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行大唐

288 **烦来了

ps;感谢少川的内裤的打赏!

田六曾经是陈墨的嫡系手下,这次陈墨来东都还真的是有两件大事,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田六的那封信。

出了卫重霖的官署,田六和一众将领都等在外面,也包括身份尊贵的董怀玉,还有陈墨的便宜徒弟丁会。

这件事对陈墨很重要,而且不能带着这些人,陈墨果断摆脱:“田将军跟我走,其余人都到董将军那去,一会我过去与诸位叙旧。”

“恩师,弟子这是第一次拜见恩师,就让弟子追随在身边吧。”

丁会中等身材,一副老实像,并没有那种普通军将普遍具有的草莽气息,据说还曾是一个读书人。这位三十多岁的弟子是皇帝强塞给自己,不接受根本就不行,陈墨对他不了解,事关重大,哪敢带着他。

“道隐也去董将军府上吧,一会我就过去。”

众人内心其实一直就感到很好笑,这对师徒按年龄来看怎么看也应该是反转关系,可偏偏丁辉会就是陈墨的弟子,还是皇帝陛下做的引荐人。这导致众人笑也不敢笑,其中除了要尊重皇帝,也包括对陈墨有些忌惮,害怕这位诡计多端的掌书记给自己穿小鞋。

既然陈墨有事,众人也很识趣,招呼几声立刻就去了董怀玉府上。

田六的军营在城外,洛阳城虽大,可也装不下几万军队。就是装得下,也会造成民众紧张,在一般情况之下左睿的军队也不会驻扎在城内,这和陈墨的授意有关。陈墨记得有一种说法。当一支军队不守城,不是特殊的情况下只知道龟缩在城市中,那么他就不再是人民的军队。

这个理论陈墨不知道对不对,但进军队驻扎在城外很有效果,起码士兵不会过度扰民。士兵的纪律性也更好。

“就在后营,我让人带书记过去...也不知真假,只能好好招待,这事还是书记自己处理吧。”

这事有些麻烦,田六不敢参与,只能选择回避。陈墨理解。他一挥手:“六子你去吧,我来处理。”

陈墨用上了老称呼,田六憨厚的笑笑:“那我可就不管了。”

后营是军队的后勤军,主要是提供各种军资,士兵绝大部分都属于辅兵。由于粮草众多,军营建了很多临时的土坯房。这些土坯房除了储存军资补给,也用来住人。

在几名士兵带领下,众人来到一个不大的土坯院子前,这个院落想来应该是军官的住处。

陈墨眼前是一个打开的木栅门,也没犹豫,陈墨直接进入院内。

院落中坐着三个人,三个人看到陈墨进入一脸愕然。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

“是...周叔,这是...阿雯吧?周...小娘子......”陈墨也没想到还能够看到这一家人。他激动地说话有些磕磕绊绊。

“你...是大郎,真的是大郎!”老者站起身,看着一身官服的陈墨,老者激动起来。

七八年未见,这位第一准岳父周邦仕变得的已经非常苍老,显然近年来生活的很不如意。而阿雯就是陈墨准岳父的儿子周炳雯。而那位姑娘不是陈墨的第一个未婚妻周家小娘子又是谁?

这时,两个年轻人也站起身。陈墨上前几步:“周叔,怎么不见阿婶?”

“你阿婶两年前就在兵乱中...”不说还好。陈墨一说起那位准岳母,周邦仕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看来那位对自己一直很满意的周婶已经故去了,陈墨一阵难过,周家人对自己一直不错。因缘际会,回了一趟老家就碰上兵乱,那位阿婶就成了永别,一时间让陈墨有些恍惚,更是有些难过。

逝人以逝,四个人的悲伤持续了很长时间,可总有尽头。陈墨最先反应过来,一家四口能够留下三个人实际上已经很幸运,他伸手示意三人坐下:“周叔...这一晃几年了,都是怎么过来的?”

“说来...就话长了。”周邦仕叹了一声:“当初去了泉州,谁知还没等到去祭祖沿海就发生了兵乱,随后整个泉州一片混乱,家兄就和我们一起跑到了惠安,谁知惠安也不安生,由于泉州兵乱造成周边盗匪横行...后来辗转到了莆田。在莆田呆了不到几个月听闻泉州安定了些,家兄就与一家人回了泉州,我等一家就坐船到了明州(宁波)。再后来就乘坐内陆船往回赶,谁知道到了淮南又碰上兵乱,你阿婶就是在兵乱中病故,盘缠用尽,只能停留在光州。兵乱一直不休,许多地方都是饿蜉遍地,到了人食人的地步,这一次在光州就足足是三年多时间,直到兵乱稍稍缓解,才继续进入忠武军境内。忠武军境内到没有兵乱,可就是...不让人离开,直到年前才有了机会跑到了东都附近,这才听说了大郎的那些事迹。再后来,军队收拢流民就碰到了田将军,这才有机会...只是不敢相信传颂中的人真的是大郎......”

