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反转记

第五卷 九阳真经第二十六章 曲终人散两茫茫

张无忌笑嘻嘻指指脚下那些死去的朱蛤,道:“我刚才拍死它们,手上染了点它们的血液,感觉一股暖气冲了上来呢,我们便吃他们如何?”

他在冰火岛上长大,吃地都是些野味动物,倒是宋青书和高强一向老实呆在武当山上,鸡鸭鱼肉吃过,但是如这般庞大狰狞的朱蛤却没有吃过,两个人互望一眼,眼中大有惧色,纷纷摇头道:“你吃吧,我们烤点别的野味。”

张无忌讥笑高强、宋青书几声,便忙碌起来,他在冰火岛在了十年,捏土烤火,无一不精,然后自顾自烧烤起来,宋青书和高强便去抓了三两只野钨,在一边给张无忌打下手,他们知道自己不精于此,强行去做,那却是忙上添乱。高强无意中用手掌触摸到了那死去朱蛤流出来的血液,便觉得滚烫滚烫,人为奇怪,不过想想这些朱蛤生长在那冰冷刺骨的潭水中,也便释然,想高强当初初到这里,曾经用手指沾染了一点潭水,手指便红肿胀痛,冻地青黑一片,水如此冰冷,便觉得能在此生长的动物,正应该是炙热而不畏寒冷的。

过了片刻,野鸡和几只朱蛤便烤好了,那野鹅肉香阵阵,高强和宋青书你争我抢,三两下一人将一只大野鸡填入腹中,倒是那朱蛤肉香并不如何浓厚,张无忌看看香喷喷的野鸡都被二人抢夺光了,无奈只能挑挑拣拣,选了那肉厚的蛙腿撕扯下来。胡乱吃两口倒也觉得这蛙腿味道不错,他吃得讲究,知道蛙腿好吃,便只选它下手,只是到底还是给其他人留了几只——却不包括宋青书和高强,这二者抢光了野鸡,他恨得牙痒痒。三个人休息了片刻,将火用土掩灭,高强便先背负着张无忌上去,然后再将宋青书接上去。他在这岩石上越走越熟,而且所过之地都有他铜锥留下的孔洞。高强眼力手力都是上乘,五指套着钢抓一伸便进入那事先抓出地孔洞里面。一点力气不出,且他内力充沛,上下奇快无比,背着一个人也恍若正常人在平地上奔跑一般。

张翠山夫妇在峰顶等了一天,直到宋青书也上来,众人一同回了山庄,大家直奔客厅。张无忌才将今日所见所闻说出来,顺手从身边包裹中拿出了那朱蛤的蛙腿,他却是极为懂礼,有美食不独吞而舆众人分享,所以当众拿出,而不是在峰顶上与父母独享。

自有一边仆人将蛙腿小心翼翼拿下去再行热过。众人正在客厅说些闲话,便听着后房一片慌乱嘈杂声音,片刻后。管家“滚”了进来,脸上惊惶道:“老爷,那张福拿了蛙腿到了厨房重新热过,却不知为何七窍流血死了!”

朱长龄皱眉道:“有什么异常?”

他驭下甚严,这管家也会点儿功夫,倒不是一般角色,那管家看看张无忌,犹豫道:“回老爷,这张福嘴馋,偷吃了一条蛙腿,便那样了。”

朱长龄面色一紫,仆人偷嘴,他脸上却不好看,不过他到底心府深沉,问道:“你是说,他吃了蛙腿,便七窍流血而死?”

那管家点点头,不敢再多言语。另一边张无忌跳了起来,惊道:“不可能,我,我,我还吃了好多呢,朱伯伯,这蛙腿还很好吃呢。”

朱长龄对下面仆人是冷脸,对张无忌却微笑温和道:“无忌,自然不干你事,嗯,有点蹊跷,把他的尸体抬上来看看!”

