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

第二十七章 王府的新开始

我执意要住在王府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考验宗政澄渊。将来的事,或者会烽火满天,与他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肯定会有。与其那时考验他的自制力,不如现在趁着清肃他们都在,先试他一试。虽说不是百分百的准确,听来也是天真无比的想法。不过,就像刮沙尘暴套塑料袋,多一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那么,好好的睡个觉如何?”宗政澄渊将我轻轻放在床榻内,执我的手轻吻,“看得到,吃不到。不归可苦煞我了。这点小豆腐,就赏给本王吃了吧。”

我懒得理这样的无赖,只笑着闭上眼,轻轻道:“只要王爷不拿我当普通女子一般看待便可。”

宗政澄渊,我不是你这土生土长的女子。她们在意的事我全不在意。我一早已经说过,不要打“如果她成了我的女人,凡事都要听我的”这样的蠢主意。

也不知道,他究竟记得几分?

真的是累了,闭上眼,我就沉沉睡去。最后一看到的是宗政澄渊深邃的目光,正温和地看着我。

夜静。人也静。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次日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苏尔已和宗政澄渊一同上朝去了。白凡也已经整装待发要回消息楼了,正在门口和清肃说着话。见我出来,也没个笑脸,只道:“怎么不多睡会。”

“心里有事,睡不着。”我揉揉眼睛,问他:“不吃过早饭就走?”

“急着上路,幽韵简单给我做了点。也带了干粮。”白凡说完又道:“宗政澄渊很危险。你要小心。”

我挽挽松松披在身后的长发,笑到:“放心。还有,临危谷底的事,还得接着查。”

“为何?他不是已经说与你无关?”清肃听我这么说,问道。

“一颗心九个眼的家伙的话,能信吗?”我笑道,看了看白凡的包袱,只小小的一团,皱眉说:“怎么不多带点东西走?幽韵给你缝的冬衣呢?红棘给你绣的披风呢?玄镜特地买给你的狐狸大氅呢?你一件都不带?”

“麻烦。”白凡耳根有点泛红,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甩手道。

“哦。”我笑着,翻过回廊下的扶栏跳到他身边,对清肃说:“等他走了,派个人把东西送过去。我就不信,他懒得带,还懒得收了。”

“是。”清肃含笑点头。

“罗嗦。”白凡说着把包袱背上,道:“你说的事,我会查。”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心。”

我唤他。看他停了下脚步,却没回身,只点了点头,径自走了。

“知道他脸皮薄,还非要逗他。”清肃已然从幽韵手中接过外袍为我披上,示意让她去置备早饭。

“谁让他这么着急走。”我耍赖道。

陪我到桌边坐下,清肃帮我倒了杯热茶,才道:“还不是忙你的事情。不过,你为何执意要与他做那笔交易?我们的钱又不是不够花。”

“不是钱的问题。”我淡淡一笑,随意扯落身边盛开的一朵兰花,放在手中揉捻着,慢慢说:“看这天下大势,终有天是要大乱的。我们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人。所谓仕农工商。若不早早找个依附,迟早不是被嫉妒之人陷害,便是在战乱中毁灭。”

“所以,我选了他。而且,现在的状况,不选他都不行。反正做生意都是有风险。风险越大回报越高也是一定的。又何必拘泥呢?”

“那关于临危谷的事?”清肃没对我刚才的说话表示什么,想是默认了。过了一会又问道。

“没有婴儿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战场,如果我不是舒王的女儿,那我又是谁?我不在乎我自己是谁。只不过,我不想被别人随意利用了去。与其被别人查出来,还不如被自己查出来。才可占尽先机。”

我笑道,“我不相信宗政澄渊。不是说他说的就一定是假的。我猜,他应该也不很确定我是谁。不过,不管我究竟是谁,一定与当年那场政变有关。至于有多大关系,就要看我的运气好不好了。”

“那么,现在对于宗政澄渊,你心中可有什么好主意?”清肃静静听着,突然问我。

“哪会有什么好主意。上家不出牌,下家就只好等喽。”

我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对着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那边幽韵端着盘子,领几个小丫头正往这边走。于是拉着清肃向饭厅走去:“走了,吃饭了。看看王府有什么好吃的。”

说实话,虽然在王府呆了好几天,可是那时没名没分没人理。现在可不一样,我可是他宗政澄渊的客人。不拿点诚意出来,我可不会答应。

幽韵做事一向仔细,所有的菜品都是用银盘子盛放,烈性的毒药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医术若仙的清肃。所以对于吃饭我一向是很放心的,提起筷子,招呼他们都坐,边吃边问:“红棘回秦月楼了?”

“一早就走了。苏尔好象交代她去查什么事。反正也是在京城,没一下就见着了,不用担心。”幽韵笑盈盈地说,给我拣了块白苓芙蓉糯,问道:“不过,苏尔让她查什么去了呢?”

“查一查那些官员背后都说什么吧。温柔乡,英雄冢。到了秦月楼,哪个男人能不开口。”我冷冷道,随即展开笑容:“好容易得了闲,我才不要想那些讨厌的事。我们好好吃个饭,偷个懒,让他们忙去。”

吃过饭,阳光很好,我让下人搬了张贵妃榻在院中,闲闲斜kao着晒太阳。清肃坐在一边看书,幽韵正端着茶从屋子里出来。

宗政澄渊上朝还未回来。真是难得悠闲的一天。

我半阖眼,就想要小憩一下补一补昨夜的少眠。却不想被一阵环佩叮当扰了兴致。睁开眼,支起半个身子,我微笑地看着那厢走来的沈流丹,心道:这女人的消息可真快,也不知道这王府究竟有多少她的眼线。以后可要一点一点拔掉才好。

看见她,清肃放下书,慢慢地走到我身后站定。幽韵将茶放在我身边的方几上,也退在我身后。

我仍半躺着没动,看着沈流丹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一手枕在头下,一手闲适地搭在腰上,自然地垂着。唇边浮起笑意,道:“夫人真是好兴致,这么早就到寐寤园散步来了?可吃了早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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