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幽灵凶手
第314章幽灵凶手
在随后的三年里，凶手就像个幽灵，他出现在了五个不同的省份，行凶月份并不固定，但每次都是10天内连杀三人，然后消失无踪。每次，凶手选择的目标都有相似的特征，而且都是以看似自杀的方式杀人，调查组除了知道他选择目标的规律外，完全无法掌握凶手的行踪，似乎根本没办法阻止凶手再次作案。
但情况在99年6月29号这一天发生了改变，负责案件追查的左丘城突然放弃了原有行动方案，停止了对接连两次自杀案发生城市的埋伏，而返回了滨城第一起自杀案发生的工地。就在工地里，左丘城头部、胸口中枪身亡。同时，也有一名8岁女孩被摔死，死状与五年前曾发生在这里的自杀案几乎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女孩坠楼时没有留下遗书，她的死更像是凶手对警察的警告：不要来招惹我。
从那之后，凶手就彻底销声匿迹，不知是他停止了杀戮，还是改变了以往的杀人模式，总之，从那一年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标志性的三连自杀，直到现在。
陈璐一字不落地把所有案件资料全部看完了，她几乎拿不稳手机，更不敢抬头去看左丘煜，虽然资料里并没有记录6月29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陈璐却感觉是自己害死了左丘煜的父亲，如果没有那次恶作剧的谎言，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左丘煜就坐在陈璐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一直等到颤抖不那么剧烈了，他才试着开口安抚说：“没人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错的不是你，是那个杀人犯。”
陈璐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想要逃。
但左丘煜好像发现了她的想法一样，右手忽然抓紧了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你没办法忘掉，所以我不会让你忘掉那些难过的经历，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往前看。如果你觉得愧疚，觉得难过，那就把它当成是推动你的力量。凶手又行动了，我们还有五天时间，只要抓到他就可以了。”左丘煜轻声说着，但他的手却在说话的时候颤抖了起来。
陈璐能感觉到这抖动，她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左丘煜。
左丘煜目视着前方，眉心紧紧皱着。突然，他好像注意到了陈璐的视线，于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相交，陈璐刚想躲避，但不知为什么，却又没有移开。
对望了许久，陈璐才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左丘煜赶忙把陈璐抱得更紧了，安慰说：“我说了，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杀人犯！”
两个人在李刚才的办公室里紧挨着坐了几个小时，直到过午，吉喆打来了电话，左丘煜也没有从陈璐身边离开的打算，只有左手接起电话，他的右手还是紧紧拉着陈璐的手。
“你那边什么情况？不过来了？”吉喆在电话里问道，语气听似松散，却又带着焦虑。
“遗书是用血写的吧？”左丘煜问。
“对，歪歪扭扭，内容就一句话：我是个垃圾，我不配活在这世上，对不起。”
“你还在现场呢？”
“没，刚从死者家里出来，准备去村里其他人家里走走，看看这人口碑怎么样。不过，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人确实有点混球，好赌，不顾家，对孩子也不管不问，但也罪不至死，跟以前的情况挺像。如果真是那个人回来了，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县里单身独居的老头了。”
“嗯，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今天就先不过去了。”
“行。”吉喆应了声，接着又问：“陈璐怎么样了？”
左丘煜朝陈璐望了一眼，轻声回答：“还好。”
“她看起来好像挺严重，不用去医院看看？”
“暂时不用，你不用担心了。”
“行吧，你可得把人照看好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左丘煜轻轻点头，又看了眼陈璐。
“行吧，那你自己掌握，反正还有5天，我已经给赵局打过电话了，下一步就准备在县里成立专案组了。”吉喆说。
“我会尽快归队。”左丘煜简单回答说。
放下电话，左丘煜又把目光落回到了陈璐身上。
陈璐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了，她回想起不少左丘煜曾经说过的话，也想到了当初她“误会”左丘煜接近她只是为了公事。
“我希望我帮你破案吧？”陈璐望着左丘煜，轻声说道。
左丘煜突然有些紧张，眉头也紧皱了下，才缓缓回答：“我想过，小学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因为你有可能见过凶手。”
“我见过凶手？”陈璐诧异地问。
“有可能。”左丘煜模棱两可地说。
“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会不会，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陈璐疑问道。
“不知道，不过你不用着急，如果想不起来，就当你从没见过吧，我们一起努力抓到他，就平常我们一起破的案子一样。”左丘煜鼓励说。
“嗯！”陈璐用力点了点头，缓了口气，回忆了下左丘煜曾经对她说过的往事，于是转换话题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分析过这个凶手，而且分析错了？”
左丘煜重重叹了一口气，回答说：“凶手每次选择的三个目标都有鲜明的特征，最开始是撒谎的年轻女性，然后是好赌不顾家的中年男人，最后是单身的老年男性，这三种人可以看成是一个家庭，凶手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他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姐，姐姐很喜欢撒谎，又用谎言讨巧；爸爸好赌，不顾家；家里还有一个同样对家人漠不关心的爷爷，为了避免麻烦，自己出去独居。妈妈管不了女儿，又对爸爸和公公心生积怨，于是就把怒气发泄在儿子身上。儿子对家里的每个人都有恨意，痛恨撒谎的姐姐，痛恨赌钱的爸爸，痛恨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爷爷，但最最痛恨的，应该是他的妈妈。所以，我推测了凶手每次行动杀死的不只是三个人，很可能还会有第四个，一个虐待儿童的中年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