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风华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最好的姑娘

“跟!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今天一天他都是忐忑的,总觉得看不见孟宁心里就少了些什么。好不容易盼着她回来了,他怎么会再放她一个人去。

“那就赶紧的,时间也不早了。”孟宁说完话,留了暗号给了其他人,便带着裴乐鸿往屋外走。

有麒麟宝马在,路程都不是事儿,到了临县的时候,正是夜生活最繁华的时间。毫不犹豫的,孟宁便奔着最大的妓院去了。

“宁儿,不要淘气!”裴乐鸿一发现孟宁的去向便拉了她一把,阻止了她的前行。孟宁以前在京城也是喝过花酒的,但是却都是为了正事,情况被迫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却任哪个男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媳妇无事往青楼里钻吧,声色之地,耳濡目染总之就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你很讨厌我去那些地方吧!”孟宁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了裴乐鸿,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问道。

“自然!”孟宁的靠近让裴乐鸿觉得有些拘束,耳朵的位置对他来说十分的**,每每孟宁考的太近,他都会觉浑身酥麻,血脉不能自抑的往脸上撞;于是裴乐鸿努力的抑制了自己的表现,尽量坦然的说。

“那怎么办?我还要往里面去找个漂亮的招桃姑娘和水仙姑娘呢!”孟宁装着一脸为难的说道;说完之后哈哈一笑,尽显风流习气的往那花楼的方向走去。那股子劲儿让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个人生得意有财有势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福贵公子。

“呦哪里来的一个这么俊的公子呀?可把妈妈我给看呆了;看着真是眼生,您是第一回来咱们罂香楼吧!”人如果颜值高,在什么地方都是打眼的,孟宁这才刚进门,老鸨子就靠过来了;一脸肥肉被她笑的堆叠在了一起,让她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人形包子。

“小爷我和哥哥来开开眼;爷打听好了,你们这一个招桃,一个水仙;漂亮,滑手,会扭腰!”孟宁嘴上说的是混黄的段子,脸上却被内功催出了两团可以的红晕;一看倒是像个偷偷出来学人事儿的公子,反而没有了刚才那股子风流气,一点点羞涩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个信息,就是“本公子初来乍到,肥羊待宰”。

作为久经风月场的老鸨哪有放过大肥羊的机会?看看眼前的小公子身上的绸缎,看看那随便一个配饰就是价值连城的玉珏;看看那羞涩中的风流气息;看看那未经人事纯善好欺的俊秀模样儿,老鸨一下子露出了难色。“哎呀公子,可真不巧,今晚上这两位姑娘可是被旁人给点走了;你就晚来了那么一小步”老鸨子掐着小拇指比划比划,说的十分惋惜。

“这”孟宁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然后对着刚刚心不甘情不愿才跟过来的裴乐鸿说。“哥哥,要不咱们去别处玩吧!算是咱们没有缘分和两位姑娘见面。”说着,她扯了裴乐鸿的袖子就要往外面走。

“哎哎哎,别呀;小公子真是个记性子的人!这凡是不是还有商量的嘛;您二位要是实在喜欢着两位姑娘,我给您去说道说道,还是可以把人给您换出来的,就是要多费心,多花点银子!”老鸨子腆这脸,双手虔诚的向孟宁伸去。

“这个是给你的赏钱,姑娘要是真的好,小爷我还继续赏!给爷们准备最好的房间!”孟宁想都没想,就从身上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了老鸨子。

“好唻!魁房伺候着……”老鸨子接过了银票一看,更是见牙不见眼,赶忙朝着龟奴招呼,让他引着孟宁和裴乐鸿往最好的房间去了。“二位小公子;您稍候片刻,我这就去接姑娘们过去!”

“快一些!”孟宁还不忘嘱咐。

裴乐鸿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跟着,他也看出来,孟宁这是有目的而来的,不过他今天就是压不下心中的不悦。始终觉得,这个地方就不该是他们来的,有些事情,交给探子做,才是妥善的。

“怎么?还是不开心呀?”孟宁待到进了魁房将龟奴遣退了之后笑着凑过来问道。“补偿你唠,待会儿来的两位姑娘,各个儿出挑,保证你不枉此行。”

“宁儿!你明知道就算是二十个两百个出挑的姑娘在我面前站着,我也不会放进眼中,你还来故意扰我?”裴乐鸿无奈,他实在对孟宁没有脾气,此刻她只是故意说上句话,他就已经不觉郁闷了。

“嗯,说的好;值得奖励!”孟宁笑着,亲了裴乐鸿一下;“如果你做的也好的话,还有跟好的奖励吆!”

