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旧事

第三十章 风云再起

对于这段尘封的往事,李歆看得出来对老爷子的影响有多大;

在李歆的记忆里边,老爷子是从不会流泪的,甚至都不会有悲伤,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在李歆的眼里,老爷子是没有感情的;无论是对她自己的女儿还是对这大漠,从来就如那沙尘暴一般,所到之处尽是无情的摧折;

可此时此刻,老爷子却流泪了;莫名想起那已经说俗了的话,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语,可真正懂得的能有几人?

而当老爷子让她对李理行礼的时候,李歆这心里是带着真诚的;无论过去有过怎样的不堪,至少这时候的李歆是认同李理这个大哥的;

此时的李理,这挺有些回家的感觉;也有些忍不住泪水的滑落,可这李理也知道此时的漠府的危机并没有渡过,只是暂时喘口气而已;或者说如李理他们这般在渝老爷子的**之下,这都有着理智到冷漠的习惯;当然这也是那年少时不堪的经历造成的,并非天生就那般的冷漠;

在随着李理的到来,老爷子给激动得有些过渡,这本就沉重的伤,给变得更加的严重,一时竟然昏死过去;而在得知老爷子仅仅是因为心绪的激动而引发伤口,这李理倒也算是暂时放下心来,没有再打扰老爷子;

这除开老爷子,李理与李歆这小辈在一起,这话便也就能够说得开了;而这关于李遴那般的热心将李理认归于漠府,这李理还能不知道倒底玩个什么心思;

而这话既然是说到这里了都,李理也就直说了;对于李遴的作为,他作为小辈,这就懒得去理会了;但只一点,李理既然是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那就是她李歆了;

对于李理那般直白的说法,这李遴还想说几句什么的;可这还没等他开口,李理就将他给呛了回去;

按照李理的说法,您老人家还是赶紧着从这大漠里消失为好;至于这原因,这等渝闲醒过来,这不会有您好果子吃的;

这也不想想,罗嬗与罗嫫俩姐妹那是一死一伤;再加上文黎的伤也是您给间接导致的重伤,那以渝闲的脾性,这要是醒了过来,那您老人家就等着给罗嬗陪葬吧;

对于这样直接的说法,李遴是相信的;因为在昨晚如果不是李歆给拦着,现在都已经死得梆硬了都;只是李遴对于李理的这般作法有些不解,这李理既然与渝闲是兄弟,那还将他李遴给放走;

李理看出了李遴的不解,却没有作任何的回应,只是朝着老爷子的房间看了一眼,一切尽不在言之中;

李理虽然与渝闲是一块儿玩大的兄弟,可这漠府毕竟是他李理的家,他身上也有着李家的血脉;而这李遴作为长辈,这事确实有些为难;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李遴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着离开;至于对渝闲的交待,那用不着他李遴去操心;

李遴也是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都,这看着李理朝着老爷子的房间看了一眼,这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同时这李理回来了,那这漠府主人的位置,再怎么论辈,那也是论不到他李爱身上的;

想通这些,李遴也算是放开了都;毕竟他李遴也不是真的要做那血脉相残的恶人,只是这让一个女孩子坐上那家主的位置,这不甘心啊;而现在,李理回来了,而且还这样让他离开,这也算是看开了;

自己这一家人拼得个你死我活的,最终还不是让外人看笑话;想明白这些,李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带着李爱离开;只是这李理将李爱给叫住,然后给拥进怀里,说着照顾好李遴的话语;

而李爱一直在旁边看着李理,这也认同李理的身份,或者说李爱本人从来就没有要与李歆争那家主位置的想法,再加上这兄弟团聚,虽然这时间是短暂了些,可并不妨碍他对李理以兄长相待;

现在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李爱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李理将他给拥进怀中,这难免也是有些伤感的;

这兄弟才相聚便要分别,而且还是永别;还好,这李理与李爱也都不是那婆婆妈妈的性子,虽然是有些伤感,也在那兄弟相拥之后,这便与李遴离开了;

对于李理这番决定,李歆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而在这看着李遴与李爱离开,这有些复杂的看着李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对此,李理知道李歆是在担心顾虑什么;而这李理倒也不客气,这便直接将李歆叫作小妹,在那儿乱七八糟的扯了一大堆什么以他与渝闲的兄弟情谊,那渝闲这小子要敢多嘴,直接给他扯碎了都;

对于李理这般玩笑的说法,李歆是不相信的;而这李理也只是闲扯淡,以冲淡此时他那有些复杂的滋味;

而实际来说,李理这般的让李遴与李爱父子离开,这渝闲就算知道了,也最多与李理干一架,然后还是那一块玩大的兄弟,那份感情是不会受丝毫影响的;

只是这李理的话出口之后就变了味:“你只能做他的友人,不要抱着其他的想法;”

