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反转记

第六卷 古墓第十五章 援

从山底到古墓所在山峰根本无路可走,当年高强是在昏迷烧情况下,类似于梦游而晃晃悠悠误打误撞进去的,只是高强到底在这里呆了三年,对这山头都很熟悉,不少地方都曾留下他和杨雪怡的脚印——为了抓麻雀练功。

当下他选了一处林稀树少,却靠钻树丛慢慢向古墓掩盖去,既然早早做好了偷袭的下三滥手段,若是大张旗鼓去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高强相信杨雪怡的能力,便是圆真强攻,她也尽可以抵挡一阵子,不至于快落北。

一路无语,他悄无声息摸了上去,动作轻灵如猫似豹,那只在古墓中培养出来的闪电亮眼定定向古墓方向望去。

他静静怕上了园在古墓周围松柏上面,但见古墓大门洞开,门前土地上脚印凌乱,几个脚印又深又重,显然高手比武动手之时内力散,脚下有千百斤力气踩踏而成。

高强心脏扑腾腾跳响,他静下心来仔细看,现自己曾经在古墓上挥剑书写的几个字却都没有了,那里整整齐齐一片石头被人削了下来,露出白闪闪一片,舆周围青灰色石头格格不入。

他心中一动,竭力平心静气,然后就在树上,闭上眼睛,静静默默运功,耳廓中,整个世界慢慢现出了原形,他“听”到了,听到周围呼呼轻响风声,听到了十几丈外小鸟笨拙可爱跳动时带起的阵阵声音,他甚至听到了隔着老远小溪潺潺流动声音。

高强睁开眼,眼中闪出忧虑焦愁。古墓周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没有暗桩,没有监视,周围世界在以大自然的韵律跳动着,出自然地声音。

但是他听不到古墓中的声音,一则离得太远,一则古墓巨石门甚多,隔离了声音。

古墓前,高强看到依稀可辨的一个脚印,刚刚进入。

还没有多长时间,是江湖侠少最习惯穿的薄底快靴的印子。高强眉头皱成一圈,这是陈友谅的脚印。这意味着圆真也进去了。

他等不及了,如人鸟一般从树冠上滑翔而下,在古墓外再整理一遍行头,特意去掉了脸上的黑布,没有必要了,摊牌的时间到了,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为了杨雪怡,便是杀了圆真师徒也是可以的,什么六人派与光明顶,都顾不上了,要是被杨雪怡误刺一剑,生误伤友军的事情便糟糕了。

准备好乌金斗篷。检查完七个针筒——这是他所有地存货,兜里揣着王难姑最厉害的迷药半步倒,乾坤抓系在腰际。紫薇软剑拔出来看看,毕竟两年没有用过了,脚下虎抓舆铜齿轮亮出了凶狠光芒,高强深吸一口气,嘴里面顺势含上了一颗米丸解药。“老妈,保佑你未来地儿媳。”高强只手合十说出最后愿望,身子一钻进入了古墓中。

他轻快而动,一路左顾右看,但见第一道甬道上,散落着一地短箭,还有从天而降的钢铁栅栏,不过对面大门洞开,显然被人过了,高强心没来由地一揪。

第二道甬道上,还停留着一股焦臭味道,四周墙壁被喷地黑漆漆一片,刚才一场大火烧地肯定旺盛,不过甬道尽头门还是开着地,也被人过了,但身地上躺着两三具尸体,烧地焦黑,却是看不清楚面目,只留下一角佛袍,高强的心脏又似乎被人狠抓了一把。

高强奇怪,轻轻走着,他记得,自己当年离去的时候,这些甬道似乎没有这样的机关的——他不敢肯定,毕竟古墓大部分机关需要人操作的,并不是触式的,高强此刻顾不得心脏什么反应了,急通过。第三道甬道,几块看上去平常无异地砖石翘转着,下面全是倒插着的利箭,可是对面石门还是开着的,高强掂着脚走路,但见地上死着一个和尚,倒栽而入,乱箭穿心而死,差点儿被一块儿翻板砖给陷进去,狼狈而过。第四道甬道,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一股若有若无香味弥漫,高强条件射下屏住呼吸,再看地下,四五个和尚匍匐在地,高强心里一紧,眼下见到杨雪怡要紧,也没有管这些人。快通过。再往前走,便是当年杨雪怡将圆真诱入的乱石八卦阵,但是八道大门洞开,里面空无一人,高强没有看到动的铜人铁石,心头更是急切,便在这个时候,他听着接下来一条甬道,传来呼呼风声!“好侄女,为何如此倔强?将古墓秘籍藏地告诉伯父,伯父便不会伤你一根毛。”圆真笑容可掬,嘴上细声慢语,但是手上力气不衰,仅余一条左臂的他经过八年闭关后,功夫不退反进,更见精进,一只左臂挥舞如圆轮,带起片片残影,红色袍袖恍若一只大红牢笼,偶尔间,其间一道黄光闪避。

