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揭露

第三百二十二章 揭露

他思量了许久,终究决定拿傅莹平息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而也就在三天之后,傅莹暴毙而亡了。

据说傅太太一直心脏不好,半夜时忽然心绞痛发作,一盏茶的功夫便去了,大夫匆匆赶来时,人已经死透了。

傅老太太听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过去,请医抓药,折腾了三两天也不见好。

永定侯府当家主母去世,郭府里大办丧事,请了不少老道、和尚来做法事。而出了这等事,侯府的二房的二太太和三房的三老爷一家也都来了。

侯府十年前就分了家,二房的二老爷早年出家,只留下二太太和一个女儿,三老爷在外地做官,这回爷因着办丧事带着一家子都回来了。

侯府里没了当家主母,吴太太便过来帮着支应着,一应丧事办的还算妥帖。

郭文莺虽穿着孝服,脸上却并无半分哀思,傅莹死的太过轻巧,还让她死后能风光大葬,真是便宜她了。

她从灵堂出来,看见郭义显从会客厅往这边走,两人走了个对脸。郭义显怔了怔,随后冷声道:“这下你可满意了?”他的脸色很是憔悴,隐有泪痕,看来为傅莹的死伤心不已。

郭文莺只觉怒火升腾,“父亲这么问什么意思?”

“害死你母亲,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她母亲?她母亲早八百年就死了。

郭文莺冷笑起来,此刻望着这个可以算是她父亲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索性便道:“父亲这是在说什么?傅太太不是死在你手里吗?傅莹亲手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会儿又来埋怨我做什么?”

郭义显气得手都颤了起来,郭文莺说的不错,确实是他亲手下的药,瞒着老太太,只说傅莹是暴毙的。这事是私下里做的,但做是一回事,被人这般揭露出来,他的脸上也不禁变颜变色。

郭文莺盯着他,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不屑,说到底,都是他自己动的手,可没人逼着他。他若真的心爱傅莹,大可以一力替她承担了,拼尽所有护卫所爱的人,没准还能让她还生出几分敬意来,想着两人也算是真爱。可他这般薄情寡义,敢做了还不敢认,居然推到她身上,这般薄凉之人,还真是世所少见的不要脸。

越想越觉窝火,她冷声道:“傅莹那是罪有应得,她是你妻子,难道我母亲就不是你妻子吗?她当年被人陷害致死,你就不觉得伤心吗?当年之事,分明是你对不起我母亲,你逼母亲去死之时,可曾想过她是无辜的吗?”

一提卢霜月,郭义显脸上却好像被人揍了一拳,扭曲的不成样子,他怒不可抑道:“你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你就是那贱人和旁人生的小野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入府之前就和那书生有来往了,两人之间还有书信往来,你怀孕不到九个月就出生了,你未必是我郭家的种。不要以为有你大伯父给你撑腰,你就有恃无恐,捏造证件陷害嫡母,这个世界还是有天理的。”

“你胡说八道。”郭文莺气极,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她母亲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和那个书生有染。那个书生也没提过他和母亲有书信往来。

这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是傅莹?不,不可能,他看到口供肯定就暴跳如雷,怎么可能相信傅莹的话?

那么是谁?在傅莹死了之后还有为她保留名节,背后捅她一刀?

是祖母?对,很有可能是祖母,自己母亲说的话,做儿子的才最有可能信。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恨她吗?

郭义显根本不想跟她再说什么,一甩袍袖走了。若不是因着她要入宫选秀,他早就开祠堂,让族里把这野种除名了。这么多年了,他郭义显竟不知道自己被戴了一大顶绿帽子,还弄了野种出来。

郭文莺深吸一口气,她本来想放永定侯府一马的,以傅莹的死作为结束,从今以后再不谈仇恨。没想到他们竟对没有半丝的情意。

野种?她长得有两三分像郭义显,更有着郭家人共有的特征,左右手无名指上比旁人要多一条指纹。这么明显的痕迹,还要诬陷她不是郭家生的?

吃过午饭,郭秀枝就到她院子里来闹了一场,说她害死了她母亲,还大骂她是个野种,是卢太太和人偷情生的,不要脸的野种。

郭文莺冷着一张脸让人把她扔出去,青桐院紧闭大门,谁也不许进来。

也不知是谁对外宣扬的,竟然说她对主母下毒,害死了傅莹。下人们都议论纷纷,她和傅莹本就不和,傅莹死后,这事栽赖在她身上,可信度还是很高的。不过才半天的时间,府里面都传遍了。

下午的时候,郭文云又带着人闯了一回,要把她拖出去为母亲报仇,把她送官究办,不过被云墨和徐英给打走了。人虽走了,却下令手底下的人对着她的院子大骂不止,赶了几回才给赶走了。

这一下午郭文莺过得憋屈之极,明明是郭义显自己下的手,一家子却众口一词,都栽在她身上,一个个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一时头疼,在**躺了一会儿,后来吴太太来了,有些为难的说起前面的事,就在半个时辰前,府里侯爷亲口证实她不是郭家女儿。

原来郭义显回到自己房里,越想越觉得憋气,自己好好的侯府,怎么就叫一个野种拿捏住了?从堂兄郭义潜来找他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得劲,虽说证据确凿,可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疼爱多年夫人会是如此阴险毒辣的女人。更何况当年的事还是母亲一手办的,母亲又怎么可能诬陷卢霜月呢?

虽然在郭义潜的劝说下,为了保住侯府,他决定大义灭亲,让人在傅莹的茶水里下药,害死了她。虽是这样做了,可他心里却对郭文莺添了几分恨意,若不是因为她,好好的一家怎么会妻离子散了?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残忍。