却并不是太过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渝闲这平常要说什么的时候,也会有这个习惯;而在与渝闲一起经历过这山城的争斗,再到大漠回到草原,文黎终于是完全弄清楚了渝闲的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那只有一个意识,杀戮;

因此呢,在渝闲做出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的时候,文黎也是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目光与渝闲一样,落在了人群中的几个人身上;

不过呢,文黎并不紧张;因为渝闲还是那般习惯的挽着她,并没有因为有那么些异常的情况而加重力度,依旧是平日里那般的平和温柔,让人感觉很舒服;

文黎就那般平静的随着渝闲转身,然后还是那般习惯的悠闲的挽着渝闲,这不紧不慢的向那向个人走去,最后只是与那么几个人擦肩而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文黎知道,在那擦肩而过的瞬间,这渝闲有出手;因为这渝闲在那儿习惯的甩着手,就如果这渝闲洗手之后习惯的将手上的水滴给甩掉一般,极为的自然极为的随意;不过呢,在这个时候文黎看到渝闲在哪儿甩着手,这却不是那透明的水滴,而是鲜红的水滴;

至于渝闲是怎么做到的,那其实很简单;没有看到渝闲平常都习惯留着长长的指甲吗?其实呢,因为渝闲这个头儿的问题,渝闲的那双手指并不修长;这还是因为留着那么长长的指甲,这才让那双白皙的手看上去有些修长的美感的;

而渝闲习惯留那么长的指甲,那并不是拿配他那双手白皙的手的;虽然渝闲的那双手确实很漂亮,而渝闲也有那么有些柔弱的模样,可这并不代表着渝闲就真的要向小白脸的方向发展;

所以呢,渝闲那长长的指甲,其实挺锋利的;或者说在渝闲空着双手要动杀意的时候,那长长的指甲便是那最锋利的刀片;而在渝闲那习惯的挽着文黎与那几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渝闲的那只手有抬起来,也有那么不经意的划拉了几下,然后这便在哪儿甩着手;

不过呢,文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早已经习惯了杀戮;甚至于这都没有再转过头去看那几个正倒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抽搐着的几个,就那般习惯的挽着渝闲那般淡淡的浓雾之中信步闲游;

在中区的那条美食街旁边的红街里,渝闲带着文黎与四姐汇合;

很明显的这四姐他们也是让这人群给挤得不行,这在丢了渝闲与文黎之后,也在哪儿担心得不行;以至于看到渝闲与文黎之后,这便立即拥了上来,生怕这渝闲与文黎会有什么事儿;当然,这时候的四姐还没有想到有人会对渝闲与文黎动手,只是因为这俩个路盲很容易走丢而为此担心;

这看到渝闲与文黎平安的归来,那自然是松了口气下来,然后便开始说着这人群多挤之类的;而渝闲呢,也并没有因为刚刚在外面遇到那么几个人而说什么,也跟着在哪儿说着这哪儿是来凑热闹啊,简单就是比谁的力气大,比谁更容易让人挤扁了;

随后呢,这似乎是歇息得差不多了,这便返回了南公馆;而这一回到南公馆,渝闲没有让众人回去赶紧补瞌睡,而是聚在一起聊几句;

实际上呢,从渝闲带着文黎与他们汇合的时候,这都有发现渝闲的不对劲;虽然这来凑热闹,这玩得不怎么样,可是那渝闲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面显得有些沉默;而那渝闲的沉默只代表着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因此这都在等着渝闲开口;

当然,这都是在江湖里打混那么久的人了都,也就是所谓的老江湖了都,都知道那红街里的场子虽然是他们的,可是这人多眼杂的,有些话是不能放在那样的场合来说的;因此呢,这众人是看出渝闲有些不对劲,却都没有说什么,反而在哪儿扯着闲篇儿;

这回到南公馆,渝闲便将这路上与文黎所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而渝闲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众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居然有人对渝闲下手,这叫个什么事儿;

现在的山城那都已经归于南公馆门下,这前段时间虽然是有那么些不怎么太平,可是经过这一年多的时候的平息,那也没有什么事发生;特别是这李理回来掌控着大局之后,这对于下边红街的洗牌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再遇到什么抵,制;