这朱家是武林大豪,客人全都是江湖硬角色,所以不对死人避讳,避了一会儿几个下人将那贪嘴的仆人抬了上来,众人围了上去,便见这仆人嘴角尚有一截未咀嚼完的蛙腿,但是脸庞上七窍流血,已经气断身亡。

他体外除了流血,但见皮肤红亮,高强在一边看这人皮肤红地怪异,突然想起来,便是这朱蛤也是这般艳红的体色。

王难姑凑上去,翻了翻那人眼皮,又取了一根银针刺入他胸前心脏部位,但见银针上面血液成赤黄色,奇道:“他是中了一种至热无比的毒素而死,嗯,牵一条狗来!喂它一条蛙腿看看。“

那边自有人将一只土狗牵末,那狗见了地上盛着的蛙腿,喜不胜收,扑上去三两口便吞了下去,但见的呜呜哀鸣两声,突然四肢外放,眼睛、鼻子与嘴巴、耳朵间,也如那死人一般流出血液来,倒在地上,它本是白色皮毛,片刻后,便见白色皮肤慢慢转红,甚为怪异。

王难姑垫着鹿皮手套拈起一支蛙腿来仔细看,那边张无忌吓哭了,呜咽道:“不是我的错,我吃了这些蛙肉,没有一点危险呢。”

他本身十六岁,算半个成人,也吓得不轻,适才若真要众人都听了他地话一人一条蛙腿吃下去,那么在座没有一个可以幸免,高强和宋青书冷汗直流,觉得幸亏今天没有陪着张无忌吃这蛙腿,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难姑低声和胡青牛说几声,最后向众人笑道:“没事,这蛙腿体性怪异,奇热无比,性烈如火,这人和狗吃了都会暴躁炎热,最后血液加流转而死。”

高强和宋青书在那里刷刷出冷汗,众人也在心里喊声侥幸,武青婴更是狠狠瞪了张无忌一眼,却柔情蜜意向宋青书看去几眼。

那边张无忌急道:“姑姑,为何我吃了没事?”

胡青牛皱眉道:“可能你体内寒毒聚集,这寒热二毒相遇,以毒攻毒互相抵消,要不然,早要了你的小命,这却是极为危险地事情。”

高强在一边皱眉,他急忙将今天生地事情详详细细讲述一遍。并且说到了那冰冷刺骨大异常理地潭水,而且说到了这些朱蛤以吸血为生,体内血液都是烫热一般。

胡青牛皱眉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喃喃几声,又闭目沉思,倒是王难姑突然道:“以毒逼毒,嗯,这朱蛤或许是至阳至热之物,可以治了无忌的寒毒呢。虽然危险甚大……”

高强也想起了杨避曾经以断肠草恶毒抗衡情花之毒,当下急道:“义母。好歹算三四分希望,若是不试试看。那可当真半点希望都没了。“

那边殷素素一拍桌子道:“便是这样了,胡先生,胡夫人,便拜托两位了!”

她杀伐决断向来果断,眼看着儿子无救,有一分希望便算一分,胡青牛点头道:“愚夫妇自然尽力。其实这法子颇为可行。”

宋青书兴奋得捶了张无忌一下道:“你小子有福了!”

张无忌嘿嘿笑几声,还是悲哀道:“这个仆人多无辜,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在这里了。”

高强心里不然:“若是他不死,这一屋子的人便都交代在这里了。”

张翠山却人为赞赏:这才是仁义之心侠客之道。

以后一个月,高强每日便充当渔夫。在悬崖上上下下出入无数次,专为钩那些朱蛤,有几次还活捉了几只朱蛤提上来给王难姑作试验。而张无忌则每日小心翼翼啃食着蛙腿,生怕不小心便成了七窍流血模样。

但是他体内寒毒却慢慢减轻了,初始每日作,冷地死去活来唇黑面青,避了半月,每日虽然寒毒还不时作,但是也不似那般要命刺骨难忍,又遇了七八日,体内寒毒作周期放缓,却是隔天作。

胡青牛和王难姑利用这段时间,仔细试验,耗费了无数心血,最后却得出一个结论:看张无忌脉象,却不惧怕这朱蛤体内热毒,只能说是除了寒热毒素互相抵消外,他修行的九阳功也可以吸收热毒,反而成助力。

高强听了这消息自然欢喜,其他人也高高兴兴,这样日子过了半年多,期间莫声谷曾回到武当山报过平安,半年中,张无忌体内寒毒慢慢驱散,从隔天作变为三四天作,最后变成十几日一作,到后来隔月轻微作,最后那寒毒变得无影无踪,消失不见了。

