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故人来

第83章 甜蜜的同居时代

她哭,几次甩开母亲的手,愤怒的冲出家门,在街上游荡,像个无主的魂魄,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哪儿才应该是自己的家,忽然之间,什么都变了,父亲变了、母亲变了、伯父和哥哥变了、连她自己都变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她哭着在街上走了很远很久,直到邻居给她打电话,要她马上回家,她有气无力的拒绝,说自己有事,可是邻居告诉她,母亲爬到了六楼顶上,坐在楼板边缘发呆。她一个激灵,疯了一样的往家里跑去,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一分钱,当她哭着哀求,说自己的母亲要自杀时,好心的司机免了她的车费。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在楼顶坐着。她是那么的瘦弱,似乎随时都要被楼顶呼呼的风吹下去。母亲多美啊,可是从她记事起,便觉得母亲太忧郁,那时她不懂为什么,这一刻才明白,母亲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个故事,很凄婉的故事。她一定是母亲心口的一道伤,母亲一定比她还煎熬还痛苦,可是她竟然那样对待母亲。

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低声唤着母亲,母亲回头,从很多年前就开始黯淡的眼神,此刻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再唤,母亲也只是呆呆的笑,可是眼神,是呆滞的。

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她知道,母亲受的打击,一定比她还大,她今天的行为,一定更深的伤害了母亲,才让她想要寻死。

她低低的唤着母亲,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妈,我想吃炸酱面,您快点给我做去吧,我饿死了……”

母亲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笑,一动不动,她吓的要死,握着母亲的手,一把抱住了她,哭着向帮忙的邻居求援,大家一起将母亲拉了回来,母亲被救下时,她摔倒了,手也擦伤了。

邻居们以为是母亲是因为离婚没有得到一分财产,并且前夫去世后都没有留给自己的女儿一分钱而绝望,谁都不知道,真相的背后,是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的原因。

从那一天开始,母亲便开始发呆,常常她叫几声都听不到母亲一声的回应,她慌了,带母亲去检查,医生却说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受了刺激,然而,不久之后,母亲的行为里,总是带出一种悲观厌世的情绪,吓的她更加后悔,后来又看了几次医生,确诊是抑郁症,而且不是刚发,是很久了,最近加重了。

得到结果的那一刻,她退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她后悔死了,管自己是谁,母亲才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母亲没有了,她可怎么活?

从那一天开始,她再也不去试探母亲,追问那个秘密的真相,她每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笑得灿烂,说些俏皮的话,逗母亲开心,可是母亲再也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她的笑容,都是无意识的。

母亲的情绪慢慢平稳,就在她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颜岳上门来了,她以为他是来炫耀或者来落井下石的,但是他并没有,他第一句话竟是:“小若,从今天起,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娶你!”

她伸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指着门颤抖着怒喝:“滚!”

一个强盗,一个强盗的儿子,一对卑鄙无耻的父子,她曾经天真的视为除父母外最亲的亲人,抢走了她的一切,还说要娶她?是施舍,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怕遭到报应?还是害怕她的追讨,想要进一步的控制她?

我呸!是什么她都不怕,哪怕她没有力量,可她还有一身傲骨,她能自食其力,才不会跟这种禽兽搅在一起。

颜岳紧紧盯着她,盯了许久许久,才从嗓子眼里低哑的唤了一声:“小若……是我的,就是你的,可若是我父亲的,便不会是你的……我需要叔叔留下的一切……包括你!”

她猛地扬起手,想要再给他一个巴掌,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她忙挣扎,他想要吻上来,她伸出手紧紧捂住了他的脸,不许他碰自己。

一直害怕见生人的母亲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拿起杯子要砸他,他抱着她一个转身躲开了,然后她借机挣脱了。许久不曾清醒的母亲,将她护在了身后,颜岳深深看了她们几眼,沉沉一笑,转身离去,扔下一句:“海若,你斗不过我们的,再想想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他走了,母亲脸色煞白,抱着她不停发抖,她转身将母亲紧紧抱住,轻声安慰:“妈,别怕,我去找刘叔叔,我们告他,一定能告赢,该属于您的那一份,他抢不走!”