尽管周邦仕只是简单诉说了整个过程,并没有说遭受了多大苦难,陈墨也知道其中的艰辛和危险重重,这一家人真的不容易。

“回来就好,周叔是回家还是去长安?我来安排,定会安置的很好!”

“还是回家吧。”怎么说也是家里好,周邦仕回答的很痛快。说完这个决定,周邦仕想起来陈墨的事情还没问呢,他立刻问了起来:“大郎这是真的发达了,给阿叔说说无妨吧?”

“那我就说说。”

陈墨的事情就是一个带有极度传奇性的故事,也不需要隐瞒太多,当然该隐瞒的也要隐瞒。和左家联姻的事情必须说,这其中的曲折和不可思议

之处让周家一家三口感觉这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传奇。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村医就这样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做的那些事情,经历的勾心斗角就是一部成长史。转眼间,一个小人物就名声鹊起。

“我...也知道,现在的大郎不容易,毕竟不是以前了...阿叔理解大郎。我看...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吧。至于聘书...我回去还给大郎。总不能让大郎为难......”陈墨的故事讲完,想不到周邦仕直接就说起定亲的事情。

周邦仕的意思陈墨明白,身份变了,门不当户不对,像陈墨这样的传奇人物,以现在的身份地位。周家娘子已经配不上他了。和强势的左家竞争,周邦仕可不敢,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事陈墨能做吗?

聘妻可不比其他,这是一个讲求信誉和名声的时代。不要说什么爱情和感情,爱情在这个年代不受到保护。作为一个官员,皇帝的宠臣,一个陈墨这样的名人被人知道悔婚就是一大丑闻,就是名声尽毁的结局。说实话,周家娘子不是特别漂亮,和小汐没得比,可也绝对不是一个丑姑娘,自幼相识。陈墨能够接受她。何况,周家人一直对陈墨非常好,做这样的事情良心上过不去。

可不这样做怎么办?

娶两个正妻是违法的。陈墨同样会因为这件事被踩到泥里。

除了木已成舟,小汐无法放弃,那等于放弃了左家,后果严重的不敢想象。让小汐做妾更是不要想,左睿和左盱什么身份,让小汐做妾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让周家娘子做妾也不行。这和放弃没区别。正妻是登堂入室的存在,被人知道把聘妻改成妾。陈墨同样会名声扫地,以后没法见人。仕途就全毁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他心中的抱负全完了。

这是作死的节奏,陈墨没法抱怨周家三口人回来,回来已经这么不容易,陈墨能说什么?

田六把这一家三口放在这里的意思陈墨也懂,是不是直接灭口他说了算,能灭口最好,省的给以后带来麻烦,估计这也是田六一直保密的原因。由于陈墨,田六自然不敢私下做这件事,可陈墨更不能做,做这种事等于丧失了做人的底线,陈墨还没有那样的丧心病狂。

“周叔,就是做了官也不能忘了本,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不如先回家如何?”陈墨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周邦仕轻轻摇头:“大郎...这不是从前了...阿叔后悔不该回来,这样让你作难......”

“周叔说的哪里话?自周叔一家走后,我和阿爹和阿娘无时不在惦念着周叔一家,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总要过上安生的日。咱子午村现在也不是以前了,已经是长安附近最富庶的村子,不如先回村吧。”

周邦仕对一直有些木讷的陈墨变成这样充满疑问,可事实摆在面前,除了名人和官员应有的沉稳,陈墨很随和,这种随和让周邦仕无法再说什么。

毕竟年代不同,周家娘子和陈墨真的说不上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两人见面不少,可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以前也就没了什么培养的机会。现在,陈墨怎么也要问候一下:“阿瑶你还好吗?”

女孩终究是女孩,陈墨的话让周碧瑶露出羞涩:“还好...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这几年过的极其艰难,陈墨也不追着问了,他上前拍了一下准小舅子:“阿雯你呢?这可比几年前高多了,就是有些瘦弱,回头好好补补,我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绝对漂亮的小娘做内人。”

这位准小舅子名叫周炳雯,还是当年临走时陈墨的老爸给取的名字,原来的青涩少年成了一个青年。

周炳雯和陈墨很熟悉,只是现在,陈墨的气度不是以前可比,加上一身官服,这让周炳雯显得有压力,也有些拘束:“大郎......”

无论怎么样总要管,一个大麻烦来了,陈墨没办法,和周家三口聊上一阵,随即果断把这一家三口带回了洛阳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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