对于李理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李歆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不太明白李理这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能做渝闲的友人;

而这李理却再懒得去理会李歆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让李歆给安顿一下漠府,这闹腾这一夜了都,该休息休息了;然后便甩手离开,看那走的方向,应该是去看渝闲怎么样了都;

随着李理的离开,这李歆有脑子里也是有些乱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都;

在这漠府闹腾了整夜的时候,这大漠同样的也不是看着那般的平静;

这席建宗既然能够从夏氏兄弟的举动猜测到漠府里出了事儿,还能赶着来趟这趟混水,那这世突的那帮人也是不会闲着看热闹的,或者说还想要凑个热闹;

世突的那帮家伙,这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学得那样的痴心妄想,还想着恢复那诸胡自立为国的梦幻想法;真挺扯淡的,人漠府这般的势力都不会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竟然还敢想;

可这不仅是想了,还真的去做了,整天的鼓动着那些牧民;再上那境外的宗教极端份子的支持,这竟然还真忽悠到不少的平民;

这随着席建宗的举动,那世突的大佬沙提阿也是不甘心闲着,这趁着席建宗的离开,竟然还开始闹腾了都;

本来呢,这席建宗的老巢是在这西域行省的省政府所在的城市,也是这西域最大的城市汗庭;当然,这也是席建宗依仗的官方的人脉关系,让他占这么好一地方;

同时呢,这漠府也是没有闲着;明知道这是不能去动席建宗的,可这在建立驻守二帅网络的时候,却没有落下汗庭,同样的有驻守二帅;

对此,席建宗是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忍着;同样因为汗庭这两强进驻的局面,这沙提阿也是有些恨不得将席建宗与漠府给打起来,却也只能看着这两强相持的局面;

没办法,这大漠里讲究的是实力;你这世突在后来的那些年间有着极高的名望,可这实力却是一天不如一天;更甭说那时候这大漠里还有着漠府这样的势力,这也只能在背后骂两句,而毫无意义;

这等了这么些年了都,这席建宗终于与漠府给打起来了都,那这时候还不动手,还等着吃豆腐啊;

以阿提沙的情报网络,这夏氏兄弟的举动自然是瞒不过的;可是这漠府从来都是横行大漠的,这动点人马,那也不算有多稀奇;可这席建宗居然也动了,那这事儿可就有些稀奇了;

于是这阿提沙便看准了时机,特别是得知席建宗亲自出去,离开了汗庭,这更是有些兴奋;不过,这阿提沙毕竟是胡人,虽然到这个时候已经改革开放有些年头了都,那普及教育也在西域有过推广,可这胡人就是胡人,那要玩脑子,远不是汉人的对手;

那阿提沙是看着漠府有力量与席建宗的力量都有动作,而以他阿提沙作为这大漠三方势力,这自然能猜测到是席建宗与漠府打起来了;可这打完之后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这就预计得有些差了;

或者说那阿提沙是被那境外的宗教极端份子给洗了脑子,这进水了都;连个情况都没有能够弄清楚,这就敢动;

当然,这也是那时候的大漠还有着漠府的存在,这世突还翻不起多大个浪;而在多年以后,这漠府已经没落的时候,那时的世突大佬又学着玩了一出暴,动,却闹得举国震惊;

而这时候的阿提沙闹得这么一出,虽然像个笑话,却也将席建宗给弄得进退不能;

就在席建宗撤离之后,这便有想到漠府接下来的报复;对于席建宗来说,那漠府是绝对不会容许这大漠之中还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或许漠府可是允许他席建宗在这大漠里建立势力,也可以允许他在汗庭这西域最大的最繁华的城市里与漠府相持,可这漠府是绝对不会容忍他敢去攻击漠府本部的;

因此,这席建宗在撤出漠府之后,这便立即赶回汗庭,以他想法,这要将剩余的所有力量集中起来,同时逼着官方与他合作;

当然,这也是以前席建宗与漠府冲突的时候,那官方选择了两不相帮;这也是给席建宗长了记心,不要以为有那高干的父亲,就会得到这些地方官的全力支持;

因此,这席建宗的想法是,集中最后的力量,然后以武力逼迫地方官员动用他们的武装警力;虽然漠府从来就没将这些武装警力给放在眼下,可这毕竟是官方的力量;然后再加上他席建宗,那这漠府要敢真扯开架势的干一架,那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人们常人那梦想是美好的,这人现实是残酷的;或者说用米国的习惯,凡事喜欢作个计划;因此便也有着另一种说法,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原本这些话是说得挺烂俗了的,这席建宗也听过;可这当他从这漠府撤出之后,这刚返回到汗庭,这甚至连集结最后的力量的命令都还没有来得及传下去,这便体会到了什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席建宗刚回到汗庭,这正准备着下令集结力量的时候,这便接到下边人报来的消息,胡人暴,动,正在玩什么用官方的说法叫做打砸抢的游戏;

