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会等她一辈子
第154章 我会等她一辈子
徐慧云走了之后，现场只剩下这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苏林率先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也不回头，背对着还僵在原地的莫琦，冷冷地开口：“走吧，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做个了断。”
听完他的话后，莫琦的心蓦地抽紧，为他冷冷冰冰的背影，也为他语气中的绝然。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底沸腾的情绪，冷静地开口道：“苏林，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阿姨刚还让我们好好谈谈呢，她人还没走远，需要我把她叫回来吗？”
苏林真的是一口气咽不下去了，缓缓地回头，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冷了，“你少拿我妈来威胁我。”
扔下这句话后，他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莫琦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过了好半响，才不甘不愿地跟上去。
车子在高速路的大桥底下停靠下来，苏林下了车，径直往岸边走去。
他停在栏杆前，霓虹灯倒映在江面，交相辉映，宛如一片灯的海洋，脚下的江水在不停地翻滚着，向东流去。
苏林眺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远方，徐徐的江风吹过来，却带不走心里半分的郁结。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真的很差劲，可他实在压不住内心的躁动，也无力再去掩饰什么。
莫琦久久地僵坐在车里，迟迟不肯出去。
她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了想逃避的胆怯，不想那么快去面对。
今年是他们认识的第十一个年头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有七年了，再怎么不甘心，她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整颗心，都是别人的，自己从来都没有住进他的心里……
脑海里晃过季蕊的脸，莫琦蓦地攥紧了放在膝盖的拳，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丝。
终于，她拉开车门下车，挺直了背脊向那个高大的背影走去。
既然都坚持到了现在，她早就没什么退路可言，就算他不爱自己，她也不会让他属于别的女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苏林总算动了一下，他转头看他，江面折射的灯光照在他的俊脸上，越发的神色未明。
莫琦的脚步一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差点没泄开。
深呼吸了一口气，在他说话之前，她抢先开了口，语气十分地坚定：“苏林，不管谈多少次，我的态度始终不变，我不会跟你分手！”
苏林望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莫琦，你非强求留一个从来没有爱过你，未来也不可能对你有半分感情的人在身边，这样有意思吗？”
莫琦猛地一颤，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伤到了。
她咬着牙，狠声道：“当然有意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
苏林望着她，目不转睛地，一瞬不瞬地望着，像是要确认她话中的坚定有几分般。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片化不开的僵静。
良久，苏林苦笑了一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涩然，徐徐地陈述往事：“当年，我为了那个被你捏造出来的孩子，我错过了我这辈子最爱的的女人，为此，我整整后悔了七年。”
莫琦僵着脸没出声。
他没停顿多久，望着眼前滔滔而去的江水，继续说了下去，“我真的已经不想再活在悔恨中了，那种日子对我来说，实在太煎熬了。”
莫琦顿时象失了魂般，强挤出来的笑来，“可你刚刚也听到了，人家现在已经有人了，就算你想把她追回来也太迟了。”
“那又怎么样？”苏林的声音恢复可往日的清冷无波，融入了黑夜的淡漠疏离中，“就算她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依然无法放手。当年是我伤害了她，如今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心甘如愿，我会等着她，直到她回心转意为止。”
莫琦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颤着嗓音质问：“如果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心转意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就算她将来结婚生子，我也会继续等下去。”
莫琦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隐忍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几乎要溢眶而出。
下一刻，她猛地冲上去，失控地抓紧他的手臂，尖声问道：“那我们的孩子呢？你真狠心放弃他吗！？”
苏林仍是纹丝不动地站着，“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如果你真的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我会承担起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但绝对不会因此而和你结婚，他也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莫琦震惊地看着他，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捂着嘴，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下来，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忽然象疯了似的响个不停。
苏林轻轻地挣开了她的手，“别哭了，你先接电话吧。”
莫琦拼命地摇头，双唇哆嗦地看着他，“苏林，我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对我这么残酷……”
苏林拧起眉，嘴角勾了丝嘲讽的弧度，“你让我不要对你残酷，可你对我难道就不残忍吗？当年你费尽心机拆散了我和季蕊，你让我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从我们分手的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快乐过的。我现在越是看着你，就越是追悔当年，如果当年的我能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痛苦悔恨的一天，我一定不会离开她。”
莫琦捂紧了嘴巴，却还是遮掩不住失控的呜咽声，再也无力支撑什么，慢慢地蹲在地上，感觉心底最柔软那块，像是被硬生生地撕扯般，疼得站不起身……
无助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苏林俯视着面前伤痛不已的女人，半天不语。他知道她难过，失落，伤心，他的心也不比她好受多少。
他缓缓地开口，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无尽的苦涩：“都到了这种地步，我们怎么还可能继续走下去？就算是假装，我也做不到……”
他俯下身，握着莫琦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莫琦，我们都放过彼此吧，别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莫琦还是嘤嘤地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林最后深看了她一眼，松了手，转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她激动呐喊声，“不！我不同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苏林的身影一顿，像是极力控制住自己一般，深呼吸了几口，沉沉开口道：
“如果我坚持，你又能耐我何？”
莫琦见他始终不肯回头，眼里闪过疯狂的迷乱，猛地扑到围栏旁边，“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苏林蓦地回头，紧皱着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莫琦已经被那股汹涌的情绪控制住了，她慢慢地移动脚步，让自己更贴近那个竖着危险招牌的禁地，“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肯跟我在一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死给你看好了！”
苏林的眼角扫过她颤巍巍的腿，她现在站的那个地方的确虽然离水边还有点距离，但是她现在情绪失控，很难不保证她会不会真的突然翻过去。
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莫琦绷紧了心弦，一字一顿，清晰有力，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你要想清楚，我这一死，可就是一尸两命！”
看着眼前这个狂躁偏执的女人，苏林心里说不出的疲倦。
当年，在他发现自己受骗上当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意理会莫琦。那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成天拿着自杀的借口威胁自己，甚至还不惜割腕自残。有一次，他听到电话里她的留言，不放心赶去她公寓，当他见到浴室里那一摊子血迹时，真的是被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因为那件事，他勉强重新接受了她，现在想想，其实他当时其实不该心软的，如果当时就果决地了处理这段关系，也不至于会造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苏林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莫琦，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莫琦摇着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苏林，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没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所以呢？”苏林转身折了回去，慢慢地朝她靠近，声音沉了下来，“为了你的幸福，所以我就必须牺牲我自己吗？”
莫琦僵如雕塑，咬紧了唇不出声。苏林停住脚步，拉住她的手将她从栏杆那拖回来，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莫琦，我也想得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季蕊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铃声惊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起身，将手机摸了过来一看，居然是徐慧云打过来的。
季蕊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刚过了凌晨三点钟一刻，都已经这么晚了，徐慧云会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她接通了电话，还没来及得开口，那边已经传来徐慧云失控的哭声。
季蕊被惊着了，睡意立即去了大半，连忙安慰道：“阿姨，您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慧云抽泣了几声，强忍着哽咽道：“小蕊，你快过来，苏林……苏林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