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还疼吗?

上一世，她为他戎马一生，思虑一生，结果只换来一道废后圣旨，万箭穿心那般的痛，再次在她的全身蔓延，让玉左水不禁是紧紧的蜷缩起身体，想要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不受到一丝伤害。

马车停下了，夜白伫立在马车旁边，玉左水也早就恢复了平静，跳下马车，便看到站在湖边的欧阳弘逸，他的背影有些孤单，就像第一次，她看到他四更天起身登上城楼那般寂寞。

风扬起他白色的衣衫，吹起他直腰的墨发，像是仙人随时要飘走一般，让玉左水心痛，每次，她都会从后背紧紧的抱住他，给他一份温暖，亦是给自己一个怀抱。

现在也是四更天。

而她，在四更天，万箭穿心而死。

玉左水走进湖，比着富江湖小些，可是，依旧是可以看到华丽的景色。四更天，天还没有亮，天边泛着一丝苍白，给他的背影平白的增添了一丝的悲伤和孤寂。

玉左水站到了欧阳弘逸的身边，看着那远处，她已经想开了，她要用余下的生命，为父母报仇，为玉家上百条人命讨个公道，守护妹妹，还有孝敬义父义母，这一世，她已经决定，无心了，因为心，在上一世，已经破碎了。

欧阳弘逸看起来也是冷静了许多，感受到身边的人，他转头，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依旧有些红肿的嘴唇。

冰冷的手指，让玉左水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但，她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她看到他的镇定，还有他眼中的一抹内疚，也许，也许他这次是真心的吧。

“还疼吗？”欧阳弘逸极尽温柔的声音，让玉左水不自觉的心软了下来。

摇了摇头，玉左水什么都没有说，状似无意的侧身躲开他冰凉的手指，若是上一世，她定是会将他的手指捧在手心，细心的捂热，这一世，她不会再傻傻的这般愚钝了。

而欧阳弘逸只是一愣，便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有些无奈，刚刚她没有躲开他，他以为她终究是对他有这么一丝的情感，可是，这会她的行为明明白白的写着厌恶。

每次，他多想将她压在身下，制服她高傲的头颅，将她不屈的自尊踩在他的脚下，可是，每次都下不了手，况且，他需要她。

她是南虹阁的准继承人，她的智谋，她的聪慧都能够帮着她打到欧阳弘轩，他想，等到他登上大统，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他不缺她这一个。

“我们尽快赶路吧，他在安阳一点也不消停。”欧阳弘逸第一次开口与玉左水商量政事，他也想要看看她有何见地。

“跳梁小丑，也值得三皇子费心？”玉左水自是明白欧阳弘逸所言何事，欧阳弘轩正在给他找一件又一件的麻烦，玉左水语气平静，好像这些事情，对欧阳弘逸来说，根本就构不成问题，而事实也是。

欧阳弘逸一愣，却是笑了，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小丑终究是小丑。”欧阳弘逸也讽刺的说着，看向湖中，天空已经朦朦亮了。

玉左水却是**的呆呆望着远方，想起上一世欧阳弘逸对她的伤害与背叛，她本来就已经破碎的心又是痛了，她也是他口中的小丑吧，而且是最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