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反转记

第八卷 敏敏第三章 归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娘子。”一个慈眉善目地老婆子胆战心惊往屋里面瞅一眼。

“这样的女人几十年不见一个啊,”另一个老婆子点点头,从衣襟上揪下**的手巾,擦擦额头上冷淋淋的一颗颗的汗水,道:“生孩子一声不也不吭,真厉害。”“再厉害也不能顶饭吃!”第三个老婆子生气道,声音说得大了些,院门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眼光扫了过来,冷冽的精光中夹杂着着急慌张的眼神,这说冷能让人冷到心底,说热能让人烧成灰烬的眼神,立刻让三个老婆子浑身一激灵,惹了祸的老婆子压着声音道:“难产,都这么长时间了,孩子都没有出来!”

第一个说话的老婆子战战兢兢,看看院落里目光不善的男人们,接过一盆滚烫热水,低声道:“不管了,咱们做好咱们本份事情,看老天爷保佑了。”

最后一个讲话的老婆子道:“老天爷?张真人就是咱的活神仙,这小娘子又是他徒孙的媳妇,难道还不能保住她?”

三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子,嘴上不停,但是手下动作也是干净利索,整理好东西,再次奔入了屋内,那里面还有三位她们的同行,只是此刻屋内尽是这些惊慌的大妈级别人物的匆匆语言,却不闻一点待产孕妇的声音。

只是三个老婆子自以为耳语轻声无人能听到,她们一入屋内,院门外的几个人齐齐一皱眉。。

这几人互相看一眼。一个花白头的老头叹息一声,语意苍苍:“我这个徒儿是个好人呢,若要说有什么灾难,旱就在我身上受够了,干吗还要缠着他?”

俞岱岩此时老态闪现,颇为明显,他一声叹息,就像一个导火索,顿时叹息声音此起彼伏,大家同时感慨。

宋青书在一边挫着手走来走去。明显是最急地一个,此刻他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劝道:“三伯。师弟命相宽厚,是大福之人。这次弟妹一定会没事的。”

他嘴上说一溜安慰话,明是语音怎么听起来信心不足。

另一边,殷梨亭说几句话,几个男人还是在外院内站着静静等待。

如果从天俯瞰,武当山往西北去,还有几座山峰连绵阻断了道路。

在其中一座山峰盘旋道路上,一匹马正在山道上飞快奔跑。

天上的雨水哗啦啦下着。将天和地连起来,只剩下朦朦胧。胧的水幕,雨水尽情倾洒在那马之上,可是马仍然跑得飞快,似乎要燃尽生命一般,马匹四只蹄子下面的道路是最劣质的土路。早已经被雨水浇地泥泞不堪,除此外,路况还有另外一个大缺点。园绕着山体盘旋的道路不过有一马车宽窄,道路边沿,那便是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断崖。

马匹上只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头上罩着一顶大帽,看不清楚面目,明能从雨水后面看到**辣的两只眼睛,他体型颇大,后背又宽,将背后地斗篷支起来,这件斗篷样式比较奇特,从头到脚是一体,而且颇为宽大,斗篷外面,在瓢泼大雨冲刷下,闪闪反光,不知是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

这人骑术不算高明,只是身手不凡,别地骑手骑马,路程长了,免不了一屁股死死地坐在马鞍上,随着马匹的奔跑波动,随波逐流,控制好方向即可。

这人骑马,单手控住马缦,指控住方向,而只足套在马蹬中,身子随着马匹奔波,上下起伏如影随形。

他另一手高举着马鞭,在雨夜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地鞭花。

啪!

一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老远,一鞭之下,周围的雨水都被激荡地纷纷扬扬倒飞出去。

本来就狂跑的马匹,听到了这一声响,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提快乐度,本来它便已近疯狂,现在跑起来,四蹄似乎便腾空而起,哗啦啦哗啦啦踩着地上大片大片水花,低着头向前冲去了。

马蹄声声!

下一刻,一个转弯处,马腿突然一软,整个马匹疾驰中向前倒了下去。“啊!”