甚至是这四姐与把子在那平定初期的巡场,这都没有遇到有人敢动手的;虽然那时候这四姐与把子还做好了有人对他们下手的准备,可是却是没有出什么状况;而现在呢,没想到这渝闲才回来几天,这就有人给盯上了都,而且还动了手见了红;

对此,众人在听完渝闲所说的事儿之后,这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或是在想谁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不过呢,这想来想去与扯不到什么有点身份的人物身上去;虽然那南公馆让渝闲那么一打,这肯定会有人活下来的;还有就是那原来的中区,这本身就没有动多少暴力就收服了,这也算是有些隐患的;而关于姬家,这姬亦男似乎还不知道渝闲已经回来了,否则的话渝闲这回来已经有几天了,那么这姬亦男应该是会到南公馆来一趟的;

而这姬亦男偏偏是没有来,那么这不产明姬亦男还不知道渝闲已经回来了;当然,这也是渝闲那么悄无声息的回来,这几天又没有出面,那么这外面的人不知道渝闲回来了,这也很正常;因为不用担心这南公馆里的人会出去乱说,现在南公馆的这帮侍卫仆役这都是从园中里调出来的,这对于渝闲的忠诚那是不需要去质疑的;

这既然没有扯到什么有点身份的人物身上去,偏偏又有人对渝闲下手了,同时也有那么些隐患在外面,这只说明是今天出去凑热闹的时候,这有人发现了渝闲,然后这临时起的杀意;而且以渝闲那般轻易的解决掉那几个杀手,这看样子也似乎是没有什么刻意的准备,或者说这至少准备得还不够充分,否则渝闲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宰掉那么几个杀手,然后还能够那般轻易的脱身;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样的猜测才能够成立;不过呢,这既然有人敢对渝闲下手,那说明这看似平静的江湖,这暗底下却并不平静;虽然这扯不到什么有些身份的人物身上去,可那些隐患似乎也是得防备着些;

在这众人讨论着的时候,只有萧潇在一旁边沉默不语;不是做作深沉,而是还没有从渝闲那轻描淡写的有人对他下杀手,然后让他轻易给解决掉了的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萧潇在江湖里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却因为这一年来跟在四姐的身边,这虽然也曾经看过四姐下令宰掉谁的指令,可是还是让渝闲那盘轻易的就宰掉几人给惊讶的不行;虽然这江湖里本身就充满着杀戮,可是这却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到;

虽然她没有看到渝闲动手的场面,可是这渝闲却离她如些的近接,而且这就在几个钟以前刚刚宰割掉几条人命,这不由得萧潇有那么些恐惧;而对于萧潇的沉默,这渝闲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以后跟着侍卫们一起出操;

对于渝闲这样的说法,这四姐也反应过来;虽然渝闲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可是这意思却都明白;

连渝闲这都有人敢下手,那么这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人顾忌;这样一来,这出门在外,那么就得堤防着些;而萧潇是在座的各位之中唯一手里还没有沾染过猩红的人,所以这需要教给些自保的手段;

而关于这有人对渝闲下手的事儿,到此也算是暂时不用去做过多的猜测;或者说渝闲要准备换个方式让这帮敢下手的人知道他这侯爷不仅仅是让人叫着玩的,而是真正掌控着这座城市;

随后的几天里,这挺平静的;当然,这不是因为渝闲不准备去计较那遇到杀手的小事儿,而是因为这年会马上就要到了;而今天渝闲已经回来了,那么这年会自然得有着渝闲出面;而这因为有人对渝闲下手,所以渝闲也准备着在这年会上给些警告,或者说让人知道本侯回来了;

年会如期来临,而今年的年会,那比之去年来得人更多;毕竟这已经放出渝闲已经回到南公馆,并且将主持今年年会的风声,那么这各式人物自然都赶紧着过来拜会这个侯府的主人;

其实呢,这年会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分配利益而已;当然,这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这原本对山城的扶持到这时候也算是正式开始,因此呢这今后的利益将会比以往更多的多,而掌控这些利益分配的就是这渝侯,所以这虽然年会年年有,可今年却有些格外的谨慎;

这年会的时候,这最先到的是程志兰和七爷们这翁婿俩;毕竟这有着家族的关系,所以呢这都是提前一天到的;

对于这好久不见,兰姐自然是在哪儿与渝闲扯着闲篇,算是这多年的姐弟情谊,这如今大家都过得挺好的,只是那般的争斗杀戮,在不由得在哪儿有些感慨;