对于席建宗来说,这胡人暴,动也不是头一次了;那漠府便是负有弹压的责任,而且漠府对于这个责任还算是尽职尽责;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儿,都是漠府做完事了,他席建宗才收到什么漠府又玩血案了都;

可这次却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地点改在了汗庭这个西域行省的省政府所在的城市,也是这西域最大的城市;而且还是头一次忽悠到那么多的平民参与,这正公然的冲击着街面上的店铺,甚至还公然冲击一些政府机构;

对于这样的消息,席建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漠府的人干什么吃去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有出面;然后才想到那沙提阿这是喝了多少啊,竟然在这汗庭发疯;最后这席建宗才想到,那官方的武装警力是干什么吃的;

虽然这席建宗自己也没有将那官方的武装警力给放在眼里,一直将其视之为只能用来欺负些牧民的软蛋;可那好歹也是一支力量啊,虽然玩不过漠府,可用来欺负下这些平民那还够用的,可这时候死哪儿去了;

莫名的,席建宗有一种无力感;

虽然他席建宗也是这大漠里数得上号的人物,在那在江湖道上更是拥有着凶残的名声;可这面对着如此大规模的胡人暴,动,却又找不到该怎么应付;

这不同于江湖争斗,要是江湖争斗的话,他席建宗会毫不犹豫的出动力量去掺和;因为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命,凡是这踏足江湖,那这便是生死凭天;打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

可这些人都是平民,这要是出动力量去公然弹压,那会引起数不清的麻烦;特别是他席建宗这样的江湖势力,这要是公然出动在街面上去攻击平民,那这事儿就真的热闹了;

同时,此时的席建宗手里也没有什么力量去玩这个弹压的活儿,这刚给漠府吃掉了他的常用力量;虽然还有着一些分守各地的力量,可这是需要时间去进行集结的;

这时候的席建宗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漠府总是在做完事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就是在抢个选机,封锁一切消息,甚至连他席建宗同为江湖道上的人都收不到消息,那更别说其他的人了都;

还好,在席建宗正有些烦躁的时候,这官方的警队总算是出动了;这样一来,也让席建宗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刚喘气儿的席建宗,这便下达了集结力量的指令;此时的席建宗不仅仅是要面对漠府接下来的报复,仅仅是这胡人在汗庭的暴,动,这身边要是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也是死路一条;

这些胡人一旦暴,动而丧失秩序,那可不会有人去管你是江湖大佬,还是高,干子弟,这遇到便是一顿毒打,甚至直接给砍掉;当然,这也是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管制刀具这样的说法,以至这些胡人还保持着他们的一些传统,比如说随身携带刀具;

或许吧,在这样以自动武器为制式装备的大时代里,那冷兵器的刀具已经失去了作用;可这玩意儿要是让这些暴民们人手一把,这一旦动起来,这还是挺吓人;至少绝对不会是在多年后那场全国震惊的暴,动之中,人们看报纸的那么几个字;

而那一场的暴,动,这都已经有了管制刀具的说法,因此那场全国震惊的暴,动与之这时候的这场暴,动相比,连个篝火晚会都算不上;

当然,人们对于这场暴,动知道得更少一些,只是在平息之后人们的日常用语之中多了恐怖份子这样的一个词儿;而这倒底是个怎么会事儿,这知道的人那是少得可怜;

可对于当时在汗庭的这帮人来说,这事儿给闹腾出来的事儿,那可谓是永生不忘;不仅仅是那有着胡杨林标识的弹压手段之血腥,让那些胡人在十年的时间里都老实得如果他们放养的绵羊一样温顺;

同时也让他们认清了官方的软弱无能,或者说知道官方的应付方式;以至在那胡杨林消失之后,这便是嚣张的不行;不仅在这西域经常的玩着与官方对持的游戏,甚至还逃窜到内地,玩那对持的游戏;

就在席建宗正集结着力量的时候,这也随时关注着官方的应对;本来这看着官方的武装警力的出动,这还松了一口气儿的;可这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想抽人的冲动;

虽然那武装警力有出动,却无力弹压;不仅是无力弹压,居然还连个对持都玩不转;而那武装警力唯一的作用便是延缓了暴,动的蔓延速度,这让席建宗在那儿大骂着真他奶奶的一部废物;

面对这样的局面,这席建宗也是给逼急了都;虽然这汗庭是西域最大的城市,可这城市的面积可真算不上大,也就是说这样的暴,动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冲击到他的地盘上来;而此时的席建宗的身边又没有力量可用,这也是着急上火;

同时这席建宗盼着漠府尽快的出面,这便想到了同在一座城市却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也就是那漠府在汗庭的驻守二帅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