一声尖叫在黑夜中传出老远,这却是一个青涩女孩儿的嗓音——从那马匹上宽大后背的身上传出来的。

那身子在马鞍上突然直直向天上飞去,仿若完全摆脱了任何自然束缚人地规律,他就那么轻灵飘动飞了起来。

而他跨下的马匹,嘶喊悲鸣声中,一个侧卧,止不住前进巨大惯性向前冲去,路的边沿,那便是万丈悬崖。“大哥,救救它!”空中的影子若幽灵一般一个转折,看似不快,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下,焦急的声音从他体内喊了出来。“好!”斗篷下的人应一声,同是一个影子内,怎么能说出两种不同话语声?

若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听到一体两声,再配合当时黑漆漆地夜幕,哗啦啦的雨水,万丈悬崖上的孤独山路,一匹正在坠下死亡悬崖地马匹,那么这个人多半会被吓得尿裤子。

只是,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也没有人提出疑问。

斗篷下的身子是那么迅有力,他身子往前一探,从斗篷中伸出并不粗壮的两只手臂来,一手拉住了马缦绳,一手圈住了马脖子!

马儿灰溜溜嘶鸣,大大的马眼边缘,说不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汇集在一起,汩汩而下,它的大半个身子就悬在空中,四蹄慌乱而无力地向外蹄出去,落在空中。或落在坚硬湿滑的石头上,蹄起一人篷一大篷的碎石碎土,却止不住慢慢向下滑去地趋势。“嗯!”斗篷中人闷哼一声。

只臂一用力,“啊”一声喊,只手将这匹马竟然倒举过头,他刚力柔力一起施展,若是拖着马匹脖子硬往上拉,这匹马便算是救上来,一时半刻也恢复不了,他为了赶时间。竟然动用蛮力,硬生生捋马匹“轻轻”举起来!

他只腿深陷土地。一个倒转身,就要将马匹放下!

异爱突。这里的道路或许是受雨水浸泡时间太长。土质都松了,或者是一整块大石受不了那人的猛然大力,或者是其他原因。

总之是,那人脚下的泥土碎石突然一起泥沙俱下,夹带着那人向悬崖下冲去!“啊!”又是一声女声尖叫。

那斗篷笼罩的身子向下落去,在虚空中被冷风往起一吹,露出四只脚。前面是一只小巧玲珑的女鞋,而后面则是一只人马靴,样式是沙漠里面土匪最喜欢的及腿长靴。

原来一个斗篷下,藏了两个身子。

那男人在空中也不惊慌,单手楼住那女孩的纤腰,一手甩出。那马鞭见风便长,居然呼呼越过近一丈距离,缠绕在那已经躺在路上喘息不定仍未爬起来的马匹身上。

斗篷在空中只是微微一停!

男人只借到了半点力气。他立刻松手放开马鞭,单手只足在光滑的大石头上按了两下,在近乎于垂直地悬崖上,身子一拔,便跳上了一丈高,他在空中滴溜溜一个转身,连带着斗篷在黑夜雨水中急转了起来,就如同一枚盛开的花朵,身子在空中轻轻巧巧向路内平移一尺,这才静静落下。

斗篷打开,哗啦啦雨水下,一丝雷电在头顶劈了下来,歪歪扭扭在天上留下一斗丑陋地痕迹,却将这一刹那的情景照地明亮。

斗篷下,两个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那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孩,男子高高举起斗篷,身子转了个圈,将雨水尽数挡在斗篷外,他地眉眼里面只写着两个字:焦急。

贴在他胸口上的,正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仰着脸的女孩,在那雷电忽明忽暗照应下,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小脸蛋被冻地惨白,美丽的淡绿色眼镜中,泪光盈盈,恍若两泊缓缓晃动的湖水,眼角下,一滴滴泪水淌了下来,混杂着刚才淋到地少许雨水,一起流了下来。“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女孩的声音从嗓子眼里面不情愿地响起来,还带了两三分压抑的哭音,“我在黑夜里看不到路,呜呜,我的轻功也好差劲不能赶路,刚才还害怕地大声喊叫。”“傻孩子!”男子一手高举支起门篷挡住从天而降的雨水,空出一只手来,细细轻柔地擦掉女孩脸庞上的泪水,焦急地脸上被一丝微笑代替了:“你还小呢,等你将来长大了,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大女侠。”

