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之王

242 各自分析

沒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沒有无缘无故的恨。

当两人走到校门外,方娇盈好奇地问张璐璐:“为什么对那些人下手,怎么不动那个妖精?”

张璐璐看着天空,看着大雪在自己的控制下逐渐停止,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雪,又晃了晃脑袋,理着头发,清冷地答道:“我讨厌尸位素餐的家伙,站在我的立场,我当然希望大家和和美美,但是他们的做法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我不教训夏泽静,一來是因为站在她那个高度的女人自尊心太强,德帅应该是对她做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地方忤逆她的意思了,如果我们还当着她属下的面出手打她,无疑是在跟对方正式宣战。德帅跟我都还不够强,暂时还不能跟她身后的家族碰撞,我不能冒险。”

“二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养尊处优惯了,但是是谁惯出來的?是那些人,那些唯她马首是瞻的人。他们围绕着她,放弃了起码的军人的素养,更养成了像夏泽静这种身份的人的自大狂妄,甚至因为她受伤失去在整个任务起码的判断力,这种人难道不该教训吗?”

“也对,问題的根源还在于他们。”方娇盈颔首,眨着湛蓝的眸子,嬉笑道:“不过璐璐,你好像很不喜欢跟那个首长老头扯上关系?难道你不想利用一下这些士兵吗?这可都是筹码,回去厚姆岛的筹码,这样我们就可以不怕被那些人再抓回去了。”

张璐璐哭笑不得,拉着方娇盈向外走,耐心地说道:“伟君伯伯沒说什么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你难道还要我回去踩他们?拜托,我是逃出來的,已经不符合规矩了,你倒好……”

“嘿,某人终于记起自己是错的了。你妹的,害我差点牺牲色相。”方娇盈一脸鄙夷。

张璐璐愧疚地一笑,清冷的脸颊逐渐红润,皮肤上的白皙也在慢慢退却,“我沒错,他们也沒错。我选择了这条道路,是自愿的。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德帅被推出來是阿姨的主意,而我,或许只是牺牲品而已。”

“原來你也猜到了?”

“跟你一起学了这么多东西,再笨的人也会思考一下吧?而且我说了,我已经出鞘了。”张璐璐抬头望向远方黑漆漆的天空,甜蜜地笑了笑,“这不是跟我的初衷一致吗?我总不想输给别人的,我是有用的,我……”

“恶心死了。”方娇盈作势欲呕,眼珠子一转,双手抓在衣袖的绒毛上,趴在张璐璐的肩头,像只波斯猫一样地坏笑道:“我觉得你不是剑,你是剑鞘,张德帅才是剑,啥时让他归鞘,啊----你妹,又抓我胸,趁着天黑风高,小心姑奶奶把你拖进小巷子里扒光衣服吊起來打!别跑,张璐璐,你有种别跑!”

与此同时,夏泽静与胡敏紧赶慢赶地跑到了食堂二楼,在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晕照射的靠窗的墙角跟发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全身都披上了一层白雪,像是一个石膏雕塑一般,但是不同于外面的原本的鹅毛大雪,他身上的雪已经凝实,像冰块一样包裹了男子的身体,又将他的全身凝结。

男子的一旁滚落着一副望远镜,从他旁边的窗口通过望远镜望过去,可以自远处教学楼的窗口一直看到三号四号所在的房间。

窗户是开着的,或许是大雪覆盖了所有的玻璃,男子开窗想要擦拭一下,结果就在瞬间被大雪冻住。

夏泽静吃惊不已地伸手触摸了一下男子的皮肤,皮肤早已僵硬像是石头。

他已经死透了。

“如果她们真的只是从校门口來的话,距离应该一直沒缩小多少,也就是说她们在一千五百米外的地方发现这个人,又控制雪花一击得手!”胡敏脸色有些凝重,蹲身摸了一下男子身边地上的融化掉一半的雪花,又打量了几眼男子保持着双脚弯曲翘起的姿势,模仿着蹲身到窗口边,“他是从这里看出去的,差不多只露出了一个头,但是却早已被那两个人发现。要是按照地毯式搜索,她们两个看到我们的时候其实就可以停一停了……”

“不信任……那个男人肯定回去跟女人告状了,他妈的,怎么不滚到女人肚皮上喝奶去!”夏泽静啐道,口气里满是对张德帅与张璐璐等人的愤怒、仇恨,但半张隐沒在黑暗中的脸却是波澜不惊的状态。

胡敏余光扫了一眼,也不点破,继续分析道:“这个男人打开窗的时候,伸手出去了,手臂上的雪至今还沒化掉,说明这里是主要伤害。然后雪花在一瞬间将他的血液冷却,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却无法摆脱冷意,甚至连身子都动不了。”

看着自己蹲的地方下面一圈的雪花,胡敏又返身回到男子身边蹲下,翻了翻男子的眼皮,拨开雪拉开男子的衣服,“沒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可能不是我熟悉的毒,跟圣德里应该沒有多少关系,你可以找人检查一下他的身份。”

“也好,张德……那个贱人虽然传來了视频,却沒想到最后的留言居然提到重置密码,而且他们提前有着沟通,连密码是什么都沒说……现在也只有靠这个人顺藤摸瓜,來分析出那些人到底是谁了。”

“也可以试试原來的密码,或许重置密码就是一个陷阱呢?找个地方用机械臂试试,不过要小心那个计算器上有什么定位设施或者远程控制炸弹,你们还是不宜曝光的。对了,我想你应该跟你哥打个电话,或许他们那边也被张璐璐的这个举动破坏了也说不定。”胡敏建议道。

夏泽静就忍不住悄悄打量了几眼侃侃而谈的胡敏,她是在向自己展示她的能力,说明她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伙伴吗?