母亲却一言不发,只是发抖,不停的发抖。

她马上去找了父亲生前的律师,询问他可知道父母离婚前曾经签过一份关于财产分配的秘密协议?刘律师却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她了然,也是,母亲要求父亲保密,父亲还果真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以至于父亲的突然离世,让这个秘密真的变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她又去找父亲生前的助理章玫,可是章玫很诧异的摇头,还不停的追问是什么秘密协议,她忙掩饰着敷衍过去了,章玫笑着说:“海若,如果你和你的母亲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那时,她还对章玫充满了感激,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听说,颜岳和章玫的关系很暧昧,颜岳能得到父亲的信任,甚至后来得到父亲的财产,和章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去找颜岳的情人,简直是在自找羞辱。

三天后,颜岳果然来了,母亲不在,她一个人在家,抱着一本厚厚的法律书很用心的啃,希望能够给自己一点灵感,找到一些突破口,虽然刘律师表示可以收很少的代理费帮她打这个官司,但是也明确告诉她,她胜算的机会很小,因为父母离婚的时候,从表面证据看,财产已经重新分配了,而父亲的遗嘱又明确表示,要把自己的财产给自己的哥哥和侄子,并没有提到已经成年的女儿,他只能尽力。对法律不了解的她,不敢确定刘律师的话,只能自己查资料恶补。

可是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意外便在颜岳再次来的时候,发生了……

“咚咚……”

敲门声将她惊醒,她一个激灵,蓦然回神,心砰砰狂跳着,忙问:“什么事?”

“洗一个澡那么久?颜海若,你是不是一年不洗澡,洗一个澡要一年?”门外传来毒舌夫的嘲讽,她狠狠咬了咬牙,忙答应着:“洗完了,马上就好。”

走到门口,她看看自己身上并不安全的浴巾和胸前及手臂、肩头的各种形状的吻痕,又犹豫了。

自我感觉自己身材这么好,凹凸有致的,又穿的这么少,他会不会又狼性大发,再收拾她一顿?

犹豫了片刻,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悄悄看过去,哪儿有人?他又离开了。

海若小心翼翼的溜出去,看到自己的箱子在沙发旁边,忙摸过去,打开箱子找衣服,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的提醒:“衣服都给你扔卧室了。”

她一个激灵,忙起身,红了脸。

他已经扯掉了浴巾,换上了一套睡衣裤,正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了一杯在茶几上,看也没看她一眼,淡淡的说:“快去换衣服,换完出来我们聊聊,关于你的工作和我们同居……”

“谁跟你同居?是同居一室!一室而已!”海若红着脸打断他的话,说不出来的纠结。

他淡淡一笑,反问:“有区别吗?”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哼了一声:“有区别,同一套房子,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我是客人,你说过,让我住卧室,你住客房的。”

“是啊!”他点点头,承认的干脆利落,平静的说:“客人不是应该住客房吗?为什么你住卧室,我住客房?难道你想做这房子的女主人?”

她哼了一声,不上他的当,扬起小脑袋大步往主卧室跑去,浴巾下露出的白皙而修长的腿,让他的喉间有些干涩,不由得咳嗽了几声,低头看了看睡裤中间,忙拿了一张报纸挡住。

以后天天面对白白嫩嫩的小羊,却不给他吃饱喝足,他可够受的!

夏云帆冷笑,他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他是说了她住卧室他住客房,可他也没说他天天住客房啊?哼哼,等着吧!

他摸了摸睡衣口袋里的钥匙,暗暗偷笑,但是目前,他还是得先让小羊放下戒备,然后一步步攻陷,到时候让她想要逃都没有力气。

海若换了自己的睡衣出来,解开包着头发的毛巾,扔回到浴室里,出来后大大咧咧的说:“你洗衣服的时候,别忘了帮我也洗了,内衣外衣要分开,深色浅色要分开,袜子不许和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还有,别忘了加些柔顺剂,要薰衣草香型的,另外……”

他猛喝一口水,恶狠狠的瞪着她,她笑了笑说:“表对客人一副这样的表情嘛,痛恨也要装着欢迎的样子,我可是你强制请来的。”

他呛了一口水,扯了纸巾擦了嘴,认真的说:“不是说了你负责洗衣服吗?”

