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症

第295章 失踪的医生(3)

第295章失踪的医生(3)

谢文君被关的时间并不长,但看起来却好像一下子变得过分憔悴了,他眼睛红肿着,毫无生气,坐在椅子上,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圆圈。

左丘煜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等谢文君稍稍抬起头了,才告诉他说:“马继忠不见了。”

“啊?”谢文君很吃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范武成这个人吗?”左丘煜问。

“知道,以前是我保镖,他怎么了?”谢文君声音微弱地问。

“那你知道范武成现在替谁工作吗?”左丘煜并不回答,只管按照自己的步调提问。

“他……他现在跟着尚秀丽,我知道这事,见过面。”谢文君说。

“昨天马继忠回家之后,出来坐着范武成的车去了高尔夫球场。半路上,马继忠的手机被格式化,丢在路边草丛里了,人进了高尔夫球场就再也没出来过。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谢文君突然睁大了双眼,似乎很为左丘煜所说的事情感到惊讶。

“你说……你说是范武成带走了马继忠?然后马继忠就不见了?”

“对。”左丘煜点了点头。

“这……那……那我儿子,到底是不是马继忠害死的?”谢文君睁大眼睛问,声音也明显比刚才提高了许多。

“关于你儿子谢浩宇,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左丘煜不想跟谢文君讨论马继忠的事,所以转移了话题。

“好,你问吧!”谢文君用力点了下头,又向前挪了挪椅子。

“你儿子除了喝酒、吸毒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左丘煜严肃问。

“他……他偶尔……不是,应该是……应该是经常会带各种各样的人回家里。”

“女人?”

“嗯,有女的,有时候也有男的,男男女女好多人。”

“你是不是觉得有这样一个胡搞的儿子很羞耻?”

谢文君愣了下,但之前已经坦白过一次了,所以这回他并没纠结太久,很快就承认地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呢?赌,他沾吗?”

“沾。”谢文君一边叹气一边点头说:“他一年要跑几次国外,每次都花几十万。我说过他好多次了,我的公司在东林虽然还可以,但跟那些真正的企业家比起来,我根本算不上什么,钱也都在公司里运作着,平时能拿来花的也不多,如果他总那样一直胡花,有一天我公司真的会垮掉。”

“你不是说,你赚钱就是为了给他花吗?”

“是,我是这样说过。”谢文君点了点头,歪头看了眼陈璐,他显然很在意陈璐为什么会坐在对面,但却没有问什么,只是继续解释说:“我赚钱是为了他能过舒服的生活,不愁吃穿,能自由自在,不用像其他人那么累,但不希望他这么虚度时光,花天酒地,万一那天我不行了,公司也不行了,他根本没办法活。”

“这样的想法你跟其他人提过吗?”左丘煜问。

“呃……”谢文君翻了翻眼睛,想了一会,突然皱起眉头说:“我倒是没特意跟谁提,但是有好几次我在家里喝醉的时候,保镖听到过我说这些话,就是范武成。当时我还没跟尚秀丽离婚呢,那次是浩宇在学校里砸了一个学生的头,打电话让我和尚秀丽去送钱给校长,让学校处罚那个被他打的学生。我和尚秀丽那时候才第一次注意到,浩宇已经变得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就是那天,我打了浩宇几耳光,然后……然后他也还手打了我。晚上我就去喝酒,就问了范武成,这种儿子是不是就不该要了,应该掐死他。后来……后来好像还有几次类似的事吧,我都一直在家里抱怨。再后来我和范秀丽离婚,范武成也去范秀丽那边干了,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范秀丽就过来骂我,说让我好好教育儿子,说什么人是没办法回炉重造的。我一想,这准是范武成跟尚秀丽说什么了,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没再喝过酒,也没跟任何说过我对浩宇的那种想法。”

左丘煜轻轻点点头,问:“现在加入你儿子谢浩宇就是被马继忠害死的,你认为会是什么人指使马继忠这么干的?”

“我……我不知道。马继忠没理由害我儿子,我也没……我确实想过,但想归想,做归做,你们肯定也会认识一些可恨的人吧?也会想,他们干脆死了得了,但是光有这种想法,不代表你就真的会去杀人吧?”谢文君替自己开脱道。

“如果你真的打算杀死你儿子谢浩宇,那你会怎么做?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想过要他死吗?在你的想象中,你是怎么做的?”

“我……”谢文君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目光下移,呆呆地望着桌角,过了好半天才用压得很低的声音说:“我有几次半夜里去过他房间,看他在**睡觉,有次在他旁边躺着一个RY。我当时就想拿枕头,捂住他的头,让他就那么走了算了。”

“除此之外呢?”

“就是……”谢文君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也想过要掐死他,看着他在那若无其事的笑,我就想把他按在墙上掐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文君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陈璐顿时心中一惊,急忙转头看向左丘煜。

左丘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立刻追问:“你刚才想到了什么?是什么事让你动了要掐死你儿子的念头?是他害死过什么人吗?”

“他……他没……他是……”谢文君顿时语塞了,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你儿子已经死了,就算他做过什么坏事,法律也不会追究他责任了,你现在隐瞒,可能帮的是害死他的凶手。”左丘煜提醒说。

谢文君听到这话好像才猛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有一次,开车撞了个人。”

“撞了谁?”左丘煜追问道。

“一个老头,70多岁。那次,我刚给他买了辆跑车,他喝了点酒,晚上跟他那些狐朋狗友飙车,把一个环卫工给撞了。”谢文君低着头,语气中带着愧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