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

第139章:**初成***,清政府慌恐

因为北京没有下雨,所以,黎明的晨光才刚刚在东方点燃,大地上便开始有浅浅的亮光在跳跃了。 尽管天空的西南角依然卧着几颗倦星,尽管东方的太阳还没抛头lou面,但北京这座古都皇城,已经率先在慢慢苏醒了。

先是有一两声轻微而模糊的咳嗽,继尔有一两声模糊的开门声,再继尔就是轻微的走动声,接着就是隐隐约约的忙碌声或说话声。 这些五花八门的黎明苏醒声,随着天色的逐渐明亮,便由隐约到清晰,由偶尔到接二连三,再由接二连三到平地而起。

当鲜红鲜红的大朝阳,欢快地跃出地平面时,北京的大街小巷,便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繁喧和热闹,新一天的车水马龙,新一天的熙熙攘攘;生活在这座城市的皇族权贵和商农草民,也开始了新一天的悲欢离合,新一天的恩怨演绎,新一天的多愁善感……

坐落在后海北沿路北的摄政王府,也随着北京城的苏醒,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而这种忙碌,是为整人国家而忙碌的,所以,忙碌之中透着一种严谨和肃穆,透着一种有条不紊,透着一种尊卑分明……

所谓的摄政王府,当然是住摄政王了;而所谓的摄政王,就是代替或代表出国的、年幼的、生病的、和神志不步的君主行使国家领导人的权力,通常是由君主的亲族或戚簇担任。 而居住在这个庞大府邸里的摄政王载沣,就是三岁地宣统皇帝的亲生父亲。 已驾崩的光绪皇帝的亲弟弟。

昨晚在九思堂太妃处歇息的摄政王,现在已经起床,并在太妃的精心侍候下,进行洗漱更衣。 此时此的他,感觉心情好极了。

之所以感觉好极了,第一是因为太妃在晚晚上把他侍候地舒服倍至;第二是因为 ,湖北总督在昨天给他发的报喜电报。 说是湖北地乱党已经在他瑞澄的不动声色之中,捣破乱堂老巢。 消弭患难与萌芽;第三是因为,昨天也接到了四川的报喜电报,说曾经猖狂的保路运动,已经渐渐平息,没发现再暴动的苗头了。

尽管昨天是喜报连连,但在这些喜报之中,最让他载沣心情舒畅的还是因为湖北的总督给他发地那份喜报。 之所以如此。 是因为,湖北地处中原,水陆交通皆四通八达,革命的影响一向很猖狂,如果武汉平安无事,那说明周边的省市也平安无事。

正因为瑞澄昨天早晨给自己发的那封报喜电报,他昨天的心情才一直舒畅无比;因为昨天的心情一直舒畅,他昨晚才有心情歇息在九思堂的太妃处。

摄政王载沣洗漱更衣完毕。 没有在九思堂吃早点,便在太妃的恭送下,迈步出门。 可是,就在他一只脚里,一只脚外,正要迈出九思堂地瞬间。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随从,便像埋伏了很久似的,突然像弹簧一样,跳到载沣面前,行过礼之后,急忙呈上一份翻译好的急电。

载沣一脸的不耐烦,睁眼不看那急电,便一抬手,将随从拿急电的胳臂推向一边,喝斥说:“送往宝翰堂办公处。 待本王办公地时间再阅看!”

“王爷一定要看的。 宝翰堂里的人说,这可是加急电呀……”紧跟摄政王身后的随从。 又一次将电报伸到了摄政王面前说。

“加急电?什么加急电!在这种时候送过来!让本王在走路的时候都不得闲心。 ”摄政王的嘴上虽如此说,但却步却停了下来,虽说是一脸的不耐烦,一脸的犹犹豫豫,却接过急电,很随意地浏览起来。

可当他刚一阅看那从加急电,身体便像电击一样,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这封急加电是湖北的瑞澄逃到军舰上之后发过来了。

摄政王浑身哆嗦着将急电看完,差点把没鼻子气歪。

昨天早晨,才收到他瑞澄发来的报捷电报。 摄政王正准备表扬他处事果断,平判有功呢。 可现在倒好,才一天之隔,他瑞澄就把省会给丢掉了。

瑞澄地这封加急电报,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摄政王击得站立不稳,惊惶失措。 摄政王之所以如此惊慌,是因为他深知湖北兵变地后果:这武汉乃军事重地,水陆又四通八达,一旦失守,那革命力量将迅速向周边省市漫延渗流……

摄政王载沣气得一把将电报揉搓成一团,心中如火山爆发之前憋闷得慌,如听到自己的丧钟被敲响一样恐惧,如正和太妃一起休息突然有人撞进来一样愤怒……可又不知怎么发泄,便冲送电报地随从怒吼道:“这样急的电报,怎么不及时送给本王,竟然延迟了一个时辰!”