孟宁食指轻点裴乐鸿的唇畔,魅惑的盯着裴乐鸿的眼睛浅笑,极尽的暗示让他一下子有些想入非非。

“什么奖励呀!”裴乐鸿轻声的问道。

“你猜!”孟宁吊起了裴乐鸿的胃口却与他拉开了距离,让裴乐鸿心里一阵的难受。

猜?这怎么猜呀,宁儿的脾性越是熟知越不好猜测;她的思绪总是让他觉得飘忽不定不知道要怎么琢磨;但是他心中总是记挂。

“公子!姑娘们都来了。”老鸨的声音骤然而至,打断了裴乐鸿的思绪,下一瞬间,老鸨子就带着姑娘们进来了。“这位是招桃姑娘,这位是水仙姑娘;可是都咱们楼里最让客人们念叨的姑娘了。我还带了两个青倌,一并留下伺候公子们吧!”

“不要不要,都带出去!小爷就要这两个最好的姐姐。”孟宁一副痴迷样子,甩手就是有一张银票子。

“好来,您二位慢慢玩儿,妈妈我就是不在这给您碍眼了!”老鸨子结果银票子简直喜得不行;话说花魁姑娘的**都未必能换上这两张银票子,今儿她算是发势;明后天儿再把姑娘们送出去接客,又是一大笔,你说这钱怎么说容易来的就这么容易呢?老鸨开心的往大厅里走着,心中默默许愿希望今天还能再碰上个钱多人傻的。

“吃了吧!”孟宁拿出了两万知无不言,托到二位姑娘面前;一脸坏笑的他竟显得可爱至极。

“公子原来喜欢这些个东西!”水仙姑娘倒是爽快,拿了药丸就吞了;她如今是楼里的红牌,自然不怕别人把她偷了去,老鸨子看她可是和看金子一样紧;何况怎么俊的小哥,就是给的是毒药,她都敢吃的。

“公子,其实咱们楼里有的是好东西的!”招桃姑娘却有些犹豫,这**也分上下等级,过于劣性的,只怕也是要伤身子的,她可不敢乱用。

“姐姐放心;是好东西!”孟宁**一笑,足以魅惑众生。

完全招架不足孟宁的媚功,招桃姑娘鬼使神差的也将那药丸吞了。

于是不久之后,一支和缓优美的曲子就从魁房倾泻而出,房间外听见的人有些赏心悦耳;而房间里的两位姑娘则娓娓的将去兵工部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每半个月,罂香楼的老鸨都会牵头,将楼里的姑娘以及从别的花楼了借来的一些姑娘们一同送走接客;她们都会被蒙了眼睛运到一个全是男人的处所,除了鲜少几个姑娘被挑了去单独的带到某处伺候一个人之外,大部分姑娘就会沦为所有男人的玩物;在那一天里,男人们毫无禁忌,女人也只能任由其摆布。毕竟女少男多,姑娘们应付起来还是吃力的;不过,给的赏银是多的。

姑娘们是怎么被送回来的,多半也是不记得了;总之第二天会累的像是散了架子一样。

“我们是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的,那里的人知道我们是恩赐;不当我们是妓女!”这是招桃说的话;说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沁着眼泪,却看不出到底是为什么才将那眼泪落下的。

在招桃的语言中,孟宁知道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花楼的姑娘们必须要在某个独特的仪式之后进入男人们的视野,而男人们对待那些姑娘,虽然疯狂但是却也尊重。再加上之前说的那些,孟宁很自然的就猜到了,所谓的仪式大约就是*教禁锢那些铸造者的一种方式。

兵工部的人中,大多原本是些囚犯,一部分是*教的信徒;当然如今绝大多数人已经是都*教的信徒了;他们被局限在一个小小的环境里,有吃有住,有纾解心情女人,有打发时间的工作,有排解忧愁的信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可以死忠于*教的,因为他们除了相信*教之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外界的事情了。

“你们睡吧!会有一个好梦的。”孟宁用音乐编织一个有男人也有女人的美梦送给了这两位美丽的姑娘。

“这些姑娘?”裴乐鸿实在不敢想,这些姑娘都经历了些什么?那个被描述的场面让人觉得不堪入目,也有些凄凉。“都是些命苦的人!”