圆真袍袖挥舞间,带动地风声啪啪啪吹在墙壁上,如用鞭子抽打一般,一道道痕迹溜了下来,青灰色的石墙都被隔空拍成了白色,墙角一大堆灰尘土屑。

相比圆真气定神闲,杨雪怡倒是要狼狈许多,额头上汗水淋淋,嘴角一丝血液淌了下来,蜿蜒而下,一直滴淌到鹅黄色衣襟上,染红了一大片。

但是若看她的动作,绝对不会感到一丝狼狈,只感到一丝丝优雅从容。

她现在明明在拚死恶斗,十指大张,一爪爪出,只臂如跳舞一般灵动非凡,胳膊挥舞转折间,带动着手腕转折开合,十指如弹琴一般,翩然跳动。

如果高强现在见了,他肯定会羞愧地一头撞死,杨雪怡使用地分明是舆他一路的爪法。但是若说杨雪怡宛若天上仙人起舞,那他顶多是一个村间莽汉在乱扭肥腰。

一招招杀手就这么不着痕迹,不带烟火之气挥舞出去,没有一丝斧凿刀劈地痕迹,浑然天成,便是圆真和尚的大红袍子都不能完全将她遮盖,只是,杨雪怡在喘气,在流汗,脚步之间也渐渐不稳。。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一滴滴淌在地上。她脚下**一片,那都是汗水。偶尔一点点红色花朵在地上绽放开来。

两个人影混成一片,快无比纠缠在一起,噼哩啪啦肉掌搏斗声音轰然响起,这是一间狭小的房室,周转余地不多,圆真和尚将杨雪怡逼入这个房子内,就抢先占领了冲向古墓深处的石门。不让杨雪怡再有后退逃跑的可能。

两个人又激斗了片刻,杨雪怡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尽数吐向圆真只眼,可是圆真也是张口一喷,一口气息喷了出去。他这一口蕴含了精深内力,气息冲撞下,顿时将扑面血液全部吹向了杨雪怡的胸襟一片。鹅黄衣服顿时染上了一大片红,杨雪怡爪法已不成章法,再也无法保持她的优雅。

圆真猛然一退步,杨雪怡得了片刻时间,腾腾腾身子重重撞在墙上,一口血液忍不住,又慢慢淌了出来。

圆真守着门,冷笑道:“好侄女,伯父也算对你仁至义尽,这一路走来,你可是布置了重重机关啊,若不是伯父命大,就见不到你的人了。”

杨雪怡眼睛无神抬起,语气也有气无力,但却依然柔弱坚定:“我明是没有想到,你这次会带这么多人来。”

圆真一挥袍袖,冷哼一声道:“这些弟子收来便是作炮灰的,哼,便是事情成了,他们也活不得,古墓地秘密,哪里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知道的?”

杨雪怡笑不出来,看了圆真半晌,幽幽道:“你为什么要做坏人?为什么非要害了别人,自己才高兴?”

圆真一愣,脸上露出一点点激动,青红一片,但是瞬间便恢复如常,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要做坏人?我为什么要害别人!”

他眼睛一下子红了,恶狠狠道:“你以为我想做坏人么?谁不想做万人景仰地大侠客?谁不想有先祖杨过公那样的丰功伟业?可是,有人让我不快乐,有人让我不高兴,夺我爱妻!还将我打成重伤!

我功夫不如人家,势力不如人家,我不做坏事,我就没有法子报仇!我还能怎么样?“

杨雪怡看着圆真半晌,叹口气道:“伯父,你不该下山地。”

圆真一愣,凄然笑道:“小侄女,若是能再选一次,我还是会下山的,那里有名誉、财富、权位,还有我心爱的女人,为了她,我粉身碎骨也愿意的,你不懂的。”

杨雪怡眼睛虚无看向前方,喃喃道:“我不懂么?”

