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旧事

第一章 暗流涌动

阿穆尔的冬季是迷人的,纯净的雪白是那般的动人心魄;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般的闲心去体会那千里冰封的苍凉意境,或者说对于那般无聊透顶的玩意儿,这大多数人并没事那么多的心思去理会,他们的生活是真实的,那就是生存;

在阿穆尔草原,或者说阿穆尔州,这随着时代的变化,虽然还是由着传统的贵族领地统治,可这已经不再是那古老的以狩牧为生,已经逐渐的转为现代工业为主;当然,这还是有着牧民的,毕竟那工业也不能够遍布所有的地方,或者说那工业还不够养活整个阿穆尔州的平民;

在阿穆尔州,有着一些现代化的产业,其中以原木的开采为主,再有着配套的加工生产销售;因为那就近的原始森林就在那儿,这天然的资源自然得利用起来;同时,这阿穆尔州的矿藏也极其的丰富;这些都是天然的资源;

除开这些之外,阿穆尔州最发达的便是物流业;

因着那欧亚大路桥的铁路线,在这阿穆尔州有一个停靠站点;而这个站点是从天朝出境之后,进入罗刹的第一个站点,同时也是周边几个小国家与外界的主要货物通道;这样一来,这阿穆尔州的物流业便是极其的发达;

而因着这物流业的发达,对于这阿穆尔州的站点拥有权,这便是阿穆尔州以及周边几个小国家那些势力的主要争夺点,或者说各方地下势力在阿穆尔州搅和的主要资源;

郁林清堡是前朝皇室流落于这阿穆尔州所建立的势力,再加原本这阿穆尔草原的镇守牧府,这算是强强联手,从那欧亚大路桥在阿穆尔州设立站点那时候开始,这便一直被郁林清堡掌控在手中;

因此,这郁林清堡虽然是拥有着这阿穆尔草原的实际统治权,可这样强势的表面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各式人物各方势力都在谋算着自己的利益,这各种摩擦几乎从未断过;

而这主要的冲突主要是北蒙,因为那郁林清堡在这阿穆尔草原落地生根之后,因着一些历史的原因,这罗刹政府承认他们家族那前朝皇室的贵族身份,虽然也有在阿穆尔州设立行政厅,不过那些只是做个样子罢了,或者说那行政厅里的实权副手们都是属于郁林清堡与镇守牧府的人;

随着郁林清堡的势力扩张,这已经有威胁到北蒙的生存;同时呢,北蒙也垂涎于阿穆尔州的实力;这便是北蒙与阿穆尔那冲突不断的主要来源,整天的在那算计着对方;

而此时的郁林清堡的主人,也就是文黎的祖父已年迈古稀,因此这时的郁林清堡处于一个变局之中;同时,北蒙也是看中这场注定变局,开始谋划对阿穆草原的攻击,准备将阿牧尔草原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于这样的情况,这郁林清堡与镇守牧府也都有着清醒的认识;同时,也是应对这场注定的变局的准备,不过却因为文黎的离家出走,让这场变局的变数变得更大;

就在文黎离家出走的那个冬季,当然那时的文黎还在草原上闲得无聊而整天到处瞎逛;

那一个冬季,在阿穆尔货运站里,这发生了一些冲突;起因是,那北蒙的物流公司,或者说江湖势力,因为货物清单发生了一些差错,便在那儿开始闹腾;

而这货运站从来都是由着郁林清堡直接掌控,这些隶属于郁林清堡的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商业集团,这有人闹事儿,那还说什么,开打呗;

当然,这也是郁林清堡在这阿穆尔州所拥有着的权势地位将这些下边的人都养得胆肥了都,这从来都不会去顾忌那么多的;

原本这事儿也不算多大个事儿,毕竟在欧亚大路桥在这阿穆尔周边就这么一个站点,这来往的势力有些繁杂,这有人闹腾点什么,也属于正常的;

只是,这看着没多大个事儿,这一闹腾开来,那这便有些过了,以至错过了这一趟列车;于是,这整批的货物全给压在车站;

这货物一旦积压,那可不是郁林清堡一家的事儿了,这各方势力都指着这个呢;而这各方的势力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或者说在他们的地盘上,这些人都是那杀人不带眨眼的暴徒;为了那么些利益,到这阿穆尔来不得不忍受着郁林清堡的欺负;

可这欺负人也没有这样的吧,这整批的货物都给积压了下来;再加上那么些有心人在里边煽风点火的,这事居然还就闹腾开了来;甚至还将那代表着郁林清堡权威的物流公司给砸了都,这便将郁林清堡给惹火了;

就郁林清堡来说,从他们失国流亡到这阿穆尔草原那天起,这便是这片草原的主人,再加上那皇族的威严习惯,这便一直都是有些嚣张跋扈的;