“可是我没答应啊!”

“好!”他就知道,撒泼是她的长项,他还偏偏就吃她这一套,遂点点头:“好,两个选择:一,我洗衣服,你侍寝;二,你洗衣服,我侍寝!”

她狂汗,咬牙反问:“这不是一样吗?”

“好,那再加第三个选择,你洗衣服的那天,我们都不侍寝!”杀手锏总要留在最后。

海若脑中又短路了半天,晕晕的点点头:“我选第四个,你洗衣服的那天,我们都不侍寝。”

她还真没上当,他伸腿踢了她一脚:“是你,不是我!”

她纯真的点点头:“对啊,是你,不是我!”

他抚额,深深叹息:“颜海若,咱好歹有点节操,怎么说我都是房主吧?”

海若点点头:“是啊,主人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

他咬牙,怒吼:“小爷我继续请家政行不行?”

她呵呵笑了,端起他的杯子就喝,他的怒气瞬间消减了一半。

该死的丫头,明明气的他冒火,可一个小小的可爱的表情或者动作,便能将他击败于无形。不介意用他的杯子,是不是代表亲密生活的开始?

“下面来谈第二个问题:做饭!”他认真的说:“我是不打算让你做饭的……”

海若暗暗惊喜,他接着说:“因为我不想吃猪食!”

换来的是一个抱枕的突然袭击。

“大部分时候吧,在外面吃,偶尔在家里吃,我做。”他自动做了妥协,又补充:“但是,你要给我打下手!必须的,要不然就一起喝西北风。”

她笑着点头,心情大好,一笑起来眼睛都眯了起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他真想扑过去,狠狠咬一口,可是,刚才已经吃过她一次了,这第一夜,怎么也不能给她留下阴影。

“下面再谈第三个问题:家用!”他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轻声说:“你是我的女人,男人养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所以,这是你的,想买什么,不要节省,猪我还是养得起的。”东序布号。

海若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接,也根本就没打算接。

他拿起卡,凑到她身边,一把扯开她的睡衣领口,塞了进去:“不拿就侍寝,拿了今天就先免了。”

信用卡冰凉冰凉的,她惊叫起来,忙摸索着去掏,手在胸前滑动的动作看的他眼神一滞,呼吸都停了,小腹有火腾腾燃烧起来,于是,报纸再次派上了用场。

海若握着那张卡,犹豫着,他又说:“以后家里的日用品,菜啊什么的,还有水电费都是你去交,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负责!我只负责养家,你负责持家。”

她犹豫着,没有吭声,总觉得那张卡像是滚烫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难道,她就真的白吃白住吗?可是,要她养他的话,打死她也养不起。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带着几分哀怨的口气,低低的说:“你是我的女人,你知道的,男人都要面子,你可别往我脸上扇巴掌,分太清就是在排斥我。”

她叹息了一声,先将信用卡塞进了睡衣口袋里,想了想,说:“我租的那房子,我想先留着……”

“颜海若……”他的声音徒然提高了几分,眼神也冷了,态度也恶劣了。

“不是,你别多想,我是不想让人发现我们同居……一室,就租着那个房子吧,有个托词。”她红了脸,轻声解释。

他点点头,没有坚持,一个月几百块,他是付得起的,虽然她并没打算让他负担,可是,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这些不是应该他来做的吗?

“现在来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回公司上班!”

海若惊了一下,本能的摇头:“我已经辞职……”

“我可没批准!”

“可是公司上下都知道……”

“公司上下也都知道,你先斩后奏不告而别,更知道你让我失了威信,所以,你乖乖回来,就等于打了我一巴掌,又给揉好了,我也没那么丢人。”

海若犹豫着,想了一会小声说:“那你不能公布我们的关系,更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同居一室!”

“可以!”

海若松了一口气,忽然低低叹道:“我今天有点晕,像是在做梦,现在还是……夏云帆,也不知道你到底中了什么邪了,非得要招惹我!”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冷哼一声说:“是你招惹我在先,十四年前,你如果不对我吹那一声调戏的口哨,不拿疙瘩梨砸我脑袋,也许就没有我们的后来……你和我的人生都不会一样。是你先招惹了我,现在我是讨情债!”