“恩,我现在就试。”夏泽静拿出手机发了条加密短信,靠在窗边又看向胡敏。

胡敏一下明白过來夏泽静是想听听自己的说法,也不做作地跟张德帅等人划清界限,笑道:“我个人觉得跟张德帅他们树敌对你來说也不是个好办法,他们都有值得拉拢的能力与筹码。我想张德帅应该还是有很多人感兴趣的。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将他的体质告诉其他人的。”

“对了,你准备怎么对待夏冬冬?”

夏泽静突然朝胡敏意味深长地一笑,耸了耸肩,说道:“他是我哥啊,我当然得带他回去认祖归宗咯。你觉得呢?”

“……你狠。”胡敏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扼杀他的势力发展吗?”

“不,是拉拢,就像你所说的一样,单纯的拉拢!”夏泽静与胡敏对视,然后默契地一笑,如同两朵黑夜下的百合花,浓浓的蕾丝边之情……

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夏泽静看着短信微微变色,“我被陷害了。有人跟踪张德帅!”

胡敏愣了愣,疑惑道:“不会是恶作剧吧?”

“我哥从來不会开玩笑,对,假如你有天听到他说他喜欢男人,那就一定是真的。”夏泽静随口解释道。

“他……他好像说过喜欢张德帅……”

“那个是欣赏,不一样的……”夏泽静咳嗽几声,对着耳麦指挥了几声,又指向尸体道:“你有沒有办法控制蜘蛛监控整个学校?”

“你觉得呢?有那么多的纳米摄像头可以让蜘蛛装备吗?怎么可能监控整个学校,那样成本太高了。”胡敏无奈地笑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像张德帅那把剑一样的能力的装备,一击制敌,剑里的毒药可是完完全全可再生的,源源不断,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我在想,甚至张德帅自己都不知道也说不定。”

“或许吧……有人來处理尸体了,我们走吧,我哥那边也结束了,任务失败,呵,看起來他妈还得向徐姨给那个张璐璐记上一功……”

胡敏就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甜甜一笑,将后背的长发拉到身前,一点一点地理了起來。

张德帅的确模模糊糊猜到剑上有毒。就好像当初手表里的麻醉剂可以麻醉死华田柯几人一样,他很怀疑闻鹤竹将剑上有毒的事情给隐瞒了。

更何况闻鹤竹当初赠剑的时候一脸惋惜,偏偏又拿这把看上去普通至极的剑赠给自己,张德帅或多或少都有猜疑。

而且从拿到剑到现在,张德帅用它捅过的人都是一击毙命,捅进身体之后不超过五秒就沒有了气息,张德帅要是再看不出來一些东西,就真的是一头蠢猪了。

可是知道又怎样?

眼看着身前的拳头越來越大,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刘海甚至都被拳风带起,刮得脸庞、眼睛生疼,这个时候再抽出皮带只能是被人打爆他的头。

但是躲吧,又有些顾忌。身后就是浴室的门了,张德帅毫不怀疑自己用穿墙术之后,身后的墙壁跟浴室的门玻璃都会被打得粉碎,到时候赔钱给宾馆老板还是小事情,被拉进警察局就是大事情了。

张德帅倒是不在乎警察局拘留他什么的,他在乎的是夏泽静通过人脉向市区警察局施压,到时候在无法向普通人展示异能的情况下,自己这小平民怎么也要吃些苦头。

可是眼下真的是十万火急,张德帅看着那张脸上至死方休的凶狠表情,心中也大怒起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子还就不信的,大不了让你來赔偿损失!

心中一横,手臂飞快抓向手表,凌厉的拳风转瞬而至,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紧接着随着惯性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轰!

果不其然,墙壁粉碎,浴室里噼里啪啦一阵砖响玻璃碎,整个楼层甚至都发出微弱的震荡,**不可遏止地从门外传來。

张德帅浑身一个激灵,一边转身,一边回想着刚刚那人从自己身体透过去的速度。卧槽!他居然还有余力,在最后才猛地又提升了一下速度。

他在留手?

张德帅心中疑惑,但却毫不犹豫地按下表把。早已被稀释的麻醉剂朝着男子的背部打去,竟然打了个空!

“……空间?”厉云光侧身闪避过像是飞针一样射向他的麻醉剂,整个人像是瞬移一般靠在了洗漱台,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跟凛然,口中冒出一句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你到底是谁?”张德帅看到对方的速度,立刻放弃了反击,但他虽然立于不败之地,却也忌惮对方是在消耗他异能持续的时间,从而让自己成为待宰的羔羊。

小姐的儿子……

厉云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听到有人敲着这间房间的房门,终于恢复了理智。

“饶你一命。”厉云光沉声道,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底,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靠!打了墙就走!尼玛,留下钱來赔偿啊!

张德帅暗自腹诽,却也忌惮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虽然使用隐形衣消失,但还有可能留在身边,只得悻悻地看了眼狼藉的浴室,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怎么了?啊哟,怎么回事呀!臭小子,你在干什么?你要拆房子吗?你是白痴还是脑残?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你柳三爷今天跟你沒完!我就说一个男人平安夜霸占一个房间干什么,原來是來霸占别人小情侣联系感情的场地的,思想这么恶毒,单身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你单身你也不能拆房子啊,你拆房子也不能把浴室门玻璃都敲碎啊,你敲半块下來我补补可能还能用呢,你这么……我他妈的跟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走,走,去警察局!才十八周岁不学好,学人爆破,你哪个学校的?你们学校还教你什么了?杀人放火学会沒?跟母猪玩捆绑学会沒?脱掉裤子学蜡笔小新学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