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血星空泪

第95章 血茧

雪狷,黄獡,猎鹫三飞兽一路昂叫,沿途的所有仙修,哪怕是整个仙界,最高等级的元婴末期,仰望着功力高达到二阶末期的大圆满三头飞兽,稀有飞兽,见阶加一级的飞兽。

如此珍贵的飞兽,飞行神兽,他们身体上的任何部位,哪怕是一根羽毛,对所有仙修,绝对是珍贵到极致的瑰宝。

可惜,没有一位,敢于兴起,哪怕只是招惹招惹的想法。

从乌丛山,距离赵寒与天刹子的战场,远达两百万公里的沿途掠过,三头飞兽,居然没有遇到哪怕是一位仙修的恶意阻扰。

高达到十三倍的音速,整个仙界,只有传说中才能听闻到的高速,一路狂掠,狂掠了八天八夜,一秒也不敢耽搁的一百九十二小时。

距离赵寒仅剩两万公里了,只剩下75分钟的赶到时间。

可惜,赵寒与天刹子的对决,不,准确说,是天刹子单边对赵寒的虐杀,已经到了尾声,最发声。

赵寒用尽全身所有宇宙能,最后一丝残力,激发手中的血噬长剑,血噬剑离手,死命刺向五十米远处的天刹子。

蝼蚁临死前的蹦达而已,掌握绝对主动权的天刹子,虽然不放在心上。但是,他更知道,血噬长剑何等锋利,决不以身缨锋,不慌不忙中,错身闪避。

同时,加补的再一隔空掌力,再次暴烈轰击在赵寒身体上。

赵寒只觉得这一瞬间,全身的血脉全部炸裂,体内的一切器官彻底粉碎,所有的骨骼如果不是银蛟甲包裹,早已经四散飞溅。

一缕万般不甘的倔强意志,渐渐消散在异域仙界,那缕意志在消散的瞬间,轻叹一声,默默去陪伴仙界里,举目无亲的心爱黑玫瑰,还有调皮乖巧的静静妹妹。

眼望着小娃娃的尸身,从十万米的高空缓缓坠落,有如一团血红的碎肉团,即将坠毁在这座荒漠的山野。天刹子连眼角也懒得再憋一眼。

血噬剑因为本身的重力,加上天刹子迫不及待的引力作用,加速掠来,已经握在他的手心。

天刹子抚摸着这柄锋利到极致的血噬剑,就如抚摸着他最爱小妾赤~裸的胴~体,心醉更神弛。

有了血噬剑在手,天刹子甚至有底气,连仙界联盟,元婴末期的老怪们也敢挑战。

在这个化神只是传说,最高不过元婴末期的仙界,天刹子得意的仰天狂笑:“哈哈,以后的仙界,就是老子的天下,有谁敢惹老子,就是小娃娃一样下场。”

小娃娃的身上,铁定有升仙石,这点,不用作丝毫怀疑。

小娃娃死在自己手里,他身上的一切就全是自己的,半点也不愁升仙石到手,说不定还有其它更极品宝贝。

到目前为止,进入仙界的三个娃娃,一律丢命。这,就是最好结果。

眼望小娃娃的尸身,在下坠到八万米的高空时,身体上的破烂运动服,银白色的内甲,已经在缓缓消融,天刹子残忍的笑了笑。

继续下坠,继续消融,天刹子站在这处不知名的峰顶,亲眼见到小娃娃的尸身,全部消融为无数滴血水,随着地心引力,缓缓向山顶各处洒落。

在五万米高空,小娃娃的整个身体,全部,彻底消融,除了继续在漫空下坠的一滴滴血水,只剩下一个储物袋,一枚五彩手镯。

天刹子摇摇头,小娃娃做得绝,极端绝,就是自己也做不出如此决绝。小娃娃在临死的最后关头,一定用到了极阴化血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部化为了一摊血水。

天刹子笑了笑,储物袋,连现在仙界里的仙修们也制不出来,他们会被你的化血丹消解掉?笑话,天大笑话。

天刹子的心情好,好到极致。一切全在计划中,一切均在掌控里,升仙丹能跑上天?

天刹子一飞冲天,冲天过程中,五万米高处的储物袋,还有一枚五彩手镯,右臂轻挥,摄在手中。

天刹子双臂伸出,正准备将小娃娃仍在空中下坠的每滴血液,全部粉成微粒,彻底虚化,抬眼一望,三头二阶大圆满的飞兽,向着天刹子狂暴逼近。

二阶,大圆满啊!那就是三位元婴末期,而且是见阶加一级,与仙修化神等同的神兽。

一刹那,天刹子彻底蒙头。

吓得天刹子拍击漫空血雨的双手,颤抖中改拍虚空,激发起最强的反向飞掠速度,背道三头不知名恐怖飞兽,抓紧点滴时间,逃之夭夭。

随着天刹子的远遁,五万米高空的无数滴血水,一滴一滴往下坠落,也在空中微风的荡漾下,洒向八方。

雪狷,黄獡,猎鹫三头飞兽已经赶到,信守约定匆忙赶到,可惜,迟了。

眼睁睁看到他们唯一的人类朋友,帮助他们进到仙界,短短三年时间,功力提升两个层次的人类,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因为他们赶来不及时,冰消玉碎。