随从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解释:“电报一被译出,我即刻送来。 可是,九思堂的执事公公说,你和太妃正在歇息,一定要等王爷醒来再送让递送……”

“别说了!”载沣又一声大吼,阻止了随从解释。 像听到神召一样,急奔宝翰堂的办公处,急急地召开了内阁大巨会议。

摄政是代替皇帝在行使职权,他的一声令下,内阁大臣们当然都是像听到圣旨一样惊恐,况且,又是在办公时间之外的一声令下,当然是有重大的事情相商了,并且,还是涉及到国家大事。

于是,接到载沣召唤的内阁大臣们,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摄政府的宝翰党,鲜艳的花翎和各式各样的官袍一字排开,有次序地端坐于两列。

所谓的内阁大臣,就是自立宪以后,清政府组织起来的最高行政机关;而组成这这最高行政机关地大臣们,便是内阁大臣。

此时此刻。 不用听载沣开口说话,只看载沣那张火急火急的脸,就知道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摄政王望着众内阁大臣那询问的目光,已没有耐心用嘴巴来解释湖北发生的事情了,他喘着粗重的气,激动地把已被他揉成一团的湖北急电,“啪”地扔到会议席上。 因为载沣觉得。 只有这样,才能让众大臣感到事情地严重性。 如果他载沣用语言来讲述,恐怕是达不到这种“严重”效果的。

果然,众内阁大臣望着那团急速滚动地急电,像望着转动的地球一样,胸腔里那颗正常跳动的心脏,一下子加速起来,并且。 跟着那团急电的滚动,是越跳越厉害。

那团急速滚动的急电,在内阁大臣的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番滚动之后,最后搁浅在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面前。

聪明的徐世昌,深深知道这团纸地重要性,尽管纸团大奔他而来,但他却不敢第一个折开。 而是紧张地环顾一眼众大臣,恐慌地将那团纸拿起,小心翼翼地递给身边的庆亲王奕。

庆亲王奕对徐世昌的做法感到非常欣慰。 因为这不仅仅代表徐世昌对他的尊重,更体现了他的一种权贵。 于是,他接过纸团,缓慢地展开。 当他的目光刚接触到急电上的文字。 脸上的肌肉立即皱在一起,还猛然地抽搐了几下,并且,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庆亲王奕劻把急电地文字阅读远毕,边激动地把纸团递给另一位大巨,边气愤地大骂:“无能!真是无能……”

没有看到纸团的众大臣,见庆亲王奕看过急电之后,气得变成了第二个载沣,更加对神秘的纸团好奇了,心跳也更加速了。

当这份急电被一个大臣阅读之后。 立即传给另一个臣手里。 随着急电的传阅,凡是读过急电的大臣。 皆是一脸的紧张和慌恐。 急电被众大臣传阅了一遍,直到最后,才流落到徐世昌手里。

徐世昌,是袁世凯地拜把之交,袁世凯在天津督练北洋新军的时候,他做为袁世凯参谋营务处总办,在这十多名的内阁大臣之中,徐世昌是四位汉臣的其中一位。 当他看到这份急电之后,脑子里突然电闪了一下,立时想到了正在彰德下野的袁世凯。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呀!湖北省会失守,乱党猖狂,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如果保举袁世凯出来,那他载沣即使再恨袁世凯,这让袁世凯驰骋沙声去平判军,他载沣能有不同意之理?

徐世昌做事一向老成稳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此时此刻,他虽然想到了武汉失守,正是让载沣起用袁世凯的难得机会,但他也只是这样想,却并不用语言表达出来,而是一脸地焦急和紧张,用眼睛余光,静静地观察着众内阁大臣和摄政王地脸色和反应。

摄政王载沣见众大臣都看阅过湖北急电,这才开口问话:“各位大臣,现在武汉是乱党猖狂,气势强大,一夜之中竟把整个武汉三镇占令。 而武汉乃水陆交通要地,如不尽快收复武汉,恐怕乱党势力要向周边省市漫延渗流,到那时,现要收复,可就困难了!各位保荐一下,看由谁来统兵消灭乱党于!”