特别是在几年前罗刹的上一任政府跨台之后,这便陷入了一些动荡之中,因此这对于阿穆尔的情况更是显得有心无力,或者说还腾不出手来做些什么,这便更加的助涨了郁林清堡的嚣张气焰,完全将这阿穆尔草原看作是自己家的领地;

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这居然有人敢闹事儿,这郁林清堡也不客气,直接就派出武装力量镇压,将这帮暴徒给教训了一顿;

当然,这只是表面看上去的样子;而这实际上,关于这各方势力的闹腾,还将郁林清堡的物流公司给砸了,这对于郁林清堡来说,这事儿可有些严重;毕竟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都是有着各自的一些势力的;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妥,那后面的事儿就别想安生;

为此,当这事儿开始闹腾的时候,这郁林清堡的两位少爷是亲自前去处理,也就是文黎的两个哥哥,文晨和文盛;与此同时,文黎他们家老爷子也与镇守牧府进行通报,让牧家防止其他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儿;

这世界上谁也不会比谁傻得了一半,这北蒙的人在那儿煽风点火的闹腾起这么一出,那就难保不会在其他的地方也上演同样的戏码,这还得有所提防不是;

就那时的文黎来说,这家族的事儿她插不上手,也不会去想着要插手;因着文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这打小算是给宠坏了的;这家族正有些麻烦事儿需要处理,偏这文黎却看中老爷子与哥哥们都出去了,这家里就剩下她的祖父和她的母亲;

而这老太爷又是最宠溺文黎的,这文黎撒娇使气的说要出去玩,这老爷子也是拗不过,虽然这明知道外面正有些事儿呢,可这在阿穆尔草原,谁敢对他们家的人动手,同时这文黎也经常的跑出去玩,这老太爷也就随着文黎去了,只是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文黎的这一走,那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啊;

文黎是懒得理会家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得到老太爷的恩准出去玩,那便要玩个够本;反正现在老爷子忙着呢,这就不去搅和了;或者说文黎虽然整天的瞎玩闹,可对于家族的事儿还算是清楚,这知道家里有些麻烦,这便没事去凑热闹,也就往着这天朝边境去了;

文黎打小就听着老太爷说起那天朝怎么怎么样,这也算是心神向往着的;再加上这家族虽然流落在外,可这所接受的文化教育还是传统的教育,对于天朝那母国的有着天生亲切,这一直都有想着要去看看的,只是这老爷子虽然也由着她瞎玩,可是却绝对禁止她过境去天朝玩;

而就那时的文黎来说,这老爷子越是禁止的事儿,那便是越是好奇,越是想要去做;现在,这老爷子终于脱不开身来管她,那这就得溜过去玩一趟;

只是这一趟过去,这事儿变有些乱七八糟的了都;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文黎也算是经历颇多的;而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这阿穆尔也不平静;

随着文黎的离家出走,这郁林清堡还没有怎么注意;除开那时侯手里有些麻烦之外,这也是文黎经常的跑出去,十天半拉月不回来,那也属于正常的;

可这事边的麻烦都已经处理完了都,文黎居然还没有回来;而按照老规矩,这文黎要是贪玩不回家,那这郁林清堡便会下令寻找文黎的踪迹;

以这郁林清堡对这阿穆尔的统治,这文黎无论跑哪儿去玩了都,只要还在这阿穆尔的范围之内,那就没有找不到的;

可是这一次,还真没有那怕半点关于文黎的消息,仿佛就那么的从这阿穆尔给消失了都;

对此,郁林清堡上上下下那是着急得火跳;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偏偏就是找不到;而这时候刚处理完那么点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给急得乱了手脚;或者说在处理完手里那点麻烦之后,老爷子也知道是北蒙的人在那里边煽风点火的搞事儿,这不由得就给联系到一块儿去了;

在阿穆尔草原上,这郁林清堡的迁怒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人都说天下父母心,这老爷子联系到北蒙与文黎的失踪有关,这便是有些怒火中烧;也就懒得去理会那么多,这便下领将北蒙在阿穆尔所有的产生进行查封,将所有与北蒙有关的势力人物全都给逮捕进行盘问,这就不信一点消息都没有;

随着老爷子将文黎的失踪给迁怒于北蒙,这便开始了与北蒙之间的冲突;可这事儿偏偏也就邪乎了都,或是这北蒙的人还真是那么的有种,这无论怎么的盘问,可这就是找不到半点消息;

要得知道,这郁林清堡的盘问可不会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开始,这直接就会上家伙;甚至在这草原上还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闻,那郁林清堡的刑讯所足以让那以凶残著称的阿穆尔孤狼都不敢靠近;