然后呢就是那俞廷良在看着渝闲与文黎之后那般复杂的滋味,这用打翻五味瓶都不足以形容;本来这去年来的时候,还算是避开了渝闲与文黎,可今年却无法避开,特别是他们这提前一天到的,那更是避无可避;

对于这个俞廷良,这渝闲是知道的;而以文黎那对于渝闲就是一个小孩子似的男人的说法,这还真是挺有那么点意思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渝闲是一个孩子似的男人,也就是有小孩子的脾气,同时也有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因此呢,对于文黎这个前男友也是初恋男友,这渝闲那是没有丝毫的客气,这甚至还找了个莫名其妙的茬儿将俞廷良给提起来揍了一顿;

对此,文黎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因为文黎对那俞廷良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只是看着渝闲在哪儿像个小孩子似的折腾,这有那么些无语;当然,这其中也有那么些小幸福的;毕竟这渝闲也是会吃飞醋的,将那么一个与她都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的男人给找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揍一顿,还说明渝闲那个混蛋这心里还是将她看得最重的,否则的会以渝闲那沉默的习惯,不会去玩这小孩子家才玩的玩意儿;

而对于俞廷良来说,这一天早就有预料得到;或者说从那在暴雨之中看到与七爷平等相对的渝闲,看到渝闲身边那个狼狈的文黎,这就知道肯定得让渝闲找茬给收拾一顿的;因此呢,这俞廷良算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只是在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些屈辱的感觉的;

也就是所谓世间的不公,苍天何其的不公;想他俞廷良坐上现在这位置,这其中有多少的辛酸努力,而且在那暴雨之中也是与渝闲同样的去杀戮去拼命,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人压着,而且更因为那关于家族的了解,他俞廷良更是成了别人的家奴;

不公啊,可是却只能去接受;而且这被渝闲找了个莫名其妙的茬给提起来揍一顿的时候,这他的老丈人七爷这就在旁边看着,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连那脸色都没有变,没有什么不满之类的表情,只是那似乎从未变化的平淡慈祥;

当然,渝闲也没有去计较太多,只是将那俞廷良给提起来揍了一顿就算完事儿,也没有撂什么狠话之类的,仿佛这揍人的跟本不是他,或者说他跟本没有去计较什么;

除此这外呢,就是这姬亦男在见到这跑了出去一年多的渝闲,这在哪儿带着一幅哀怨的模样;对此,这还引得文黎第一次有了那么些不满的表情;因为那姬亦男的模样,那就像是渝闲做了有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儿一般,这惹得文黎不得不去联想着这渝闲倒底是对姬亦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当然,这年会来的人毕竟多,这姬亦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直保持着那幅哀怨的模样,这让文黎很不爽;

实际上来说,这一年多以来,这姬亦男确实过得不怎么样;当然,这不是指这生活上;因为这渝闲在走之前就已经将这北城还给了她,所以这姬家虽然是实力大损而沦为侯府门下的一个二帅,可这实力的产业倒是没有多大的触动,或者说对于北城至少没有触动,这都还牢牢的掌握在姬亦男的手里;

只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姬亦男总会想起渝闲这个混蛋,想起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混蛋在哪儿沾她便宜来着;然后又想到渝闲那个混蛋像没事儿人一样替她和李理搓和,这每每想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呢这在得到渝闲回来之后,这就摆起那幅哀怨的模样;当然,这原本只是给渝闲一个人看的;不过呢在这看到那个习惯的挽着渝闲的文黎之后,这莫名的便有些赌气似的,就那么一直摆着那幅哀怨的模样;

对于姬亦男那哀怨的模样,这渝闲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再加上文黎每一次有了那个些淡淡的不满,更是让渝闲有些头疼;只是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就会,于是这全只能是故意不去理人姬亦男,只陪着文黎;

或者说这渝闲借着这年会,这有意无意避开姬亦男;当然,这渝闲也确实是要借着这次的年会给这帮人一些警告;而就文黎来说,她知道渝闲做事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哪儿瞎搅和,就是算是她在哪儿搅和,这渝闲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却会陷入沉默之中;

例行公事的年会,因为渝闲的回来,这其实还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的敲打这帮老油条,例行公事的分配利益,例行公事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