载沣说罢,紧张看环顾着在坐的众大臣。

载沣地话落定之后,总阁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第一个开口说话了:“此事怎如此突然,事前怎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呀!”

奕劻,乾隆帝第十七子记璘之子,与现在的摄政王载沣,虽同为皇族,但却被时间分化成宗室“远支”。 奕劻比载沣年长一辈,是载沣的宗叔,早年主持外交,并进封庆郡王,后来因为又被封为庆亲王。 1900年的庚子之难后,代表清政府签订了《辛丑条经》。自军机大臣荣禄死后,他便接任荣禄升任领班军机大臣,兼管理财政、新军练兵处事务,可谓是集大权于一身的权威人物。 但是,奕劻在辈份上虽为载沣宗叔,但大清皇族经过了二百多年的延续繁殖,皇族宗支已分散远叉。 所以说。 自光绪皇帝和西太后归西之后,尽管奕劻仍然大权在握,暗处却不乏有虎视眈眈地争权夺势者。 而摄政王载沣,因为儿子承继大统,荣为摄政王,皇室近支因眼红奕劻手握重权,在载沣耳边没少弹劾奕劻。 而载沣本人也发自内心想把奕劻手里的重权给分散一下。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 奕劻手屋重权这么多年,也不好惹,他为了抓稳手中权力,便极力拢络皇族远支和重权汉臣,与摄政王早已是面和心散,与载沣那些的皇室近支处处明争暗斗。 而此时此刻,在坐的内阁大臣里面。 是既有奕劻的派系,也有皇族近支派系。

因为内阁大臣暗为两派,所以,奕劻一开口发言,他派系里的几位大臣便紧跟着附和:“是呀是呀!这太突然,提前也没有听那端澄来电或传折子上奏此事呀!”

如果自己地人附和,那对手必然就要反对。 所以,载沣的近支兄弟立即开口反驳奕劻:“庆王叔怎么如此糊涂。 这乱党造反,还提前告诉庆王叔让你派兵去震压吗?当然是突然而来,没任何有征兆了!”

“哈哈哈!”载沣地近支兄弟派系立即大笑,以示对奕劻的反对。

“各位还有心笑!”载沣一脸的焦虑,怒色制止了大笑的朝臣们。 他做为摄政大臣,皇帝年幼。 他是代替皇帝全权治理国家之人,现在,大清在他摄政王治理的时候,几个月发生四川暴动,现在武汉又失守,这怎么不让他摄政王焦头烂额呢!此时此刻,虽说在坐的各位大臣都为武汉失守而忧心如焚、焦头烂额,但是,谁都忧不过载沣,也焦不过载沣。 尽管他载沣也知道。 大臣们暗分两派。 一派为首的是自己地亲兄弟,另一派为首的是宗叔奕劻。 但是。 现在的载沣,面临武汉失守的危机时刻,他已没心情计较谁亲谁近了,只要谁能尽快平息判乱,他载沣就对谁有好感,就委以谁重任。 于是,他为了不让奕劻难堪,便紧接着来自于奕劻对手方面的笑声,面对着奕劻,尽量压抑着满面满心的忧虑,免强绽lou出和颜悦色,说,“此事之突然,确实让人措手不及!无毫丝心理之备呀!”

载沣用这两句话安慰了奕劻,又立即面向众大臣,满脸的忧虑和焦急,声情并茂地说:“各位大臣,兵力多数皆增调四川,而湖北省会又被乱党占领,各位都是国家重巨,现国家社稷面临危机,各位还是凝结一心,共对乱党,保荐一下各自认为能平息乱党的优秀人选吧,再就是从哪里抽调强劲地兵力!”

“率兵前去平息判乱的统领当然由军中大臣来胜任了,这兵力吗?当然还是从北洋军的镇协之中抽调了!”载沣的“近支”派系说。

“抽调北洋镇协?这合适吗?”聪明的徐世昌立即cha话说,并且,他在说这话的同时,双眼还别有用心地看着庆亲王奕劻。

“哦?”庆亲王奕劻是一头雾水。 此时此刻地他并没有立即明白过来徐世晶的意思,心想,这个“智多星”徐世昌为什么认为抽调料北洋军不合适呢?如果北洋军不合适,那清军中恐怕再没有合适的了。 于是,他询问似的也回望着徐世昌。

