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

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断情劫

悲凉的夜,愈渐暗淡起来,圆月解不了蒙上的惆怅,昨夜的画面仿佛梦境的虚幻却真实的显现在脑海里,直到现在漠尘也没有来找过祁薰,而祁薰也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不出门,驿馆里的其他人一时间对这两人的气氛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该从哪里安慰才算是合适的切入点,仿佛这关系并不只是感情矛盾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影响着未来的局势。

“殿下,是否找公主交谈一下?”不理解司空进为何在这种时候还放任不管,应该趁此机会直接将苏伊公主带走才对,炎试探性的问道。

而司空进却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炎,我们出来多久了?”

“已有近月时日了。”

“是么,那是时候该回去了,父王给的时限也快到了,赤潞皇帝联姻之事可有解决?”

“按照殿下的吩咐已传召使臣前去处理,可是殿下,现在回去,公主她……”

司空进对炎笑着摇摇头,“炎,行军打仗你或许更胜一筹,不过这感情局势的审视却还需加强,苏伊的事,很快那个叫漠尘的人便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炎虽然并不明白司空进话里的意思,但也对他的说法坚信不疑,只是很难想象那么护着公主的一个人怎么说放手就会放手,联想到之前赤潞皇帝遇袭的事情,似乎其中必有不可脱离的干系。

“殿下是说那个万婉艺会从中推一把?”

“呵呵,万婉艺虽说是牙雁的人,但却同苏薇不是一路的,她背后的主人想要吞掉赤潞,这对赤潞皇帝是个危险,忘了吗?她叫我们出手帮忙时不是要我们去救苏伊,而是去救皇帝羿杰,所以她做的事情是为了那皇帝,本来我也无意要同赤潞作对,没有苍邢做后盾,那人必然会找其他国家寻求帮助,不过面对赤潞这样的大国,他的打算未必会成功,万婉艺是个聪明人,她一定想到这点了。”

喝了一口茶,司空进看着杯里的茶叶笑起来,“可是也有让她猜错的地方吧,那个漠尘,真会同我们一起回苍邢吗?她想要护着羿杰的心思可以理解,又为何也不想漠尘死掉,这个人显然是个关键的未知数……炎。”

“在。”

“你去查清楚万婉艺背后那人的身份,还有漠尘这个人的底细,有些地方显得着实奇怪,我要把他们连接起来。”

“属下明白。”

等炎离开房间,司空进的笑容收敛住,祁薰现在还没有走出房间,而漠尘又是否已经做好决定,预想的太顺利的话往往未必会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漠尘那个人果然成了关键,他似乎同赤潞皇族也有脱不了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苏伊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就让我来解开一切吧。

“喂,漠尘,我说你究竟……”终于忍不住这样情况的濮阳月仪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漠尘的房间,只看见对方在收拾包裹。

“你这是做什么?”

“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时要记得敲门吗?”

“呃……那,那些不重要,冰山男你快说你把薰姑娘怎么了?你们两个现在这种状况很让人着急好不好?”

不去理会濮阳月仪的质问,漠尘继续手里的动作,好似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无法忍受对方沉默以对,濮阳月仪抱着为祁薰打不平的心理愤愤的走到漠尘的床边拦下他手里的动作。

“你师父难道没有教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脸吗?你这样是对我的不礼貌。”

挥掉濮阳月仪的手,漠尘低头倒也停下动作,然而声音依旧是冷漠的毫无感情,“我师父只教会我如何用剑,而且,我并没有要同你说话的意思。”

“什,什么……你,你这个不通人气的家伙,我好心过来劝你,你竟然如此不领情,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总是伤害到祁薰,真搞不懂她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顽固不化的孤傲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那就收起你的好心就不用生气了。”

被漠尘的话语刺激的濮阳月仪不遗余力的把自己心里能抱怨的词汇全想出来了只为能让眼前这人有点反应,然而她却不知道他此时正在想着什么。

继续着手里收拾的动作,漠尘的心里不断的催眠着自己。

要快一点,快一点离开这里,否则自己一定会把持不住想要待在祁薰的身边,这是不对的。

必须让她去更安全的地方。

必须……要放弃她。

正这么想着,耳边也充斥着濮阳月仪不间断的声音,察觉到门口的动静,门口出现的身影让漠尘手里的动作僵立片刻,余光暗淡一下,继而有了想法,只见他蓦地直起身子倾到濮阳月仪的面前,将她直逼到床角。

“你,你突然做什么?”

惊愣的看着漠尘突然的变化,那视线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直直的凝着门口,顺着漠尘的视线濮阳月仪也看过去,发觉到门外站着的人,那身形分明是祁薰没错,刚想叫她进来,却被漠尘点住了哑穴。

“借用你的好心。”

瞪着双眼看着对方,濮阳月仪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套被扯下来扔到远处,瞬间就明白了漠尘打算做什么,抬手想要制止对方,却不想身子也被定住,彻底的失去挣扎的能力。

该死,漠尘,你在做什么?