这男子和女孩,正是高强和小昭,二人连夜赶路,到了这里遇到了这突事故。

原本高强、张无忌二人骑马回武当,只是殷离也要跟着,这姑娘很有一股决断的心意,标准地外刚内刚的人物,舆高强撇清阙系,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仍然坚决要随着二人上路。

殷离要跟着,已经伺候了高强几天的小昭也嚷嚷跟着去。

高强有些尴尬,却又不能说什么,想到了自家老婆临产在即,生了孩子后,肯定需要个丫鬟来照顾,可是武当山上下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若说把自己家的孩子交给宝宝那小丫头,那小魔女却是做小姐的出身,她能把自己未来的孩子折磨地和奴隶一般。

如此一来,一者为了解除舆张无忌、殷离之间的尴尬,二者为了给未来的孩子找个合适的小保姆,高强便带了小昭动身。

明是走到半路上,高强突然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他这个人本来是不信神鬼迷信的,只是这口号思想大可平日无事时喊喊想想,此刻一想到临产的杨雪怡,那可把他的心高高悬起了。

当下别过张无忌和殷离,就要独身上路,而小昭则属于坚定的小尾巴,高强故不过那只楚楚可怜的动人眼镜,无奈带了她上路,小昭浑身上下没有几斤肉,还属于未育完全的少女,确实也不是很麻烦。

事实证明,一个将要做爸爸的人是很有些动力的,但是当这个未来的爸爸离着自己孩子几百里远,而又非常急迫赶到老婆身旁——而且这个男人是武功高强,偏偏又有些无所顾忌,藐视一切道理王法时候,这个男人足以造成一大堆的事件。

高强所过之地,那是所有拥有良马的人的噩梦,高强往往骑着马匹在路上疾驰,但是明要看到哪家的马匹神骏非凡,通常做法是立刻提着那人的衣襟,来一个只马互换。

人们通常觉得眼前天翻地转,再定神时,就现自己骑着一匹从来没有见遇的马匹,而自己的爱马则被一个宽厚斗篷罩着的人骑着,通常眼尖的人还能看到这人伸出几根细针扎到了爱马的脖颈处,于是,自己以往熟悉的爱马似乎脱身为传说中的飞马,极度亢奋下撒腿疾驰,立刻无影无踪。

高强只不过用了一点点毒经和医经上面的小道理,用一种药刺激马的特殊部位激所有的潜力,这样便是一头蠢驴也都能成为千里马,只是这些马跑个百十里地,往往就会倒地脱力不起,幸运些的在原地躺上半天就无恙,若那些倒霉的,则多半倒地不起。

高强一路上走来,抢了十六匹马,其中有六匹马被他骑到了脱力,还有十匹马,那是在路途中看到了有更好的马匹,立刻被高强抛弃了。

高强轻声哄了小昭两句,俯身摸摸马匹,骂道:“半是脱力,半是被吓破了胆子。”

他抬头看看前方,凝重的云彩就似乎一团团化不开的浓墨铺撒在逮空,这样的天气下,以他的视力都不能看出多远。高强一把抄起小昭,将她背在身上,掏出细绳来,将两个人牢牢捆在一起,调整了一下姿势,笑道:“小昭,咱们要走咯!”

也不能小昭应一声,他整个人便拔地而起,就沿着陡峭的山壁,如一只灵巧的猴子,几个跳跃,直接向山峰上爬去。

雨,哗啦啦下地更大了,坍塌的山道边,只剩下一匹马还在静静地躺在那里,很久后,它慢慢站了起来,打几个响鼻,慢慢向山上跑去,摔了个跟头,低鸣几声,又再次站起来,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