徐世昌见奕劻不明白自己的暗示,紧接着又说:“北洋中的军将,几乎都是袁项城(袁世凯)的部下,平时恃功无恐,不服管制,这抽调北洋军去平息判乱,那由谁来统帅他们呢?又由谁能统帅得了他们呢……”

不等徐世昌说完,庆亲王奕劻已恍然大悟,心中暗想:这个徐世晶,可真不愧是“智多星”呀,果然厉害。 奕劻在佩服徐世昌的同时,已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于是,他扫望了一眼众大臣,接着徐世昌的话,面向摄政王说:“武汉乱党一夜之间便占领了整个武汉,这说明乱党判军是如何的猖狂,如何地人众气盛,如不尽快平息,乱党地势力曼延至周边省区,那我大清的数百年基业可就岌岌可危了,大清社稷随时都会毁于一旦,落入乱党之手被**糟蹋。 所以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用人之际。 不是计较个人恩怨地时候。 而北洋军又是袁项城一手调练创办下来地,军将和士兵个个是精良优秀,这次去平判乱军乱党,正是北洋军效命大清、大显身手的时候。 可是,北洋军虽说精良优秀,就像徐协理所说的那样,是恃才自傲。 不好驾驭呀!不是一般平庸无能之的统帅所能统帅的。 所以,现在非常时期。 依老臣之见,不如重新启用袁项城……”

还没等庆亲王奕劻发表完自己的高见,对方派系早已明白他的意图,立即群起而攻之:

“袁世凯为人jian诈,对大清素存狼子野心,我大清人才济济,除了他袁项城。 难道说就找不到一个统帅北洋军地人吗……”

“庆亲王叔也是皇族宗室,怎么长汉人威风,灭我满族志气!不知庆亲王叔是何居心呀……”

“庆亲王叔的居心再明白不过了,与袁项城地交情深厚呗……”

“能深厚到哪里去!还不是深厚到银子上去……”

“哈哈哈……”

……

载沣的“近支”派系是据理力争,冷嘲热讽地指责庆亲王奕劻,坚决反对启用袁世凯。

面对对方的指责和反对,特别是指责庆亲王奕劻和袁世凯的交情深厚主要是深厚到银子上的话,立时让庆亲王奕劻的脸上发烧。 心跳加快,浑自哆嗦。 他因为极度的羞辱,又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看到对方羞辱庆亲王奕劻,庆亲王派系里地大臣们立即反唇相讥:

“怎么能如此用狭心衡忠心一片呢!这启用袁世凯!是让他为我们大清到前线平息判乱!又不是给他高官俸禄!况且!这用与不用!还未知否!这怎么就歪到邪处了!如若自己不经经常与人深厚到银子上去!岂会深知其中奥妙暗机……”

“是呀!一片忠心皆在大清社稷!从未有想个人私交……”

“袁项城当年在朝鲜,果断干练,雷厉风行。 用超常的才能智睿!诛杀了策划朝鲜归日的日本驻朝军事人员,以及附逆的朝jian,这是朝中大臣人人皆知的事情!并不是谁能抹杀得了的功劳,也并不是谁说袁项城才能过人他就才能过人的!他袁项城的办事能力,就连那些洋人也赞水绝口、刮目相看……”

“自古以来!天地之间都是阴阳相背!这大!牵涉到整个苍穹宇御!这小,就涉及到朝野宫廷,但最终,这阳气还是驱逐阴气地……”

……

一时,商讨如何平息判乱的内阁大臣会议,因为是否启用袁世凯。 而瞬间演变成了两派系之间的斗争。

此时此刻的摄政王载沣。 面对奕劻派系的保荐袁世凯,当然是默不作声了。 他之所以默不作声。 是因为袁世凯当年告密,致使自己的哥哥光绪被囚瀛台,郁闷而终,对袁世凯恨之入骨地他当时极力想杀掉袁世凯,但是,因为袁世凯部下的反对和一些汉人重臣及奕劻派系人的阻止,他才没有杀掉袁世凯。 至今他对没有杀掉袁世凯都悔恨莫及。 怎么会同意启用袁世凯呢!但是,他不同意启用袁世凯,对于“近支”派系的反对,他为了顾全庆亲王奕劻派系们的面子,也不敢附和。

徐世昌见两派之间因为是否启用袁世凯而言词激烈,心中不觉暗喜:有戏了,项城老弟的出头之日马上就要来临了,会议结束后,我就给他发电报喜,让他作好准备,让他利用这次乱党的判乱,好好调调这清廷的胃口……