三头飞兽能感应到,这些血水中,有小娃娃曾经极其微弱的生命气息,有他寄与求生希冀的最后遗憾。

三头飞兽只剩下惭愧,为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而惭愧。

神兽们有始有终的品性,暗示着他们,尽能力,尽义务,尽一切,为他们唯一的人类朋友做些什么。不然,他们的一辈子,将在心怀愧疚中度过。

望着漫天血滴,几乎消散在仙界空间的长空,成为坠落在荒野之中的枯种。

他们能做的,唯一一条,就是把还在五万米高空中,纷纷洒洒飘散的,无数血雨,收集起来,全部收集起来,一滴不漏。

因为他们知道,人类有入土为安这一俗定。

雪狷,黄獡,猎鹫再也不能报答小娃娃帮他们提升,送他们进仙界的恩德了,他们唯一能做的,让小娃娃尸身化成的血雨,一滴也不缺失,完完整整,入土为安。

无名山腰,山腰处一处无名山洞,无名山洞深处万米的地下。

坚硬的石棺里,百余斤鲜红的血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变为固态,更没有因为寄主已经死亡出现衰败。

那股极致微弱的生命力依然存在,倔强存在。

而且,如果有谁打开石棺,必定会发现,那些血水,似乎在极缓慢,极微弱,在转化。

半月之后,鲜血的本色,已经转化为浅浅粉红,粉红转化为淡红,淡红继续转化,最后,全部转化为银白,高达六十一公斤的银白。

银白的血水里,有雪狷,黄獡,猎鹫三飞兽,留下来的三大团精血,为了保住赵寒尸身化作的血水,久久长长,永不消散的飞兽生命精华。

银白血水,缓缓吸收着这三团精血精华,缓缓蜕变,由毫无章法的一体银白血水,缓缓凝聚,凝聚成一枚脸盆大的大血茧,银白色的大血茧。

无名高峰的小范围内,无数异兽,他们在几乎同一天,闻到了一股异样强悍的血腥气息,在这处无名高峰的地底深处。在向着四周悄悄发散。

其中一头一米高,三米长的巨型穿山甲般异兽,绕过无数在无名山峰处,左闻右嗅的猛兽异兽,猛地往碎石中的地下钻进。

穿山甲的运气极点好,好到了绝顶。

在碎石里,靠着穿行在碎石中,同样强度的嗅觉,不出半小时,找到了让穿山甲无限神往的血茧,银色血茧,脸盆大的银色血茧。

血茧散发的莫名气息,悸动得穿山甲几欲巅狂。那股气息,绝对是一种极致力量的完美孕育,更是它生命追求的祈盼巅峰。

穿山甲没有半分迟疑,张开大口,将银白色的血茧,一口吞进腹中。

再度从地底深处爬出来的穿山甲,静静卧在百公里外,一处同样隐秘的山洞里,恶狠狠的喘着粗气。

只可惜,它剩下的,唯有喘粗气的份。它身体上的任何部位,连带山石也可以穿透的利爪,提不起半分挪动劲道。

除了小孩拳头大,铮亮的两只碧绿眼珠,偶尔轻转几小,发散发散绝望的凶芒,表相上,几乎疑为死物。

一头獲,这片没有人烟的无名大山深处,最霸道的獲,远远感应到穿山甲经常出没的山洞里,一股狂躁的血腥,吸引得它,生发出唯一一个想法:得到,一定要占有,一定要吞入腹中,彻底消化吸收它。

獲掠进穿山甲山洞,望着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的穿山甲,三口五抓,将穿山甲,连带它腹中的大血茧,银白色的大血茧,一起吞入腹中。

第三天,这片不知名大山范围内的所有异兽,看到山霸王獲,向着最高的一座山峰,猛烈撞击。

撞击了无数次后,失去了一切生命气息的獲,一头栽倒进深渊下,清澈湍急的涧流中。

獲的尸身,随着湍急流动的涧水飘啊飘,一直飘。

无数大小鱼兽,团团绕住獲的尸身,你争我夺,你撕我咬。很快,獲五百公斤重的庞大身躯,被这些小鱼小兽,全部咬噬干净,只剩下骨渣,只剩下獲腹部骨架内的一枚银白色,脸盆大血茧。

小鱼小兽,没有思想,没有智慧。

只有本能的他们,极想极想将脸盆大银白血茧居为已有,吞下它,一定可以让小鱼小兽,变成大鱼大兽。

可是,绝大部分小鱼小兽,做不到一口吞下,又抓撕不开那枚已经小到只有小脸盆大的血茧,银白色血茧。

小脸盆大,就得有比小脸盆还大的嘴。这些小鱼小兽没有,深渊处的小鱼兽全不过公斤重量顶破天,他们的小口吞不了。

银白色小脸盆血茧,飘啊飘,从深渊飘出,从小河飘过,一直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