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顽固的老伙计
第251章顽固的老伙计
左丘煜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是不是翻看一下手机中传进来的有关罗雪娟的个人资料。等她讲述完杀死肖天宇的经历后，左丘煜才再次抬起头看了眼罗雪娟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然后淡淡地说：“你为什么自首？”
“因为你们。”罗雪娟用平静的态度回答说：“本来我想的是安静几天，等另外三个人放松下来，落单了，再想办法收拾他们，但这中间出了点意外，因为那个叫陈璐的化妆师。我知道她，电视上演过，我手机里那个东林生活的微信公众号也播过她的专访，我猜到有可能肖天宇的尸体会被她修复，结果真就是这样。我有点不开心，就跑去威胁了她一下，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让你们一直查到龙丰山去了。
不过，这一点我倒是挺欣慰的，起码证明了警察里也有好人。再后来你们就开始围着那三个人转了，网上也都是怀疑他们三个人杀人的消息。我不是傻瓜，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用意，就是想告诉我，你们是在调查他们，但没有证据，需要我出来帮你们。所以我来自首了。”
吉喆听后一笑，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么计划的，准确来说，我也是赌一把。我们推测有你这个人物存在，但也不是特别确定，所以就冒了个险，高调行事一下，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复仇者，那她肯定能明白警察不会包庇坏人，另一方面也算是对这三个人的一种保护，就是想让这个复仇者明白，你想动私刑是没有机会的，想要复仇，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警方合作。从结果来看，还是不错的，你挺有觉悟，做的选择也是对的。”
“但愿吧。”罗雪娟耸耸肩膀笑笑说。
中午，吉喆带队，和罗雪娟一块出了东林，从龙丰高速往南川县的方向走，在一条岔路转进荒野，很顺利地找到了罗雪娟提到的那个地洞，李浩东的尸体就躺在洞里面。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苍蝇乱飞，离得老远就能闻到尸体的恶臭。左丘煜依然一马当先跳进地洞里，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确认了尸体颅骨被打碎，洞里还找到了带血的大石块。
下午，尸体被带去殡仪馆进行了彻底尸检，又通过DNA的比对，确认了死者确实是李浩东，而死因也和罗雪娟说明的一样，是石头砸碎颅骨，摧毁了大脑。
有了罗雪娟提供的证词，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接着直接派人把樊聪、周天文、孙贤坤抓了回来，又去他们家里、公司等等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进行调查取证，寻找一切可以证明他们参与杀人的证据。
因为罗雪娟提到，她在逃出龙丰山之后曾被一辆警车劫走到荒郊活埋，而埋尸地点之前孙贤坤也已经暴露出来了，所以吉喆让邢晓天去查了当天的道路监控，很顺利地找到了那辆警车，再去查了下警车的使用记录，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孙贤坤的爸爸孙茂盛头上。又因为罗雪娟提到过的手铐、警棍，吉喆亲自带队去查到孙茂盛的办公室和家里。
来来回回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副手铐和一根警棍，但无论怎么检查，都没能在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血迹。
左丘煜也对那辆警车进行仔仔细细地检查，后备箱、车后座，所有能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除了那天晚上这辆警车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外，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孙茂盛参与了劫持、活埋罗雪娟的过程。
尽管没找到任何直接证据，但对于孙茂盛的审问还是照常进行了，只不过这次审问的人换成了赵宝忠。
在审问室里，孙茂盛十分镇定，目光表情正气凛然，也带着浓浓的气场，如果忽略赵宝忠和他所坐的位置，旁人看来，肯定觉得赵宝忠才是那个被审问的江湖大佬。
“老伙计，老战友，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我来审你了，也挺讽刺的。”赵宝忠说笑着，语气就像在和老伙计聊天。
孙茂盛看着赵宝忠，声音低沉死说：“真正该觉得讽刺的，应该是你没选明白手下吧？找不到凶手、破不了案也就算了，乱抓人，还抓到自己人头上了，这又算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你想提拔他来做分局长，现在提前扫平我这个障碍吧？”
“这哪的话，吉喆也是公事公办嘛，而且，讨论提拔之类的事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不回家，反倒开着警车去龙丰山高速转悠。”赵宝忠慈眉善目地笑着问。
“我儿子那天去旅游，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有人南川路口那边拦路设卡收费，让我去收拾一下。那小子平时就没什么正事，有可能又是谁惹到他了，又想借我的名义去报复，但也不能不去看看，所以我就自己开警车过去了，但没发现什么拦路设卡的，我就回来了。”孙茂盛淡定地回答说。
“那你怎么解释血迹？”赵宝忠两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
“什么血迹？”孙茂盛好像没听懂似的。
“就是……警棍上的血迹呀。”赵宝忠说。
“警棍上什么血迹？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没意思。”孙茂盛瞪着赵宝忠严厉地反问。
“呵呵。”赵宝忠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老孙，咱们是老交情了，当兵的时候一起下过河里抗洪，当警察为了追过抢劫的，一口气跑了五条街。但最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是那次，三个小偷，带着刀，你身上挨了六刀，差点废了一个肾，但还是把三个人都给抓了。当时我真的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能今天坐到这个位置，都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我的榜样，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是我坐在这边来审你。”
“所以说你抓错人了！”孙茂盛厉声说。
“真的吗？真的抓错了吗？老孙，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教育儿子，可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啊。”赵宝忠紧紧皱起眉头劝说道。
孙茂盛没有回答，似乎有所动容了，但在一瞬间的迟疑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峻，再次厉声强调说：“我说过了，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如果真想推吉喆去做分局长，说一声就行，我可以退，没必要弄这些手段！”
“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吗？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赵宝忠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孙茂盛冷淡地说。
“哎。”赵宝忠重重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审问室。
刚一出门，吉喆和左丘煜就围了过来。
“证据，有吗？”赵宝忠低声问。
“目前还没找到。”吉喆紧锁眉头说。
“那就去找，24小时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把证据给我找出来！”赵宝忠下死命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