他还说的有理了!海若忿忿的想……其实还真是这么回事!

“赶紧的把餐厅的工作辞了,周一回公司上班。”他低沉的命令,不容她一丝犹豫和后悔。

她沉默了半晌,还是轻轻点点头,其实,她是真的喜欢在嘉宏的工作胜过在餐厅的工作。

他们双双安静下来,许久,他才轻声说:“海若,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颜岳了吗?”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是不谈,而是如果今天将所有的事都挤在一起,我有些受不了。给我点时间,反正我都留在这里了,我们有的是机会,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云帆当然不会勉强她,点点头,轻声说:“想好了告诉我!我等你。”

她轻轻点头,扔下抱枕,想要站起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一托她的双腿,将她抱在了自己怀抱里,用抱孩子的姿势。

眼眸相对,浮光颤动,眼神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眼神里有爱,浓的化不开的爱。

他轻轻吻了上去,不似今晚发泄时的怒气冲天,而是温柔的,像完美的情人,吻得她心神荡漾,不知不觉就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个吻,才是今晚最像恋人、最甜蜜的吻,吻的她脑袋发晕,双眼迷离,心都软软的了,他也是。

他的唇离开了,她还呆呆望着他,仍然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带着不真实的美。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高高的鼻梁,然后在他的脸颊上停下,指腹滚烫的触感,让她的心愈发安稳。

“为什么我喝醉那天,你会在?”她低低的问,脉脉凝视着他的眼。

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很孤独也很累,肩膀上的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心情也差的不得了,一想到自己母亲随时都有可能加重病情,一想到自己也许会孤独一生,她就痛的想哭。

和从前的晚餐一样,她在小餐馆要了饭,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而且她忽然就不想走了,居然要了几瓶啤酒,两个小菜,自己喝了起来,喝一杯,便对自己说一声:“颜海若,生日快乐!”再喝一杯,再对自己说:“颜海若,天天快乐!”

不晓得喝了多久,整个餐馆都开始在眼前晃动,食客也从多变少,匆匆来匆匆去,唯有她,从下班喝到餐馆要打烊,其间老板过来问了几次,大抵是因为怕她喝多,她傻笑,举着杯子对他说:“大叔,生日快乐!”

老板是个好人,命人去做了一碗寿面,端给了她,没要钱。她吃了几口,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喝酒喝的肚子很饱,面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她依稀记得自己哭着对老板说:“大叔,我妈做的生日面是天下第一的好吃,除了她就是您的了……等她的病好了,我要天天过生日……呜呜,妈……生日,我从十八岁就不过生日了……我长大了……真的大叔,十八岁那年我就是成年人了……那个该死的混蛋,说娶我的混蛋,他没影了……都不要我了,我爸不要我了,我妈又病了……人人都不要我了……”

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她后来回那间餐馆去问,老板说她自己哭完了,付了钱拎着包跌跌撞撞的走了,老板不放心,一直站在门口等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回去。至于她是怎么被夏云帆捡回来的,又怎么睡在他的**,酒后乱性还是没乱,她就不知道了。

“你从餐馆出来,一路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唱,午夜的街头,你真是光芒万丈的焦点啊!”他叹息,被她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你吸引了许多在午夜的街头游荡的有志青年,他们的愿望就是捞一个妞回家暖床,恰好你就遇上了,还是一个姿色不错的,你说,他们能放过吗?”

海若脸色煞白,哆嗦了一下,后怕的手脚都发冷了。

“真……真的假的?”她哆嗦着问。

“真的!”他认真的点点头,轻声说:“其实人不多,两个!一个染着黄头发,个子只有一米六多些,瘦瘦的,一个光头,有一米八,胖胖的,胳膊上还纹着盘龙,很威风,大哥派!”

