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风华

第一百零七章 放血

叫不灵的密室,放着多数恶磨教紧要的东西,鲜少有外人进入,除了她本人也就是孟宁到过;这次又多了个裴乐鸿;不过裴乐鸿已经睡晕过去了。

孟宁在叫不灵的指导下,让自己的真气在裴乐鸿的身上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到了任督二脉的交界的断脉处却走不下去了。

孟宁替韦无涯打通经络的时候可没有遇上这样的问题,此刻遇上了就是个挑战。如今事情做到一半,如果贸然硬来,恐怕裴乐鸿的身体吃不消,可是如果半路放弃,又完不成今天的目的;孟宁有些犹豫。

“他体内断脉处淤积着一口死血,你要将那些死血分散到他的任督二脉的各大穴上,记着得尽量均匀,千万不要有的穴位有,有的穴位没有。”叫不灵似乎能预见孟宁的困难,开口指点到。

任脉督脉,各大穴位走了一遍,孟宁觉得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叫不灵让做的事情,她做到了。

“我会强行从外界打开他的穴道一瞬间,你把握时机将那些淤血同时逼出来,一定要放干净。”叫不灵说完之后,凝聚了真气,几十道真气瞬间打向了裴乐鸿。

一时间,裴乐鸿周身多处都喷出了一丝陈血;孟宁发力十分认真,血丝同时强力喷射,让裴乐鸿有一个瞬间将至像绽放的烟火。

“如此,你再将他的经络重塑一遍,他的任督二脉算是被你打通了!”看着孟宁将裴乐鸿的淤血逼出来了之后,叫不灵点点头,今天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算是完成了,剩下的步骤昨天孟宁在韦无涯的身上都已经试验过了,问题不大。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孟宁就收功了;叫不灵像昨天一样递上了药丸,并用内力将药效催动。

“那口淤死血是怎么回事?”孟宁问道。“鸿哥哥我还是知道的,不会是受伤所致,相府的人保护他保护的可紧;也不会是练功的原因,我教的功法,他是练不坏的。”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断脉上就会带着一口死血;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淤血会越来越多;直到六十岁一甲子的时候便逐步不再增加了。”在教孟宁的时候叫不灵的阐述总是认真的。“就是这些死血在妨碍任督的通畅,使人生病、疲惫、容易发脾气;无论针灸或是药物对这口血却没有作用。”

“可是我并没有这口死血!韦无涯好像,也没有。”孟宁不记得叫不灵还干过给她打通任督二脉的事情呀?难道是她小时候,他真的把她给迷晕了打通的?

“我见你的时候,你的任督二脉就是通的;韦无涯应该是年少时的机遇,或者练功的时候自己冲开的。”叫不灵对韦无涯的身体有些了解,但是对孟宁这种很小就已经打开任督二脉的人还是表示好奇的;这种人他也是仅见过孟宁这一个。“是不是孟家的女人天生就是你这种有利于习武的奇才?还是说,孟家有比较奇特的功法,可是让新生儿在襁褓中就已经可以顺脉洗髓了?”

“我不知道!”孟宁还没有机会针对这些和自己的娘亲展开讨论,因为压根儿她就不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

“你这脑袋大约也问不明白这些,待我有空了的时候,还是亲自去拜访孟主吧!”叫不灵摇头,对自己的这个徒弟表示并不十分的看好。“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总要去见见孟主和齐爵爷是什么样的人物。”

“你要来京城,见我的父母吗?”孟宁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叫不灵也算是她的一位父亲,孟家又是生自己的地方,这就好比生、养自己的父母都聚在一起了,大家一家人都在一个家里,感觉好团圆的。

“当然是要去见;整个华夏都说孟家的武功无人能敌;江湖里也说本教主的武功天下第一,两个第一总要切磋一下的嘛!你现在查的那个*教,很麻烦的;他们一定会到京城给你惹是生非;我作为你的师父,当然要去看看你怎么把那群人打的有来无回嘛!”叫不灵说的一本正经,实则根本掩饰不了他凑热闹的本质;对于打击*教的事业,其实他也是很有掺和的**的,毕竟江湖上的人都给他面子,多年没有名正言顺的欺负晚辈了,一把老骨头,如果经常活动一下,也觉得像锈住了一样。

“我就知道!你才冲破第四重,必然是要想找人上手试验一下的。”孟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你不是很会什么抓土匪,剿山贼的嘛,怎么不去了?”