草原狼的凶名,这在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来说,那是仅比暴风雪来得差一级的恐惧;而在这阿穆尔草原来说,尤其如此;原因无他,因为这阿穆尔草原与蒙族还有西域那都是整片的大草原,这草原狼群便有着极大的活动范围;

而这般大的活动范围是无法将给杀绝的;就算是在冬季里,有着狼群袭击而设置陷阱进行围剿,也是能够猎杀大量的狼群;可是,这到来年又有着那般大的狼群出现,仿佛那狼群是无穷无尽的一般,永远也杀不完;

对于牧民们来说,这狼群其实并不难对付,毕竟在这个时代的武器是极具杀伤力的;而且因为这狼群的原因,这郁林清堡与镇守牧府都有专门猎杀儿狼群的力量,同时也为牧民提供武器自保;

当然,这郁林清堡与镇守牧府给牧民提供武器,这不仅仅是因为狼群,这也是为了巩固他们的统治;

虽然这已经进入民主的大时代,这郁林清堡也算是跟上时代,并没有采用那古老有领地统治方式;这除了牧民都是自由身外,这也是有着极大的自主权的;而这郁林清堡则是以传统的道德约束来进行统治,再加上那每到寒冬都为牧民们提供足够他们生存下去的物资,这便让这些牧民们拥有着极高的忠诚度;

虽然这样的统治看上去不怎么牢靠,特别是在现在这道德沦丧的年代里那理是不靠谱;可对于那阿穆尔草原上的牧民们来说,这还是固守着一些有些过时的顽固不化;再加上那不用担心寒冬难熬的生活,这便让他们对郁林清堡有着大力的拥护;

毕竟这祖祖辈的生活条件都很苦,特别是那达到零下四十多度的气候,这寒冬便成为了他们最难熬的季节;可在这郁林清堡的统治之下,再不用去担心这难熬的冬季;而对于那纯朴的牧民们来说,能够帮助他们平安度过那最难熬的冬季的郁林清堡便是他们的恩人;

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然这些牧民们可能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但是他们却知道知恩报;特别是对于那草原上的汉子来说,那郁林清堡帮他们保住了他们的妻儿老小不被寒冬给冻死,那便是最大的恩情;

而那忘恩负义的人是无法在草原上生存下去的,或者说以那些纯朴的草原汉子来说,这对于郁林清堡的恩情无以为报,那么便将性命交给恩人,任由差遣;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郁林清堡才可以屹立在草原这么多年;就算是为牧民提供武器也不怕他们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而还可以随时提供武力;只需要一声令下,这些草原汉子便会带着他们的武器到指定的地点集合,为他们的恩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当然,这为牧民们提供武器的主要原因还是那狼群的问题;毕竟这郁林清堡总不能每年到那那个季节便什么事儿也不做,整天的守着某个地方,然后等到狼群袭击的消息就立即赶过去;而就算是真这样做了,那等赶到的时候也只能去收尸;

而比那狼群更可怕的则是孤狼;这里所说的孤狼并不是指落单的狼,而是这阿穆尔所独有的一种狼;

这种狼被阿穆尔草原上的人们称之为阿穆尔孤狼,因为这种狼从来都不集成群,从来都是独自行动;而且这行动起来远比狼群要来得更加的迅速,同时也更可怕;

因为那狼群动一起来,这能够很快的发现,并且组织起猎杀;可这孤狼的行踪不定,甚至这走到近身了都未必能够发现,而且其凶残程度也远胜于狼群;

在阿穆尔草原上,这人们甚至见过一头孤狼便可以挑战一支狼群的场面;甚至在狼群遇到孤狼的时候,还会选择避让;这便足以看出那阿穆尔孤狼的凶残程度,这猎食同类也就罢了,可这一头孤狼竟然敢猎杀远胜于它自身许多倍的狼群,这确实有些让人胆寒;

而实际上呢,在这草原上最可怕的并不是狼群,也是不是那阿穆尔孤狼,而是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那郁林清堡的刑讯所,那是连阿穆尔孤狼都不敢靠近的所在;

可就这样的一个地方,对于那北蒙的盘问,这居然什么也问不出来,这不由得让老爷子有些抓狂;

而这狂暴中的老爷子,那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既然问不出消息来,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活着浪费粮食;

原本这逮捕的北蒙势力其实挺多的,要换作是其他的人面对着这全给宰掉的命令,或许还会有些迟疑;可以刑讯所的这帮人,那都是一个个儿的比那阿穆尔孤狼还要来得凶残的主儿,这跟本就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执行了命令,而且还做得那般干净利落;

只是这老爷子是宣泄了不少积郁,可这人却还是没有一点的消息,这让老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与此同时,这关于北蒙的势力被郁林清堡铲除,那原本就是暗流涌动的阿穆尔草原,这便变得更是有些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