但是,徐世昌心里虽这样想,面上仍不动声色,嘴上更是言词谨慎,尽管是他第一个把袁世凯提到会议桌上的人,但却不说一句启袁世凯的话,更不加入两派之间地争论和激辩。

载沣“近支”地派系对袁世凯的反对,就是反对庆亲王奕劻;而庆亲王奕劻力举袁世凯,就是在极力扰络汉臣,抓紧自己手中地权力,稳固自己在朝野之中的至高地位。

一时,双方虽说难分胜负,但庆亲王奕劻的派系明显占了上风。 而载沣“近支”派系岂就甘拜下风。 于是,便用更激起的言词来反对袁世凯:“袁世凯有曹操之野心,这世人皆知,况且,北洋军将多是他老部下,如若启用袁世凯,让他袁世凯手握重兵,他还不立即东施效颦,效仿武汉乱党判军吗……”

对方的激烈反对,庆亲王奕劻的派系岂能置之不理。 一名大臣立时嘴枪反击:“袁项城若不能平息判乱,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他袁世凯乃一难得的将才,戎马一生,窝居于一隅,如果让他率兵平乱,那他将会感激不尽……”

又一番较量开始了,载沣派系里的大臣又猛然攻击:“你怎么知道他会感激不尽,是他袁项城这样告诉你的吗?他隐居洹上,你尊居京城,怎么如此知道他袁项城的心思?难道说平时你们有联系或来往吗……”

奕劻派系里的那位大臣因脾气暴烈,便“啪”一声,一拍会议桌案,蹭地站起,浑身颤抖着面向摄政王,激动地躬身行过礼,气得语无伦次地说:“臣突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这位大臣说罢,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的奕劻,做为皇族宗室,他之所以有保荐袁世凯,并不是袁世凯真的是唯一才是平息判乱之人,这其中的主要是:第一,他庆亲王奕劻把袁世凯视为一种权力来争夺为己有,为己所用;第二是因为,在全国创建新军时,他庆亲王奕劻是练兵处总理,而袁世凯的人虽在北洋督练新军,又被派充为练军大臣。 但是,袁世凯这人又特会收买人心,在练后期间的相处中,早把这个庆亲王奕劻打发的服服帖帖。 但是,毕竟银子不是万能的,毕竟银子消除不了所有的敌对势力。 袁世凯因为告密,光绪被囚瀛台,在皇族之中,因为此事要杀袁世凯的还是占大多数。 但是,在这大多数想杀袁世凯的皇族之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因为袁世凯的告密和光绪的被囚之事,也有这一伙皇族和那一伙皇族之间的夺权之因。 但是,无论哪一伙,都是一群宗室觉罗、八旗世家、汉族大巨,和南北谋士。 这些人之间,又是各有分岐、各有打算:有不把兵权夺到手誓不罢休的,有为了其它目的,把希望寄托在袁世凯的下台上,有为了和奕劻争权而把茅头指向和奕劻和厚的袁世凯的。

以现在的内阁重臣来说吧,庆亲奕劻王这一伙就是力保袁世凯的。 但是,庆亲王奕劻力保袁世凯,也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关系的和厚,及袁世凯会来事,而掩藏在这些现像深处的,就是他庆亲王也把袁世凯作为争夺权力的法码标志。

而此时此刻,事情经过了演变和发展,皇族之中,为了个人的利益和私心,两派之间的相争,想杀袁世凯的皇族,早已不是因为袁世凯告密之事了;而想保袁世凯的皇族,也早已不是与袁世凯的关系深厚了,而是把袁世凯当做争夺权力的法码,而互不让步了。

但是,此时此刻的商讨平息判乱之会议,面对启用袁世凯的派系,和反对启用袁世凯的派系,这最终的决定权,却还在摄政王手里。

而摄政王,他虽说不参与反对启用袁世凯,却也不参与同意启用袁世凯。 可在他的心里,还是对袁世凯恨之入骨,还是经常为当年没有杀掉袁世凯而悔恨。 既然对袁世凯恨之入骨,那他怎么能同意启用袁世凯呢!当然是偏向于反对启用袁世凯的“近支”派系了。 于是,他安慰了一番庆亲王奕劻的派系。 又在表面上进行了一番商讨,立即下令,让陆军大臣、旗人荫昌统帅北洋军,火速启程,前往武汉平息判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