“是呀,一招被卖身于此,便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如今仗着有些青春在,还被男人们把玩着;等人老珠黄时,未必能有口饱饭热汤!”孟宁看着睡去的那两个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水仙姑娘的得过且过和招桃心中的无尽恐慌。女人,这样的活着实在有些凄婉了些,但是有些人即便可怜却不能救助,比如眼前这两个,虽然她们都觉得自己不幸,但是却都一寄给你认命的臣服于命运的脚下,承认了自己的处境,早就放弃了抗争,或者她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有机会可以抗争过。

“她们睡着了,咱们走吧!我在这些地方,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自在的。”裴乐鸿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睡去的两位妙龄少女,心头竟有了一些怜悯之意;出身不同,经历不同,活在世上的境遇也就不一样了;在这下九流的底层,她们活的也真是归于凄惨了些。

“走?不就是在告诉旁人,咱们这遭来的目的极其不单纯了吗?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的在这里睡上一觉,等着明天再做计划。”孟宁走到了床边儿,蹬掉了脚上的鞋子,准备睡上一觉。

“我便在这软榻上歇会吧!”裴乐鸿顺从的点都,来都来了总不好功亏一篑;于是往软榻走去。魁房的装潢也算是一流,房间大不说,所有用品也都是一应俱全,床榻、软榻、摇椅、还有合欢椅应有尽有,用裴乐鸿不怎么专业的眼光,不用细看都觉得活脱脱就是一个**之最佳场所。裴乐鸿起头并没有仔细瞧,只顾着听孟宁说话了,此刻原本是想找个暂时安身的角落,却看见了一幅一幅引人遐想的春宫美图就在随意的屏风、壁画、甚至床榻的木栏上栩栩如生着;于是血气噌的就往上涌,闹了自己的面红耳赤。回头无助的看向孟宁的时候,却见孟宁已然安稳而卧;明明是和衣而眠什么都没有外露,裴乐鸿却在脑海中描绘了无数**的画面。

原本打算到软榻上凑活一宿的裴乐鸿,看着孟宁良久,眼睛都要发直了,最终他还是不受控制内心的鼓动,起身去吹灭了灯烛,悄悄的凑到了床边儿,靠着孟宁以守护之姿坐了下来。

原本以为,看不见那些扰乱心绪的图案了,自己的心就不会凌乱了,可是做了没一会儿,当孟宁身上特有幽香钻入裴乐鸿的鼻孔的时候,裴乐鸿哀怨的叹了口气。“宁儿”一声宁儿叫的要多哀怨有多哀怨;那就是一种求之不得,心慌意乱;带着一丝哀求,苦苦涩涩的哀求。

“睡不着?”孟宁似乎早就知道,他必然会有这样的表现似的;于是他出声,她就温柔的安抚。

“我,我,我难受!”心中的渴望,身体的紧绷已经将他推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他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克制不住心中的兽性对孟宁做出伤害。

裴乐鸿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却对身体中奔流莫可奈何。

“肯定难受呀!喝了那么多的酒。你不会不知道吧,青楼里面的酒,或多或少总是要加一些催情药的,再配上这房间里散落在各处的魅香,你若是不难受,那我才要担心呢。”孟宁轻轻将裴乐鸿拉到身边儿,轻笑起来;言语之中,竟有一些幸灾乐祸的语气在里面。

“你!明知道也不帮我。”裴乐鸿被孟宁一碰之下,于是全身若过电一般,恨不得就将孟宁揉到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猛地抱住孟宁使劲儿的往她身上钻。“醉心诀也逼迫不出那些**,旁的都做不得数了,我只想要你,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原本裴乐鸿早就在心中不知道描画了多少次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可是只敢想想;每每见到孟宁时,只敢亲亲碰碰却止于此,不敢再深一步的造次,可是此刻身上有**做引,身边儿还就躺着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心上人,他实在是君子不了了。无数个吻雨点般的落在孟宁的额上,脸颊上,最后以疯狂之势落在唇上,久久不去;知道孟宁都觉得有些憋气了,裴乐鸿才放开了她的朱唇却又转向了脖颈、耳垂。

嘴巴不闲的裴乐鸿手也不曾闲着,他先是试探的揽上了孟宁的腰,见她没有推拒之后又缓缓的将手在她的背上游走,胆量大起来的到处游走。

“你,住手,说,这些都是哪里学的?”意乱情迷的孟宁被那双越来越不规矩的双手惊醒,终于拉回了一丝丝的理性,她阻止了裴乐鸿的动作,吃力地问道。

“叫不灵师父给的书里,并不多,但是这房间里的图画却实在算是今天现学的!”得了便宜的裴乐鸿心情不是一般的大好,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真的停下。“梦里,我的梦里一直都有你,天真的你,善良的你,青涩的你,美好的你,魅惑的你。是你,都是你。”

春梦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不陌生,但是对裴乐鸿来说却有点痛苦;在梦里孟宁已经困扰他太久了,他总是觉得自己追不上她,抱不住她;此刻总算是有所得,求之所得,心中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