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濮阳月仪只能干看着自己另一件衣服被漠尘褪去扔向接近门口的方向,她甚至可以明显的看到门外的祁薰欲敲门的动作停滞的画面,更震惊的漠尘的手指直接撬开她的嘴伸了进去。

这种带着羞辱的动作只让濮阳月仪觉得不堪,可是她又清楚的明白着他的用意,难以忍受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溢出,唾液沿着他伸出的手指滑至脖颈,而漠尘却一眼也没有看着她。

无端的变化痛着濮阳月仪的心,她想到在来这里之前吉哲对她说过的话。

“月仪,如果有机会,就对那个人表达你的心意吧,你喜欢他吧?不说出来,他是不会知道除了祁薰还有别人也带着同样心情的。”

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那里漠尘的冷面孔不断的重复出现,他利用着对她的侮辱去断绝与心爱之人的关系,这样的事情,为何明知道难堪,却忍不住想要哭泣。不仅仅因为他根本没有碰她锁骨以下的任何地方,更因为他一直看着门外的人时那隐忍的皱眉。

那么不愿意干脆就不要这么做啊。

那么不想分开就拼命的在一起啊。

那么爱她,为何还要故意伤害她?

此时的濮阳月仪有好多话想要说,而不是这种嘴里仅发着嗯嗯的声音,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任由漠尘那毫无意义的的动作在嘴边留下淡淡的温度。

而站在门口的祁薰,茫然的揪着胸口,疼痛的感觉从看见门内的晃影时瞬间在心里蔓延,那比瞧见漠尘同耿月在一起时更大的悲伤模糊着双眼,耳边的声音极力想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可是却还是被屋内传来的声音打败。

她不相信屋内的人是她所认识的漠尘,仅仅两日而已,为何变了这么多?

只要是女人,不管是谁都可以吗?

不是说不会再让我痛苦了吗?

那现在是在做什么?漠尘,告诉我一切不是真的。

她想推门进去大声的质问,却终是没有了勇气,在听到漠尘的声音传来时陷入绝望的边缘,泪湿了衣襟,转身茫然的离去。

“你喜欢我吧,我可以试着也喜欢你。”

我可以试着也喜欢你……

单一的语气回荡在耳边,她亲耳听见这样的话,那话语是他对屋内的女子说的,不是对她,也不可能对她,背叛吗?原来,即使不相信是真的,心里也会因为疼痛而无法忍受,原来,爱他,深入到骨髓都会受伤的感觉。

屋内,眼看着门外的人消失,漠尘的动作僵下来,头垂下,淡漠的解开濮阳月仪的穴道,颓然的坐到床边任由身边的女子愤然的打着他。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说那种谎话。”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刻意做那些难道不知道祁薰会受伤吗?”

“我说出去你听不懂吗?滚出去!”双手掩面,漠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濮阳月仪一眼。

被触动的女子讶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终是放弃再多劝一句。

“漠尘,你这个无耻的笨蛋……”

屋内再次恢复最初的沉静,他机械的重复着收拾行囊的动作,门口身着白衣飘然而立的男子暗叹着,察觉到动静,漠尘手里的动作停下来。

“霜泽……何时到的?”

“刚刚,清楚了一些事情,我先不打扰了。”说着,霜泽便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开那里,对于之前看到的一切只字不提,对于祁薰离开的身影,默默印刻在心里,只不过数日而已,变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而彻底忘记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的漠尘颓然的蹲下身子,濮阳月仪的话语,以前对祁薰的承诺悉数混杂进脑中,痛恨自己的情绪聚集在握紧的双拳,他看着摆在**的凉龙剑,眼里复杂到浮躁,想要痛斥自己的心,想要杀了如此无能的自己。

抬手拔剑回转身形,剑光杂乱无章的闪烁在见方的房间,触及之处破碎不堪,狼藉一片,自怨自艾之气却仍未消解。

“殿下……”瑞承不知何时悄身潜进屋内,还以为自己所见皆是幻觉,寻找着漠尘的身影,直到看见倒在门边的人时才惊慌的走过去扶起他,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时他眼里的漠尘丝毫没有一点生气,没有聚点的眼神仿佛什么也抓不住的颓然。

“……殿下,发生了什么?”

“瑞承,要你探查之事可有眉目?”

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强撑精神的样子,瑞承虽想问些什么,却仍是如实回答,“是,殿下,在城内有发现龙之的踪迹。”

“如此,那人也一定就在这里,做好准备,随时行动。”

“可是殿下您……”

“这是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