圆真很快便定下心神,声音不在激动,恢复了冰冷的腔调:“侄女,摧心掌你使过了、玉女剑法你使过了、经脉逆转倒换真气使用过了,九阴神爪你使用过了,你刚才,甚至都用了九阴真经中的摄心术,可惜,我地心早就死了,你的法子对我不管用了。”

杨雪怡缓缓道:“我没有用摄心术,而是你自己心动了。”

圆真不耐烦道:“那都不重要了,你到底交不交出九阴真经和其他典籍?”

杨雪怡根本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圆真勃然大怒,冷道:“侄女,我花了七日时间将这古墓破开,又舆你连续斗了半日,你莫要以为我没有法子逼你说话,等我拿下你,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圆真话说完,左手虚抓,杨雪怡衣服飘带猛然向他飘去,紧接着,杨雪怡伤重后的身子也身不由己向他踉呛撞去。

圆真注意到了,杨雪怡眼角,甚至有一滴泪水淌下了!他心中暗自得意!

他左手径直拿向杨雪怡手腕,扣向她脉门,杨雪怡徒劳躲避,伤重后的动作又缓又慢,眼看着无法避开。圆真嘴角一丝笑意慢慢荡开,突然他笑容僵住了,便看着杨雪怡软弱无力的手腕猛然巧妙一转,妙到巅峰一挥,五指锐利,狠狠向圆真小臂抓去,这是九阴神爪中地厉害杀招,圆真只来得及一转手然后横拍出去,他欲舆杨雪怡比拼内力,到时候再一鼓拿下。

他刚一接触到杨雪怡手掌,便觉得对方内力沛然充沛,源源不断如人海怒浪一般涌来,一点都不向经过久久缠斗力衰体弱人所,圆真一者久经战斗,虽然拿下了杨雪怡,但是体内真气消耗甚巨,再者他没有做好准备。

便觉得杨雪怡手掌中这股内力横冲直撞直入他体内,然后化作至阳至热气息,在他体内左冲右突,将经脉搅成一团。圆真胸腹间气血翻腾,直若翻江倒海,憋不住一口血液吐出来,踉沧而退,心中大惊,他素来狡猾,心中忧虑:莫不是她一开始就没有进全力?

再看杨雪怡,那眼角一滴泪水,此刻才泫然而下,刚刚跌落在尘土中。

她的胳膊还保持着对掌前一刻横拍向前的姿势,但她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她曼妙身子后面,慢慢显出一个人地身型,那是一个男人,或者准确说那是一个少年,脸上的胡须还是毛茸茸的没有修剪过的,眉毛黑而有形,不过现在皱成一圈,一只眼睛很亮,鼻梁很高,嘴唇现在抿在一起,五官整齐,虽说不上帅气,但是跟英俊朝气等褒义词还是可以沾上边的。

不过,他此时眼睛中完全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愤怒!

圆真和尚刚想开口说话,这少年也干脆,只手还楼着杨雪怡,胳膊不知道怎么一抖动,几声机簧声音响起,密密麻麻细细长针,在空中飞舞成一道亮丽银白色金属瀑布,横着向圆真冲击过去!

圆真大骇,这可不是他吹一口单田内息就能摆子的事情,他左臂一伸,红色僧袍如车轮一般急旋转,内力用到了极致,便听着叮叮叮叮……

似乎是一刻时间,又似乎过了一年,圆真便觉得整个左臂都被震麻了!全身都散架了一般,僧袍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红色了,向外的一面,亮银银的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上面,紧密地如同在布衣上一针针穿上去的,圆真一松手,那件附着半斤八两重银针的僧袍轰然落地。

他注意到的是,手臂上,还是插着一根银针,一股酸麻慢慢蔓延开来,他身子四周,是被他强横内力反击而出的银针,胡乱插在地上,他扭回头去,身后墙壁以他为中心是一个人圆,周围如庄稼一般银针林立。

少年舆杨雪怡,已经无影无踪。“我要杀了你!”圆真怒吼一声,这时他才现,屋子里还游荡着一股怪异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