“连边关我都去过好多回了,现在的小毛贼根本就不成器,没有几个能有本事树起张大旗来了。”叫不灵说道那些山贼什么的就有些失望,对手不争气呀,自己的实力在上涨,但是敌人却止步不前甚至再退步,让人好生寂寞呀。

“那你就好好帮我看着*教的动向吧,如果真的有什么高手来暗算我,记得到京城来给我助威。”孟宁并不像叫不灵那样感觉*教仅仅是一个可以打架的地方,她不能像叫不灵那样洒脱,因为她带着太多自己的情绪。毕竟*教给孟宁这具身体留下了过于惊人的难受记忆。

“今年,你是不能陪着我过年了,临走之前得陪着我和你包大叔好好的喝上一顿;自打你下山了之后,他的酒瘾都要小了。”叫不灵洒脱的说着即将面对的离别。“收你做徒弟的时候我就知道女孩迟早要是别人家的媳妇,不过你得记着,到时候还是要回来给我主持恶磨教的!”洒脱的表像下,只是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和面对而已。

“我还要主持孟家!”孟宁故意的表示自己很忙的,未必有主持恶磨教的机会。

“老子不管,谁让你非要将老子的醉心诀给骗走的?不然老子还能将恶磨教交给裴乐鸿呢!”叫不灵完全不理会孟宁是孟家少主的这个事实,反正恶磨教的传承轨迹就丢给自己的这个徒弟了,要怎么应对,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让这小子先睡在这里吧,等他明天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

叫不灵起身往密室外走去。“行程赶着呢,明天你们就走吧!今天咱们先去喝酒去!”

“包大叔的酒我还真是想念,下山之后很少能喝到正经得好酒,我溜进了王府呀,皇宫呀才勉强找了几种好的。”

“你这偷酒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我又没有把酒拿去卖了;我只是喝了一些嘛!这山下的规矩繁多,什么样的衣服给什么样的人穿;什么级别的酒给什么样的人喝,实在麻烦;我总不能因为自己暂时还没有功名就放弃了美酒美食!”

“有道理!你先和我说说,在京城里,如果突然想喝点儿好酒了的话,我应该怎么找!?”

“一般的酒楼是没有的,但是庆丰酒楼的伊人笑不错;不过伊人笑也有级别,皇宫里存的皇家尊享的极品伊人笑,必须去尝尝;然后是金王府”

注定是一个不醉不归的夜晚,孟宁今年的年夜酒,不同往年,在腊月十六的晚上就喝上了。

腊月十七,这是孟宁一行人到了总坛的第四天,也是要离开的日子,一早他们就被送到了总坛的大门外。

“没有想到,四个人从京城一同来的,今天回去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裴乐鸿一觉醒来的是时候果然是觉得神清气爽,焕然一下,脱胎换骨的感受;于是他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要和新认识的朋友们说再见的时辰。

“多年在外漂泊实在想家了,我还要陪甜雪回家,顺便提亲!人生苦短,往后要好好的珍惜眼前人。以后的日子,我想和甜雪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来的时候还装着不待见对方,可是此刻洋溢着幸福的韦无涯连和裴乐鸿说话的时候都不忘多看自己的心上人两眼。

“宁公子,谢谢你为我和无涯做的一切;来日若与机会,我们必然报答的!”季甜雪的脸上带着一层粉扑扑的红润,是一种心满意足的脸色,看的出来,韦无涯的健康让她心里真的很满足。

“都是朋友,谈什么报答,我祝二位有缘人白首偕老。”孟宁看着他们圆满了自己心里也觉得通泰;只是一次简单的帮助就能换来两个人幸福,这笔账很上算。“喜帖可是要送的,若是当时方便必然要去讨杯喜酒。”

“给你留着的必然是最上等的美酒!”韦无涯笑的十分顺意。“就算是你不方便来讨这杯喜酒,我也会专程给你送去的。”

“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你可要麻烦一趟了。”孟宁笑着说。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今日一别总有再相见的时候,我知道你们若是想要找到*教圣子的府邸,在下还是能助上一臂之力的。”韦无涯笑着应承到。“行程催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孟宁和裴乐鸿也上马,与韦无涯以及来相送的众人别过往京城方向走了。

“返京之后,我是先回国子监?国子监的老师都年休了,我是先回相府攒住?还是该让爵爷直接邀请我去孟家过除夕?!”孟宁对京城的除夕不甚了解。

“爵爷应该会给你安排好的;无论是相府还是孟府里的人,过年都是在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