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原来只是玩弄
“妈.......”郁父在厨房忙碌，郁言端着果盘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郁母，有些艰难的开口。
“怎么了？”郁母扭头看着郁言，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一笑：“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咬了咬嘴唇，郁言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郁母，问道：“妈.......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啊！”郁母愣了一下，很少会看到郁言这个样子，明明心里有话，却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那个........”努力想了一下措辞，郁言这才说道：“如果.......”看着郁母静静的看着她，很认真很期待的样子，郁言又赶紧强调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啊，就是.......如果你和爸爸......真的丢了工作的话........”
边说边认真观察着郁母的表情，果然，郁言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郁母的脸色开始变化，苍白起来，嘴唇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郁言心里一惊，忙将后面的话及时收住。
“啊，妈，那个.......”看着郁母的神情越来越沮丧，郁言忙将盘子递过去：“来来来，吃一个苹果吧，我就随便说说啊，你......你别当真啊妈！”
伸手将苹果接过去，郁母呢喃着说道：“真的丢了工作么........工作.......”突然抬头看向郁言，有些勉强的笑起来：“呵呵，怎么会呢？这么多年，我和你爸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是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么？”
郁言忽然愣住了，静静的看着郁母，忽然明白，其实李玫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就算是自己真的能养的起他们，可是，在父母心里，最最重要的，却是那一辈子的英名，是最难以割舍的，是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荣誉。
“是啊，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郁言忙对着郁母笑笑，故作轻松的说到：“你和爸爸是什么样子的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不会有事儿的，不是说再调查吗？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啊，别担心！”
“呃........嗯！”本来郁母确确实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的，可是，经过郁言这么一提，心里忽然就觉得有些有些开始担心了，心不在焉的应一声，低下头去，手里紧紧攒着郁言递过来的苹果，好像只有这样，握的紧一些，再紧一些，才能汲取力量一样。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郁言，也开始走神了。
以为自己可以找到另一条出路，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出路在哪里呢？难道真的要自私的让父母失去工作吗？
晚饭，一家人吃的味同嚼蜡，明明是为了一家人的相聚才去特意买的菜，可是，真正做好了，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胃口，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爸。妈，我出去一下。”收拾完碗筷，郁言忽然解开围裙，急急的去门口穿鞋。
“啊？这么晚了，言言，你要去哪里啊？”郁母从洗手间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郁言，
担忧的问道。
“妈，别担心，我就是出去走走！”脑子里一团遭，郁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到沈寄安，现在、立刻、马上！
“出去......走走？”郁母忙洗手间里出来，想要再问问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出去，可是，出来之后，才发现哪里还有郁言的影子啊？早就消失了。
“唉........”长长叹一口气，郁母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转身上楼。心里又这么会不明白呢？郁言现在也一定是在纠结自己和她爸爸的事情吧？想着自己到底还有给女儿添了麻烦，郁母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从楼上下来，郁言就开始拨打沈寄安的手机，可是，一遍又一便，对方却显示的是关机状态。
沈寄安从来都不会随随便便关机的，心里满是疑惑，郁言拦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的往南郊别墅赶过去。
刚到南郊别墅的时候，整个别墅里一片清净，好像是被清理过了，就连平时这个点儿在院子里收拾的佣人都不见了，可是，大门却是打开着的。
郁言在门口踟躇了一会儿，探进半个身子看了看，沈寄安的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显然是有人的啊。
应该是在忙工作吧.......
郁言咬了咬嘴唇，沉吟了一下，捏着裙角，蹑手蹑脚的跨过大门，往里面走去。
“寄安？”轻轻呼唤一声，却一直没有声音回应，郁言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沈寄安没出来，就连那个平时不苟言笑，但是总是尽职尽责守在客厅里的管家都不见了，犹豫了一下，郁言又提步往唯一亮着灯光的地方走过去。
“哼，我看你翅膀是真的硬了是吧？我现在在你面前说话，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是吧？”
“是，你的话，在我这里，确实是已经没有价值了。”
“沈寄安！我是你的父亲！”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父亲吗？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除了要钱的时候，除了绞尽脑汁想过将我从沈家踢出去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吗？”
“.........”
越走越近，从书房里传出来的争吵声也愈来愈大。
知道偷听别人的说话到底是不好的事情，可是，郁言的脚步却是不受控制的往前挪，想要将整个对话听得更加真切些。
书房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可以看得到门缝正对着的高大背影是沈寄安，另一个站在旁边的身影上半身影在暗处，郁言看不太清，可是，听声音应该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吵起来了，刚准备敲门进去，就又听到里面刚才停下来的争吵声又在继续，愣了愣，郁言收起了自己伸出去的手，默默的往后退一步，想着反正看到沈寄安也安心了，既然在忙，自己就先去客厅等一会儿吧。
“我告诉你，那个叫郁言的女人，你别指望沈家会承认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里传出来，郁言愣了愣，刚提起的脚步，瞬间就又顿住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
，我从来没想过让她进沈家的门。”
沈寄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郁言浑身一震，整个人犹如雷劈一般，顿时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原来.......原来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我吗？可是........曾经的片段一下子从脑子里闪过。
“结婚！”
“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时跟你结婚！”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也没有喝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会娶你.......”
那些话，都是从沈寄安的嘴里说出来的，当时的情景，郁言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是他当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甚至是他的每一个呼吸的停顿，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呵呵，却原来都是说说而已吗？自己竟然还一直都在相信他，一直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他真的会跟自己结婚。
心里酸涩，这里，一刻也不想要再待下去了，郁言拔腿往外跑去，一口气冲出了别墅，忽然觉得脸上言言的，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对于外面的动静，沈寄安并没有听见，自然也没有看见，皱着眉转身，看向那个自称是自己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过多少“父亲”的责任的人，继续说道：“沈家承不承认她，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只确定有件事儿，那就是，我娶她，只是单纯的因为，我爱她。”
十点钟的夜晚，整条街总是冷清的，郁言失魂落魄，像是一个幽灵般，机械的重复着走路的动作。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人还是妈妈，难怪李玫会这么笃定，自己是不可能嫁给沈寄安的，原来，就是沈寄安自己，其实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自己结婚，不是吗？
就只是玩玩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厌倦，会想要逃离，最终，会回去娶他该娶的女人，一个和他真正般配的人。
“喂.......”站在路灯下面，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显得孤单而无助，郁言慢慢回过神来，拿出了手机。
“终于想好了？”李玫指尖扣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从没有开灯的窗户里看出去，透着冷幽幽光亮，在暗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郁言紧紧捏着手机，整颗心都在颤抖，难道真的要放弃了吗？放弃好不容易才终于走到一起的感情，放弃他们之间曾经许下的“不离不弃”的誓言吗？
“郁小姐，难道还没想好？”李玫微微皱了眉，微微有些恼火，既然没想好，又何必来打扰？想着手里还握着最后一道杀手锏，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李玫说道：“郁小姐，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跟咱们家寄安是没有未来的，你又何必纠缠不清？”
“先不说出身，就是另外一件事儿，你也不可能得到整个沈氏家族长辈们的承认的！”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李玫的神情变得冷酷起来：“沈家，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大家族，大家族，面子最重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郁小姐你，是做过裸替模特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