只是张无忌寒毒消失后,习惯使然,依旧吃朱蛤,盖因为他现这朱蛤下肚,一股暖烘烘气流在体内游走,他借机引导这些热流,混合如自己内力当中,他身居三派九阳功,又有朱蛤这至阳之物相助,功夫人进。他平时和高强比较功夫,初始高强无论内力、轻功或者拳术都逮胜于他,便是张无忌用上判官笔,也不能胜避高强赤手空拳。

只是他这半年来吃这朱蛤,这普天之下唯独对他是大补之物,功夫日近千里,内力雄浑无匹,再加上体内奇经八脉已然打通,高强慢慢现,这小子内力渐渐追了上来,逐渐能跟他拼为平手,甚至看这潜力,隐隐有出的趋势。

若不是高强靠着那套太极十三式,现在还真不一定能打赢张无忌,那套太极十三式张三丰传于高强后便说这套功夫尚未完善,便不再传于第二人,老头子却要一心一意把这套武艺全推理出来。

相比起来,宋青书便比较落魄了,他是武当三代弟子的天才人物,偏偏没有高强和张无忌那样的奇遇,虽然武当九阳功勤修苦练进境神,到底比不上二人。

于是每次到了真实打门时候,便是张无忌、宋青书二人夹攻高强,高强靠着内力深厚\招式巧妙和轻功高绝这三样,勉强能和二人战成平手。

这一日,胡青牛给张无忌把完脉象以后,哈哈笑几声,向屋子里人拱手致意,拉着王难姑扬长而去,他是孤僻性子,能与这么多人相处一是为了能医治这玄冥神掌,二则是为了老婆王难姑与武当地情谊,如今张无忌痊愈,他便再也不停留。

王难姑近些年来,人事小事皆顺从这丈夫,偶尔也会把关持舵,她知道这丈夫为了她隐忍多年,现在也到了告别的日子,因此和众人笑笑,也不多说,只是向高强招招手。

张翠山夫妇叫两声神医,二人也不应答,张无忌这才知道他们要离开,当下便跪在地上街着二人背影叩三个响头,高强则连忙跟在二人身后。

胡青牛夫妇在前,高强在后,三人施展轻功,快离开了庄子,在一片山峰上站定,胡青牛站在那里看向远方,默然不语。王难姑倒是拉着高强地手上上下下看个遍,此刻分离在即,美丽凤眼中泪光盈盈,高强也颇受感动,只是他现在十六岁大小,总不能向十年前扑入王难姑怀内哭泣撒娇了。

不过他还是呜咽出声,这近一年来呆在朱武连环庄内,他倒是切实感受到了王难姑一份慈爱之心,胡青牛对他还是不冷不热,并不如何亲近,不过人虽然冷,到底还是指点他一些入门级别医术,只是王难姑却没有传他毒术。三人在风中站了片刻,胡青牛忽然扭回头来,眼睛亮,冷冷问道:“强儿,若是有一日武当与明教之间有一战,你会站在哪一边?”

高强一怔,慌道:“武当怎么会和明教之间有一战呢?五婶是天鹰教教主的爱女……”

他心里盘算,日后地光明顶大战不知道会不会生了,武当到时候站什么立场?只是现在他还推诿和稀泥,不想把事情**裸说出来,因为将来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胡青牛挥手冷道:“古往今来,今日和亲明日开仗的事情还少么?”

高强沉默半晌道:“义父,到时候我俩不想帮,但是若你们有难,我却要将救你们水火之中,但是武当派内弟子有难,我也会出手地。”

胡青牛沉默半晌,叹息一声道:“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这个世道乱了,江湖也要乱了。”

他从袍袖中拿出包裹,径直扔给了高强,冷道:“这是我和你义母一点东西,你能学多少是多少,好好活着吧。”

胡青牛说完造句话,拉了王难姑就走,高强怔怔站在原地,眼看着二人走远了,王难姑还不时扭头挥手,片刻后,二人终于成了淡淡的影子,消失在天际边。

风吹遇,沙子弥漫,高强翻开包裹,几本手写书印入眼帘,他眼角一滴泪水淌下来,喃喃道:“迷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