海若一阵恶寒,有点想吐。如果真的被那啥了,她宁愿去死……

夏云帆暗笑,又认真的说:“你从他们身边唱着歌走过,他们就跟了过来,跟了一段路确定只有你一个人,就一前一后拦住了你,你还在笑,傻的像白痴……”

“你才白痴!”海若的声音都在颤抖,抱着他脖颈的手不停的收紧,整个人都要缩进他怀里去了。

“其中一个人抢走了你的包,另外一个人想抱住你,往黑暗的地方拖……”

海若眼睛瞪大了,不停战栗,夏云帆却顿住了,抚额,沉痛的哭泣:“然后……”

海若想死了,浑身瘫软,他哭泣状,接着说:“我跟了上去,怒吼:放开我老婆!”

海若愣了,一个激灵活了过来:“然后你就英雄救美了?等等,谁是你老婆?少占我便宜。”

海若双眼放光的望着他,崇拜死他了,他接着说:“然后那死胖子回了一个字……”

“什么字?”

“滚!”

“……”

“然后……”他又哭泣,海若忙问:“然后你就殊死搏斗,把我抢回来了吧?”

“没有……”他痛不欲生,海若再次脸色苍白。

“然后我打不过,就只好跑了……”夏云帆恢复了平静,认真的说。

“那我呢?”这回换海若哭泣了。

“然后我梦就醒了,才发现自己睡在客房,主卧被你给占了……”

“……”

丫的,她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屡屡上他的当!

掐着他的脖子,摇晃的他要晕过去了,脸都变了色,她才悻悻的松开,怒喝:“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帆呵呵笑了起来,半晌才收住笑声,轻声说:“你从餐馆出来,一路高歌,吸引了不良青年的目光是真的,扰的市民不安也是真的……”

海若捂脸,将自己藏起来。为什么她一喝多了酒就会唱歌呢?

“在他们转身要走向你的时候,我跑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老婆你慢点,别唱了,明天酒醒了你会喉咙痛的……然后,那些人就转头走了。”

这回海若没追究关于老婆的称呼。

“然后呢?”

“然后我追上了你,你喝傻了,居然能认得出我来,看着我呵呵的笑,不停的叫我的名字……”夏云帆的声音忽然低柔起来,眸光灼灼的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能腻死她。

“再然后呢?”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可是你却一直喃喃的骂我:夏云帆你混蛋,你跑哪儿去了?走,回家给我洗澡去,我唱歌给你听……”

海若捂脸,为什么她喝多了不光是爱唱歌,还爱洗澡?

“我把你带回了家,真的准备给你洗澡的,不然一身酒气,实在太臭。可是你却躺在沙发上不动弹,我去拉你,被你吐了一身,我只好脱了外套,把你扛进浴室,扔进浴缸里,我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的一小会儿功夫,你就沉下去了,差点没裸/死在我家浴缸里,不然我真的说不清了。”

海若捂脸的手就没敢再放下来。

“然后洗完澡把你扔**,你就呼呼睡去了,可怜的小爷我,还要打扫浴室,还要洗你的脏衣裳,还要侍候你喝水。”

“这回我有没有喝酒乱那啥?”

“那啥是那啥?”

“就是那啥!”

“到底是啥?”

“就是……有没有再次强了你?”海若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没有。”他认真的回答,轻声说:“你喝的太多了,醉的一塌糊涂,没那个能力。”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失望,她竟那么排斥和他的亲密吗?明明那晚嘴里不停唤着他的名字。

可是她却在叹息后幽幽说了一句:“太可惜了……”

他瞬间笑崩了。

“再后来就是酒醒了?”她轻声追问。

云帆点点头,她忽然想起来了,脸色一变,忙追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吃饭,不可能那么巧,你……你在跟踪我?”

云帆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收购公司之初,就在员工名册上看到了你,也打听到了你的住处和作息时间,我不确定我在面对你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态度,所以,那天我一直在注意你,我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

海若震惊,但云帆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颜海若,放下过去的一切,好好跟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会保护你,这一点,请牢记!”

海若眼眶红了,轻声问:“如今我可一无所有,还一身的麻烦,你能保证将来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他淡淡一笑,反问:“被你需要,是我的快乐!”

海若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将头贴在他颈窝,低低抽泣。

云帆眸光轻轻闪动。有些事他是不会告诉她的,比如在收购嘉宏贸易之前,他们就见过,而她一直都不知道,她有他的秘密,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